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情歌對唱
舒靖的登門拜訪打亂了付未羽的所有節奏。
“你現在繼承了舒家的家業，還要忙着拍戲，見上一面确實不容易，這大過年的，家裏也很忙吧？”周如雪對待舒靖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笑逐顏開。
“公司有幾位叔伯幫忙，現在肩上的擔子也沒那麽重了，多謝阿姨挂心，這些年都沒機會上門拜訪，您和叔叔都還好嗎？”舒靖就像和家裏的長輩說話一樣，絲毫不拘謹，禮貌随和。
周如雪把付未羽拉到身邊坐下，握着她的手說：“都挺好的，阿姨問一句，你和我們家小羽，是在談戀愛吧？”
付未羽眼皮輕掀，正好對上舒靖蓄着笑意的雙眼。
她的心跳忽然加速，耳根子發熱，她在緊張。
都提着禮物上門拜年了，如果不是很深的交情，又怎麽會貿然拜訪。
“媽媽，我和舒靖，正在交往。”誰都沒想到，最先承認的人會是她自己。
仿佛是期盼之中的答案，周如雪面露喜色，就連付兆文都不經意間露出了笑容。
只有付艾倫，臉色沉到地底，青筋暴跳，如果不是長輩在場，真有可能上去拎起舒靖的衣領一頓暴揍。
“那真是太好了！小羽啊，媽媽真的很高興你能和舒靖在一起，這樣我們兩家也算圓滿了，只可惜，你舒叔叔走得早，看不到你們兩個成家了。”
付未羽從來沒想過她的父母早有心思撮合她和舒靖，或者說，讓付舒兩家聯姻。
“我爸在天有靈，一定會祝福我和習習的，阿姨，叔叔，你們放心把習習交給我吧，我一定會對她好的。”
舒靖笑意不減，眼神堅定，當着所有人的面向付未羽以及她的父母承諾，這輩子非她不娶。
本來是上門拜年，這下倒像是變成了上門提親。
“是不是小舒來了啊？”
周如雪和付兆文還沒答應，在樓上練完嗓子的老太太由傭人攙扶着下了樓，走到偏廳，看到許多人，她一眼認出了那個幹淨溫柔的年輕人，眉開眼笑。
舒靖精神矍铄的老太太，也是笑容滿面，起身從傭人接走她，極其溫柔地說：“外婆，小舒來給您拜年了。”
“拜年啊，這就過年了啊？哎呀，你難得上一趟門，外婆都沒給你準備紅包！”阮靜喜想起什麽似的，左右摸着上衣口袋，什麽都沒有。
舒靖扶她坐下，從上衣口袋摸了一個紅包出來，交給阮靜喜，“外婆，我現在能自己賺錢，不用您給我紅包，應該我給您紅包才對。”
“哦，你都能賺錢了啊？喲，這麽多啊？”阮靜喜好奇地翻了翻紅包，沉甸甸的一沓百元大鈔，“你現在很能賺錢嗎？”
舒靖乖巧點頭，“嗯，很能賺。”
阮靜喜滿意地點點頭，“那你和我們家小羽結婚之後，我就不擔心了。”
阮靜喜挨着付未羽坐，慈祥微笑，又左右環顧，看看周如雪和付兆文，“既然大家今天都在這，我這禮金也收了，不如早點把兩個孩子的婚事給定下吧！”
“外婆！”在一旁心情複雜的付艾倫終于再也坐不住，拔高了聲音想要拆穿一切幻想。
“書寶！”周如雪叫了他的本名，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多嘴。
付艾倫本就不喜歡舒靖，全家人卻都向着他，他不甘心。
“怎麽？書寶，你有意見？”阮靜喜回頭問付艾倫。
付艾倫張了張嘴，終究被周如雪打斷了，對阮靜喜說：“媽，他能有什麽意見，不過雖然兩個孩子你情我願，我們和舒家又是門當戶對，但結婚這事還得兩家人在一起商量，您看要不改天我和兆文兩個和舒靖的爸媽見個面，吃個飯，再把孩子們的事情給定了，成嗎？”
阮靜喜思索了片刻，最終滿意地點了點頭，“行啊，我年紀大了，不好出面，就交給你們去辦吧！”
得了老太太的首肯，周如雪更高興了，她的母親終于記起了她和她的丈夫。
“小舒，你看方不方便請你家人一起吃個飯，這也正好在節日裏，大家都有點時間。”周如雪看向舒靖。
舒靖點頭：“沒問題，阿姨，這事您就放心交給我吧，我來安排。”
“好好，那我們就等你消息。”
“媽媽，是不是太快了點？”被動的付未羽終于能夠插句話。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又是上門拜訪，又是兩家人一起吃飯，他們才談戀愛，怎麽就要談婚論嫁了？
“不快，你們都談戀愛了，早晚要結婚，先把婚訂了，也能讓你外婆安心。”周如雪按了按付未羽的手背。
