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聯想到方悅容之前的種種異常,還真不是沒可能,相信王爺自會探查,她不方便去追究,懶得再應酬,許嬌荷給清歌使了個眼色,清歌是丫鬟,也不怕得罪人,直接跟她明說,
“該是用朝食的時候了,方姑娘這樣跪着,我家王妃也不方便用膳吧?”
意識到這是在趕客,方悅容擦淚起身,拍了拍衣裙,又向王妃請求,說想給她母親送碗粥。
誰曉得她會不會又借着此事跟方氏傳話,也不曉得王爺作何打算,萬一誤事可就麻煩了,許嬌荷仍舊推诿,說自己無法做主。
方悅容只得含恨離去,不甘心的她又回屋拿了些銀兩,準備賄賂那些守衛,哪料待她再過去時,傅千承居然也在門口,這人是個冷面神,不好應付,但若不去,母親便得挨餓,無奈之下,她硬着頭皮過去,規規矩矩的向他行禮,
“傅大人這麽早就過來了,還沒用朝食吧?”
見她提着食盒,傅千承自是曉得她的用意,也沒回答,明着拒絕,“王爺有令,任何人不得見嫌犯,方姑娘還是請回吧!否則莫怪我不客氣!”
這人在此,她連銀子也不敢掏,只能試着說好話,“我只是想給娘親送粥而已,不見也可,勞煩您幫我将粥送進去可好?”
漠然移開視線,抱臂握劍的傅千承根本不給她商量的餘地,“恕難從命。”
屋內的方氏聽到女兒的聲音,忙從地上爬起來跑到門邊,隔着門呼喊,“容兒,娘不餓,你回去吧!莫在這兒耗着,聽娘的話,快走!”
“可女兒不忍心看您在這兒受苦啊……”
“無妨,待王爺查清此事娘就能出來,莫說了,快走!”言多必失,方氏可不願連累女兒,不希望她再牽扯進來,否則所有的一切都将付諸流水!
感受到母親的聲音很急切,方悅容也不敢再繼續待下去,聽從母命轉身離開,但她身為女兒,不管母親也說不過去,于是又轉向王府大門處,到門口等着豫王。
德望坐在車夫邊上,離老遠就瞧見了方悅容,忙跟主子報備,“爺,表姑娘正候在門口呢!”
梁東揚不禁冷哼,“她怕是也煎熬得厲害,坐不住才想找點兒事兒安撫自己。”随即吩咐同坐在馬車中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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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候在這兒,待本王進去後,你再從後門入內。”
青衣女子颔首應承。很快就到得府門口,德望立即将車凳擺好,梁東揚冷着一張臉,順勢撩袍而下。
方悅容立即迎上來請安,未等她開口,他已猜到她的用意,“不必為你娘開脫,本王還要再審她,你若得空,大可旁聽。”
反正這事兒她也脫不了幹系,倒省得他再派人找她。
說話間,他神色如常,猜不出這話的含義,方悅容心頓慌,強自鎮定的喏喏稱是,跟在豫王身後,忐忑入內。
路上梁東揚還吩咐下人将王妃請過來旁聽。彼時許嬌荷才用罷朝食,方才因着要見方悅容,沒來得及仔細梳妝,這會子又來補妝,聞聽消息,便沒再耽擱,不再精挑細選,讓初陽随意選了支紅翡垂東珠的步搖,斜斜的簪于雲鬓一側,起身後清歌幫她整理衣袍,而後才去往後堂。
進去時,方氏一把抓住她胳膊,哭嚷着解釋說自己沒有害她。
再面對這個婦人時,許嬌荷已生不出任何尊敬之情,緩緩側首,面露疏離之色,“人在做天在看,你若問心無愧,王爺自不會冤枉了你,又何必緊張,難不成是心虛?”
一記幽漠的目光瞪過去,方氏自知沒戲,心虛的收回了手,再不敢造次。
梁東揚本想出聲制止,但看許嬌荷已會處理,并未被為難住,便也沒再出聲,暗自欣慰,感覺她成長很快,且會潛移默化的受他的影響,不愧是一對夫妻,越來越相似。
方悅容已去求過許嬌荷,但看她的态度便知她不會幫她們母女說話,幹脆也就不費口舌。昨兒個方氏一夜沒睡着,只因豫王最後那一句,攪得她不得安寧,一直都在想,王爺究竟有什麽人證?
再被帶過來審問時,除了她女兒之外,并未瞧見有其他人,方氏越發疑惑,難不成是王爺在诳她?
看她心驚膽戰的模樣,梁東揚沒有同情,只有厭憎,“不做虧心事也就不必擔驚受怕,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此刻的方氏依舊說自己不知情,梁東揚冷了聲調,怒拍桌子,“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啊!帶人證!”
