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第二天一大早,寧翎舟出門上班,許芳傾去上學。

兩人收拾好後同時開門,看到彼此的那瞬間,兩人都愣住了。

許芳傾今天穿了條白色收腰露膝裙,裙擺上繡着幾朵顏色鮮豔的精致小花,既不會太素,也不會太花哨。

她把兩側的頭發編了條小辮子紮在腦後,一頭淺金色的卷發溫柔束在身後,青春活力又不失優雅。

見寧翎舟目不轉睛的看着她,許芳傾略微低頭,如蔥白細嫩的手指撩了一下耳發:“我上午有課,中午在哪裏吃飯?”

寧翎舟把她那點兒小害羞收在眼裏,好像她的手不是撩在頭發上,而是撩在她的心上。

她情不自禁走到許芳傾面前,接過她的手提包,神色溫柔低頭道:“中午我去接你。”

許芳傾看到她白皙的手伸過來,拿過她的包,再擡頭時,寧翎舟已經朝樓梯走去了。

她上班的時候多數都穿得很正式,白襯衫配西裝褲,長發紮成一個幹淨利落的馬尾,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

高跟鞋在樓梯上優雅而緩慢的踏出聲響,寧翎舟的身姿随着步伐搖曳,走到最下面一梯,她轉過身朝許芳傾伸出手。

寧翎舟的手指纖細修長,指節圓潤如蔥白。

她的臉上漾着笑意,一對大耳環襯得她的臉很是精致大氣,不像從前那樣化着威壓很重的妝容,她的妝面很幹淨,只在嘴唇上塗了口紅,看起來淡雅舒适。

許芳傾收回視線,錯開她的手,走過去拿她的包:“我自己來吧。”

寧翎舟沒跟她争。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院子裏,寧翎舟看着路邊盛開的粉色玫瑰花,走過去摘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随後追上許芳傾,握住了她的胳膊:“等一下。”

“嗯?”

許芳傾茫然回頭,見她伸手過來,把玫瑰花戴在了她的頭上。

她伸手想要拿下來,被寧翎舟握住了手:“好看,戴着吧。”

許芳傾看了眼時間,要來不及了,也沒有跟寧翎舟争。

兩人上了車,秦天先送了許芳傾去學校,然後才送寧翎舟去公司。

到學校的時候有些晚了,許芳傾一路小跑着到教室,看到時樂沖她招手,她喘着大氣走過去坐下。

時樂擰開一瓶水遞給她:“你這兩天又忙什麽去了?連人影兒都看不到。”

許芳傾喝了一小口才道:“去拍了個廣告,試鏡了一個角色。”

時樂也沒有再問,看到她的頭發有些許亂了,提醒道:“等會兒下課去整理一下頭發吧。”

“好。”

下了課,許芳傾去了洗手間整理頭發,沒看到玫瑰花。

她擡手摸了摸頭發,什麽都沒有摸到。

想來是早上跑過來把花弄掉了。

雖然不太重要,但是她都沒有看到那朵花戴在頭上的樣子,還是有些可惜。

中午時樂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飯,許芳傾說要去見一個重要的人。

時樂失落道:“好吧。”

看着時樂失落的背影,許芳傾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她不想瞞着時樂,可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解釋自己跟寧翎舟的關系,怎麽說都是錯的,所以不如不說。

寧翎舟為了來接許芳傾,特意開了一輛很普通的車。

看到許芳傾心不在焉的走出來,她打開門想下車去接她,猶豫了下,還是算了,校門口人多口雜,還是不要給她惹麻煩。

等到許芳傾上了車,寧翎舟關心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兒了嗎?”

“沒有,”許芳傾搖搖頭,“就是覺得,現在陪朋友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家庭,有這樣那樣的事,真正的朋友是不會怪你沒有陪她的。等忙過了這陣兒,你們好好去玩兒幾天就好了。”

聽到她這麽說,許芳傾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你頭上的花……”

寧翎舟還沒有說完,許芳傾摸了一下頭發解釋道:“早上跑得急,花不知道掉哪裏了。”

她願意解釋就表示還是在意的。

寧翎舟心裏高興,從座位上拿過來一個盒子:“早上看你的頭發太素了,給你挑了一個軟發簪,我給你戴上吧。”

寧翎舟把盒子打開,許芳傾一看那發簪上閃閃發光的鑽石和溫潤粉紅的玉石就知道價值不菲,她拒絕道:“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一個發簪而已,能有老婆重要?”

寧翎舟說着已經把發簪拿了起來:“你背過身去,我給你戴上。”

見許芳傾還在猶豫,她又道:“你要實在是不願意戴,等去見了陸昕悠,我就去把它退了。”

她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許芳傾不好再拒絕:“好吧。”

她背過身,寧翎舟拿了發簪給她戴上:“好看。”

寧翎舟臉上帶着滿意的笑容,拿了鏡子給許芳傾。

她側着頭,看到了一點發簪邊緣,鑽石閃閃發光,襯得玉石花瓣更加瑩潤有光澤,确實還挺好看的。

到了帝一酒店,寧翎舟帶着許芳傾走專屬電梯上樓。

踏進電梯的那一刻,許芳傾猛地想起那晚發生的事,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搓了搓手臂。

“冷嗎?”寧翎舟靠過來問。

“別過來!”

