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陌生的環境也令幼宜不太習慣。
幸好伏城在書房,并沒有出來。
幼宜在沙發上坐着玩了會手機,她轉頭往書房的方向看。
幼宜走到書房門口,剛過去,他擡眼看了過來。
伏城:“什麽事?”
幼宜輕聲:“我買了菜,本來是要晚上做飯吃的。”
幼宜是在想,伏城幫了她,她是應該謝謝他的,但她可以做的很少,也只能是這樣的小事。
伏城沒說什麽,于是幼宜提了袋子去廚房。
伏城不常進廚房,裏面是全新的,東西基本沒有用過的痕跡,但好在該有的都有。
幼宜的廚藝并不是太好,她在讀大學之前,最擅長的就是西紅柿炒雞蛋這一樣,搬出來之後,陸續學會了一些簡單的菜。
比如辣椒炒肉,土豆排骨湯,紅燒茄子之類。
今天她買的菜也很簡單。
幼宜把頭發紮起,穿上圍裙,簡單的做了兩菜一湯,應該夠他們兩個人吃了。
然後她又把水果切了,擺盤。
她喊伏城吃晚飯的時候,正好是下午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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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宜看着桌子上簡陋的菜,不好意思的說:“我也不太會做,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這樣的菜用來感謝他,确實顯得稍微寒酸了一點。
伏城吃東西不挑食,平常都是在外面簡單吃一點,住進來這裏之後,還從來沒有在家裏吃過飯。
他坐在幼宜對面,吃飯也很有規矩,食不言,寝不語。
一頓飯下來,兩個人幾乎沒有任何的交流。
氣氛沉悶的幼宜都要喘不上氣。
吃完之後伏城就去洗澡了。
他在主卧的浴室洗澡,水聲傳來的不明顯,幼宜起身去收拾碗筷,迅速的洗幹淨,又仔仔細細的把手擦幹。
伏城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到丁幼宜正在書架前,整理上面的書。
她身上是一件白色休閑短T,隐隐露出一抹雪白的腰肢,手臂纖瘦,烏發挽在耳後,後頸可見大片的雪白,像新剝鮮菱,聽見聲音,她開口,聲音柔和脆亮:“我幫你把這些書簡單整理了一下,我那裏有标簽,分類再貼上标簽的話,會更方便。”
幼宜回頭,眼睛在笑,說:“我等下拿給你吧。”
伏城站在原地,看向她,目光停了許久。
光打在她身上格外柔和,她發絲都在淺淺的發着光,在他這個冰冷的家裏,她的到來,也帶來了一抹很特別的暖意。
伏城難得理她了,還點頭應了聲:“好。”
幼宜繼續整理。
她把架子上一些雜物收下來,想着可以放進抽屜裏去,打開抽屜,猛然看見裏面一本紅色的結婚證。
幼宜愣了下,回頭,看到伏城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到了她身邊。
他剛洗了澡,穿着浴袍,還沒有全部系上,敞開的浴袍前,胸肌贲張,還在淌着水珠,幼宜一擡頭,腦袋差點磕在他胸口上。
呼吸倏爾停滞。
伏城眼裏漆黑,看不出他的神色,而後他在椅子上坐下,長腿邁開,施以十足的威壓。
他伸手把幼宜抱到了他腿上。
幼宜坐在他腿上,雙腳都沒法踩地,腰間被他一只手就攬抱住,她手指抓住伏城衣服,害怕的看向他。
“我說停的話,能不繼續嗎?”幼宜小聲的問。
“嗯。”他應了聲。
他平靜的答應,幼宜心裏卻越發不安,在懸殊的力量面前,他強大的讓她根本無法反抗......她在搖搖欲墜的海中颠簸,而巨浪在撲打着她脆弱的甲板。
伏城,他真的一點都不會心軟。
他是兇狠捕食的狼,野蠻難訓。
他大她這七八歲年紀,全部都在言而無信上了。
甚至還要更過分。
她說停的時候,他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後繼續。