一聽這兩個字,緊張的方氏忙望向門口,但見旭光鋪灑的門口幽幽走進來一位女子,似是丫鬟打扮,進來便向豫王行禮。
暗松一口氣的方悅容不禁在想,這姑娘是誰,王爺找她來作甚?許嬌荷也有疑惑,但沒問出口,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豫王讓她認一認,究竟是誰指使她做事,那青衣丫頭打量着眼前的兩個人,最後目光落在方悅容面上,一派篤定,
“是她,她指使我将一只貓放入偏殿之中,又在房中的香爐內放了一些藥粉,意圖謀害王妃,又讓奴婢故意知會王爺,好讓王爺撞見,厭棄王妃。”
默默聽罷這些,許嬌荷震驚不已,她也以為是方氏為女兒謀算才想害她,未料竟是方悅容!怪不得她一再要求入宮,為的就是安排這一切吧?得知真相的許嬌荷難以置信,憤然恨斥,
“我與你雖然相識不久,但從未虧待過你,一直幫你在王爺跟前說話,你非但不知感激,反而想盡陰招謀害于我,你的良心何在?其心可安?”
方氏還以為自個兒會被指認,哪料竟是她女兒,一時懵然,方悅容更是莫名其妙,“表嫂你誤會了,我是被冤枉的,她在誣陷我,我根本不認識她!”
都到了這個時候,許嬌荷再不會信她的哭腔和眼淚,“證人在此,豈容你反駁?”
方悅容甚覺委屈,“那也不能随便找個人說什麽便是什麽吧!有人證沒物證,那是胡說八道!”
“你還想要物證?巧了,還真有!”上座的梁東揚微揚首,示意那宮女将物證拿出來,宮女會意,自袖中取出一物交由德望,由他呈遞給豫王。
接過手串,梁東揚晃了晃,讓方悅容仔細的瞧,“本王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你某年生辰之際,你大哥送你的璧琉璃珠串,是也不是?”
“這……”面對這物證,方悅容百思不得其解,“這的确是我的東西,可為何會在她手中?”
無辜的模樣可真是有趣極了,“這話該是本王問你才對!”
“表哥,我真的不認識她,定是有人誣陷我!”方悅容不認,恨聲質問這宮女,“你究竟是誰,從哪兒得來這珠串?是誰指使你陷害于我?”
宮女後退兩步,無奈道:“這珠串正是你送給奴婢作為報酬的,我想着它能賣很多銀子,且我很快就要出宮了,應該不會被找到,這才答應幫你做事,只可惜最後還是被王爺抓住,走投無路,只得将姑娘供出來,姑娘莫怪我,奴婢實在是逼不得已。”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方悅容,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身子前傾,梁東揚逼視于她,
“上回下藥之事本王未曾深究,算是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可你并不珍惜,居然變本加厲,謀害我的王妃,意欲毀她清白!那本王也沒必要再顧及什麽兄妹之情,此次必定嚴懲不貸,以牙還牙,用你的清白來贖罪!”
方悅容聞言,面色鐵青,尚未來得及辯解,就見母親驟然跪下,“一切都是我的安排,是我指使楊豐茂找上明義,慫恿他欺侮王妃,宮女也是我找的,與容兒無關,她什麽都不知道,王爺!王爺,你饒了容兒吧!千萬不要毀了她,我願意承擔一切罪責!”
這可急壞了方悅容,忙去扶她母親,“娘,您這是做什麽?不是這樣的,別說了!”
方氏再怎麽狠心,始終都是在為她謀劃,不願拖累女兒,“罷了!娘認輸,都到了這一步,安排的宮女都被逮到了,還能如何狡辯?”
不管是她們母女二人中的誰謀劃此事,許嬌荷都無法原諒這喪心病狂的行徑,“女人的清譽大如天,一旦失去,除了自盡無路可走,同為女人,你為何如此狠心的要毀我?你以為沒了我,王爺就會娶你女兒嗎?
不可能!如此歹毒,兩面三刀的女子,她連做妾都不配!你們莫再癡心妄想,即便想盡陰招,也沒機會如願,只會令人更加厭惡,斷送一切!”
事到如今,方氏也不指望了,即便楊豐茂願意替她頂罪,宮中這一切也解釋不清,必須有人來認,那只能是她,“是我,都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認了,一人做事一人當,只求王爺王妃放過容兒,她是無辜的啊!”
越說越亂,再難解釋,方悅容都快急瘋了,忙小聲提醒,“哎呀!不是這個宮女!女兒真的不認識她,也沒給什麽璧琉璃,娘你千萬別亂認罪,表哥在诳人!”
終于急躁了,這人一急啊!說話就容易亂,最容易被抓把柄,梁東揚等的就是她們的自相矛盾,
“不是這個宮女,又是哪個?難道說,你找的宮女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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