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顧如因的心一點點的被時間吞噬着。她現在好想有一把刀,然後她就能刨開自己的心,看看那心是不是還是那般的無暇。
她已經沒辦法救贖了吧。她自認為她這輩子,沒有做過什麽壞事,可為什麽,這麽殘忍的事情,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她上輩子即便造孽無數,是不是也該還清了?
“顧小姐,該回去了。”尼亞遞過一個袋子,裏面還是一條白色的裙子,但慶幸的是,這次是一套衣服。
顧如因也只是換上,就跟着她走了。她能感覺尼亞是這些人裏,對她最好的,可她還是不會幫她。
“吃點兒東西,在上去休息吧。”尼亞路上就讓人做了餐,雖然大哥不讓她們給她任何東西,可至少飯讓她吃了。她能感覺大哥那種變化,可她還是幫不了她。
顧如因吃過飯,就回房間了,這房間可比之前強多了,玻璃都亮堂,外面的天氣看上去可真好,可她卻越來越不好。
陳謹嚴晚上到家,就喊了顧如因。
顧如因心裏罵了一萬遍他娘,一路上扶着牆,哆哆嗦嗦的才走到他房間。
尼亞敲了門,看着她進去以後,就走了。
顧如因進屋以後,倒是死咬着牙,站在門口,沒有依靠任何支撐。
“過來。”陳謹嚴只是低言兩字,便不再看她。
顧如因現在恨不得一步一個坑的走,每一步,她的腳踝都很疼。
在離那個神經病兩步的距離停下了。
陳謹嚴擡頭看了看她,“把衣服脫了。”
Advertisement
顧如因瞪大了眼睛,都沒接受這句話,“你有病吧。”
下一句話,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麽說,“讓我看看傷口。”
“沒事了。”顧如因的手沒動,只是看着他。
陳謹嚴拉過她的手,把她拽到自己的身邊,禁锢着她,看了好幾秒,“你是真的學不乖嗎?”
顧如因還是沒有說話。
陳謹嚴喝了好大一口酒,就吻了下去。
顧如因掙紮着,被他的酒弄了一臉,才推開他。
陳謹嚴低笑,“走吧。”
顧如因趕緊就站了起來,顧不上腳踝的疼,落慌般的跑走了。
到了屋裏,才靠着門,緩解着不安。
陳謹嚴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就開了電腦,但卻一點兒都不專心。
顧如因看着鏡子裏得自己,有些厭惡,開了水,沖了個澡。
陳謹嚴勉強看了一個文件,就給尼亞發了短信。
一分鐘以後,尼亞來敲了顧如因的門。
顧如因頂着濕漉漉的頭發,目光呆滞地看着她。
“嚴哥說,叫你過去。”
顧如因的厭惡感,一下又上來了。
剛進屋,陳謹嚴就拽過她的手,看着她濕乎乎的頭發,“洗澡了?”
顧如因點頭,暗想,傻子都看出來了吧。
“去洗手間把頭發吹幹。”陳謹嚴把她拉進洗手間,就出來了。
這一下,顧如因就不懂了,但終歸不想折騰自己,吹幹了頭發,卻不想出去。
但吹風機沒聲了,陳謹嚴自然就知道了。
“完事就出來。”陳謹嚴倒了杯酒。
顧如因這才緩緩的走出來,她現在的腳好疼,今天走了太多莫名其妙的路了。
“腳還不行?”陳謹嚴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樣子,還有些好笑。
顧如因也沒回。
“去睡吧。”陳謹嚴這話說的都有些莫名其妙。
顧如因心裏真的差點兒就破口大罵了,但理智讓她還是往門口走。
陳謹嚴倒是把她拉回來,遞給她眼罩和耳塞,看了看自己卧室的大床。
顧如因愣了好幾秒,直到東西塞到她手裏,才有些反應過來。
“乖一點兒。”陳謹嚴說完這句,就坐了下來。他也不懂,他自己的行為。
顧如因也無心糾纏,勉強繞過床,靠在床邊的角落,縮起來,蓋好被子,帶好眼罩和耳塞,就躺下了。
陳謹嚴又看了一會兒電腦,腦袋不自覺地看向床上縮的小小的身影,就關了電腦,上床了。
