第43章 那又如何呢?

那又如何呢?

趙白陽還沒弄清楚自己對王雨茉是什麽樣的感情,王雨茉就失了聯。

好幾天沒來劇組,打電話也不接,就回了個短信,讓趙白陽不用擔心她,她那邊有點事,過段時間再來劇組。

趙白陽不放心,把電話打到了章洛那裏。

章洛讓他別操那麽多閑心,王雨茉只是臨時家裏有點事兒。

趙白陽聽出了章洛似乎有隐瞞,再三追問下,章洛才無奈告訴了他。

王雨茉的爸爸出獄了,跑青城來找她,之前就來公司鬧了幾次,還在王雨茉的住處大鬧,非要王雨茉給他養老,要住到王雨茉家裏,還要求每月一百萬的贍養費。

王雨茉她爸年紀不小了,還是剛出獄,撒波打滾,她小區的物業也沒辦法,最後到底是住到了王雨茉家裏。王雨茉在家應付她爸,所以這段時間沒有空來劇組。

章洛說完又叮囑趙白陽,“王雨茉不和你聯系,就是怕她爸知道了連累住你。你可不要瞎摻和,她們家就是個泥潭,讓她自己處理吧,省的沾上一身泥。”

雖說章洛這麽說,趙白陽還是不放心,他找到王雨茉的助理,要到了王雨茉的家庭住址,然後決定明天去王雨茉家裏看一下。

第二天,趙白陽一大早就敲響了王雨茉家的門,開門的不是王雨茉,是一個光着膀子,臉上身上都帶着沉年的燒傷疤痕,兇神惡煞的老人。

“王雨茉呢?”趙白陽問道。

“哪來的小白臉,滾蛋。”老人的神色很不耐煩。

“我要見王雨茉。”趙白陽的神色有些冷淡。他猜到了這應該是王雨茉的父親。

王父笑了笑,神情有些惡劣,“你是她男朋友?你看着也挺有錢的,剛好,你替她把欠我的養老錢付了吧。我要的也不多,兩千萬。那個臭丫頭,脾氣硬的很,怎麽打都不肯給錢。”

“你打她了?”趙白陽臉上閃過一絲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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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自己的種我想怎麽打就怎麽打,你要是心疼,你就替她把錢付了。”

趙白陽握緊了拳頭,他努力克制住怒意,問道,“王雨茉現在在哪裏?我要先看到她。”

“喏,在衛生間清理傷口。”王父側了側身子,笑的有些惡劣。

趙白陽剛走進去,王父“砰“地一聲關上了門。接着趙白陽的腦袋就被一個東西重重地砸了一下,他感到一陣劇痛,然後就天旋地轉地暈了過去。

……

等趙白陽醒來,就看到了王父那張滿是燒傷疤痕的臉惡狠狠地盯着自己,他動了動,發現自己雙手已經被綁了起來。

“王雨茉呢?”趙白陽問道。

“你還是先關心一下你自己吧。”王父轉着手中的刀,在趙白陽的臉上重重拍了幾下。

“我可以給你錢,沒必要用這種方式。”趙白陽說道。

“錢?你還真以為我稀罕你們那幾個臭錢呀。”男人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他用刀挑着趙白陽的下巴,“長的确實好,怪不得那個惡毒的壞種,能看上你!”

“你想要做什麽?王雨茉呢?”趙白陽锲而不舍地問道,他很擔心王雨茉會出什麽事。

“她躲出去了。”男人往地上呸了口吐沫,“她跑去了外地,想給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明。呵,她也太小瞧她老子了,我他媽防着她呢!”

