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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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板眯了眯眼睛，一絲疑惑的神情浮上面龐。
“啊？你說你不是經紀公司的？那你是……？”
下一瞬，馬老板如夢初醒般整個人精神抖擻。
“什麽？你們是河馬視頻的工作人員？”
河馬視頻倪蘇安知道，是現在國內最大的視頻平臺，做劇做綜藝，體育直播動漫小說也在搞，整個文娛産業鏈都有所涉及。
他昨天還抽空在河馬視頻看了個二十分鐘的動畫片呢。
別說，人間的娛樂活動還真比神域有趣。
馬老板看了倪蘇安一眼，神情變得雀躍：“現在你們河馬視頻也要簽約藝人啦？”
……
“哦？你不是要簽約小倪啊……”馬老板明顯有些失望，語氣都低沉了不少，“那請問您……”
說到此處，他眉頭一挑，眼睛又亮了起來，活像在進行變臉表演，都把倪蘇安給逗樂了。
“您稍等一下。現在小倪就在我身邊，我開個免提，讓他也聽聽。”
馬老板手往客廳一指，倪蘇安會意，立即跟在他後面進了屋。
待到兩人坐定，馬老板把手機放到茶幾上，按了免提。
“好了，請您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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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後，倪蘇安搞清楚對方的來意。
原來打電話這位是河馬視頻一個外包工作人員，想邀請倪蘇安參加平臺的一檔自制綜藝的面試。
這個綜藝的嘉賓都是不到二十五歲的年輕人，以不出名的藝人或者是網紅為主，拟邀四男三女。
馬老板很有經驗，“首先我有個問題，你怎麽證明自己就是河馬的工作人員呢？現在各種詐｜騙太多了。”
“我們加個微信吧。”對方應該是經歷不少這樣的情況，明顯有備而來，“我給您發證件照或者是視頻讓您看我的證件都可以。”
“好，那加個微信吧。”馬老板道，“你搜我電話號碼就行。”
很快那邊就加上了馬老板的微信。
馬老板是老江湖，壓根不看什麽照片，直接跟對方視頻。
對方接通之後，展示了證件照和辦公環境。
馬老板經過觀察，确認了對方的身份。
于是話題繼續。
對方打來微信電話：“倪先生有興趣來面試嗎？”
馬老板沉吟半晌，“你們這個綜藝，是戀愛綜藝嗎？”
一聽到這個，倪蘇安毫不猶豫擺手拒絕。
“不是，不是。”工作人員立即糾正，“是當代年輕人戶外社交觀察節目。”
倪蘇安琢磨這幾個字。
戶外社交觀察節目？
“這是什麽意思？”倪蘇安秉持一個不懂就問的原則。
馬老板看他眼神迷惑，樂道：“其實就是我說的那個意思，年輕男女搞對象，只不過約會場所在戶外。”
倪蘇安：……
對方工作人員：……
“扯來扯去，這不換湯不換藥麽。”馬老板無語，吐槽道：“現在怎麽什麽綜藝最後都要做成戀綜啊。”
對方被問得再次沉默。很明顯馬老板是懂他們節目組套路的。
倪蘇安則搖搖頭，舉起雙手比了個叉的動作。
馬老板也覺得這個綜藝不适合他，思考半晌，委婉拒絕：“感謝貴節目組看得起小倪，但我們都覺得目前為止，他不适合這個綜藝，暫時不想參加貴節目組的面試，謝謝您的來電。”
……
“馬哥，打擾到你睡覺了，不好意思。”
等到馬老板挂了電話，倪蘇安實在有些過意不去，“要不你睡覺的時候跟我一樣，關機吧。”
“我不敢關機。”馬老板靠在沙發上，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我害怕我老媽半夜有急事找我。這手機，二十四小時都不能關。”
“那怎麽辦……”倪蘇安犯起愁來，“總不能讓他們一直給你打電話擾亂你的正常工作和生活吧。下次再有誰打電話，你讓他直接給我打，我從今天起不關機了。”
“傻小子。”馬老板笑着拍拍他肩膀，“接幾個電話而已，又沒耽誤什麽大事兒，別太在意。再說你沒有社會經驗，單獨跟經紀公司或者是節目組的人接觸，我真怕你玩不過那些社會老油條。不盯着點我反而不放心。”
