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就是有這個寶物的存在，促使水蘇想去太和殿看看，不知能否有機會用上一用。只是聽聞此寶物的使用條件有些苛刻，需得持有想要知曉的本尊相關物件方可使用。

水蘇有些好奇餘昭的過去，但直接問的話，餘昭總是有意避開，可他看着有不像是什麽游蕩的荒野山野精怪，不免讓她越發覺得奇怪了。

看天色還早，空鏡早就已經切斷連接，餘昭暫時不會再來找她了，水蘇起身往太和殿去了，不過她一路上悄悄的，有特意小心地避開大道上人多的地方。

到了太和殿，殿門外被打掃得很幹淨，且種在門外的植物土壤與葉子上都有濕透的痕跡，看來太和殿應該還有當值的仙使在。天界的辦事大殿白日的時候，殿門都敞開着，避免有急事找來的人進不去，夜晚才會閉上門戶，但依舊留有人在夜間看守，免得真有大晚上跑來告狀或者伸冤的。

水蘇進了太和殿，看到偏殿的房間裏，有一個穿白色衣服的仙子坐在桌子旁，正拿着一根樹枝舉着看，枝葉間隐藏着點點金黃的小花，是桂花枝，殿內靜悄悄的，統共沒幾個人在。

聽到動靜，白衣仙子趕緊将樹枝放下，等水蘇一走近，那白衣仙子确實盯着她看了數秒，随後恍然的樣子 ，像是認出來了誰似的：“是你啊？”

“我怎麽了？”水蘇問她。

白衣小仙答她：“你，你前陣子不是跟北鬥星君家的兒子打架嗎？後來有挺多人找來說想看看是怎麽回事，星君派來的人烏泱泱圍了一群，查得差不多他們就走了，我在旁邊有圍觀到。”

水蘇尴尬地笑了笑，看來那事鬧得還挺大，只不過當時自己傷心過度成天躲家裏，不知道外頭原來這樣看待的。也是難為自己的父母了，竟然還能将風聲捂得滴水不漏，沒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不知道該說什麽，水蘇可以回避了相關的問題，只是問她：“我有一事，想借用下流年瓶，不知可否？”

白衣仙子：“你要用這個？”

水蘇點頭，不過很快補充道：“我不帶走，就在殿內使用。”

天界的東西，有一定級別的神仙可以指揮使用，但一般的小神仙沒這個資格，但可能是因為前些天聽說了水蘇的事跡，這名白衣仙子竟然格外的好說話，放她進去了。

白衣小仙帶着她走進存放流年瓶的房間，流年瓶放在一個封起來的櫃子裏，小仙施咒打開了櫃子的禁制，将其拿出來放在桌上，告訴她怎麽用并讓她盡快。水蘇謝過她後，白衣小仙便獨自出去了，只留她一人在。

使用的方法果不其然跟之前在古籍上看到的一樣，水蘇想起之前餘昭給她送來了不少的東西，雖然沒帶太多在身上，但是手腕上帶着的這個玉镯應該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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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镯子脫下準備放入瓶內，但東西拿到瓶口上，镯子便自動漂浮起來，松開手也不會掉，水蘇按照白衣小仙交給自己的口訣，施動靈力注入瓶內，過了一會，瓶口上透過镯子，逐漸有一些模糊的畫面浮現。

等畫面稍稍清晰了，她定睛一看，發覺畫面裏的小孩竟然是自己。想起戴着镯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個流年瓶回溯的就是她的過往，可這镯子分明是餘昭送給自己的，為何沒有他的記憶畫面呢？

這些都是自己小時候的記憶，大部分事情她都還記得。看了一會，畫面斷斷續續的，一下子跳轉到了她去南山學院讀書的記憶，水蘇有點不耐煩，揮手将其給打散了。

難不成沒辦法看見餘昭的記憶？水蘇頗為疑惑，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将镯子取下來時，畫面開始出現了變化，浮現出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畫面。

畫面上有一個穿着綠衣服的小男孩，看起來矮矮小小的，模樣的輪廓跟餘昭有點像，水蘇心想，可算等到了。

以餘昭的記憶看去，大部分的場景都是綠的，不愧是在東荒那片地方，但小時候的餘昭看起來很可愛，不像現在這般看着更沉穩些，他大部分時候是自己一個人獨處，可是很開心，喜歡到處亂逛，看看各種新鮮的事物，比如趴在地上看半天螞蟻搬東西，或者是飛去樹上，抓着樹枝當秋千玩。

随後，餘昭的記憶中出現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她笑得很溫柔，喜歡摸他的頭，牽着他的手帶着他到處逛，這個女子面容看着清豔美麗，然後喊他作“昭兒”。