“你什麽意思?”趙白陽問道。

“那個婊子,留給我的車剎車動了手腳,我檢查了檢查,家裏的燃氣和電都動的有手腳,她這是不弄死我不甘心啊。

“她也不想想,她那麽高的智商,就全繼承的是她媽那個瘋女人的嗎?老子他媽的也不傻。被坑過一次,還會蠢第二次?”男人說罷罵罵咧咧,開始暴躁地砸客廳裏的東西。王雨茉收藏了很多酒,他一瓶一瓶地往地上砸。砸了一會不過瘾,又對着趙白陽拳打腳踢了一頓。

趙白陽被捆綁着,被打的渾身青腫。他明白,這個人渣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暴力狂,并且智商還不低,他很慶幸,王雨茉躲出去了。

男人打了一會兒,終于打累了,趙白陽輕吐了口氣,渾身痛死了。但他沒有沉默,接着問道,“那你現在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男人看了看他,又嘿嘿笑了兩聲,“你這情緒挺穩定啊,這樣都不生氣。怪不得那個壞種喜歡你。”

“你認識我?”趙白陽很驚訝,剛才王父開門時明明是一副不認識他的模樣。

男人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得意地說道,“不裝一下,怎麽能把你騙進來?你說是吧,趙白陽。”

一句話,讓趙白陽趙白陽猛地一驚,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男人。

男人似乎更得意了,“我三個月前就出獄了,你今天就算不來這裏,我早晚也要去找你。你們青大的論壇我全翻了一遍,我跟她跟了有兩個多月,知女莫若父,她喜歡誰,我還看不清嗎?”

“你知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是多麽大的驚喜?我在監獄裏的每一天,都想着出來怎麽弄死她。可我又覺得不夠,死了太便宜她了,她得付出更大的代價才行,我要讓她失去一切,生不如死,然後以勝利者的姿态站在她面前,再弄死她,讓她死不瞑目,知道誰才是她老子。”

趙白陽覺得有些恐怖,他無法理解,“她是你的女兒,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麽能這麽對她?”

“女兒?呵,她的确是我的種。可你知道她做了什麽嗎?老子好吃好喝供着她,她卻總和老子對着幹,和那個瘋婊子一條心。她偷了鑰匙,想要把那個瘋女人給放了,結果那個瘋婊子放了一把火,把我爹我媽全都燒死了,我她媽也差點燒死在裏面。”

趙白陽靠在沙發上,他被捆着雙手,被王父打的滿身的傷痕。

“她只是一個孩子,心疼自己媽媽又有什麽錯?”趙白陽繼續說道,他一邊說話分散着王父的注意力,一邊拿着剛才趁王父不注意偷藏起來的酒瓶碎片,在背後割着手上的繩子。

“孩子?呵呵,她只是一個孩子?她可不是普通的孩子。你不知道她從小智商有多高,她看過的東西過目不忘,她從小心眼就彎彎繞繞,你太小瞧她了。”男人暴躁之後,似乎又陷入了抑郁,他随手拿了一瓶酒,邊喝邊開始喋喋不休地說着話。

趙白陽一邊和他說話,一邊擱着手上的繩子,他的手已經被玻璃磨出了無數的血口子,很痛很痛,但他臉上卻沒有絲毫顯露出來。

繩子被全部割開的那一刻,趙白陽正要沖上去,忽然門口傳來了開門聲,他擡頭向門口望去,發現是王雨茉走了進來。

王父也看到了王雨茉,王雨茉神情很很冷靜,她淡定地走進來,淡然地開口道,“我們兩個人的恩怨不要牽扯到其他人,他只是我的同學,我們不熟,沒什麽感情,威脅不到我,你放他離開。”

王父看了看她,冷哼一聲,“騙誰呢?你不是在外地嗎?這麽快地趕回來,他不重要?我傻嗎?你爹我就是在專門等你回來呢。”

說着,王父便來到趙白陽身邊,拖拽着趙白陽,把刀抵到了他的脖子上,“我沒想到啊,我冷心冷肺的女兒,也會真的喜歡上男人?呵,那我先殺了他,讓你開心一下好不好?”

“你敢動他。”王雨茉的神情再也沒有往日的溫和,她渾身顫抖,恐懼與憤怒交雜,“王潛江,你敢動他!”