倪蘇安眼睛一轉，腦子裏突然蹦出個新想法。
“哥，既然他們把你當成我的經紀人，要不你就做我經紀人好了，我們單幹。”
馬老板正在喝水，手一抖，小半杯水被灑出來，他也被水嗆到。
“咳咳咳……”
倪蘇安趕緊給他遞紙巾，“哥，對不起，把你吓到了。”
一陣手忙腳亂的收拾後，馬老板總算鎮定下來。
“小倪，你這孩子怎麽突然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話。”
“我說真的。”倪蘇安表情鄭重，完全沒在開玩笑，“哥，你有社會經驗，對娛樂圈有一定了解，還認識一些圈子裏的人，不是很适合嗎？與其簽公司沒自由被制約，還不如接我喜歡的活，給你分錢。”
馬老板噗嗤一樂。
“你小子也太實誠了，一點兒都不玩兒虛的啊。”
“你對我好，我願意給你分錢。人活着沒錢哪兒行啊。”倪蘇安眸子晶亮，毫無塵埃，“當然如果哥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的，現在這樣也很好，我很開心。”
馬老板放下杯子，頗有些感慨。
“純粹又通透，知世故而不世故……小倪啊，難怪你出現在電視上就能吸引別人的目光，娛樂圈人精多，裝x的多，還真缺少你這樣的藝人。”
倪蘇安笑了笑，又坦白道：“不過我很懶的，可能沒辦法給你分很多錢。”
馬老板哈哈大笑，“有喜歡的活兒你就接，沒喜歡的活兒你就跟我回店裏賣刨冰，怕啥。有你這麽個小福星在，我現在幹啥都有發財的信心。告訴你啊。自打你來了，橙子最近都開心了很多。”
說到此處，他意識到自己嘴太快，忙不疊打了個哈哈，岔開話題，“反正跟你合作我很放心，心裏也踏實。”
“好。”倪蘇安沒有糾結橙子的話題，而是伸出手，“馬哥，就這麽說定了。”
老馬回握住他，“行，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經紀人了。等晚上空下來，我理一份簡單的合作協議。熟歸熟，該走的程序還是得走。這樣對你我的權益都有個保證。”
“明白。”倪蘇安心道馬哥果然靠譜，心中又多了幾分感激。
就這樣，兩人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普通上午，達成了看似草率實則走心的合作意向。
……
說來奇怪，馬老板接了那麽多經紀公司的電話，倪蘇安自己一個沒接到。
他看着自己的手機，忍不住有些疑惑。
難道老爹給手機下了禁制？
不然為什麽一個電話也沒打來？
但他研究了一會兒，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于是給馬老板打了個電話，對方很快就接通了。
……那電話就是沒問題的。
琢磨了一會兒什麽名堂也沒琢磨出來，呆在家裏又有點無聊，倪蘇安決定出去走走。
來人間這幾天他忙得團團轉，還沒好好欣賞一下江城呢。
他拿起茶幾上的備用鑰匙，正準備出門，突然想起馬老板出門前的話。
“小倪，你現在也算是網紅了，要是出門的話，至少戴個帽子。帽子在我卧室的門後，自己選。”
倪蘇安覺得馬哥的話很有道理，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稍微裝扮一下比較好。
他哼着歌，走進馬哥的卧室。
門背後挂着一排帽子，各式各樣，顏色基本以黑白灰咖為主。每一頂都幹幹淨淨沒有一絲褶皺。
倪蘇安是個怕麻煩的人，随手拿了一頂黑色漁夫帽，戴上就出了門。
下午的陽光耀眼灼熱，水泥地面被蒸騰出一層薄薄霧氣。
小區人很少，偶爾有人路過也是防曬套裝伺候着，生怕被曬出毛病。
倪蘇安像個異類，悠哉悠哉行走在陽光中，惹得路人紛紛回頭。
有幾個人眼中就差寫着“這人神經吧”這幾個字。
倪蘇安不在意別人的眼光，繼續慢吞吞往外走。
快走到路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步子，眉頭一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