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想到江遠川的開機密碼有可能和季楚伊有關,季楚伊有可能是江遠川藏在心裏多年的白月光。夏語整個人如墜冰窟,日歷上的數字變成了疊影,電腦運行的小噪音,聽不到了,眼眶酸脹,手在發抖......
蒙雨薇起身接水,留意到她煞白的臉,發紅的眼眶,魂不守舍的樣子,猶豫了一下,走過來,碰了碰她的手臂,“哎,你沒事吧?”
夏語茫然地看向她,蒙雨薇又問了她一遍,“你沒事吧?”
夏語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回道:“沒事。”
蒙雨薇離開後,夏語拿起手機,她想給江遠川打電話,她想問他,他的開機密碼是什麽意思,還有他和季楚伊是怎麽回事。
在電話即将撥通的時候,夏語把電話挂斷,打開訂票平臺,訂了一張燕城直飛滬市的機票,她想見江遠川,有些話還是當面說比較好。
夏語把電腦關機,和賀國棟請假後,又在手機上預約了一輛網約車後,離開了辦公室。只想着去機場的夏語這會已經忘記了夏諺跟她安排的保镖。
而兩個保镖,跟了夏語一段時間,發現她是一個很省心的保護對象,她一向都不遲到早退,下班了也不出去胡玩,準時回家。這會離下班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他們知道夏語還在辦公室,也就稍稍放松了警惕,一個留在車裏假寐休息,一個盯着圖書館門口。
盯着圖書館門口的那個,煙瘾犯了,車裏的煙抽完了,想着最近的校園超市也就離這不到100米,跑過去一買,再跑回來耽擱不了事,就推開車門去買煙,就在他買好煙,掃碼支付的時候,夏語離開了圖書館,而他和他的同伴都沒有發現。
在夏語離開圖書館,往最近的校門口走去的時候,一個行跡鬼祟,戴着黑色棒球帽,把帽檐壓得很低的一個男人,遠遠地跟了上去。
夏語來到西校門口,停下腳步,找了個可臨時停靠的地方站着等網約車。戴黑色棒球帽的男人見狀,往夏語相反的方向走去,來到街邊一個停車位,打開一輛轎車,坐上駕駛位後,拿出一個口罩戴上,然後往夏語所在的地方駛去。
他在夏語面前停下,降下副駕駛的車窗,壓低聲音問道:“你好,請問是你叫的車嗎,尾號為0988。”
“是的,麻煩你了。”夏語的手機尾號就是0988,她打開後座車門,坐了進去。
她上車後,駕駛座的男人在口罩的遮掩下,露出了一個陰鸷的笑容。
夏語心裏裝着事,上車後雙眼一直盯着窗外,但她其實沒留意窗外的景色,她的目光焦點是虛的。以她對江遠川的了解,還有這幾個月共同生活的觀察,她相信江遠川不是那種心裏有人,卻還會撩撥第二個的人。盡管如此,可他沒有親口說過他喜歡她,還有那個開機密碼,夏語越想心裏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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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察覺路線好像不對時,距離她上車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夏語把手機靜音,偷偷打開地圖,發現現在的路線不是去機場的路,司機在往往西郊開。夏語偷偷瞄了幾眼司機,看到司機的帽子和口罩,直覺告訴她這個司機不對勁。
夏語想起夏諺說的她在商場得罪了人,有人可能會報複她,夏語想到對方可能是夏諺得罪的人,心裏一窒,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後背全是冷汗。她悄悄地深呼一口氣,給夏諺發消息,把情況告訴夏諺,怕夏諺沒有及時看到消息,她又撥了夏諺的電話。
電話還沒接通,前面是一個高速出口,車下了高速後,司機猛地一個拐彎,夏語的手機從手裏脫離,甩到了腳下。夏語伸手掰車門,卻發現車門已經被鎖死。
司機停下車,慢悠悠地脫下口罩,然後轉頭向夏語看過來,那猥亵的目光把夏語上下掃視了一遍,“女大十八變,你現在比小時候還好看,不過你的運氣是真差,居然第二次落到我手裏!”
