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第16章
江清月恨不得自己能有地遁術,直接穿回家裏去。偏偏她什麽都做不了,只能向陸霁風求助。
陸霁風的視線落在江清月的唇上,深紅色慢慢暈開恢複晶瑩的粉嫩,他的眸色沉了沉。
她此刻無助的模樣,讓他想起她啜泣求饒時的樣子,由始至終,他都無法抗拒。
沉默了會,陸霁風轉身從箱子裏拿出一件襯衣。
“先穿,明天再出去買。”陸霁風把白色襯衣放在沙發上,背對着江清月。
細微的小舉動讓江清月因為窘迫而緊繃的雙肩放松,臉上的紅暈也慢慢消散。
她應了聲:“好。”趕緊過去要拿衣服。
結果因為動作太大,身上的浴巾頓時滑落。
“呀!”江清月驚呼,手忙腳亂去抓浴袍。
餘光瞥見陸霁風的後背動了下,她趕緊喊:“不許偷看!”
挺拔的身姿便一動不動。
江清月确認陸霁風不會回頭後,才彎腰從地上撿起浴巾。
反正陸霁風看不見,她沒再圍上,直接放輕腳步走到沙發旁拿起衣服。
只是她忽略了,客廳裏的落地窗會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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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陸霁風都能看到。
他看到江清月先拿起襯衫打量了下,似乎很寬大,于是連扣子都不用解,直接從頭上套下。
然後她低頭看了看,原地轉圈,應該很滿意。
陸霁風的嘴角慢慢勾起一個弧度,沒出聲打擾江清月此刻的樂趣。
這不是江清月第一次穿陸霁風的衣服,從前在頂層,她的衣服不會重樣,但也不會完整地活到第二天。于是起床後,她只能穿着陸霁風的襯衣在房間裏溜達。
開始她會因為剛好的長度而不敢有大動作,到後來敢肆無忌憚地從陸霁風眼前晃蕩。當然,下場是累到起不來。
也因此,在她聽到南城的人說陸霁風禁欲不近女色時,像在聽天方夜譚。
确認自己衣服穿好後,江清月才出聲:“可以了。”
饒是陸霁風已經從鏡子裏看到江清月的樣子,轉身後依舊被驚豔到,目光掩蓋不住的熾熱。
襯衣江清月穿着是普通連衣裙的長度,但襯衣前面的扣子并不是扣到最底下,只要她動,衣角便會岔開。
明明已經扣到第一個扣子,但領口還是太寬。大領口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鎖骨若隐若現。
江清月因為剛才的事還在生氣,沒好氣地對陸霁風說:“我請你幫忙不代表我原諒你,我不會理你的。”
她“哼哼”好幾聲,表達自己的怒氣。
“今晚你睡沙發!”她扔下這句,氣勢洶洶地關上房門。
躺在柔軟的床上,不斷回想和陸霁風婚後的相處,越發覺得氣惱。
她接受協議結婚,很大原因在于陸霁風已經失憶,否則她根本沒辦法和他生活下去。
因為她所有的不堪和卑微陸霁風都見過,在他面前她不是千金小姐,而是他的金絲雀。
再者,她從陸霁風身邊逃離,陸霁風應該恨死她了。
江清月無法想象,陸霁風恢複記憶後是怎麽做到毫不在意地繼續跟她相處的。
換成她,一定會變着法折磨對方,讓對方後悔。
江清月嘆氣翻身,她捉摸不透陸霁風的想法。
忽然房門被打開,門外的光照進來,漆黑的房間有了光線。
江清月立即抱住被子,警惕地看向門外。
陸霁風已經洗漱完,穿着灰色的浴袍,頭發末梢還未完全幹。
随手将擦頭發的毛巾扔到臺上,陸霁風徑直走向床邊。
他的步步逼近讓江清月的心跳到嗓子口。
她舔舔唇:“你不是睡沙發嗎?”她現在可沒心情和這個臭男人同床共枕。
陸霁風已經站在邊上,忽然俯下身往江清月身上靠。
清新的沐浴露味道在空氣中彌漫,也從江清月鼻尖一閃而過。
随即,陸霁風伸手拿起江清月旁邊的枕頭。
江清月怔了下,她承認自己剛才想歪了,人家只是要拿枕頭而已。
抓着被子的手稍稍松開,泛白的關節也漸漸恢複血色。
可就在江清月以為安全的時候,陸霁風卻把枕頭放在另一邊,然後整個人躺上來。
江清月:???
