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時間總是一晃就過去了。
這個陽光明媚的上午，顧如因正在花園裏遛彎，一下就感覺不行了，順着褲腳就流出了水一樣的物質。
陳謹嚴就連忙喊了醫生，到了産房門口，卻被攔在了門外，這讓他特別不爽。他就一直看表，坐立不安的，在産房門口走來走去，臉色及其難看，因為隔着幾道門，都能聽見，顧如因的嘶喊。
他已經很久不曾聽過這麽撕心裂肺的叫聲了，叫的他渾身難受。
直接打了電話，喊了人，給他開了門。消了毒，又換了衣服，就進去了。
雖然都擋着，可還是能感受到屋裏那種血淋淋的味道。
杜醫生也沒攔着，他就直接握住了顧如因的手。
“你怎麽進來了，你出去！”顧如因覺得自己現在已經糟透了，孩子就是生不出來，可又不能刨了，痛死了。
“我陪着你，沒事的，難受你就喊出來，你攥緊我的手，沒事的。”陳謹嚴胡亂的安慰着，他也沒見過這種場面，覺得砍自己幾刀，都比這感覺痛快。
“陳謹嚴，你王八蛋，都是你......”顧如因疼的直掉眼淚。
“是是，是我王八蛋，你加把勁，把孩子生出來，我什麽都應你。”陳謹嚴胡亂的答應着。
“你放我......走。”顧如因話都沒有說完，抓着陳謹嚴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滿嘴血腥，但也同時聽到了孩子呱呱落地的哭聲。
杜醫生蹭了一把臉上的汗，終于笑了，把孩子簡單清理了一下，就抱給他們看，“可真棒，是個男孩兒，六斤七兩。”
顧如因就松開了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臉，就累到睡着了。
陳謹嚴以為怎麽了，就趕緊看着杜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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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的，太累了，睡着了。你這胳膊得清理下，別感染了。”杜醫生看着陳謹嚴的胳膊都有了血牙印。
“沒事的，一會兒再說。那現在怎麽辦？我太太可以回病房了嗎？”陳謹嚴對這件事，真的一無所知。
“在等等，不過你可以出去了，我們需要清理下。”杜醫生提議。
“不用了，我陪着她。”陳謹嚴轉頭，就看着顧如因，又用手，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汗，握着她的手從進來就沒有放開，輕輕的吻了吻。
感覺這是時候做什麽都不夠彌補她的疼痛。
杜醫生也沒說什麽。
但準備出産房，總要脫了防護服，陳謹嚴也不願意松手，護士就只能直接剪開了。
顧如因大概睡了十幾個小時才醒，陳謹嚴都有些不踏實，還有些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一下她的呼吸，才放下心。
中途杜醫生過來看了幾次，又幫陳謹嚴簡單包紮了一下，他都沒有要動換的意思，一坐就是十幾個小時，這定力也是常人不能及的。
所以顧如因醒的時候，陳謹嚴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老婆。你可終于醒了。”
“孩子呢？”
“老婆，你怎麽就不能第一時間，關心一下我呢。”
顧如因都懶得理他，“你扶我起來......我想喝水。”
陳謹嚴就聽話的把她扶了起來，又給她扶着杯子喂了水。
“你還記得你剛才答應我什麽了嗎？”顧如因還是想要走。
“你沒說啊。”陳謹嚴裝傻，反正也沒有證據。
“我說了！你別耍賴。”顧如因有氣無力的争辯。
“真的，不信你問醫生。”陳謹嚴才不會答應她那個條件呢，把自己老婆拱手讓人，他可做不到。
