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apter30
Chapter 30
傅梵難得好心把戚晚晚送到小區樓下。
宋浩文想跟着戚晚晚一起下車,無奈香爐在傅梵手上,沒辦法只好看着戚晚晚走遠。
戚晚晚心情不錯,小心護着懷裏的小蛋糕。這小蛋糕精致得很,她跟宋浩文在游樂場蛋糕店嘗過後,立馬驚為天人。當時就想着要打包一份回來給陳弋。
她拎着小蛋糕進門,陳弋正好洗完澡出來,白毛巾随意搭在頸上,拿起一角擦拭濕漉漉的碎發。他發黑如墨,襯着白皙的皮膚似精細的瓷,黑白分明的眼深邃如蒙薄霧,嬌紅的唇垂涎欲滴......
“回來了?”
他一句話讓戚晚晚回過神來,她點點頭,舉起手裏的小蛋糕盒,說:“給你帶的。”
見她獨身一人,他問:“宋浩文呢?”
“我把香爐給傅梵了。”戚晚晚說。見陳弋坐去沙發上擦頭發,她跟着過去坐在他旁邊,将蛋糕盒放在面前的玻璃茶幾上,說:“這個蛋糕特別好吃。”
陳弋不喜甜,禮貌性勾了唇:“謝謝。”
戚晚晚熱心腸招呼他:“你嘗嘗,超好吃。”說着她就伸手去拆蛋糕盒,等盒子拆開,發現蛋糕早已沒了正形,估計是傅梵開車轉彎太急,不小心把蛋糕磕壞了。她難免失落:“不好意思啊......別吃了,我下次再給你帶。”
見她眼底頓時沒了先前的神采,陳弋拿一次性塑料食叉挖了塊蛋糕,雖然是他讨厭的甜膩,卻還是送進嘴裏吃下,說:“挺好的。”
戚晚晚心頭微暖,說:“都變成這樣了......”
她的模樣像極乖巧的幼獸,陳弋不自覺伸手輕輕柔柔地摸了摸她腦袋,戚晚晚心一蕩,某處像甜糖般化開,癡癡地看着陳弋。
陳弋唇角的笑像二月春風:“早點睡。”
自從戚晚晚下車,只剩下傅梵、宋浩文兩人的車裏便陷入無止境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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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過一路的尴尬,傅梵将香爐帶在身上回到家,這才開口跟宋浩文說了第一句話:“你不介意睡客廳吧?”
宋浩文吸吸鼻子,說:“咱倆當年是怎麽變成好兄弟的?”
傅梵沒說話,将外套随意放在沙發,宋浩文環顧四周,說;“真有錢。”他坐去沙發上感受了下,很軟很舒适,擡頭看站在他面前的傅梵,說:“這9年我在林子裏飄着,一直在想你現在還火不火,有沒有過氣。沒想到你還挺能耐,紅了這麽久。我覺得你能紅一輩子,我看好你。”
他淡淡撇下一句:“沒人能一直紅下去。”
第二天一早,戚晚晚就到指定地點等傅梵。
等傅梵車一到,她自覺坐到副駕座,說:“早上好。”
傅梵沒理,宋浩文熱情飽滿:“早上好。”
戚晚晚笑:“看來你們昨晚相處得不錯。”
宋浩文得意:“我以前的外號叫開心果,跟誰都能處得好。”
按照戚晚晚和宋浩文的行程單,傅梵帶着他們去最近幾年剛發展起來的景點轉了轉,宋浩文很激動,一個勁兒地讓戚晚晚給他拍照留戀,希望日後将這些照片燒給他。
拍完照,傅梵帶兩人去附近一家消費挺高的網紅餐廳飽餐一頓,宋浩文食指大動,滿足之餘又感慨:“如果你是普通人多好,跟我們出來玩就不會全面武裝了。”
戚晚晚說:“沒事,我們待會兒去玩密室逃脫。在密室裏,你可以把口罩摘了,絕不會造成粉絲擁堵。”
宋浩文生前從未玩過密室逃脫,頭一次玩,他雖然摸不着頭腦找不到線索,在身處恐怖情景室,他心情依舊澎拜激動。
他們選擇的是“恐怖醫院”主題,密室的布置跟鬼屋一樣,又逼真又瘆人。戚晚晚四處看,沒瞧見真鬼,這才放心。
跟宋浩文一樣,戚晚晚也不擅長逃脫術,好在傅梵在三人中算是腦子清楚的,總能及時找到逃脫線索,從密室1逃到密室2,再從密室2逃到密室3......
線索總是被同一個人找到,久而久之,宋浩文和戚晚晚開始有些洩氣,傅梵也開始覺得無聊三人興致都不高,進到最後一間密室後,戚晚晚已經完全放棄尋找線索這回事,沒想到陰差陽錯碰到個機關,竟觸發了最後一道枷鎖,終極逃生之門竟然就這麽被打開。當房間透入一絲光亮,戚晚晚激動得差點跳起來:“是我!是我!是我開的門!”