“你睡沙發!”她用腳尖踢了下陸霁風。
這男人,被她揭穿之後連這點紳士風度都不想裝了嗎?
再說她現在還在生氣,不是更應該分開彼此冷靜嗎?
想到這,江清月腳下的力度大了些,只是還沒碰到陸霁風,就被扣住了。
“踢哪?”陸霁風似笑非笑的警告。
借着門外昏暗的光,江清月看到自己的動作,要不是陸霁風抓住,她就該踢到不該踢的地方了。
她臉上一熱,心虛地支吾:“是意外。”
她又不是變态,哪會特地觀察那些地方。
說着她要把腳收回來,陸霁風卻不松手,大手一拉,直接把她拉到身旁。
江清月雙手抵在陸霁風身前,可依舊抵擋不住近距離的接觸。
不等她反應,陸霁風已經禁锢住她的腰,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溫熱的鼻息灑在她臉上,她的呼吸落在陸霁風的喉結處。
她看到陸霁風的喉結上下滾動,像在隐忍什麽。
随即,便感到有東西硌着她的腿。
江清月可不是純情小白兔,瞬間明白怎麽回事。
“放開。”江清月捶陸霁風,憤憤的威脅道:“信不信我還踢你。”
然而這樣的距離,她的拳頭根本使不上勁,錘的那幾下跟按摩似的。
陸霁風一只手輕而易舉扣住她兩個手腕,側起身将她罵罵咧咧的話吞入腹中。
昏暗的環境最容易讓感官無限放大,陸霁風所到的每一處都是江清月的軟肋,最終她掙紮的動作慢慢停止。
陸霁風便帶着柔軟的手往下,手心覆在她的手背上,帶她複習。
男士襯衣的口袋位置,也一片淩亂。江清月雙眼泛紅,仰頭咬了下陸霁風的下巴。
“嘶……”男人低嘆,卻任由着她咬。
不知過了多久,江清月的手被松開,陸霁風抱着她去洗漱。
江清月的手酸得不行,任由陸霁風将沐浴露打在她手上,他洗得很仔細。
再回到房間時,江清月已經困到不行,枕在陸霁風的胳膊上沉沉地睡過去。
第二天,醒來時沒看到陸霁風,江清月以為他出去了。
她揉了揉發酸的手,随意将長發撩到後面,邊打哈欠邊往外走。
白天的陽光從落地窗進來,令整個房子都亮堂堂的。
江清月看到站在窗前的陸霁風,愣了下,打哈欠的嘴忘了合上去。
此刻他一手拿咖啡一手握着手機,是不是能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具體說什麽卻聽不見。停下時,他會喝口咖啡。
于是有陽光的點綴,這樣的陸霁風沒那麽冷峻,多了幾分柔和。
這時陸霁風轉過身來,看到江清月,眸子頓了下,依舊保持着清冷矜貴的模樣。
江清月冷哼,偏是這個看起來禁欲的男人,昨晚抓住她的手。
“醒了。”陸霁風神色如常地開口。
江清月美目瞪他,不出聲。
餘光看到沙發上的連衣裙,又遞給陸霁風疑惑的眼神。
“請酒店女服務員幫忙買的,試試合不合适。”陸霁風放下咖啡,陽光從他手底下透過來,落在江清月的腳上。
江清月心說再怎麽不合适,也比穿着男士襯衫好,她轉身去換上。
這是條黑色連衣裙,一字肩設計,裙擺處開叉到大腿,很挑身材。而江清月穿着剛剛好,像是為她量身定做似的。
洗漱完又化完妝,江清月看着鏡子裏的精致美人,滿意地笑了。
她心情愉悅地回到客廳,這時酒店已經送來早餐。
“好看嗎?”江清月在陸霁風面前轉圈。