許芳傾忽然很緊張的躲到了電梯角落,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寧翎舟立馬後退兩步,和她拉開距離:“別怕,之前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一直到出了電梯,兩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寧翎舟沒想到許芳傾的應激反應會這麽嚴重,她之前也猶豫過要不要在帝一酒店見陸昕悠。

但是陸昕悠回來就住在這裏,她不想出去見個朋友還要被狗仔跟拍,所以讓寧翎舟帶許芳傾來帝一酒店見面。

可是許芳傾現在這個樣子,去見陸昕悠也是徒勞。

寧翎舟上前喊住她:“傾傾,你要是不舒服的話,我們就回去吧。”

許芳傾還是躲着她:“那陸昕悠怎麽辦?你不是已經約好了跟她見面嗎?”

“可是你這樣,我一直擔心你,也沒有辦法跟陸昕悠敘舊了。”

她的語氣裏滿是關心,沒有半分責怪她的意思。

許芳傾終于擡起頭來看向寧翎舟。

她眉頭輕輕皺着,眼裏滿是關心,但是又害怕她逃避,克制着自己不敢靠她太近。

“傾傾,我們回去吧,”寧翎舟溫柔道,“你要是不喜歡來帝一酒店,以後我們就不來了。你要是不喜歡這個電梯,我們坐別的電梯下去,好嗎?”

“寧翎舟,”許芳傾收拾好情緒,朝她伸出手,“走吧,去見陸昕悠。”

寧翎舟看她主動朝自己伸出手,臉上瞬間綻開笑容,伸出手将她的手握住,開心得就跟第一次牽到了心愛人的手那樣激動,臉上一直帶着笑容。

許芳傾看她那樣開心,心情也好了起來,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了笑容。

走到餐廳,陸昕悠已經在座位上等着了。

見了寧翎舟和許芳傾,她往後靠着沙發,仔細的盯着她們兩個看了一會兒。

等寧翎舟到了跟前兒,她忍不住打趣道:“啧啧,這才多久沒見,你竟然變得這樣……純情?”

臉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就跟第一次談戀愛似的激動。

寧翎舟沒有搭理她,牽着許芳傾坐下後,指着陸昕悠道:“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朋友陸昕悠。”

許芳傾客氣又禮貌的伸出手:“你好。”

陸昕悠禮貌的和她握了一下手:“你好啊,許芳傾。”

“你怎麽知道?”

寧翎舟記得好像沒有跟她說起過許芳傾的名字。

陸昕悠慵懶的笑着:“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

也對,寧翎舟的那些狐朋狗友都知道許芳傾,也不知道陸昕悠從那些狐朋狗友那裏打聽到了些什麽,千萬不要說漏了嘴才好。

“點菜了嗎?”寧翎舟問。

“沒呢,等你們來點。”

寧翎舟把菜單遞給許芳傾:“傾傾先點吧,看看你喜歡吃什麽?”

“瞧你這護妻的勁兒,我要不是親眼看見,都不敢相信,我們寧二小姐也有今天。”

許芳傾聽陸昕悠這麽說,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把菜單遞給陸昕悠:“還是陸老師先點吧。”

陸昕悠笑着把菜單推回去:“你既然叫我一聲陸老師,老師就讓你先點吧,可別再推辭了,等會兒寧二小姐該着急了。”

許芳傾點了一份牛排之後把菜單交給了寧翎舟,她問了陸昕悠之後就一起點了。

在等待的時候,陸昕悠問許芳傾:“你們什麽時候開始談戀愛的啊?她追你應該追了很久吧?”

寧翎舟怕許芳傾尴尬,主動回答道:“那是當然,喜歡傾傾的人那麽多,我追了好久她才答應,當然要把握住機會趁熱打鐵,趕緊把她娶回家了。”

陸昕悠瞧着寧翎舟維護許芳傾的那股勁兒,倒像是怕她說漏了嘴,她眉眼輕輕一掀,臉上帶着意味不明的笑:“我又不會吃了她,你至于護得這麽緊嗎?連話都不讓人說了。”

“沒有,”許芳傾看了寧翎舟一眼,眉眼裏含着笑,“翎舟就是好久沒有見到陸老師了,想多跟陸老師說說話。”

“你這話我倒是愛聽。”

陸昕悠沖許芳傾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過來。

寧翎舟提醒道:“你可別使壞。”

“你瞧那寶貝的勁兒。”

許芳傾靠過去,陸昕悠在她耳邊笑着道:“寧二小姐慣會作死,你可別慣着她。”

寧翎舟見許芳傾笑了起來,想來不是什麽壞話,她也放輕松了些。

“她說我什麽壞話了?”

“沒有。”

許芳傾笑而不語。

菜品一一端上來,寧翎舟給陸昕悠倒了紅酒,轉而問許芳傾:“喝點兒嗎?”

許芳傾不愛喝酒,她笑着搖了搖頭。

陸昕悠的目光在她們二人之間流轉,總覺得這兩口子不像是真正的妻妻。

她沒有再試探她們的關系,反倒是看到寧翎舟用右手切牛排感到奇怪:“你不是左撇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

寧翎舟:我是左撇子嗎?作者沒給我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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