這一下震動,顧如因本能的顫了顫。
陳謹嚴看見了,就自然的伸了手,感覺剛碰到她的被子,就聽到咣當一聲。
顧如因摔倒床下,感覺身上更疼了,摸着床邊感覺自己瞎了一樣,什麽都看不見,她甚至都忘了臉上的眼罩。
她摸索的樣子,陳謹嚴都不知道該不該笑,抓過她的手,就帶到自己懷裏。
這一下,吓壞了顧如因,本能的叫了一聲。
陳謹嚴才給她扯了耳塞和眼罩,随手扔到了床下。
“你到底有多蠢?”陳謹嚴嘲笑。
顧如因看着他,都懶得說話。
陳謹嚴倒是直接給她翻了個身,就扯了她的衣服。
“陳謹嚴,你放開我!”顧如因掙紮,這人太無恥了。
“我看看傷口。”陳謹嚴倒也沒有什麽多餘的動作,只是看了看,就給她拉上了衣服,“睡吧。”
顧如因趕緊揪着自己的衣服,往邊上靠了靠,一夜未眠。
起床的時候,陳謹嚴已經不在了。
沒一會兒,尼亞就敲了門,給她送了吃的
顧如因也沒有拒絕,簡單吃了幾口,就去了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就問尼亞,“我需要衛生巾。”
沒有一次來事,能讓她如此開心,這些日子她一直擔驚受怕的,就怕懷個孽種。
尼亞這一下就卡住了,不讓給任何東西,那這個也算東西啊。可這個也不能不給吧,就點頭,進屋給陳謹嚴打了電話,“嚴哥,顧小姐經期來了,需要生活用品。”
陳謹嚴還反應了一下,“讓她自己給我說!”
尼亞出來以後,就把電話遞給顧如因了,“嚴哥電話。”
顧如因拿過去也沒開口,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陳謹嚴好面子,就也沒開口。
大概僵持了一分鐘,陳謹嚴才假裝咳嗽的清了清嗓子,“沒話說,就挂了。”
顧如因不知道他讓她接聽的目的,可她需要東西,“我要衛生巾!”
“你沒別的話說?”陳謹嚴覺得自己都得了妄想症,他竟然希望這女人說讓他回家,說想見他。
“沒有。”顧如因的話很簡單,她實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陳謹嚴直接挂了電話,氣到把手機拍到桌子上,屏幕都裂了個口,心裏罵着,這算什麽?!可他似乎自己都忘了,這女人不過是他綁來的被害者,他還想要什麽?
顧如因看着電話挂了,就把手機還給了尼亞。
這對話,尼亞都是聽見的,那這能不能給?這個大哥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他之前說不能給,就是不給了吧。
顧如因看着尼亞那副表情,也不想難為她,但她支撐不了多久了,就問她,“我可以去哪兒?”
“嚴哥房間”尼亞想了一下大哥今早特意的囑咐,還有些不理解。
顧如因點頭,就上了樓。她本想用衛生紙解一下燃眉之急,可她忘了她一直血量多,剛剛弄好,很快就濕透了。弄了幾次就放棄了。
坐在地上,就靠在馬桶邊上,眼淚啪嗒啪嗒的掉着,什麽時候,連這種東西,自己都不能用了。她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罪,她現在肚子疼,心也疼,哭的腦子都疼。
陳謹嚴回來已經是晚上的事兒了,他給自己洗了下腦,想着他是男人,大人不記小人過。回去只要她能服個軟,哄他兩句,他就算了。
“她人呢?”陳謹嚴到家就問了尼亞。
“在卧室。”尼亞交代。
陳謹嚴就要走。
尼亞想了下還是基于正常人的想法,喊住了他,并且遞過一個袋子,“嚴哥,顧小姐,不是很舒服,這裏面有藥,還有些必要的東西。如果有需要,您可以給她。”
陳謹嚴愣了一下,合着半天她們都沒人給她?這手底下的人,是不是真的太聽話了?他是想折磨她,可沒想用這個事兒折騰她!
看了看尼亞,感覺眼裏的怒氣都要爆發了,也沒法怪她,就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