男人放下咖啡杯,唇角溢出淡笑:“好看,很合适。”
江清月坐下拿起面包,誇贊酒店的女服務員:“這裏的服務太到位了。”送來的衣服不僅尺寸剛好,款式也和她心意。
陸霁風淡淡地“嗯”了聲,慢條斯理道:“我給的尺寸。”
他探尋過她的每一處,且了如指掌的不僅僅是她的尺寸。
看在陸霁風細心周到的份上,江清月領情了:“謝謝。”
“但這依舊不代表我原諒你。”她又補一句。
陸霁風把塗好醬的面包夾上西紅柿和雞蛋,對半切成三角形。自己留一半,另一半分給江清月。
江清月享受着來自陸霁風的服務。
“我上午要去見一個人,中午回來陪你。”陸霁風忽然報備自己的行程。
為了不弄花口紅,江清月吃得很優雅。聞言點點頭,等食物吞下才開口說話。
“不急,我要去逛街,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她沒帶衣服,至少要出去采購一番。
陸霁風面色平靜地停下動作,無聲地看着江清月。
江清月被看得不自在,扯出笑容敷衍:“好好好,你中午回來。”
“好。”陸霁風沒意見,“刷我的卡。”
江清月認為陸霁風是因為隐瞞失憶的是對她有愧疚,所以才忽然這麽好心。
她心安理得地接受陸霁風的彌補。
吃過早餐,秦旭斌準時在門口等待,兩人一前一後離開。
從落地窗看到陸霁風的車子走遠,江清月立即轉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拍拍屁股走人。
哼,狗男人,自己住去吧!她要自己去潇灑。
這邊,陸霁風完全不知道,早上還好心情地跟他一起吃飯的老婆,這會兒已經跑了。
上午的商務進度比想象的順利,提前一小時結束。
秦旭斌詢問陸霁風是否增加其他安排,畢竟想見陸霁風的人很多。
“不用。”陸霁風的視線從手表上離開,“直接回酒店。”
秦旭斌詫異擡眸,跟着陸霁風這麽多年,鮮少見到他這麽着急去見一個人。
不過想到早晨在酒店看到江清月一身黑裙的模樣,無論是誰都想早點回去吧。
上車後秦旭斌公事公辦地彙報之後幾天的行程,還沒彙報完,就被陸霁風打斷。
“掉頭。”清冷的聲音徒然在車廂內響起,“去那家珠寶店。”
秦旭斌從後視鏡看到後面的珠寶店,立即認出這家是國際知名品牌,裏面所有首飾都是純手工打造,昂貴且稀有。
陸霁風原本沒這個計劃,但看到那些珠寶時,忽然想起江清月天鵝頸般的脖頸,已經她今天的裝扮。
就覺得,原來少了一樣寶石。
從珠寶店出來,陸霁風手裏多了個絨毛小禮盒,嘴角也有淡淡的笑意。
就當是他主動求和的禮物。
秦旭斌不斷偷看陸霁風,看得出來陸總今天心情格外好,有望提前下班。
連帶着,秦旭斌也心情大好。
只是這樣的心情只維持到回到酒店。
當看到江清月不在套房時,陸霁風周身的氣溫驟降。
秦旭斌緊張到結巴:“太太……可……可能逛街還沒……沒回來。”
雖然但是,有誰逛街會帶着裝滿東西的行李箱啊。
客廳裏空落落的,只有一件白襯衣搭在沙發上,仿佛沒人來過。
陸霁風神色晦暗地在落地窗前站了好一會,秦旭斌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陸霁風從中午等到深夜,江清月依舊沒回來。