夏語在他脫下口罩,看到他的側臉的那一刻,封印多年的噩夢蘇醒過來......
夏語小學畢業那年12歲,那時候,夏爺爺夏奶奶因為年紀大了,喜歡和年輕時的老鄰居們喝茶聊天,搬回了他們發家之前住的老胡同裏。夏語假期的時候也經常會回老胡同住。
小學畢業那年,她在爺爺奶奶家的胡同裏住的時間最長,住了快兩個月,在那兩個月裏,她認識了一個同齡的朋友小靈。
住奶奶家附近的人家,家境都還可以,家裏一般都只有念舊的老人住,年輕一輩的大都買了樓房出去住。只有小靈家例外,她爸在她兩歲的時候因為醉駕出車禍,一條腿被截肢了,從那以後他的性格就變得非常暴躁,也不再出去賺錢,整個家就靠小靈媽媽在超市做理貨員的收入生活。
小靈家很小,只有兩個房間,她爸媽一個房間,她大哥一個房間,她睡在客廳的一張窄小的木板床上。夏語第一次見她是在奶奶家門外的一個角落裏,小靈當時沒穿鞋,光着的腳板上糊着幾根面條和菜葉子,整個腳背通紅一片。
夏語觀察了一會,上前問道:“你是被燙到了嗎?”
小靈擡頭怯怯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夏語:“我奶奶家有燙傷膏,你要進來擦一點嗎?燙傷不處理會感染的。”
可是無論夏語怎麽說,小靈都不回話,也不跟她回她奶奶家。夏語沒轍,只好獨自回家,請奶奶奶出馬。夏奶奶出來後,小靈才低着頭跟着夏奶奶回去上藥,但是一擦完藥,小靈就馬上跑了。
小靈走後,夏奶奶一邊收拾醫藥箱,一邊嘆氣道:“小靈着孩子太可憐了。”
夏語好奇道:“她怎麽了?”
夏奶奶:“她爸拄着拐杖明明能做飯,卻偏偏要小靈一日三餐做好,送到他跟前,小靈不到七歲就被他吆喝着做飯,給他買酒,做得不合他口味就摔碗扔東西,給他買酒回來遲一點,就拿拐杖打小靈,小靈身上三天兩頭都帶傷,居委會的人說他,他就罵人多管閑事,在人走後打得更狠。還有她那大哥,也不是個東西......他們家争吵多,這一片的孩子都不願意和她玩,她每天家裏呆不得,在外也沒人和她玩,經常一個人在胡同口哪裏蹲着和螞蟻玩。小語,你要是遇見她了,就多和她說說話,陪她玩一下,那是個可憐的孩子。”
夏語點點頭,從那以後,她經常在小靈出現的地方找她一起玩,小靈一開始并不和她玩,只是怯怯地看她,後來,夏語主動多了,她才慢慢開始和夏語說話。
夏天太熱了,夏語在去的小靈信任後,就拉着她回奶奶家,讓小靈和她一起在幹淨明亮的房間裏看書,吹空調,吃冰西瓜、綠豆湯。
小靈沒有帶過小語回她家,小語通過夏奶奶的描述,也害怕小靈爸爸,也避免去她家。她只去過一次小靈家。那一次,她和小靈約好下午三點一起去吃胡同口那家的文具店買新出的漫畫,但是她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快四點也不見小靈來找她。
夏語想起小靈身上的那些傷口,擔心她又被她爸打,就想着去小靈家偷偷看一下。夏語到小靈家的時候,發現她家大門沒關,而小靈直挺挺地跪在窄小的庭院裏,臉上是兩個很明顯的巴掌印。
從小被家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夏語,看得瞠目結舌,眼淚都流了出來,面朝門口的小靈看見了她,朝她小幅度的搖頭,示意她快走,但是夏語沒有走,她朝小靈跑去,想拉她起來一起走,夏語想着小靈爸爸只有一條腿,肯定追不上她們。
但她還沒把小靈拉起來,就聽到了一道年輕的男聲,“喲,哪來的小妞,長得這麽正。”
夏語循聲看過去,看到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染着一頭金黃的頭發,長得還算端正,但夏語很不喜歡他看她的目光,那目光不斷地在她裸露在短袖短褲外的皮膚上掃視,像滑膩的蛇,讓人惡心!