意思再明顯不過，外婆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她的最大心願就是看着外孫女早日成家獲得幸福。
付未羽想到外婆的病情，心頭一緊，再看舒靖，也在暗示她快點答應。
所以，他也是為了外婆才急着來表明身份，急着來和她訂婚的嗎？
“習習，你要好好想清楚。”而一旁的付艾倫像猛虎一樣盯着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提醒她。
她和舒靖的戀情本來還要再瞞付艾倫一段時間，現在好了，全都暴露在他面前，他能忍到現在，多虧了教養好。
可是這段戀情已經遲了三年，錯失的三年全都是因為付艾倫。
付未羽最後掙紮了一下，在心裏和付艾倫說了聲“對不起”，然後露出笑容看向舒靖，“那就先訂婚吧。”
與此同時，舒靖笑意加深。
他贏了，在付艾倫面前贏得幹淨漂亮。
得到這個答案的付艾倫失望極了，一氣之下起身走了出去。
他輸了，輸得徹底。
年初六，付兆文夫婦與舒靖現在的家人吃了一頓飯，兩家長輩洽談甚歡，就這樣定下了兩個人的婚事。
一個春節，付未羽從舒靖的女朋友成了舒總的未婚妻，瞬息萬變。
轉眼之間，《獨上西樓》也進入大殺青階段。
這天是付未羽的殺青戲，講的是梁婉儀晚年一個人在海外定居，接受外媒采訪，回想這幾十年拼搏奮鬥、一生倡導女權思想的點點滴滴，最後一個鏡頭定格在她平靜安詳的臉上。
直到導演喊了“卡”，掌聲雷動，工作人員送上鮮花，付未羽一個個鞠躬過來，最後走到舒靖面前，她笑着接受他張開的雙臂，與他擁抱在一起。
當要離身時他卻加大了力道，并且在她耳邊輕聲說：“晚上給你好好慶祝。”
付未羽：“……”
舒靖說完就松開了她，沒有過于張揚，她臉皮薄，再過分點，她會氣哭。
那麽多人呢，還是留到晚上再哭吧。
晚上還有頓殺青宴，吃完還包了一個大包廂去唱歌。
舒靖是偶像出身，能唱能跳，大家就慫恿他上去唱歌，舒靖沒有推诿，在點唱機那邊認認真真選了一首對唱情歌，他拿起話筒，柔情似水的聲音随着擴音器傳出：“有沒有哪位願意和我一起唱的？”
眼波流轉到了喝着冰可樂的付未羽身上。
“我我我！這首歌我會唱！”扮演女二號的張倩茹情緒高漲，自告奮勇。
張倩茹都準備上去了，她身邊的關冕放下酒杯，懶洋洋地說：“這歌不适合你。”
張倩茹小有不滿：“怎麽不适合啊？這歌這麽甜，最适合我了！”
關冕瞅了一眼安靜的付未羽，“你怎麽不問問你習習姐，她看樣子也想唱。”
付未羽還在吸可樂。
“習習姐，你要唱這首歌嗎？”出于禮貌，張倩茹還是問了她。
付未羽擺擺手，張了張嘴，本來想說“你唱吧”，在看到舒靖的眼神後，莫名其妙背後一寒，只能改口：“我唱。”
舒靖笑了。
付未羽放下可樂走到舒靖身邊，舒靖笑着遞給她話筒。
這是時隔三年後，兩人的再一次合唱。
三年前，他們在節目中為了調節氣氛，合唱過一次，那時候也是舒靖起的頭，他在公寓裏彈吉他，邊彈邊唱，付未羽輕聲跟唱，兩人配合還算默契。
今天他點的就是三年前他随意彈唱的那首《私奔到月球》，原唱是舒靖的偶像。
前奏響起，看熱鬧的人全神貫注。
舒靖溫柔的聲音跟着旋律流淌在麥克風裏擴散到每個人的心間。
“其實你是個心狠又手辣的小偷……”
一開口，下面的人就開始起哄。
而他的眼神始終落在付未羽的身上，充滿寵溺。
付未羽起初還有些忐忑，站到他身邊後，莫名安定。
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我的媽啊，舒靖的眼神也太寵了吧，我真懷疑他們兩個是不是在談戀愛。”張倩茹本來也想唱這首歌，知道付未羽想唱之後就主動退下，把席位讓給了她。
事實證明，她好像做了一件好事。
張倩茹像個老母親一樣笑眯眯地在下面給兩個人打call。
隐在暗處的關冕露出深不可測的笑容，他手裏的手機正開着攝像機。
“真的太甜了！”
一曲畢，張倩茹還沉浸在兩人互動的甜蜜之中，關冕默默放起手機，喝了一口酒，眼神微妙。
包廂內充滿了喝彩，還喊起了安可，可是付未羽口渴想喝可樂，就沒有繼續唱下去。
昏暗的光線中，她無意識地拿錯了可樂瓶，喝了舒靖的瓶子。
舒靖看到後也沒吭聲，默默拿起她的瓶子，放到嘴邊，含住瓶口。
“其實你是個心狠又手辣的小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