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我是她的合法妻子, ”寧翎舟氣定神閑道,“領了結婚證的。”

Omega本來就比alpha少,兩個alpha搶一個omega的戲碼也不算稀奇。

奇就奇在一個說是omega的女朋友, 另一個直接越過了未婚妻, 升級成了妻子,還是領了結婚證合法的那種。

就問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再加上三人都長得很漂亮, 狗血三角戀就更加讓人感興趣, 一下子把店裏所有客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就連隔壁聽到動靜的客人都忍不住跑過來看。

個個都伸長了腦袋,擦亮了眼睛, 聚精會神的觀看這場好戲。

這兩個人,到底誰說的是真的呢?

一下子大家的好奇心被拉滿, 連手中的燒烤都不香了,就等着看她們掰扯清楚。

“你說什麽?”

感覺到秦溪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寧翎舟側頭與秦溪對視,親眼看着她的表情由震驚,變成了難以置信,繼而又有些憤怒, 目光在許芳傾和寧翎舟之間來回的轉,仿佛她是那個被人背叛受了委屈的人。

這麽生動形象的演繹,秦溪不去當演員都可惜了。

書中雖然是渣A使了手段讓許家企業陷入危機, 可是在許芳傾最艱難的時刻,秦溪非但沒有陪她共渡難關, 反而背刺一刀跟她分手, 讓她落入人生的低谷, 可見她對許芳傾的愛根本不堪一擊。

即便她是受了家裏人的脅迫, 為了不給許家企業雪上加霜才跟許芳傾分的手。

可說到底是她對許芳傾的愛不夠深。

不然的話, 她完全可以求家裏人幫助許家, 而不是以愛之名将其抛棄。

這樣的人, 有什麽資格再站到許芳傾身邊以女朋友自居呢?

寧翎舟想到秦溪讓許芳傾傷了心,alpha血液裏天生對自己omega的保護欲上頭。

她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沒有回答秦溪的問題,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你剛剛說……你是傾傾的女朋友?”

她精致好看的眉眼輕輕上挑,語氣又冷了幾分:“不對吧,我記得你們早就分手了。所以秦小姐,麻煩你找準自己的定位,稱呼自己為她的前女友。”

吃瓜群衆:“哦,原來是前女友啊。”

“這算什麽?分手後我還愛你?”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好嗎?”

“倒是這個漂亮姐姐,也太霸氣了吧,高貴冷豔的氣質拿捏得死死的,跟那個漂亮的omega也很般配诶。”

“我站漂亮姐姐!”

聽到寧翎舟刻意強調了前女友三個字。

秦溪頓時覺得字字如刀戳着心窩。

“那你呢?”

她睫毛顫了顫,眉頭緊皺着:“你剛剛說你是她的誰?”

“年紀輕輕的就耳背,這可不好。”

寧翎舟站到許芳傾身邊,摟住她的肩膀将她帶進懷裏,看向秦溪宣示主權道:“既然你沒聽清楚,那我就再告訴你一遍。

許芳傾是我寧翎舟領了結婚證的合法妻子,請你以後離她遠點,聽明白了嗎?”

最後幾個字,寧翎舟特意拔高了音調以作警告。

“領了結婚證的……合法妻子?”

秦溪看着靠在寧翎舟懷裏半點兒沒有掙紮的許芳傾,即便是醉了,她也不會任由一個陌生的女人抱着她。

她會讓寧翎舟抱着,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她們真的很熟。

秦溪看向寧翎舟,兩人的目光要是能化作刀劍,只怕是已經大戰了幾百回合,恨不得削了對方,好把許芳傾帶走。

店老板見這二人對視着,氣氛忽然有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感。

雖說這兩個alpha都長得不錯,可這事兒馬虎不得,萬一她們說的假話,讓人把這個美女帶走了,那不就出大事了?

店老板能在這兒開了許多年的燒烤店,見多了鬧事兒的,她也不是個怕事兒的alpha。

怕這兩人打起來懶得收拾,她站到中間擋住二人的視線,随後指着寧翎舟:“你說她是你妻子,那結婚證呢?拿出來看看。”

吃瓜群衆哭笑不得:“老板你的角度很刁鑽诶,誰沒事兒随身攜帶結婚證啊?”