江清月才不會回去。
因為陸袅袅在這有熟人,江清月很快找到酒店。放下東西,她立即進入逛街狀态。
一個人,異國他鄉,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晚上,江清月随機找了家餐廳吃飯。
這裏的人懶散惬意,餐廳也是如此。
江清月挑了露臺的位置,可以看到遠處散步的人,也能看到廣場的賣唱藝人。
低沉婉轉的音樂順着風飄過來,服務員給江清月倒了紅酒,還用不熟練的中文誇贊她的美麗。
“謝謝。”江清月大方接受對方的誇贊,豎起大拇指表示:“你們的食物看起來也很美味。”
服務員詫異江清月居然會說西班牙語,目光從原本的經驗變成欣賞。
江清月支着下巴,指尖在臉上輕點,笑笑道:“跟一座冰雕學的。”
服務員哈哈大笑,很喜歡江清月的幽默。
江清月沒解釋,舉起紅酒杯。服務員不打擾江清月用餐,離開了。
晚風和美食還有音樂,江清月給陸袅袅發去視頻,陸袅袅各種羨慕嫉妒恨。
“下次,下次我一定跟你走。”陸袅袅看着江清月手裏的紅酒,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這會兒江清月已經微醺,手機拿得晃晃悠悠的,一張臉直怼鏡頭。即便這樣,她的顏值依舊抗打。
陸袅袅揉眼睛:“我的姐姐,你別晃了。”
“我沒晃。”
已經被晃暈的陸袅袅嘴角抽搐:“那你把手機放桌上。”
喝了酒的江清月最聽話,乖乖把手機放好。雙手交疊放在桌面上,精致的鵝蛋臉貼着手臂。
陸袅袅終于不暈了,又聊起八卦來:“昨晚你上熱搜了知道嗎!”
江清月眨眼:“不知道。”
她昨晚社死後又被折磨,不比熱搜精彩,哪有心情翻手機。
“就你在機場和江雲姿同框的照片,直接爆了,江雲姿被群嘲居然輸給一個素人。哈哈哈,還有好多人說你是仙女,還蓋了話題樓。”
“江雲姿估計氣死了,她的團隊連夜壓熱度,全網只有她在機場的精修圖,沒有你的照片了。”
江清月:“嗯,料到了。”在機場被拍的時候她就想到了,不過能氣一氣江雲姿也好。
陸袅袅驕傲地挺起胸膛,聲音都大了:“我怎麽能讓她如意,我也找了水軍,把你的照片頂上去。”
“沒多久,江雲姿的幾個對家也偷偷買了熱度,現在你吊打江雲姿的照片還在熱搜挂着呢。哈哈哈,我估計江雲姿肯定氣得一晚上沒睡。”
想到江雲姿氣急敗壞的模樣,江清月也忍不住笑,豎起大拇指:“幹得漂亮。”
陸袅袅笑得直不起腰來:“希望下次還有這樣的機會,姐有的是錢,水軍管夠。”
不怪陸袅袅要整江雲姿,只怪江雲姿壞事做太多。
從前江雲姿總找機會接近陸霁風,說什麽和他是青梅竹馬,她用這種手段融進南城的名媛圈子。
為了能跟陸霁風獨處,江雲姿居然把五六歲的陸袅袅騙到雜物間關着,直到三小時後陸袅袅才被傭人發現。但當時陸袅袅太小,說不過江雲姿,所有人都認為是她自己貪玩才把自己誤關起來的。
從此,陸袅袅明目張膽地讨厭江雲姿。
“江雲姿越慘我越開心。”
“行,我盡量創造機會。”
“對了。”陸袅袅想起另一件事,“你不是和我哥一起上飛機嗎?他怎麽沒在?”