小靈在夏語耳邊低聲道:“你快走。”
她的聲音很小,但那男人還是聽到了,橫了她一眼,“急什麽,你還沒給你小夥伴介紹一下我呢。”
小靈低聲道:“這是我哥。”
那男人從角落的躺椅上站起來,走到夏語面前,朝夏語伸出手,“你好啊,妹妹,我叫林均,你可以叫我均哥。”
在夏語的印象裏,哥哥都是像夏諺一樣,正直上進,寵愛妹妹,但林均給她的感覺像個流氓,夏語沒有和他握手,她感覺林均看她的眼神像要吃人,她也顧不得小靈了,恐懼的她從小靈家跑走了。
夏語回到家告訴夏奶奶小靈又被打了,夏奶奶給居委會打了電話。夏語不知道事情是怎麽解決的,她再見到小靈是4天,她臉上的巴掌印已經消了,小靈對夏語說:“你以後別來我家了。”
夏語點點頭,問道:“那天是你哥打的你嗎?”
小靈點點頭,小聲道:“嗯。其實我家裏最可怕的不是我爸,是我哥。我爸只會在我做飯不合他口味,或者沒有酒喝的時候會打罵我,我哥,他的脾氣是陰晴不定的,他總是突然就會甩我巴掌,或者擡腳踹我。還有他交的朋友,來家裏吃飯喝酒的時候,會摸我屁股,我好怕他在家,或者帶他那些朋友回來。”
夏語:“你媽媽呢?她不幫你嗎?”
小靈攥着破舊的衣角,“我媽說這就是她和我的命,她讓我滿十六歲後就離開這個家,去外面打工,離這個家遠遠的,不要回來。”
夏語聽得唏噓不已,她把家裏臺式機的電話號碼寫給小靈,讓她以後如果真的離家了,給她打電話,她讓她爸媽幫她。
夏語那時候還和小靈玩,但她再也沒有再去過小靈家,她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林均。夏語在夏奶奶家住的最後一個星期,小靈沒有來找她,一個星期後,夏語才知道小靈媽媽生病了,小靈在照顧她媽。
夏語即将離開奶奶家的前一天,小靈來找她了,那天的小靈很緊張,不敢直視夏語,攥衣角的動作比平時更甚,最後快要哭了,夏語問她怎麽了,她遲疑了好久才對夏語說:“小語,我媽知道你對我好,她想見見你,你能趁你爺爺奶奶午睡的時候,跟我去見一下我媽媽嗎?你放心,我哥這幾天不在家。”
夏語沒有多想,爽快地答應了。
那天中午,爺爺奶奶午睡後,她從家裏出來,跟着小靈來到了她家,來到小靈家,小靈沒有馬上帶她去見她媽媽,而是給她端了一杯水。
小靈的手在抖,水灑出來了一些,夏語問她,“小靈,你怎麽了?”
小靈搖搖頭不說話,夏語端起水杯喝了兩口水後,感覺頭有點暈,對小靈道:“小靈,我頭有點暈,你媽媽睡醒了嗎,我可以進去看她了嗎?”
小靈卻一下子哭了,“小語,對不起,你對我那麽好,我不應該這樣對你的,但是,如果我不這樣做,我哥不會放過我的,他說我不這樣做,他就把我送給他朋友,還把我媽媽的醫藥費停掉,醫生說我媽的藥不能停,停了她就活不成了,小語,對不起......”