“咱就是說,要是這個時候,漂亮姐姐真的掏出結婚證甩在老板臉上,那才叫一個精彩。”

寧翎舟自然掏不出結婚證,看到許芳傾都已經醉得要睡着了,她眉頭輕輕皺着,想強行把許芳傾帶走。

可是現在大家都在看着她,強行帶走許芳傾肯定會引人不滿,到時候再把警察叫來就麻煩了。

見寧翎舟拿不出結婚證,秦溪心裏又升起了一點兒希望,她失落的眼睛又亮了起來:“對啊,你說跟傾傾結了婚,結婚證呢?”

時樂已經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周圍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客人起哄道:“結婚證!結婚證!結婚證!”

就在寧翎舟拿不出結婚證,幾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

靠在寧翎舟懷裏快要睡過去的許芳傾被吵得清醒了些,她慢慢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寧翎舟的白襯衫,上面有寧翎舟特有的冷香,在炎熱的夏夜裏聞起來特別的舒服,她仰着腦袋疑惑道:“寧翎舟,你怎麽在這裏?”

喝了不僅會上頭,還會上臉。

不同于平常時的淡妝,這會兒她臉頰緋紅,雙眼迷離,望向寧翎舟的時候嘴唇微微嘟着,看起來尤其的嬌媚,很适合吃一口。

寧翎舟還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副模樣,心跳又控制不住的快了幾分,方才還煩躁的心情也變得旖旎。

她一改剛才冷酷的模樣,眉眼柔和,語氣溫柔哄着許芳傾:“你喝多了,我來接你回家。”

“傾傾,傾傾!”

秦溪見許芳傾醒了湊上來,被寧翎舟擋住,她大聲喊道:“我是秦溪,我來接你回學校。”

“秦溪?寧翎舟?”

許芳傾的目光看向她,又看向寧翎舟,手指在她們之間晃來晃去。

秦溪怎麽會和寧翎舟一起出現在她面前呢?

她又暈了,甩了甩腦袋:“我真是喝多了,都出現幻覺了。”

許芳傾腦袋暈乎乎的,腳下一軟就要往地上倒,寧翎舟趕緊摟着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許芳傾喝多了酒身上熱得不行,接觸到寧翎舟微涼的身體覺得很舒服,下意識蹭了蹭,跟只懶貓兒似的挂在寧翎舟身上,又乖又撩人。

吃瓜群衆:“艹,這誰頂得住啊。”

“光是看着我都要流鼻血了。”

“把我殺了給這二位助助興吧,再來點兒刺激的我受得住。”

沒有一個alpha看到自己的omega妻子這樣撒嬌還能忍得住。

寧翎舟雖然沒有那種想法,可是alpha的本能讓她覺得口幹舌燥,血液沸騰。

這時候,秦天把手機遞了過來:“寧總,找到了您和許小姐的結婚證照片。”

“拿給她們看。”

寧翎舟的聲音都有些啞了,眉眼裏盡是不耐煩。

她真的是一秒都等不下去了,只想快點兒把許芳傾帶回去……

秦天把手機裏的照片拿過去給店老板看了,又拿去給秦溪看。

旁邊的吃瓜群衆伸長了腦袋,也想看看兩個美女的結婚證照片。

結婚證上兩人穿着白襯衫,許芳傾眉眼溫柔如水,寧翎舟冷豔如月。

兩人并肩微笑,紅色的背景把兩人襯得很喜慶。

星海市民政局的鋼印戳在兩人的照片下面一點,确确實實是結婚證。

“不可能!不可能!”

秦溪仍舊不相信:“傾傾怎麽會跟你這種人結婚!這是假的,是P出來的!”

寧翎舟的名號,秦溪是聽過的。

她仗着自己家大業大,就肆意玩兒弄omega,私生活混亂,醜聞不斷。

她的圈子就像是一潭污水,許芳傾這樣清白幹淨的女孩兒,怎麽會跟她扯上關系,秦溪不信。

寧翎舟看她一副聽到了天大噩耗,以致于失去理智的模樣,忽然覺得好笑:“怎麽?只許你分手另找他人,不許她跟我結婚嗎?”

