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妥協
第20章 妥協
020/妥協
文/楚天江闊
措不及防的發現這個秘密, 藍汐不知道自己第二天應該以什麽樣的心情去面對駱時晏。
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十分茫然的狀态。
但是,駱時晏第二天并沒有來學校,甚至之後的幾天也沒有來。
面對駱時晏的缺席, 嚴蘇這次并沒有生氣, 大概是駱時晏提前和她請假了。
駱時晏沒來的這幾天,藍汐的茫然一點點褪去。
因為, 她發現自己并不讨厭駱時晏的喜歡, 甚至還有一點喜悅和慶幸。
所以,她……是不是也有那麽一點喜歡駱時晏?
***
周五晚自習結束, 嚴蘇把藍汐單獨叫到了辦公室, 沒有其他的事, 只是讓她給駱時晏帶一下卷子。
說實話,自從知道嚴蘇和滕白嶼有過不一樣的關系以後, 藍汐每次看見她都有那麽一點小尴尬。
但嚴蘇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她并沒有将怒火遷到藍汐身上,待她一切如常。
翻找了一會兒,嚴蘇總算把留給駱時晏的卷子找了出來。
她把卷子遞給藍汐:“本來想下周一給他的,但我下周要出去培訓, 就麻煩你幫我帶給他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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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汐接過卷子就離開了。
回到宿舍, 藍汐把卷子拍了張照片發給駱時晏, 告訴他,這是嚴蘇特意給他留出來的。
消息發過去以後, 藍汐隔三差五的拿起手機看一眼, 生怕錯過駱時晏回複的消息。
她為什麽要在意這件事啊!
藍汐煩悶的揉了揉頭, 覺得自己好像越發在意駱時晏了。
當藍汐第五次拿起手機時, 一條視頻請求忽然彈了過來。
藍汐從來沒和同學打過視頻,更別提男同學了。
愣了一會兒, 藍汐立即端端正正的坐好,方才連通視頻。
視頻裏,駱時晏的散漫随意和藍汐形成了十分強烈的對比。
駱時晏才洗完澡,身穿一身純白色的浴袍,他一邊用毛巾擦拭自己的頭發,一邊說:“你先幫我拿着卷子吧,周一給我就行。”
藍汐點了一下頭,不敢看視頻中的駱時晏。
他身上的浴袍穿的實在是太……奔放了!
衣襟半敞不敞,虛虛的搭在一起,鎖骨和胸膛若隐若現。
這時,大少爺坐進了柔弱的沙發,衣襟又敞開了一些。
“……”
藍汐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用力。
“駱時晏,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駱時晏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着裝有多麽不得體,他攏了一下衣襟,問:“蘇姐就讓你給我帶卷子了?沒有什麽賽前囑咐嗎?”
藍汐搖了搖頭:“還真沒有。”
“那你有嗎?”駱時晏問。
藍汐怔愣片刻,緩聲說:“那就……加油?”
“真敷衍。”駱時晏把毛巾搭在了脖子上,說:“兔子,明天來考場接我吧。”
也不是不行……
藍汐問:“你在哪考試?”
“三中。”
“幾點考完?”
“上午十二點。”
藍汐把這些事項默默的記在了心裏,腦海裏忽然浮現那一夜聽見的聲音。
她小心翼翼的問:“駱時晏,你家裏人……”沒事了吧。
“你在和誰視頻?”
藍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威嚴的聲音打斷了,再也不敢出聲。
駱時晏的表情瞬間就沉了下來:“誰讓你進來的?”
“我進來還需要向你報備?”男人的語氣不容置喙,直入正題:“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是來通知你一聲,明天上午十二點我會派人到考場接你,然後去試衣服參加晚上的舞會。”
“駱文朗,我最後再說一次,少安排我的生活!”駱時晏這時把視頻挂斷了,滿臉的暴戾:“那個破宴會誰愛去誰去,別他媽找我。”
“我也最後再和你說一次,”駱文朗扯了扯領帶:“你是我兒子,你必須聽我的。”
駱時晏将毛巾從脖子上扯了下來,重重的扔在了地上,作勢就要走。
駱文朗扯住他的胳膊:“上哪去?”
“少管。”駱時晏甩開他。
“行,”駱文朗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色:“你今天要是敢出這個門,明天我就讓那個姓藍的小姑娘在北城混不下。”
駱時晏的眼底凝出一團墨色:“你監視我?!”
北城的商人很多,涉及各行各業,但最近幾年勢頭比較盛的屈指可數,也就滕家、駱家、盛家和謝家了。
萬一駱文朗真的要對藍汐不利,她背後又沒有強大的背景,那她真的有可能在北城混不下去。
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誰又想得罪一個搞投資的人。
而他現在連接觸公司的機會都沒有,如何能與駱文朗對抗。
駱文朗又說:“我調查過那個小姑娘,她沒有父親,從小到大一直和母親生活。但是不久前她母親出車禍死了,就剩下她自己一個人,後來得了好心人的幫助進了明輝。你猜,如果她離開北城,未來的日子會是什麽樣的呢?畢竟我認識的朋友可不僅僅只有北城這點。”
聞言,無力感如同潮水将駱時晏吞沒,他的手握成拳,最後又一點點松開。
駱時晏垂下了頭,額前的碎發擋住了他的眸子。
駱文朗整理了一下衣袖:“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今夜我不會去打擾那個小姑娘的。”
“駱文朗!”駱時晏揪住了他的衣襟:“你要是敢去見藍汐,我就弄死你!”
“不想我去見她也可以,”駱文朗說:“你老老實實的去參加明天的舞會。”
這場舞會對于單純去那裏玩的人而言,确實是尋歡作樂的地方。
但對于他們這些目的明确的商人而言,舞會就是利益交換的絕佳場所,各家成年的、或者即将成年的孩子就是他們手中最大的籌碼。
駱時晏也到了要為這個家付出的年齡了。
***
父子兩人無聲對峙,最終以駱時晏的妥協收場。
離開駱時晏的房間,駱文朗打開酒櫃,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慶祝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
其實,他剛剛也拿不準自己有多大勝算,更多的還是在賭。
賭駱時晏到底知不知道藍汐的真實身份。
但一看駱時晏的表情,駱文朗知道自己賭對了,駱時晏并不知道藍汐是滕白嶼的妹妹。
說實話,查到這一層隐秘的關系,駱文朗很震驚——誰能想到藍婉淑當年淨身出戶之時,竟然懷有身孕呢,最終還把這個孩子生了下來,獨自撫養長大。
當然,更讓駱文朗震驚的,還是藍婉淑當年的淨身出戶。
在早個二三十年,藍家在商圈算的上一呼百應的存在,而藍婉淑作為藍家唯一的繼承人,自然也是人人都想求娶的貴女。
如果不是他比滕致遠晚出生十年,娶藍婉淑這件事哪裏輪的到滕致遠這個虛僞的小人。
不過,藍婉淑當年為什麽要淨身出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