夏語越聽腦子越迷糊,身體也越來越使不上力,她閉着眼睛癱在了小靈家客廳的沙發上。不一會,她聽到了林均的聲音,還有道沒聽過的男聲。
一個粗犷的男聲道:“我艹,還是你會玩,你不怕人家醒後告家長啊!”
林均:“嗤,脫光拍幾張照片,有照片在手,她敢告訴誰?”
夏語感覺一雙滑膩的手在撫摸她的臉,她想睜開眼睛,想逃走,可她無論怎麽努力,就是睜不開眼睛,也使不上勁。突然,她後脖子一痛,她一直随身帶着的玉被扯走了。
“我去,這小妞是不是富家小姐啊,她脖子上這玉,起碼價值三十萬。”粗犷男道。
林均停下在夏語臉上游移的手,“你确定?”
“我當然确定,我在和老大的當鋪工作多少年了,還不會看塊玉?,哎,我說,你也別想着玩這妞了,趁人現在沒醒,她家人也還沒發現,我們趕緊找個隐蔽的地方把她藏起來,敲她家裏一筆,這小妞家裏肯定很有錢,敲兩百萬,你我一人一百萬,到時,你想玩什麽樣的妞沒有?”
後來,夏語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被他們抱到了一輛車上,然後就徹底沒了意識,等她醒來時,她發現自己在一間破舊的木屋裏,木屋裏堆放着一捆捆大蔥。而林均和另一個男人不知所蹤。
夏語拼命壓抑着心裏的恐懼,嘴裏反複念着夏爸爸平時對她說的“遇事要冷靜”,夏語側耳聽了一下,确認林均他們不在後,唯一的念頭就是跑。
還好她沒有喝完小靈端過來的那杯水,這會體力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木屋的門是鐵門,從外面反鎖了,夏語急得團團轉。最後,她想起小時候媽媽給她講的《三只小豬蓋房子》的故事,故事中,大灰狼從房子的煙囪往下滑的時候滑到了小豬設計好的開水鍋裏。
夏語把目光投向屋頂,屋裏的大蔥一摞摞堆得很高,給了她便利,她踩着一摞摞大蔥,爬到了接近屋頂的地方,她伸手摸了一下,屋頂是用瓦片蓋的,她心裏一喜,把兩個橫梁間的瓦片挪到一邊,弄出一個口後,她從口子裏鑽了出來。
還好,木屋不高,只有兩米多高,底下又是泥土,夏語顧不得害怕,猶豫了一下就從屋頂上跳下來,然後慌不擇路地就是一頓跑。路上,她遠遠地看見了好幾間木屋,但她不敢靠近,害怕再次遇到壞人,只是死命地跑......
時隔十多年,再次見到林均,恐懼、惡心,各種情緒一擁而上,夏語“嘩”的一聲,吐了出來!
林均拿紙巾擦了擦沾到了夏語嘔吐物的袖子,看到夏語在掰車門,陰笑道:“當年小看你,讓你跑了,你覺得你這次還能跑得掉嗎?你知道我這十多年在裏面是怎麽過的嗎?你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嗎?這一切都拜你和你家人所賜,我在裏面的時候發誓,我要是能出來,我一定要毀了你,哈哈哈哈,別害怕,我們慢慢玩。”
經過治療,病人的病情再次穩定下來,在醫院待命了一夜的江遠川,從醫院出來後,直奔酒店,準備收拾行李回燕城。
在前臺退房時,他接到了季楚伊的電話。
“遠川,你現在是在滬市嗎?”
“是的。”
“我現在也在滬市,我能和你一起吃個飯嗎?”
江遠川瞥了眼腕表,離飛機起飛還有兩個半小時,“吃飯的話沒有時間,我請你喝咖啡吧,你現在在哪?”
“我在旦屬醫院附近。”
離江遠川住的酒店不遠,江遠川回道:“行,我剛過來找你。”
江遠川來到咖啡店一眼就認出了季楚伊,她和讀書時變化不大,只是整體氣質變得更加成熟優雅了。
江遠川在她對面坐下,問道:“你怎麽來滬市了,參加交流會?”