看到秦溪眼裏的光暗了下去,一副失了魂兒的模樣。

她卻笑得更燦爛了:“可惜啊,你錯過的女孩兒,是別人的寶貝呢。”

寧翎舟還嫌不夠刺激秦溪,她低頭輕輕摸着許芳傾的側臉:“說來我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跟傾傾分了手,我不見得能這麽順利娶到她。”

秦溪到底是年輕了些,被寧翎舟的氣勢一壓,再加上她那些句句戳心的話,氣得她紅了眼眶微微顫抖:“你胡說!我沒想跟傾傾分手的!”

她不過是說了個事實,這就受不了了?

又可知許芳傾因為她傷心了多久?

寧翎舟輕蔑的看着她:“你活該現在後悔。”

吃瓜群衆:“這眼神也太殺我了,漂亮姐姐太霸氣了。”

寧翎舟說着彎腰将許芳傾打橫抱起來,朝着外面走去,留給她們一個潇灑帥氣的背影。

Alpha的體力優勢在這個時候凸顯出來,她抱着一米七的許芳傾就像是抱了一床棉被那樣輕。

秦溪回過神來,跑過去攔住她們:“你要走可以,把傾傾放下。”

“讓開!”

Alpha的占有欲被激發出來,寧翎舟懶得再跟她費口舌,眼神冷得能吃人。

秦天立刻領會,上前擋住秦溪,她從側邊走,秦溪不依不饒的喊着許芳傾的名字。

“好吵啊,”許芳傾縮在寧翎舟懷裏,嬌聲問道,“寧翎舟,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寧翎舟低頭看了她一眼,溫柔道:“你喝醉了,我帶你回家。”

“那時樂呢?”

許芳傾閉着眼睛,有些着急的抓着她的手臂:“時樂怎麽辦?”

“我讓秦天送她回去,你放心吧。”

“哦。”

許芳傾的手松開了,整個人都安靜下來。

她窩在寧翎舟懷裏,找了個舒适的位置睡了過去。

秦天見寧翎舟已經走遠了,他向秦溪微微低頭:“抱歉。”

随後轉身離開。

“秦溪!”

秦溪還要追上去,身後傳來唐玉瑤的喊聲。

她猛地頓住腳,這才想起來她是來給唐玉瑤慶生的。

秦溪慢慢轉過身,看到唐玉瑤紅着眼眶,眼裏閃着淚光。

她此刻也很想哭。

感覺到她可能徹底失去許芳傾了,她的心就像是被刀絞了一樣的難受,空蕩蕩的,沒有着落。

“對不起。”

秦溪開口道歉,自己卻先哭了出來。

唐玉瑤不是不知道她心裏一直放不下許芳傾。

可是當她聽到秦溪自稱是許芳傾的女朋友時,心就像是跌落了懸崖一樣一直往下墜,難受的情緒慢慢攀升。

聽到她說沒想跟許芳傾分手時,唐玉瑤感覺呼吸都開始難受。

直到現在她為了許芳傾哭着跟她說對不起,唐玉瑤再也忍不住,眼淚啪嗒落下來。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請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想要秦溪當着她們的面跟她求婚,好讓她的朋友們見證她幸福的時刻。

在此之前秦溪也是答應了的,鮮花、蛋糕、求婚戒指,都已經準備好了放在店裏,就等秦溪來。

可是等了很久都不見她的人影,唐玉瑤讓朋友們等着,她出來找秦溪,沒想到卻看到她跟一個alpha搶許芳傾。

這要是被她的朋友知道了,她就成了今天最大的笑話,從此在朋友面前都擡不起頭來。

唐玉瑤很要面子,即使哭也要仰着頭。

她倔強的擦掉眼淚,吸了吸氣,走到秦溪面前牽起她的手:“走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玉瑤。”

秦溪拉住她的手:“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我也問過自己,即便知道你心裏放不下許芳傾,知道你可能不會愛我,還是想要跟你在一起,這真的是我想要的生活嗎?”