江清月和江雲姿的合照上了熱搜,同樣上熱搜的還有江清月和陸霁風的照片。
雖然沒拍到陸霁風的正臉,但他器宇不凡的氣質和身上價值不凡的穿着已經贏了,所有人都在磕這兩人。
江清月別開臉看向遠方,聲音輕飄飄的:“順路而已。”
“哦。”陸袅袅沒懷疑,“不過他在機場幫你打臉了,看在這件事的份上,我今天不罵他。”
江清月哭笑不得:“那他欺負我,你罵不罵。”
“當然!”陸袅袅回答地毫不猶豫,“罵死他!”
頓了下,狐疑地問:“他欺負你了?”
“沒有。”
正所謂冤家路窄,江清月和江雲姿又在秀場相遇。
這一次江雲姿學乖了,離江清月遠遠的,避免出現在同一個鏡頭裏。
江清月看到江雲姿眼底的烏青,即便塗了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也因為沒休息好皮膚狀态差,妝容變得不好看。
相比起來,江清月的狀态簡直不要太好,白淨的臉嫩得能掐出水一般,明眸皓齒如耀眼的繁星。
江雲姿氣得嘴都歪了,憤憤地擡腳走向自己的位置。
江清月施施然地笑了,也往江雲姿的方向走去。不是她要粘着江雲姿,而是她的位子也在那。
江雲姿“……”很生氣,但還是要保持優雅的姿态。
這一排還有眼熟的明星和網紅,大家互相吹捧,很快江雲姿又成為衆星捧月的那個人。
她得意地朝江清月看去,炫耀自己的受歡迎程度。
江清月才不讓江雲姿感受,假裝沒看到她受歡迎的模樣,低頭翻看主辦方發的小冊子。
這場秀展示的服裝很好看,全部踩在江清月的點上。
自己被無視,江雲姿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
不過剛才的場面已經引起注意,有外國友人過來跟她們搭話。
有幾個網紅明星英語不好,識趣的保持微笑不出聲。江雲姿則侃侃而談,出盡風頭。
“我最喜歡威爾先生的作品,有靈魂。不過沒有跟他合作的機會,挺遺憾的。”
“你說的這幾位設計師的衣服我都穿過,我的粉絲誇我展現了衣服的靈魂,他們都是很有靈魂的設計師。”
不知是故意還是什麽,江雲姿的每一句話江清月都能聽見。
臺上的模特在走秀,旁邊是江雲姿叽叽喳喳的聲音,江清月有被煩到。
江雲姿除了“靈魂”,還能說什麽?
偏江雲姿還以為自己的形容很美妙,锲而不舍地繼續用這個詞。
江清月再也聽不下去,起身去往洗手間。
秀場外面沒什麽人,江清月按照指示往前走,忽然在轉角處看到一個人。
男人站在燈光下,修長的指尖夾了一根煙,煙霧在他眼前缭繞又消散。燈光的陰影讓人看不出他的神情,卻能從他塌下的肩膀看出他的落寞。
手指送着煙到嘴邊,煙頭的光明明滅滅,很快一根煙被抽完。
在男人即将擡頭時,江清月飛快轉身往回走,卻還是被發現了。
“江清月。”陸霁風不帶感情的聲音在走道響起。
江清月沒回頭,加快腳步跑起來。
然而她還是沒跑過陸霁風,纖細的胳膊被抓住,力道帶着她往後倒,撞進堅硬的胸膛。
兩人都因跑步而亂了氣息,呼吸交纏。
下一秒,江清月就被推到牆邊,兩只手被扣着舉起抵在牆壁上。
陸霁風的鼻息近在咫尺,身上還有未消散的煙草味。
嗓音也是沙啞的:“為什麽要跑?”
江清月紅唇抿成直線,不肯回答。
陸霁風雙眸猩紅:“又想扔下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