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言小負的噩夢
第十八章-言小負的噩夢
收拾完房間後，李芸交代了言負和孫筝幾句後就急匆匆地和言厲一起去上班了。
言負對這種情況也習以為常了。每到節假日兩家的大人都是格外的忙。好不容易清閑的下午幹什麽也沒有午睡來的幸福，收拾完李芸和言厲出門後，言負把門一鎖就拉着孫筝躺上自己的大床，舒服地窩進孫筝的懷裏陷入黑甜。
孫筝小憩一會兒醒來後看着手和腳壓在自己身上呈“大”字型的言負，好笑地把言負的手腳放進被窩，蹑手蹑腳地走向了言負的書桌。負負晚上肯定又要讓自己念書給她聽了，還不如現在找些負負喜歡的詩歌到時候早點把負負哄睡着。
然而睡夢中的言負并不輕松，許是今天中午李芸念叨言負的樣子讓言負想起了上一世一直在小時候也愛年到自己的那位老人，顧負的奶奶。現在的言負在沉浸在睡夢裏看見了童年的顧負和少年的顧負。幼時因為那兩個人的事業剛剛起步就把自己丢給了奶奶，一個有眼疾的老人怎麽照顧的好一個小孩子呢，當時的顧負到八歲的時候身上也不見一身幹淨的衣服，因為奶奶看不仔細，老人家能做的也只是每天在廚房摸索做出一日三餐而已。節儉的老人做的飯菜并不好吃甚至很粗糙以至于童年時期的顧負一直比其他的小朋友要瘦小。八歲後，顧奶奶去世了，那兩個人的生意也步入了正軌，這才想起來要把顧負接過來自己照顧，剛回到自己家的顧負非常高興甚至沖淡了奶奶去世的悲傷，她想要告訴其他的小朋友自己有爸爸媽媽的，可當她看到媽媽懷中抱着的另一個小寶寶時張不開嘴了，爸爸媽媽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的了。言負還看到剛回到家的顧負因為家裏照顧不了兩個孩子就被送到寄宿學校的顧負在被窩裏哭泣，又看到了每天在教室孤孤單單沉溺書本中的孤僻的顧負，又看到了每個月回到家中只能看着爸爸媽媽和弟弟親昵而自己只是像個外人的落寞的顧負，原來在奶奶身邊長大的髒兮兮的小霸王顧負變成了沉默地呆在自己世界裏的青年顧負，還看到因為聽到半夜裏自己的媽媽說“顧負那丫頭怎麽這麽陰沉沉的，也太不招人喜歡了吧，她這樣把寶寶也帶成了那樣怎麽辦？讓她繼續在學校住吧。”而強迫自己多笑、多說話的顧負。看着那個髒兮兮的小霸王變成了整潔溫雅、不争不搶卻仍然害怕人群的少女顧負睡夢中的言負的枕角早已濕透，嘴中不停呓語“不要……不要……抛棄我，我會聽話的……”
書桌邊的孫筝注意到言負的動靜，趕忙坐到床邊晃動言負的身子，看到言負臉上的淚痕和濕透的枕角心頭抽痛。
“負負，醒醒，那只是夢，快醒醒，我在這裏，你快醒醒。”說話間還一只手動作輕柔地擦拭言負眼角的淚痕和額頭上的細汗，另一只手被言負緊緊攥着。
然而言負并沒有醒過來，只是在孫筝溫柔的嗓音中漸漸平靜，不再沉浸在夢魇之中。經過這一番動靜孫筝不敢再離開床邊，就脫下鞋子爬上床把言負抱在懷裏慢慢的竟也睡了過去。
當李芸、言厲回到家中看到的就是兩個小人在床上相擁而眠的場景，二人笑笑走開了，要去給兩個寶貝做完飯去了。
睡夢中的言負是被飯香味喚醒的，睜開眼看着孫筝清麗的睡顏又回想起自己在夢裏的悲傷和輕柔地安撫聲和溫暖的懷抱，癡癡地看着孫筝笑出了聲。
孫筝則是被言負的笑聲喚醒，睡了那麽久孫筝有些懵了，臉上少見地出現的迷茫的神色。
“嗯……負負，你在我床上了？我起晚了嗎？”
言負心情本就不錯，再看着這樣軟萌的孫筝終于忍不住“吧唧”一口親在了孫筝的臉上。
“阿筝，你今天好可愛呀，我忍不住了，哈哈哈。”親完言負忍不住又笑起來。
現在的孫筝也是清醒過來，想起不久前言負在睡夢中無助的模樣，再對比現在的笑顏抱着言負的手臂忍不住緊了緊。想起阿姨說負負經常做夢，為什麽負負從來沒對自己說過這件事，更別提噩夢的內容了，孫筝皺了皺眉：“負負，你剛剛夢見了什麽？我還沒見過你哭這麽慘。”