唐玉瑤看着秦溪,眼淚不停的落:“我想要的當然不是這樣的生活。”

心裏的委屈湧上來,再倔強的人兒也會難受,她哽咽道:“我喜歡了你這麽多年,早就把你當成我生命裏重要的一部分。

我想着、我想着只要我愛你,總有一天,你會被我打動,你的心裏就會有我,也許你就會愛上我。”

“對不起。”

秦溪走過去把唐玉瑤擁進懷裏:“對不起,玉瑤,是我不好,你別哭了。”

她越是安慰,唐玉瑤哭得越傷心。

她從來沒有這樣難受過,就好像明明已經快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哪怕是假象,她也想要短暫的擁有。

可是天不遂人願,偏偏在她滿心歡喜的時候打破她的幻想,叫她傷心難堪。

“秦溪。”

唐玉瑤靠在她懷裏,揪着自己心口的衣服,哭得喘不上氣:“秦溪,我好難受啊。”

***

回到家,寧翎舟把許芳傾抱到床上放下,起身的時候被她摟住了脖子,整個人猝不及防的撲到了許芳傾身上。

好在她反應夠快,雙手撐在床上,倒是沒有壓着許芳傾。

空氣中萦繞着甜美馥郁的香味兒。

那是許芳傾無意識釋放出來的信息素。

寧翎舟看着近在眼前的美人兒,一秒,兩秒,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越來越不受控制。

許芳傾閉着眼睛醉醺醺的,似乎是不滿她離得太遠,又摟了一下她的脖子。

寧翎舟看她朝着自己靠了過來,她睜大了眼睛,又緊緊閉上,緊張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期盼着的親吻沒有發生。

許芳傾避過了她的臉頰,腦袋朝着她的脖子那兒湊,灼熱的呼吸撲在寧翎舟敏感的腺體上,她微微顫栗,渾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

手一軟,差點兒就要将許芳傾按在床上。

醉酒的omega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危險的事,她被寧翎舟沁人心脾的信息素吸引,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一些。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在寧翎舟耳邊低聲道:“你好香啊。”

人醉了,連帶着聲音都醉了,又嬌又軟的。

寧翎舟的腦袋卻像是被扔了一顆炸彈,轟的一聲,只剩下一片空白。

Alpha的本能在叫嚣着占有她。

許芳傾是她的妻子,是屬于她的omega,她有資格跟她做盡想做的事。

寧翎舟覺得渾身都燥熱起來。

許芳傾沒察覺到危險,跟放肆的貓兒一樣,在她的頸項處蹭了蹭:“真好聞。”

“蹦~”的一聲,寧翎舟腦袋裏的那根理智的弦驟然斷裂。

她抓着許芳傾的肩膀,把她按在床上,氣息大亂:“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啊?”

許芳傾嬌笑着:“你是寧翎舟呀。”

Alpha已經十分興奮了,手上不知輕重。

許芳傾被她捏着肩膀很不舒服,懶洋洋的扭動着身體,好看的眉輕輕皺着:“你捏痛我了。”

寧翎舟剛靠近想要吻住她的唇。

聽到她的這句話,她猛地回過神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吞咽了一下,迅速起身進了浴室打開淋浴,從頭到腳把自己澆了個透。

剛穿到渣A身體裏的那天晚上,她也是這樣渾身都很難受,猶如烈火焚身,想自救而不得。

那晚她是被迫感受,可是現在,她也動了情,動了欲念。

冷水澆透了她的身體,卻澆不息她心裏的火。

她知道alpha對omega的本能占有欲是很難控制的。

但只要她沒有那個念頭,就能控制得住自己。

可是她剛剛差一點,差一點就失控了。

要是她剛才吻上了許芳傾的唇,她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也不敢想象明天早晨許芳傾醒來會怎麽樣。

幸好,寧翎舟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有些失落,又有些慶幸自己沒有走出那一步。

不然的話,她自己可能都無法原諒自己。

在浴室裏淋了很久,直到情緒徹底平複下來,寧翎舟才走出浴室。

她渾身都濕透了,水順着她的褲腳流了一地。

床上的許芳傾已經睡了過去,寧翎舟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身體擦幹換了身睡衣。

頭發吹到半幹的時候,想到許芳傾喝了酒,半夜可能會口渴,她放下吹風機下樓去接了杯熱水上來。

知道許芳傾醉得厲害不容易醒,寧翎舟還是下意識放輕了手腳,她走到床邊,把水杯放下。

怕許芳傾着涼,她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些,又幫她把薄被拉起來蓋住她的心口。

做完這些後,寧翎舟坐到床邊,目光落在許芳傾絕美的容顏上。

第一次這樣安靜看她的時候,眼裏滿是擔心,又有些迷茫,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現在看着她,寧翎舟想着只要她快樂就好了,要是能留她在身邊,就更好了。