困獸場裏開出雪白的雛菊,它花瓣艱難的打開又被扼入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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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宜已經洗過澡了,這裏沒有她的睡衣,于是她穿了一件伏城的白襯衫,衣服很大,穿起來已經到她膝蓋上了。
他看起來真不像是有白襯衫的人,幼宜好像只見他穿過深色衣服。
幼宜窩在被子裏,臉頰緋紅,她小口的喘着氣,還沒有緩過來。
伏城坐在床邊,拿冰給她敷腳腕。
上面是一圈格外顯眼的紅痕。
幼宜脾氣是很好的,正如柚一說的,她很少很少會朝人發脾氣。
上次罵伏城,真是她少有的罵人的時候了。
也正是因為罵了他,把兩人本就不怎樣的關系弄得更加寒冰堅固。
今天幼宜沒有罵他。
“謝謝。”幼宜緩過氣來,再次為白天的事情向他道謝。
白天看杜勵那個模樣,被吓得不輕,就算他是再執着的人,那在短時間內,肯定也不會再來門口堵她了。
這簡直是解決了她好大一個麻煩。
像這樣的恩情,說一兩句“謝謝”也确實不太夠。
“我真的很怕他,如果今天你不在的話,他說不定會打我。”幼宜好委屈,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伏城手掌覆在她腳腕上,良久,聽他冷冷說了句:“我應該的。”
他說這句話,讓幼宜都不得不開始正視一下他們之間的關系。
一個月前,幼宜的外公病危,去世之前,說起一樁多年以前的約定。
他希望幼宜可以按約定結婚。
幼宜一向聽外公的話,他臨死之前唯一的願望,就是想看到她結婚。
于是幼宜答應了,為了外公,和完全陌生的男人匆匆領了證。
也就是和面前的伏城,在她滿二十周歲的那天。
開學後,爸媽給她租了伏城對面的房子,因為知道他們不熟,才讓她先住對面,好讓兩個人先相處。
伏城身上有一種天然而來的掌控感,讓人看到他就忍不住的害怕。
可他實在也長得很好看。
他身上那種撲面而來的荷爾蒙,讓幼宜沒辦法拒絕。
上次之後,幼宜又羞又氣,極致到瘋狂的感覺她此前二十年從未體會過。
到她罵伏城是混蛋,說以後都再也不要見到他。
那是事後在極度羞恥的情況下說的氣話,幼宜也真的沒有再理他,兩人之間的關系逐漸跌到一個冰點。
直到今天發生杜勵這件事。
好歹......算破冰了。
伏城問:“他在學校也是在纏着你?”
那一次,他在他們學院見到的,他們兩個走在一起。
幼宜點頭:“是。”
所以這幾天主動和他搭話,還反常的給他送水,是想他能夠幫她。
伏城眸光微壓。
他沒再說話,把冰塊從她腳上拿開,然後拿被子給她把腳蓋上。
“渴不渴?要喝水嗎?”伏城站起來問她。
幼宜搖搖頭:“我要回去睡。”
她認床,而且她不習慣睡覺的時候身邊還有人。
伏城剛握過冰的手還有點冷,他握手輕輕搓了搓,把丁幼宜的襯衫拉回到肩膀上,然後伸手要去抱她起來。
幼宜頓了下,去攔他的手。
伏城淡聲問:“自己還能走路?”
幼宜的手于是又默默收了回來。
伏城抱起她,十分輕松,比起幼宜的精疲力盡,他顯然尚有餘力,到901門口時,他甚至還能騰出一只手來按密碼。
到房間後,他把幼宜放下,然後打開空調,溫度調到26度。
“明天早上有課嗎?”伏城問她。
幼宜點頭:“有一節實驗課。”
伏城:“好,那我早上送你去。”
雖然明天早上杜勵肯定不會再來了,可伏城送她的話,那就等于百分百的安全。
有他在,幼宜是安心的。
于是她沒有拒絕。
“衣服明天自己來拿。”伏城伸手給她挽了頭發過去,她後頸浸着薄汗,他手指也稍微沾濕了。
“還有你的腳,要是明天還痛,來找我拿藥。”
她的腳分明是他拽的,他還說她嬌氣。
“好。”幼宜心裏腹诽,乖乖答應。
伏城轉身離開。
走到房門口時,他又停住。
“以後再有這樣的事,直接跟我說。”
不管是被騷擾,還是任何她不喜歡的追求,都可以和他說。
他都會幫她解決。
幼宜心想,他們之間,好歹是領了證的合法關系,就算沒有感情,那也不能丢了他的顏面。
所以他才說這樣的話。
對他來說,确實是,他應該的。
幼宜說:“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