“無賴！”顧如因不高興，雖然睡了這麽長時間，她還是覺得自己沒什麽力氣，就不想争辯，但人醒了，就可以喂奶了。
沒一會兒，月嫂就把孩子抱過來了。
顧如因伸手接過孩子，就對陳謹嚴說，“你出去待會兒。”
“為啥？”陳謹嚴不懂，怎麽有了孩子，老讓他出去。
月嫂大概也看出了顧如因的心思，就幫襯着，“大概您太太不要好意思吧，剛開始都這樣，之後就好了。”
礙于有外人，陳謹嚴也沒再多說什麽，靠在沙發上，想休息會兒。
但這太久沒有喂過奶了，小謹心好像也餓急了，一口下去，顧如因疼的直想罵人。
“啊！”
陳謹嚴直接跳了起來，站在門外，還是沒有進去。
“陳太太，你忍忍，一會兒就習慣了。你這是奶水好，孩子喜歡。”月嫂安慰。
顧如因點頭，看着孩子咀嚼的小嘴，慢慢适應着。
這一喂就是半個多小時，她都有些出汗了，孩子才松了嘴。
月嫂抱去拍嗝兒了，陳謹嚴才進來，看着她滿頭的汗，就幫她擦了擦。
“我現在是不是亂七八糟的。”顧如因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的狀态有多難看。
“沒有，很好看，你在我這裏一直好看。”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顧如因實在是懶得跟他說話，“你去客房睡吧，讓小謹心過來。”
“為什麽？你不能因為有了這麽個孩子，就把我往外轟。”
“我為你好。”顧如因好心好意，還沒換個好結果。
“這個我不需要，你睡覺。”陳謹嚴說完，就給她蓋了被子。
顧如因也懶得說了。
夜裏，陳謹嚴剛躺下，就聽見敲門聲，看見顧如因皺了皺眉，心情瞬間不好了，剛要發火，顧如因就攔下了。
“是月嫂，孩子該喝奶了。你去把門開開。”顧如因解釋。
陳謹嚴冷着臉就開了門。
月嫂避開眼神，就把孩子抱了進來。
顧如因接過孩子，也沒在說什麽，她實在沒什麽力氣。
陳謹嚴就靠在門框上，看着這女人喂奶，毫無邪念，但心裏特別不爽，覺得這小崽子，吃起來沒完沒了的。
好不容易盼着孩子吃完了。
顧如因就開口了，“你試試抱抱孩子吧，把嗝兒拍出來。”
月嫂接過孩子，看了看陳謹嚴，似乎沒有要接過去的意思，就給了臺階，“沒事，我來吧，你們早點兒休息。”
陳謹嚴聽了這話，倒是伸手了，笨手笨腳的實在不知道怎麽接住這個孩子，感覺這娃也太軟了，好像一使勁，就碰壞了一樣。
找了好幾個姿勢，才把孩子抱了過來，嘗試這拍着。
顧如因就打發了月嫂，“張姐，你先出去吧，一會兒我們抱回去。”
月嫂點頭，“那您有事喊我。”
顧如因就點頭。
月嫂就關了門出去了。
“怎麽樣，是不是挺神奇的？”顧如因看着這初為人父的陳謹嚴，笨拙的樣子，還有點兒心酸。
但陳謹嚴卻沒接這話，“讓孩子喝奶粉吧。”
“啊？”顧如因不懂。
“你不是能睡個好覺嗎。”陳謹嚴解釋。
“沒事的，我這會兒有，就讓他吃呗，健康又省事兒。”顧如因也解釋。
“又不用你弄。”陳謹嚴說不出他真正想的，覺得有點兒沒事找事的意思。
“你是不是又想些有得沒得？”顧如因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反常即妖。
小謹心可能感覺到父母的尴尬了，識時務的打了個嗝兒。
顧如因就笑了笑，“沒想着，你這個爸爸還可以嗎，這麽快就打出來了。”
“那是。”
“好了，你要是抱累了，就給我，哄睡了在抱回去。”顧如因伸手。
“就這點重量，還不至于。你睡吧。一會兒我抱出去。”
“那我睡了。”顧如因真的翻身就睡了，她太困了。
感覺沒有一會兒，床就動了一下，陳謹嚴就抱着顧如因睡了。
但這幾個小時，孩子就吃一回奶，他是真煩，他自己醒還好，顧如因醒，他就不爽。
顧如因以為他是因為孩子擾了他睡覺，臉色才這麽難看，“要不，你去隔壁睡會兒吧，這樣你也睡不好。”
“我沒事。”陳謹嚴拒絕。
顧如因也就沒在說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