再多的,她現在也不敢奢求。

寧翎舟問了艾琳她現在的愛意值有多少。

艾琳幫她查了一下,這三天愛意值總共加了7分。

距離80分還差13,照這樣下去,不出意外應該能趕在30天結束前攢到80分。

如果不想活命的事,寧翎舟覺得現在的生活也挺好的。

優渥的家境,完美的身材和長相,還有絕美的妻子,簡直是向往的生活。

床上睡着的人兒忽然幹咳了兩聲。

寧翎舟回過神來,看到許芳傾難受的在床上翻了個身,捂着額頭喘氣。

“要喝水嗎?”

寧翎舟過去把許芳傾扶起來,端了水喂到她嘴邊。

許芳傾腦袋昏得不行,迷糊間聽到有人在說話,但是她思考不過來了。

感覺到嘴邊有水,她就着寧翎舟的手,喝了很大一口,又睡了過去。

寧翎舟輕輕把她放下,看着她睡得很熟,不禁又起了些心思。

偷偷親一下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嘴唇不能親,親一下額頭總是可以的吧?

實在不行,親一下頭發也行啊。

寧翎舟的心跳又快了起來,有種做壞事怕被抓包的緊張。

“就親一下。”

寧翎舟小聲給自己打氣,她彎腰湊到許芳傾腦袋邊兒上,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頭發。

即便只是這樣,她就很滿足的笑了起來:“晚安。”

許芳傾這一覺睡得很安穩,早上醒來卻是頭痛欲裂。

她翻身起來看到自己在家裏的房間,仔細想了很久,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麽回來的。

許芳傾揉着太陽穴,皺着眉頭,輕輕叫了兩聲。

乍然聽到敲門聲,她扭頭看向門口。

下一秒,房間門被打開,寧翎舟站在門口,手裏端着一個碗。

“你怎麽開門就進來了?”

許芳傾趕緊拉了被子擋住自己,看到自己還穿着昨天那身裙子,忽然又覺得沒什麽好遮掩的。

“我以為你還沒有醒,”寧翎舟端着碗走進來,“我煮了醒酒湯,你喝點兒吧。”

“哦,謝謝。”

許芳傾有些不自然的撓了幾下頭發,也不知道頭發睡亂了沒有,就這麽蓬頭垢面的見人,她有點兒不适應。

忽然她又想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我昨天……我怎麽回來的?”

寧翎舟在她床邊坐下,臉上笑意不明:“不記得了?”

許芳傾茫然搖了搖頭:“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算了。”

她跟秦溪吵架的事,也沒有必要跟許芳傾說。

寧翎舟把醒酒湯遞給她,“趁熱喝吧。”

許芳傾喝醒酒湯的時候,寧翎舟下樓準備早餐。

她一出門,許芳傾立馬放下碗,抓起手機給時樂打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時樂終于接了電話。

“樂樂,昨天晚上我怎麽回家的?你呢?你怎麽回家的?”

時樂比她還醉得厲害,這會兒腦袋還暈着,有氣無力道:“不知道,我現在在林奕家裏,你在哪裏?”

看樣子應該是寧翎舟把她接回了家,林奕把時樂接回了家。

而且時樂并不知道是寧翎舟把她接回了家。

很好,許芳傾松了口氣:“我在……我在家裏啊。”

“那太好了,我今天應該都不會回去了,你在家正好幫我喂一下多多。”

多多是時樂養的寵物狗,許芳傾也很喜歡,可是現在她還在寧翎舟家。

自己說的謊,哭着也要去圓。

許芳傾爬起來一邊收拾,一邊問:“你要在林奕家呆多久呢?”

“可能明天就回來吧,你怎麽一點兒也不奇怪我在她家?”