季楚伊悄悄地打量越發穩重帥氣的他,回道:“我媽去世了,我遵她遺囑,把她的骨灰帶回來安葬。”
江遠川看了她一眼,“節哀!”
季楚伊拿勺子輕輕攪了攪咖啡,“遠川,你恨過我媽嗎?”
江遠川愕然地看着她,“阿姨和我非親非故,我為什麽要恨她?”
季楚伊:“我們畢業前,她來找我,她和我說的那些話,你聽到了吧?”
江遠川:“什麽話?”
季楚伊小聲道:“就是我媽說你沒有背景,單純靠自己在英國很難混出一番事業......”
江遠川:“我當時沒有聽到,哪怕聽到了,我也不會介意的,你不必在意。”
季楚伊擡起頭:“那你當初為什麽突然決定回國?”
江遠川:“我沒有突然決定回國,我一直都打算畢業後就回國。”
季楚伊也是聰明人,她和江遠川坦蕩的目光對視,她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可能弄錯了一些事,她壓下心裏的驚訝和失落,問道:“遠川,當初他們找你做主持人,為什麽你一開始拒絕了,後來又同意了?”
江遠川只當她在回憶在學校的時光,回道:“因為導師說我社交活動參與度太低了,活動那天是他生日,他說希望能在舞臺上看到我。”
季楚伊已經确定自己弄錯了,但是她還是不死心,繼續問道:“為什麽那時候你經常邀請我和你一起完成任務?還有你和家人視頻的時候,為什麽叫上我?”
江遠川以為季楚伊找他是有事,或者有學術問題要交流,他沒想到季楚伊是找他敘舊的,他有點後悔應約了,但他還是紳士地問答了她的問題,“因為你的專業能力很出色,和你一起搭檔,能更快更好地完成任務。至于和家人視頻時叫了你,是因為當時是春節,你是華裔,我想你也感受一下國內春節的氛圍。”
季楚伊這下徹底明白她一直以來都理解錯了。
那時候的江遠川無論對誰都清冷疏離,維持了客氣的社交禮儀,只有她得到了他額外的關注,她把這些額外的關注理解成了他對她的與衆不同,這些與衆不同當然不足以說明他喜歡她,但是他是那麽疏離的一個人,她以為這些與衆不同足以說明她在他心裏是不一樣的。再加上周圍人的起哄和肯定,她越來越相信自己在他心裏是有一定位置的。
她以為是母親的那番話,傷害到了高傲的他,也阻斷了她和他的感情。現在她母親去世了,她以為他們之間的阻力不在了,沒想到他和她之間從來就沒有阻力,只是她的一廂情願,自以為是!
季楚伊自嘲地笑了笑!
江遠川察覺到她的神情不對,問道:“季楚伊,你沒事吧?”
季楚伊維持着表面的優雅,“沒事,你看了兩次時間了,你是不是有事,你先去忙吧!”
江遠川點點頭,“我趕飛機,你安葬好阿姨後,歡迎來燕城,我請你吃飯。”
季楚伊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知道他們以後都不會再見了!
江遠川回到燕城,剛到家,黃新同就讓他交一份材料報表,材料報表需要下載,江遠川去書房,但電腦網絡出了問題,連不上網。他去滬市時比較匆忙,筆記本電腦留在醫院辦公室。
江遠川只好去找夏語的電腦,他之前有一次也用過夏語的電腦,夏語對他說過要用她的電腦不用問,直接用就好。
江遠川去夏語房間把她的電腦拿到客廳,上仁康官網下載了材料,下載的時候,他點的是下載到桌面,不知道是手抖了還是點錯了,下載到了D盤。
江遠川打開D盤,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命名為“jiang yaun chuan”的文件夾,他直覺這個文件夾和他有關,猶豫了兩秒,他點開了這個文件夾,需要密碼,他輸入夏語的生日,提示錯誤,他想了想,輸入他的生日,密碼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