“也沒什麽，就是夢見兩個壞人在欺負我，然後阿筝不就來救我了，把壞人趕跑了。嘻嘻，阿筝我最喜歡你了。”說着言負又把頭埋進了孫筝的懷抱，低着頭的言負滿眼複雜。上輩子的那些朋友果然沒有說錯我呀，我真的是個“斯文敗類”呀，仗着小孩子的身體每天和阿筝膩在一起。幸虧，幸虧還有阿筝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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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門口傳來敲門聲，不待二人反應孫勝的聲音已經先闖進來了。
“筝筝，小團子，你倆不會還在睡覺吧，快出來吃飯了。就等你們了。”
“這就來。”二人對視一眼默契地下床穿鞋，去吃飯。
飯桌上由于言負、孫筝二人睡了一下午沒做什麽事情，二人皆是有些食欲不振的樣子，尤其是言負眼看着自己喜歡的紅燒肉被運動了一個下午的孫勝狼吞虎咽下去，不禁懊惱，早知道就不午睡了。
言厲看着自己的寶貝團子悶悶不樂地拿着筷子的碗裏戳戳戳就是不吃的樣子，一轉眼就知道了原因。虎着臉對教訓二人。
“明天不能再窩在家裏一整天了，跟着你們孫勝哥哥出去玩兒去，好不容易放假了，悶在家裏算什麽事兒。”
“放心吧，言叔叔，我們約好了明天我教小團子打籃球，肯定一大早就把她們倆帶出去。”一旁的孫勝看着言厲晴轉多雲的臉色趕忙跳出來為自己的妹妹們分擔火力。
兩個機靈鬼見狀也是趕忙點頭表示贊同。
“行了，說的跟你睡着了就能自己起來一樣，每次不都是我叫你。陰着臉給誰看呀，還讓不讓吃飯了。”李芸見不得自己的小團子這麽乖巧的模樣，總覺得有些心疼，自己的小團子就應該是無法無天的。
“小團子，不想吃就別吃了，明天再吃回來，開心點兒。明天不要睡那麽久了，要不然晚上該睡不着了。”
眼看自家食物鏈最頂端的人都發話了，言厲也不敢端着臉了，小聲嘀咕“你就知道慣着她們。”
看着言厲吃癟的模樣，言負和孫筝埋着頭偷笑。
“叔叔，阿姨，我吃飽了，先上去了。”孫筝是真的吃不下了。
“我也吃飽了，我們上去啦。”說着言負趕緊跟上孫筝的步伐。
回到房間。
“負負，今天晚上想聽什麽？”孫筝坐在床上目光柔和地望着言負。
言負看着這樣這樣的孫筝，心中在一軟成了一灘春水。
“阿筝，你随意，你讀的我都願意聽。我先去洗漱了。”言負有些匆忙地轉過身掩飾自己有些泛紅的眼眶。自己今天是怎麽了？不過是做了個夢就這麽軟弱了，不過現在這樣就是幸福的樣子吧。
洗漱完的兩人躺在床上，言負依舊窩在孫筝的懷裏，順便玩弄着孫筝的手指。
“我曾經愛過你：愛情，也許 在我的心靈還沒有消亡，但願它不會再打擾你，我也不想再使你難過悲傷。我曾經默默無語、毫無指望地愛過你……”【1】竟然是這首詩，言負有些意外，也有些驚喜。
待孫筝的語音一落，言負迫不及待地坐直身體。
“阿筝你怎麽會讀這首詩？”言負一動不動地盯着孫筝，有些緊張，原因無他，這首詩曾經是顧負對孫筝表白的時候送給孫筝的詩。難道阿筝想起什麽了？
“我今天看見這首詩就莫名地想讀給你聽，怎麽了負負？”孫筝對言負的緊張有些不明所以。
“沒什麽，只是好奇阿筝你怎麽會讀愛情是給我。嘿嘿嘿。”言負撓撓頭打着哈哈。是了，當時孫筝對這首情詩的回複是“我心與君同。”言負說不上心裏是什麽感覺，對孫筝讀的這首詩既高興又失落。
“來，阿筝，你聽我讀。你讀中文的，我讀英文的好不好？”
“嗯，洗耳恭聽。”
“I loved you, it may be, from my soul The former love has never gone away......”
昏黃的燈光下，兩個少女相互依偎，兩顆心在不知不覺中融在了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我遲到了。
【1】來自普希金《我曾愛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