“有什麽好奇怪的,你就算傷心死了,有事還是會第一時間想到她。”

許芳傾把要換的衣服找出來,拿了浴巾進浴室放水:“她呢,又不會真的不管你。所以你不在她家才奇怪呢。”

“我真是沒救了,”時樂小聲道,“昨天那麽傷心難過想要放棄她,可是現在看着她穿着圍裙在廚房給我做早餐,我就覺得才死的心又死灰複燃了。”

許芳傾都能想到她咬着嘴唇,眼睛落在林奕身上那癡漢的模樣,不禁好笑:“那你以後可不許再跟我哭了。”

“不哭了,”時樂認栽道,“就讓我吊死在她這棵草上吧。”

“行,那你慢慢吊,我要洗澡了,有事兒再聯系。”

挂了電話,許芳傾把自己泡進溫熱的水裏,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

泡着泡着,她又昏昏欲睡。

寧翎舟做好了早餐,敲門沒有得到回應,她打開門看到人不在,浴室的門關着,她走過去敲門:“洗好了嗎?下來吃早餐了。”

安靜的浴室忽然響起掙紮的聲音,寧翎舟破門而入。

許芳傾剛剛差點兒睡着,被寧翎舟吵醒,她想要坐起身來。

誰知手上一滑,整個人都陷進了水裏,她撲騰掙紮的時候,一雙手把她撈了起來。

許芳傾抹了一下臉上的水,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寧翎舟拿了毛巾過來給她擦臉,哄小孩兒一樣安慰道:“別怕,別怕,沒事兒了。”

許芳傾只覺得丢人,她臉頰緋紅,不敢去看寧翎舟:“你先出去吧。”

“哦,好。”

寧翎舟走出去把門關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剛剛情急之下她好像摸到了許芳傾的……,很柔軟,大小剛剛合适……

寧翎舟甩了甩腦袋,不能再想了,再想就又該去沖涼了。

許芳傾坐在浴池裏,想到剛剛被寧翎舟摸到了那裏,又羞又惱。

而且看寧翎舟着急的樣子,也不是想要占她的便宜,純粹就是一場意外,都怪她自己不小心。

許芳傾越想越覺得丢人,在浴池又磨蹭了很久才收拾好自己下樓。

寧翎舟在樓下沙發上坐着,聽到腳步聲,扭頭看到許芳傾已經收拾好。

她起身走到樓梯口等着她:“頭還昏嗎?等會兒吃了早餐再睡會兒吧?”

見寧翎舟沒有什麽異樣,許芳傾也就不去想剛剛在浴室發生的事了,裝作什麽事兒都沒有發生。

“我跟時樂說在家裏,她以為是我們合租的公寓,讓我幫她喂狗,等會兒吃完早餐,我要回去一趟。”

“我陪你去吧,”寧翎舟幫她拉開餐椅,“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

“有什麽不放心的?”

許芳傾好笑:“難道我還能跑了不成?”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說這句話有多暧昧。

寧翎舟笑了起來,心情甚好:“嗯,怕你跑了。”

吃過飯,寧翎舟陪着許芳傾回了公寓。

許芳傾一開門,多多就迎了上來圍着她上蹿下跳,開心得嗷嗷叫。

“好啦好啦。”

許芳傾彎腰摸了摸它的腦袋,從鞋櫃裏拿了拖鞋給寧翎舟:“我的拖鞋,将就穿一下吧。”

寧翎舟跟在許芳傾身後換了鞋進門。

兩室一廳的公寓,家具一應俱全,裝修得很溫暖。

桌櫃上擺着許芳傾和時樂的照片,兩人笑得很開心,看起來關系就很好。

陽臺沒有封窗,用盆子養着月季,繡球花,栀子花和一個架子的多肉。

早晨的太陽正好照在架子上的多肉身上,鐵線蓮順着架子爬得很好,花兒也開得很燦爛。

看得出來許芳傾确實很喜歡鮮花和小動物,家裏的花園要加快進度了。

還有,得去買一條狗給她養,免得她想着喂別人家的狗。

許芳傾才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給多多喂了狗糧,添好了水,走到客廳,看到寧翎舟站在陽臺,迎着陽光眺望遠方。

她今天不上班,穿了件一字肩黑色緊身T恤,露出一截白皙又纖細的腰。

腰窩往下是一條超短牛仔褲,堪堪把腿根遮住,一雙大長腿又長又直,圓潤白皙。

清晨和煦的陽光灑在她的側臉上,微風吹動她的長發輕輕上揚,寧翎舟嘴唇微張,擡手去撓耳發,姿态優雅又性感。

許芳傾情不自禁看了一會兒,直到寧翎舟轉身她才收回視線,轉身去開冰箱:“喝水嗎?”

