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原來如此, 這個叫莊塵的人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啊。”蔣川手裏拿着一張紙，那紙邊印着特別的花紋，正是拿來對異能者下委托用的特質的紙張。
不過蔣川手裏的這張紙, 當然不是有人給他下委托，這是楊修拜托虞鹹交給他的——當時那個男人留下來的紙。蔣川看着上面寫在最後的著名, 伸直了手, 将紙張對準了頭頂的燈光, 注視着燈光下若隐若現的文字，“或許他是從你叔叔那裏知道了我的存在吧，不過虞甘陽大概率沒有給他描述我的樣子和身份，不然他也不會認不出我。”
“或許他也沒想到，他想要見的那個人就是我吧。”
在紙張明面上寫着的【探查一個人】之下，還有着一小段話：“請将這張紙交給那位，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當面告訴他。”
“哦對了, 虞鹹，你在暮下社的時候，有見過這個莊塵嗎？”
虞鹹坐在一邊正在給虞仔講解知識點，聽見蔣川的問話, 想了想，回答道：“有，不過他們不叫他莊塵, 叫的是林良, 可能是假名或者是代號一類的吧, 我只遠遠的見過一面，沒有和他交流過，不過他的眼睛和頭發太特殊了，所以我有些印象。”
“我記得。”虞仔懷裏抱着蔣川送的章魚玩偶, 接上了虞鹹的話，“那一年我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但是每次清醒過來的時候，都會見到那個人。”
蔣川好奇了，他湊過去，坐到了虞仔的身邊，“來來來，仔仔仔細說說。”
在蔣川湊過來之後，虞仔不留痕跡的往少年的方向挪了挪，垂下去一只手，悄悄的捏住了蔣川衣角，這點小動作在蔣川的眼裏當然是清晰無比，不過他半點都不介意自己可愛的小信徒想要和自己接觸。
“我對他了解不多，交流只限于最開始交換了一下名字，還有最後一次醒來——啊，指我離開暮下社之前的最後一次醒來。”虞鹹回想着，“叔叔是通過抽取我體內的力量來穩定我的身體的，這份力量除了被他們用來制作了人造異種之外，有一部分用在了那個莊塵身上。”
“咦？”蔣川驚奇的說道，“可我沒在他身上感知到我的力量啊。”
“他好像，對自己進行了改造，擁有了複數的異能，也因此身體變得很不穩定，異能之間容易打架。”虞仔用了這麽一個形容詞，“可能那些力量是用來平衡他的異能的吧，因為吸收利用了，所以沒有了？”她不太确定的說道。
“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了，是我半睡半醒之間，聽到他和叔叔之間的談話。”在身體漸漸恢複之後，虞仔對過去的朦胧記憶也變得清晰起來，頭腦和思維都靈活了不少，“我只知道這些了。”
蔣川摸了摸下巴，“沒事，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不如直接去問本人吧。”
少年甩了甩手裏的紙張，将它扔給了虞鹹，“你把力量覆蓋上去，一點點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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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是在為難我。虞鹹接過從空中慢慢飄落的紙張，糾結的看着，他對力量還不能很好的控制，連釋放都要蔣川引導，更別說只使用一點點的力量，還要覆蓋上紙張而不是破壞它。
“慢慢來就行了。”蔣川擺擺手，他身體歪了歪，手臂越過虞仔拍拍虞鹹的肩膀，“反正那家夥的傷沒一個月養不好，而且現在異能管理局肯定盯着他呢，他估計也不會那麽快就要和我們見面，至少也要等到十二月吧。”
現在是十月中旬，下個星期就是期中考了，“等期中考完，我教教你吧，很容易的。”蔣川說道，“仔仔也來學一學吧，對你的恢複有幫助哦。”
“到時候輔助人類的醫學，說不定能把恢複的時間縮短成一年。”虞鹹已經把虞仔身體的事情簡單的告訴了宋橋，對方表示會盡快給他回複，就宋橋對兄妹兩之前的态度來看，肯定不會拒絕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考試！”蔣川一錘掌心，“至于其他事情，就交給大人們煩惱去，我們還是無憂無慮的普通的高中生啦！”
……
大人之一的莊塵現在狀況非常不好，他在被蔣川追逐的過程中，異能就已經耗費得差不多了，最後還勉強自己瞬移離開，當他堅持到暮下社的城外據點，見到人的時候，直接就昏死過去了。
