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大R
chapter 17 大R
chapter 17
我真的差一點就接了那塊牌子。
也不知道為什麽在接過它的前一秒,我好像想到了十年後的雲雀恭彌,那雙灰藍色的和寶石一樣絢爛的眼睛,徒然響起他說的話,伸出去的手馬上就縮了回去。
“不要,我只是來拿我母親的遺物的。”
栖川唯伸出的手立馬抽了回來,女人失望極了,就差一點點她就能離開彼方。
“真可惜……不過算了,你和橘可真像。我是說各個方面。”
也不知道她從哪裏拿來一捧的格桑花放在了栖川唯手上。
“去看看吧,你的母親。”
“放心好了reborn,接下來是他們母女的時光,我們可不要打擾才好。”
列恩依舊在轉變形态,reborn的感受也不好,身體滾燙,這樣的轉變激起他深處的記憶,那個變成彩虹之子的白天。
屏風後面的門一下被推開,一個淡淡的影子乘光而來,溫柔拉着栖川唯進了門。
手中的花開始凋零,一片、兩片……
門內天差地別,古色古香的宅邸是如此熟悉,這是她居住了十幾年的地方。
“你是?”
幼時的姐姐甜甜地喊着,看着虛無的空中,栖川唯此時飄在天上,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處于一個靈體的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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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川唯說不出話來,只能用手比劃。
“靜?怎麽了?”
一個大着肚子的女人走了出來,短發及肩,雖然面帶笑意裏面卻是掩蓋不住的蒼白。
聽姐姐說,母親懷她的時候吃不下,一吃就吐。
聽姐姐說,母親日日夜夜期盼着她的降生。
“啊,是位越過時間而來的朋友呢。”
“我看看,是狐貍對吧?按照我的約定,你來到我了我的時間。”
笑意晏晏,富滿生機的我的母親……
淚花漸漸充斥着栖川唯的眼睛,她努力睜開眼想再看看這位留于她記憶深處的面容。
原來是這樣的,兒時的記憶逐漸變得清晰,一點一滴開始重新上色。
屋檐下的紫色牽牛花,院子裏那顆高大的桃花樹,床邊輕輕響起的貝殼風鈴……
淚花漸漸充斥着栖川唯的眼睛,她試圖再張大點雙眼,極力記住面前的一切,總感覺要不了多久這一切就會散去。
“哭什麽?”
橘只需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女孩和自己肚子裏的一樣的靈魂,估計是被送過來的未來的她。
“可能要和你說,好久不見?”橘輕柔地撫摸上了肚子,栖川唯頓時感覺暖洋洋的,冰冷在逐漸融化。
栖川唯晃晃腦袋,不知如何是好。
她努力掙紮着想要離她們近一些。
“讓我看看,這鼻子可真像我。”細密的絲線纏着栖川唯的手腕,把她牽下來,落在地上卻沒有一絲實質感,飄飄忽忽。
“真好,是我想象中的這個孩子的樣子。”
母親的手輕撫着她的臉龐,“靜,看起來居然是個小哭包。”
年幼的栖川靜直接掐了上來,“有什麽好哭的。小哭包?栖川唯?”
“她把你送來,一定是我已經死了吧?”
生死于她不過一句話,她只期盼自己的孩子能夠快樂。
“你的名字很早之前就決定了,唯,你喜歡嗎?”
為什麽要自顧自話,誰喜歡這個名字了……
“在我的祝福中誕下的女孩,現在有沒有快樂呢?”
那雙堅定的眸子看穿了一切。
“看來還是沒能送你出去嗎?”
她陷入了自責,如果當初她的選擇沒錯,自己的兩個孩子一定不會這樣困苦。
“對了,你可能已經忘了,靜,幫我去拿下那個毛衣。”
女人的眼睛舍不得挪開一點,就這麽一直看着,在看她的珍寶。
年幼的栖川靜捧着一大團絲線出來了,密密的針腳打磨着最後一朵格桑花。
時間慢慢流逝,挽好最後一個結,女人激動的攤開它展示出來。
“喜歡嗎?”
她的手工并不好,打結的地方磕磕絆絆,栖川唯記得就是這個毛衣兒時套在她的枕頭上,說什麽都不肯換掉。
「走的時候,怎麽就忘了拿了呢?」她懊惱極了。
我喜歡的,真的!
橘開心地笑了。
“那就好,唯。”
“往前走吧,我想那只狐貍會告訴你的,所有你想知道的。你的時間到了,唯。在我的期盼中出生的孩子。”
格桑花的最後一朵花瓣掉落,橘的腹部也痛的不得了,她要生了。
“唯,要快樂啊。”
姐姐靜仍舊在揮手作,她會記住那個從天而降的小女孩。
後院一團亂糟糟,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她聽到了一聲啼哭,穿透時間。
————
格桑花的花瓣掉了滿地,臉上的餘溫漸漸散去。
相逢的時刻只有那麽短。
“啊?回來了。時間剛剛好。”
院中的楓葉簌簌作響,在抖落些什麽,風起雲湧之間,遠處山巒變了模樣,有朵花乘風而來,落在了栖川唯的面前。
“吾友之女,快些接住吧。”
狐貍千嬌百媚,眼圈從嘴裏吐出,繞了一圈。
淚水還未幹,兩三滴落于地上,一兩滴撒在花上。
花苞一層層打開,露出裏面的玉葫蘆。
“也就栖川家看的緊,又不是什麽改天換日的物件,不過是母親希望孩子身體接近常人所尋的養靈藥而已。”
“就為了這個?逼死我的姐姐?”
栖川唯很不理解,就為了這麽一小葫蘆的藥?逼死了自己的親身女人?
返祖的家族都知道,只要血脈近乎純淨,一定能再次出現大妖,孕育一個純血的小孩,只需一半強大女方的血替換,其他的不過是消耗品。
孩子難有那就一直生,沒有條件那就近親,沒有關系的,為了家族的未來,一點點犧牲又何妨?
……
“怎麽又哭了?”雲雀恭彌沒有走遠,始終放不下心來,買了串糖葫蘆就回來了,妖怪的東西就是好,糖衣這麽久了都還沒化。
栖川唯也不說話,就是一直哭,玉葫蘆見沒人搭理他,自顧自倒出熒綠的藥來,連帶着雲雀恭彌一塊裹了起來。
“壞了……”
狐貍臉色大變,正要幹預,突如其來的風制住了她。
有道聲音在她的耳邊呢喃:“我見過他哦,沒有關系。”
跨過時間的因果,曾經見過的那個二十五歲的慵懶的男人。
“平行世界真的是個很有意思的東西。”
風散去了,聲音再也追尋不到。
栖川唯努力回頭望去,她感應到有其他人在看她,一定是她。
眼睛卻愈加沉重,慢慢合攏,有風拂過,水裏哪裏來的風?
最後卻只有狐貍一個人孤伶伶站在那兒。
二十多年前,曾經一個想要周游世界,一個想要懸壺濟世,一個被困于小小彼方,一個陰陽兩隔。
故人,請走慢點。
簾子的陰影處走出來一道纖瘦的影子,鬓角的卷發還是和以前一樣。
有些不習慣這個原本的模樣,像是個陌生人。
“哦?好了?”
記憶的漣漪一圈圈往外擴散,栖川家可真是好樣的。
“這個見面禮,如何?”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