“有什麽水?”

寧翎舟走到她身後和她一起看着冰箱,裏面有可樂,果味兒飲料,啤酒和礦泉水。

“喝礦泉水吧。”

她說着,兩人同時伸出手握住了同一瓶水。

寧翎舟的手覆在許芳傾的手上,把她整個人都圈在懷裏,屬于許芳傾甜美的氣息萦繞在寧翎舟的鼻尖。

她低頭嗅了嗅許芳傾的頭發,說了她昨晚說的話:“你好香啊。”

許芳傾愣在原地,腦子裏閃過一些昨晚的片段。

她昨晚對寧翎舟做的事,說的話,很難讓人覺得她不是在勾引寧翎舟。

想到這裏,許芳傾的臉一下子爆紅,恨不得當場失憶。

寧翎舟拿到水擰開喝了一小口,看到她臉紅得像蘋果,就連耳朵尖都紅透了。

她故意湊到許芳傾耳邊,帶着笑道:“真好聞。”

啊啊啊!

這也太羞恥了!

許芳傾閉着眼睛,輕咬着嘴唇,想當場去世。

“快走吧,我還要去找辛朵姐。”

許芳傾說完就匆匆忙忙的下了樓,也不管有沒有鎖門了。

寧翎舟走在後面把鞋換好,門鎖上,到樓下,遠遠的看到許芳傾和秦溪站在公寓門口,正在說話。

許芳傾沒有想到秦溪會來找她。

看秦溪的黑眼圈很重,似乎沒睡好。

見到許芳傾,秦溪開門見山直接問:“你真的跟寧翎舟結婚了?”

她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許芳傾想了半天沒有想出來。

既然秦溪知道了,許芳傾也不想再瞞着她:“我家最困難的時候,是寧翎舟幫了我們。”

秦溪上前抓着許芳傾的肩膀:“所以,你為了報答,嫁給了她?”

“跟你有什麽關系嗎?”

許芳傾推開秦溪的手:“你和唐玉瑤的事,我有過問一句嗎?”

“我倒是寧願你來過問,至少代表着你還在意我。”

說分手的是她,後悔的是她,裝深情的是她,委屈的也是她。

許芳傾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想怎麽樣。

“秦溪,你要是希望我分手之後還念着你,忘不了你,一想起你就難受不已。

我告訴你,曾經的許芳傾有過這樣一段時間,但是她現在已經死了。”

許芳傾看着秦溪,想起那段煎熬的日子,心裏也還有些難受,無法完全釋懷。

可是那樣為了一個人煎熬的日子,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再過了。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從你跟我提分手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不再為彼此負責了。

你做什麽我無需過問,我做什麽你也沒有資格過問。”

“傾傾,事到如今,我知道我沒有資格管你的事,可寧翎舟不是好人,難道你要我看着你被她玩兒弄嗎?我做不到。”

許芳傾都要被她氣笑了:“誰說寧翎舟不是好人?你了解她嗎?你就這樣說她?”

是,寧翎舟以前是不好。

可是她說要改就一直在改,而且她現在做得很好。

秦溪根本就沒有跟她接觸過,憑什麽這麽武斷的說她不是好人?

一直站在後面偷聽的寧翎舟,沒想到許芳傾會維護她,嘴角不自覺上揚,就連秦溪說她的壞話她都不在意了。

“傾傾,你不要被寧翎舟的花言巧語騙了,她最擅長蠱惑人心,把人騙到手之後就抛棄,我只是怕你再受到傷害。”

許芳傾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可是我覺得,我這二十一年來受到最大的傷害,就是你給的。”

“對不起。”秦溪低頭道歉:“對不起。”

許芳傾不想再跟她繼續說下去了,別開臉道:“對唐玉瑤好點兒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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