這可能就是餘昭的娘親了吧，但是不知怎麽的，這個女子的面容只偶爾清晰，大部分時候是模糊的，不知是否是餘昭的記憶出現了什麽差錯，但這個女子的眉眼瞧着确實與自己有幾分相似。而後，小餘昭見到該女子大部分的時候都很開心，還沒有她半個身子高，經常一蹦一跳跑過去抱住她，奶聲奶氣地喊她“娘親”。

小餘昭會被娘親帶着去各種地方玩，其中有個一閃而過的畫面，水蘇看着有點印象，就是他們二人在凡間初次見面的地方，不過大部分時候能看到随處的竹林，可見他大部分時候都待在東荒裏。

偶而有個看着跟水蘇娘差不多大的男子出現，但是這個男子面容看起來比較嚴肅，頭上戴着發冠，也不怎麽笑，但看起來他的神态跟餘昭竟然頗為相似，果不其然小餘昭喊這位男子作“爹”。

但是他爹不怎麽在餘昭的記憶中出現，多數時候他是跟他娘待在一起，後來再大一點，小餘昭就被送去學堂念書習字學本領了。但是畫面斷斷續續的，轉變得很快，有一天，他的記憶中多出來了一個跟她娘看着差不多大的美貌女子，可是自從這個女的出現後，他親娘就不怎麽笑了，知道畫面中突然傳來了東西碎裂的聲音。

小餘昭似乎是長高了點，但是此時畫面裏出現的場景很不一樣，因為開始傳出了男女争吵的聲音，聽起來很刺耳。此時他應該是在自己家，他聽見争吵聲，可是他不敢出房門，只敢躲在門後看着。

他眼看着自己的父母在吵架，餘昭的娘情緒很激動，聲音聽得不是很清楚，像是“你為什麽……怎麽可以這麽對我”，而餘昭的爹沉默不語，随後說“這種事，多是男子都有，你還是早些習慣的好。”

此話一出，餘昭的娘更激動了，扇了餘昭他爹一耳光，又吵又鬧又砸東西。小餘昭看着這一切，他似乎很緊張的樣子，呼吸聲變得急促起來，可卻不敢出去。後來，或許是受夠了這種夾槍帶棒的指責，餘昭他爹怒吼一聲“夠了”，将他娘推到在地，随後摔門而去。

随着一聲的關門巨響，餘昭他娘“啪叽”摔倒在地上，手還剛好磕在了碎掉的渣子上被紮出了血。小餘昭實在看不下去，跑去親娘身邊，可親娘滿身狼藉，臉上是淚水手上留着血。接着，她用一種萬念俱灰的聲音問他：“餘昭，如果以後我跟他只能選一個，你選誰？”

小餘昭的心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一樣，但是他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餘昭娘掉了會眼淚，嘆息道：“算了，你還小，懂什麽。”

後來的日子，餘昭親娘幾乎都在以淚洗面，但某天後，她再也沒出現過。而那個跟在父親身邊只見過一面的女子，不久便挽着他父親的胳膊回來。

小餘昭對于親娘的失蹤感到很着急，但是跟父親講了之後，發現父親根本不理他，而父親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在他還在的時候還笑得蠻溫柔，可等他爹一離開，面對着他，粉若桃花的面容笑起來卻有些陰森森的，這女人笑嘻嘻地用塗成豆蔻指甲的手摸在他的肩上，說：“你好呀。”

看至這裏，水蘇有種不大好的預感，剛她看到餘昭她娘被推在地上那一刻，總覺得心像被抽了一下，可能是她從小生活的環境中沒見過這樣的景象，讓她心理感覺很不舒服，分明是夫妻，為何餘昭他爹要打為自己生兒育女的妻子。

不過後來那個女人就順理成章跟餘昭他爹住在一塊了，還生出來一個兒子，也就是餘昭的弟弟。本來當人家的繼母也沒什麽，可這二夫人卻不簡單，諸如餘昭他父親不常在家，那麽家中的事物便交由二夫人打理，這位二夫人為自己逐日長大的兒子安排最好的吃食，但不知是否是故意，經常性忘記給還小的餘昭也準備好吃的東西，導致他經常性沒能吃上飯，要麽就是在餘昭他爹回來前，給他喂一點青菜跟清泉露，好東西不常見，還說這樣子吃健康。

畫面繼續變化，餘昭的弟弟長大了些，二夫人會帶他出去玩，但卻不喜歡帶餘昭一起去。說的話也好聽，說她只有一個人，沒辦法同時照顧小孩，出門前還會還笑眯眯地跟小餘昭說：“你呢，先待在家裏，記住哪兒都不要去，不然走丢了或者遇上兇猛的妖怪被害命，那就不好了，知道了嗎？”

小餘昭倒是聽話，但是二夫人卻讓他回自己的房間，随後把大門給關上，餘昭被關在屋子裏，外頭被落了鎖，她抱着自己的兒子外出，一走老長時間，等她再回來沒多久，他父親也回來了，可這個時候小餘昭已經被餓過且放出來為了點東西補救，暫時還沒被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