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莊塵轉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發現自己渾身上下被繃帶纏得死死的，手指都難以動彈，他移動着眼珠子，看向坐在一邊的中年人，有氣無力的開口，“你怎麽還在黎城？管理局沒有盯死你嗎？”
“就是因為盯死了，所以才不能離開黎城。”虞甘陽翹着腿，看着莊塵這幅慘樣，冷哼一聲，“林良，能被自己的異能搞成這個樣子的，還真是獨一份了，在床上養個一個多月吧，現在可沒有神明的力量給你用來平衡複數的異能了。”
莊塵可不僅僅是因
為瞬移過度，也因為體內異能力量的不平衡，破壞了身體機能，不然也不至于這麽慘。
“呵。”莊塵沒有對虞甘陽的嘲諷作出什麽表情，倒是反向說道，“你當時見過那位之後回來，不也窩在房間裏待了好幾天嗎？就跟被老婆抛棄一樣失神落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綠了呢。”
莊塵劇烈的咳了幾聲，看着虞甘陽越來越黑的臉色，咧嘴笑了，“那位真的很有吸引力啊，祂身上強大的力量，你非常想要吧，可惜，你現在別說拿到手了，你連看都看不見，而我呢，給那位留了信息，等我能從床上起來了，祂會來見我的。”
他一開始确實沒有認出來，那個少年就是虞甘陽和他說過的神明座下的智慧異種，但是随着交談的時間長了，他體內的異能蠢蠢欲動，每一種異能都在發出‘想吃’的欲望，通過吞噬了虞仔體內的來源于神明的力量才穩定下來的異能，卻對蔣川渴望至極，稍微想一想就能知道那少年的力量和虞仔的是同源了，也就是虞甘陽和他說過的人。
他體內異能的不穩定，就是因為被蔣川力量勾引了。
“哦？是嗎？”虞甘陽的臉色陰沉，“既然你要去見他，不如叫上老大一起去就是了。”
男人冷笑，“反正老大那家夥，比我們還想要得到神明的力量，要是那位能把老大弄死了，等我上位會照顧好你的。”一聽就知道他覺得莊塵去見蔣川，就是一種送死的行為。
“老大？”莊塵嗤笑，“反正這裏就你和我，還叫老大呢。”
暮下社可不是異能管理局，人家官方是為了‘想要幫助別人’‘想要拯救自己’之類的共同信念才聚集到一起的，他們可是為了自由和利益，還有強大的實力才聚集到一起了，沒有誰會為了誰的行為買單這樣的說法，必要的時候連同伴都可以出賣，就好像虞甘陽為了活命能夠把那兩個異能者留下來給蔣川一眼，甚至連重要的虞仔都放手了。
莊塵的聲音沙啞，“那家夥怕是當老大當久了，都忘了我們了，我們可沒有那個必要給他的私欲買單。”
“不過，”莊塵上下打量了一下虞甘陽，“我看你對那家夥要做的事情很感興趣啊，不怕死？”
虞甘陽扯扯嘴角，“你不也是。”
兩個老狐貍先是互相損了對方一番，談着談着，竟然在最後莫名的和諧起來。
……
且不管暮下社有什麽動作，異能管理局這邊确實相當的安靜，林尋從國外回來之後就一直待在中央管理局沒有動靜，也沒有聯系蔣川，少年樂得清閑，正在和虞鹹安心複習，準備期中考試。
雖然平時有不少小測驗，但這是他第一次參加人類的大型考試，自然得認真對待，上課專注的模樣被老師點出來當榜樣好幾次，拿來警告其他同學，還順便警告了上課總是盯着蔣川看的虞鹹。
“虞鹹，你不要影響蔣川學習。”老師敲了敲虞鹹的桌子，嚴肅着臉，“明天就是期中考試了，再不認真點可不行，老師知道你平時的測驗成績都不錯，或許不用認真複習也能考好，但你也不能影響想要學習的同學知道嗎？”
虞鹹在老師的訓話下不斷的應‘是’，蔣川豎起一本書，将強忍笑意的一張扭曲的臉隐藏在書本後面，直到下課，他才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您……”虞鹹卡殼了，他郁悶的抓抓頭發，“有這麽好笑嗎？”
“這是開心的笑。”蔣川勾過虞鹹的脖子，指向周圍那些即使下課了也還坐在座位上學習的學生，小聲的在少年耳邊說道，“人類對待知識認真的樣子很可愛哦。”
“明明都學得這麽辛苦了，卻為了各種原因不得不認真起來，就連做夢都能夢見做試題，那些煩惱的樣子，不覺得很可愛嗎？”蔣川惡趣味的笑着，對着虞鹹眨眨眼，“其實這些東西對我來說都很簡單，但是看到別人這麽艱難的樣子，我也要稍微認真一點才是呢~”
“認真對待知識，也是人類的美德啊~”蔣川久違的将人類美德挂在了嘴邊。
“哦對了。”沒等虞鹹對神明這幅态度做出什麽古怪的表情，蔣川想起什麽，問道：“之前那個程琛，雖然他說是覺得只有神明這個稱呼才配得上我——”這當然是楊修告訴他的後續。
“但我總感覺沒有那麽簡單呢。”
蔣川道：“虞鹹，你問出來了嗎？”
虞鹹一愣，回道：“問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6-30 23:40:42~2021-07-01 23:49: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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