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第 32 章

陳謹嚴進了客廳，就把孩子遞給月嫂了，然後就拉着顧如因進屋了。

“我們什麽時候出去？一會兒謹心該睡覺了。”顧如因跟進屋問他。

“我們去就行，讓他在家睡吧。”

“帶他出去玩兒玩兒吧。我是個大人，你不讓出也就不出了，他還小呢，得接觸外面的世界，要不以後長大什麽都沒見過。”顧如因争取。

陳謹嚴倒覺得，這話說的特別凄涼，他确實沒想過這問題。

顧如因已經在這裏住了兩年了，出去的次數屈指可數，你說她在坐牢，他覺得坐牢都比她現在強。

“這些日子，是不是覺得特別苦？”陳謹嚴把她抱在懷裏，低頭看着她。

“你真想聽嗎？”

陳謹嚴點頭。

“特別苦，但好像有了謹心之後，就有點甜了。好在我這個人，挺無聊的，不然我覺得，我都得得抑郁症。”顧如因實話實說。

“我這麽大個人，也不好使嗎？”陳謹嚴覺得這個答案，他不滿意。

“陳謹嚴，你要想聽真話，你就不能生氣，也不能翻後賬。”

陳謹嚴點頭。

“我們怎麽認識的，你是知道的，我來了以後，發生了什麽你也知道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又怎麽有了謹心。我真的很努力了，有段時間，我覺得我喘氣都疼。可我又有什麽辦法呢，我沒的選啊。一開始我覺得，最多你也就是殺了我，那倒是給了我個痛快，可你并沒有。你也沒有告訴我你要怎麽報仇，我就被你帶到這裏來了。從始至終，你都沒管過我，到底在想什麽，只要你要，我就必須給你。”

顧如因說的有些激動了，把外套拽了下來，“你看這些疤，都是你給我的。我甚至在沒有謹心之前，我都不知道來了這裏多久。後來你變了，變得我更害怕了，我甚至不知道你說你愛我，是不是也是你要報複的其中一步。我也不知道你待我好，會好多久。會不會有一天，你膩了，就把我和謹心一起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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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謹嚴從沒聽這個女人說過這些，可能他也不願意聽，那女人也不願意說，他幫她把衣服穿好，他很後悔當初做的那些事，可他遇見她，本也是他的意外，如果有得選，他也不願意發生那些事。

“好了，寶貝，不說了，是我對不起你。我會待你好，毫無目的的待你們好，不會不要你們的。”

顧如因的眼淚不受控的掉，她要說，既然說，她就要說完，“陳謹嚴，不報仇了，好不好？我們三個，就我們三個過。”

陳謹嚴并不願意答應她，也不想騙她，所以也沒說話。

“陳謹嚴，你答應我，好不好。你明知你報仇，哪種結果，都不是我想要的。你說你愛我，那你自當為了我。我們一起放下那些過去，好不好？”顧如因覺得，自己已經萬劫不複了，那她想要一個好的結果。

“老婆，不哭了，好不好？”陳謹嚴給她抹了抹眼淚。

“陳謹嚴，你答應我，你答應我，不論發生什麽，你都要照顧好謹心。”顧如因胡亂的說着訴求。

“我會照顧好你和謹心的，你放心。”陳謹嚴把她抱在懷裏，想阻止這場談話了。輕輕的拍着她的背，緩解着她的不安。

“陳謹嚴，你是不是準備帶着仇恨，跟我和謹心過一輩子？你是不是準備，你們大人報了仇，謹心他們小的，幾十年後，也來報仇？你不覺得這對我太殘忍了嗎？”

陳謹嚴知道，顧如因說的是對的，這裏不論輸贏，都是顧如因輸了。

“不會的。”

“不會什麽不會。陳謹嚴，你去報仇吧，報仇之前，你先送我上路，這樣不論你們什麽結果，我都不用承受了。”顧如因說不動他，也不想說了。

掙脫開他的懷抱，就去洗手間洗臉了。

出來的時候，陳謹嚴正依在洗手間的門框上，等她。

“我今天不想出去了，随便在家吃口吧。”顧如因心情特別不好。

“老婆，你別這樣，你這樣，我也不好受。”陳謹嚴還是極少見她這樣，突然都不知道該幹什麽。

“嗯，你去忙吧，我沒事。”

陳謹嚴哪兒有什麽事可以忙，忙的話，他就不回來了。

見陳謹嚴沒動，顧如因又說，“你要沒事，就陪謹心玩兒會兒吧。”

“嗯，你累了就睡會兒，吃飯我叫你。”陳謹嚴懂她的意思，也不想在激化矛盾，就出去了。

看着謹心沒睡，就打發別人出去了。

張姐看着陳謹嚴臉色不好，又打發他們出門，心裏有些害怕，怕這個爸爸一沖動做些事情，那就沒法補就了，就嘗試去敲了敲顧如因的門。

顧如因開了門，就跟了去，站在門口，就聽見了那些話。

陳謹嚴看着謹心，謹心看着陳謹嚴，一開始誰也沒有出聲。

還是陳謹嚴先把他抱在懷裏，“你說，你媽怎麽就那麽不可愛呢。”

“啊！”謹心似乎在回應他，讓他不許說他媽媽壞話。

“你小子，倒是真知道護着她。”

謹心就又呀了一聲。

“你說，你媽媽愛我嗎？愛你嗎？可我盡力了，我已經把我能給她的，不能給她的都給她了，我除了不想讓她回去以外，都給她了。道上現在誰不知道你爸爸還是個情種。都快四十了，反倒專心下來了。我就守着你媽，可你媽心裏總有別人。我不煩嗎？我是錯了，可我不錯的話，我都遇不見她，那我還能賴我錯嗎。我愛她有錯嗎？”陳謹嚴碎碎叨叨的說了一堆。

謹心好像還真的在認真聽，中途都沒有咿咿呀呀的。

“我這是在幹什麽啊，跟你個小不點兒說這些有什麽用。真是一遇見你媽，我腦子就不好使了。”陳謹嚴搖了搖頭，就起身準備出門了。

顧如因在外面沖着月嫂搖了搖頭，就趕緊跑回房間了。

陳謹嚴出來就讓月嫂進去了，看了看自己的房門，也沒進去，就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