宋浩文比戚晚晚還要激動:“是你!是你!是你開的門!”他不但當捧場王,還張開雙臂要去抱戚晚晚,說:“來來來,我們來個勝利的擁抱。”
正當他要一個熊抱将戚晚晚摟進懷裏時,傅梵一把拎住戚晚晚後背衣服,輕而易舉将她整個人拎到邊上。宋浩文抱了個空,正要質問傅梵,卻見傅梵看也沒看他,倒在一旁教訓起戚晚晚。
傅梵端着大家長的姿态,兇神惡煞和語重心長在他身上兼并,看着戚晚晚說道:“你要記住,人鬼殊途。宋浩文寂寞久了見人就想抱,你要離他遠一點。”
宋浩文不幹了,辯駁道:“誰寂寞了?誰見人就想抱?我就只想抱晚晚。”
傅梵聞言,依舊沒理宋浩文,又向戚晚晚補充道:“聽到了?他對你沒安好心,你一個女孩子,要懂得提防。”
戚晚晚看看傅梵,又看看宋浩文,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尴尬地笑笑,說:“我們晚上可以吃火鍋嗎?好想吃紅糖糍粑和烏雞卷。”
兩天的相處下來,戚晚晚覺得自己跟傅梵的距離拉近不少,但總覺得跟“感動”傅梵不靠邊。
第三天去私人場館打壁球,宋浩文打得起興,傅梵打得兇狠,戚晚晚對這項運動不感冒,安靜如雞地坐在邊上觀賽,腦子裏一直想着感動傅梵這件事。
第一局壁球賽以傅梵率先搶得11分獲勝而告終,戚晚晚無聊得開始在旁邊連打哈欠。
趁着傅梵出去接電話,戚晚晚把宋浩文拉到一邊說悄悄話,問他:“你到底有沒有想好怎麽幫我感動傅梵?”
宋浩文湊近她說:“我覺得傅梵已經被你感動到了。你想啊,如果有個人為你折壽5年,你感不感動?”
戚晚晚實誠地說出自己內心說真實想法:“我本來以為他肯定很想見你,所以才折壽5年讓他能看見你。但是這兩天我怎麽覺得,他也不是很想見到你?你跟他高中的時候真的是鐵哥們嗎?”
“傅梵這個人你還不了解嗎?”宋浩文說,“他情緒比較內斂,看到我,估計心裏早就樂開花了,只是表面上不表達。”
戚晚晚不怎麽相信:“但我覺得他不內斂啊。挺燃挺爆炸的。脾氣臭,性子燥。上次我們在倫敦,他一言不合就把人給踹翻狠狠揍了一頓。”
宋浩文停了幾秒,說:“我用詞錯誤。傅梵不是情緒內斂,他是比較傲嬌,死要面子活受罪。他這種人,不會輕易表達出自己的感動啊、喜歡啊、感謝啊這類情緒的。他覺得難為情,知道不?”
戚晚晚想了想,覺得有道理,胳膊肘捅捅他:“哎,這樣吧,你私底下旁敲側擊一下,看傅梵到底有沒有被我感動到。”
宋浩文大方答應:“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傅梵接完電話回壁球室,剛進來就看到戚晚晚和宋浩文窩在角落裏說悄悄話,那交頭接耳的樣子很是礙眼。
他有些不爽,更不爽的是戚晚晚平日裏號稱是他鐵杆粉絲,卻連他回來都沒發現,真的完全絲毫沒有粉絲精神。他不爽地拿起壁球拍,不爽地将壁球狠狠拍向牆壁,似乎連他球拍下的那顆球都沾染上他的不爽,和牆壁碰撞發出“砰”的一聲,而後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筆直又迅猛地砸到宋浩文背上。
宋浩文“哎呦”一聲回頭去看,傅梵冷言冷語:“失手了。”
結束壁球運動,晚上傅梵請倆人在本市最貴的西餐廳用餐。
戚晚晚比宋浩文還要激動,看着桌上精致又昂貴的食物,她眼睛裏都要一閃一閃亮晶晶,要知道桌上擺着的可是她小半年的工資。
食物雖然量少得可憐,但貴在每一口咬下去都讓人幸福感爆棚,唇齒間都是金錢的味道。
戚晚晚十分珍惜每一份食物,異常注重每一次口感。以至于在傅梵伸手叉走她面前一塊牛排時,她脫口就說出了心裏話:“傅先生,你作為有錢人,跟窮人搶東西吃,不覺得羞恥嗎?”
傅梵嚼着牛排,挑眉看她:“不覺得。”
戚晚晚很想把那一小塊牛排讨回來,但畢竟這是傅梵的場子,她才是吃白食的那一個,沒辦法,只好忍淚看向宋浩文,宋浩文早被美食佳肴虜獲了心智,刻意回避戚晚晚的視線,他的食物他要好好捍衛,誰來也不給。他可以把命還給戚晚晚,但他絕不分享食物。
戚晚晚看着自己餐盤裏僅剩的一小塊牛排,心想:算了,少吃一口就少吃一口吧,這不還有一塊嘛。
剛握着叉子去叉,傅梵手一伸,把她最後的一小塊牛排也叉了過去。戚晚晚眼睜睜看着傅梵将她最後的小寶貝吃到嘴裏,她差點把叉子扔過去:“你賠我!”
看她炸毛,傅梵心情大好,笑眯眯指了指自己嘴角的梨渦:“賠你。作為賠償,我允許你戳一戳我的梨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