“我有什麽不敢?我被你和那個瘋婊子害的家破人亡,毀容殘廢,不人不鬼地在監獄裏呆了十幾年,我有什麽不敢的!”王父怒吼道。

“你可真是惡人先告狀。”,王雨茉的神情更加陰冷,“你拐賣□□了我的媽媽,毀了她的一生。你的父母助纣為虐,你們暴打她,虐待她,把她逼瘋了。她只不過是放了一把火,你們本來就該死。”

“呵,我們該死,你是我們的種,你得陪着我們。看我對你多好吧,我先把女婿送下去陪你。”王父說着就舉着刀向趙白陽捅去。

趙白陽急忙摁住了他的胳膊,和王潛江扭打了起來。王父手中拿着刀,打鬥中在趙白陽身上劃了好幾個口子,腿上也被紮了一刀。王父騎到了趙白陽身上,拿着刀往趙白陽的脖子刺去,趙白陽握着他的手腕,艱難地阻止着他。

身旁的王雨茉不知何時走到了王父的身後,她忽然拽着王父的肩膀,猛地向後拽去,王父一時不查,被拽到在地,後背剛好倒在打鬥中掉落在地的燭臺裝飾上,燭臺的頂端十分尖銳,瞬間貫穿了王父的右胸。

王父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趙白陽艱難地爬了起來,他身上滿身的血口子,右腿用不上力氣,血流了一地,手上也全都是血,十分凄慘。

“報警了嗎?”趙白陽喘着氣問道。

“來之前已經報警了。”王雨茉的神色沉沉的,開口說道。

“屋子裏有監控嗎?”趙白陽又問。

“沒有。”王雨茉回道。

“快去打電話叫救護車。聲音表現得驚慌失措點,記住,是你父親想要殺我,我反抗中不小心把他推倒在地,撞到了燭臺,你被吓傻了。”趙白陽繼續說道。

王雨茉猛地看向他,“不用這樣……是我……”

“聽我的,去打電話叫救護車,現在跑出去,邊打電話,邊叫人。”趙白陽打斷了她。

王雨茉眼中湧滿了淚水,然後拿着電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王父還躺在地上,鮮血已經浸滿了他的上半身,他口中不斷湧出鮮血,看着趙白陽,“她殺人未遂……你要當她的…替罪羊…,你覺得我會配合你們嗎……”

“不用你配合,右邊是心髒,你活不到救護車來了。并且我這是正當防衛。”趙白陽看着他,神色有些涼。“她是受害者,應該有一個好的結局,你死有餘辜,咎由自取。”

“呵呵呵……”,王父想要笑,結果口中的鮮血再次湧出來,他的神情掙紮,死死盯着趙白陽,“她……才不是……什麽小可憐……,她媽那個瘋女人……當年精神已經失常了……,火是她媽放的……,但一個常年被關到……牛棚裏的女人……,怎麽會知道打火機放在……廚房的第二個抽屜……,一個瘋子……又怎麽可能知道放火後……在外面上鎖……”

“她那時才八歲……才八歲……,她就那麽狠……慫恿她那個瘋子媽……放火燒了全家……”

王父緊緊地盯着趙白陽,他的想從他的臉上看到震驚,看到對王雨茉的恐懼與厭惡。可惜他什麽也沒有看到。

“那又如何呢?”趙白陽的說道。

那又如何呢。王雨茉母親的一生都毀了,在一層層的群山中孤立無援,逃跑了一次又一次,都被抓了回來,那裏的人,有冷眼旁觀的,有通風報信的,有助纣為虐的,唯獨沒有主持正義的。一個活生生的人,被像畜牲一樣關在家裏牛棚裏,被□□,被毆打,直到最後被逼瘋。她的女兒,憑什麽不能幫她找回正義,幫她複仇?

是的,那時王雨茉只有八歲。一個八歲的孩子,為自己的母親要一個公道,她沒有任何錯。

王潛江口中的鮮血湧出地更多了,他的氣息越來越弱,但他仍舊不死心,“她……在利用你……利用你……”

“我讓她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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