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離玖開車把宋時和白意樂送回了家,宋白沒跟着走。

“學長,你稍微等我一下。”宋白還沒有做好回到這個家的準備,但是他有一些話想和宋時和白意樂說。

離玖:“去吧,我等你。”

“我們先進屋。”宋白簇着兩個人上樓。

回到家,宋時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小白,你是怎麽想的?”

宋白:“陳年往事總該有個了斷,等我處理好了,我們再談剩下的,好不好?”

他目光略微有些回避,他心裏很清楚宋時和白意樂盼着他回家,最好是現在就搬回家跟他們一起住。

只是這不是一場簡單的認親,背後還有彎彎繞繞,宋白不想給宋時和白意樂帶去麻煩。

白意樂抹抹眼睛:“那你願意認我們嗎?”

無論是認或不認,他們都喜歡宋白,還想和宋白相處。

宋白上前,擁抱白意樂:“認的,請給我一點時間。”

宋時攔着白意樂,兩眼淚花婆娑:“願意認我們就好。”

宋白戀戀不舍地離開,心一橫飛快下樓,鑽回了副駕駛座。

“學長,能幫我找一個可靠的地方嗎?”宋白目光沉沉,“我想先跟張侯掰扯掰扯。”

離玖指尖在方向盤上點動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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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師兄都不稱呼了,看來宋時是下定決心要解決張侯。

“那就去管理局,管理局有關押犯人的結界。”離玖道。

宋白:“那就麻煩學長了。”

離玖憑空變出一根棒棒糖,還是蘋果味的:“吃塊糖,據說吃甜的會令人心情愉快。”

宋白眼睫閃了閃,接過棒棒糖:“謝謝學長。”

其實自己很想對離玖說,因為有學長陪着我,所以心情沒那麽糟糕。

離玖開車把宋白帶去了管理局,臨時找穆緯給開了權限,帶宋白進了一間布置着結界的房間。

“這結界效果挺好,反正防一個我是沒有問題。”離玖自我調侃道。

宋白:“還沒有見識過學長到底有多厲害呢。”

離玖推開房門:“以後有機會讓你見識。”

宋白抱着自己的背包:“學長,我想一個人處理,你不要進來。”

離玖比了個“OK”。

這大概也能算是家醜不可外揚,畢竟歷州龍武門也是赫赫有名的玄門大派,出了張元易和張侯這兩個癟犢子,宋白自然不想叫人看見。

“我就在房間外面等你。”離玖貼心地拉好門。

房間是用來關押犯人的,空蕩蕩一片,連把椅子都沒給,更別說是床鋪什麽的。

宋白終于想起玉佩裏那魂魄叫自己給關了禁閉許久,解開法術,把張侯放了出來。

張侯快一個月沒能到外邊來透口氣兒,險些憋死,一放出來就忍不住譴責宋白:“小白,師兄還以為,你把師兄給忘記了呢。”

宋白垂眸:“怎麽會?”

張侯習慣性地對宋白張口教育:“下次可不能再這麽幹了,不然師兄可要跟你生氣。”

宋白以前沒覺着,此時此刻只感覺張侯說話油膩得慌——膩得他半個月不想吃學校食堂的紅燒豬腳面。

“對了小白,這段時間你在忙些什麽?”張侯太久沒有功德進賬,想着從側面催問,“沒有去除厲鬼嗎?”

宋白扯扯嘴角,臉上全是冷意:“不急,我想先問師兄一點事情。”

張侯也意識到自己的态度有問題,便想先緩一緩,哄一哄宋白。

“小白想問什麽?師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張侯道。

宋白漫不經心地道:“就是突然很好奇,師父是在哪裏撿到我的。”

張侯臉色一僵:“怎麽忽然想起了問這個?”

宋白把玩着一枚墜着流蘇的銅錢:“哦,因為我找到我的親生父母了,他們一直以來都生活在并州,而師父卻是在歷州撿到了我。”

張侯差點沒繃着自己的表情:“你跟你親生父母相認了?”

宋白心裏冷笑,果然,張侯知道些什麽。

面上仍然不動聲色,只是手指攥緊了那枚銅錢:“那倒沒有。”

張侯松了口氣:“小白,你親生父母當初抛棄你,現在找到了你,肯定是想把你當成提款機,你可千萬不能上當。”

宋白險些氣笑了,這些年把他接單收入全部要走的人難道不是張元易嗎?

再說了,宋時和白意樂是什麽人?并州大學的教授,宋時和管理局都有合作,白意樂本身就出身名門,根本就不差錢。

張侯這是心裏慌了,口不擇言,還沒有打聽就胡說八道。

“師兄,你還沒有告訴我,師父是怎麽撿到我的。”宋白把話題扯回去。

怎麽撿到的?

張侯知道個屁。

他哪裏能不清楚宋白的來歷。

張侯腦子飛速運轉,思考該怎麽編織謊言。

宋白既然問到這個問題上,那定然是心裏有所懷疑,此時只是向自己詢問,可若是他再向師父詢問,兩人給出的答案不一致,那妥妥完蛋。

張侯思考一番,才道:“這我還真不清楚,師父把你抱回來時就跟我說你是他撿回來的,至于在哪裏撿的,要不還是問問師父?”

宋白微微一笑:“那師兄知不知道為什麽你跟師父姓張,而我卻信宋?”

張侯:“……”

宋白究竟是發現了什麽?他到底是在懷疑,還是已經确認了當初的真相?

“師兄,你怎麽不說話呀?”宋白将銅錢夾入兩指之間,攻擊的意味十足,“怎麽着,師兄說不出來?”

宋白繃起臉:“還是師兄壓根不敢說?”

張侯終于确定,宋白已經知道了他并非撿回龍武門的,而是被偷走的。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這個做師兄的不客氣。

張侯魂魄猛地倒飛出去,和宋白拉開一段距離,與此同時,陣法飛速閃現。

作為龍武門這一輩的大師兄,張侯确實有兩把刷子,更何況受了宋白那麽多功德,魂體凝實。

可宋白也不是好打發的,手中銅錢抛出,和張侯的陣法碰撞在一起,發出劇烈的摩擦。

銅錢浮空,急速旋轉着,宋白源源不斷地注入法力。

“師兄這是惱羞成怒?”宋白壓住張侯的陣法,“你以為你能勝得過我?”

張侯:“不試試怎麽知道?”

那就試試!

宋白腳蹬地面,借力躍起,甩出數只短劍。

張侯飛快躲避。

“師弟,這點準頭可打不中我。”張侯挑釁道。

宋白飛快結印:“本來就沒有想要打中你。”

印落封印起,那些短劍各占一點又相互聯結,構成了一張天羅地網。

宋白雙手淩空一拍,金色的絲線就将張侯困于網陣當中。

金色絲線并非真正的絲線,而是靈力形成的火,只要一碰,就會燃燒。

張侯臉色陰沉:“宋白,你有本事!”

宋白:“過獎了,這些本事還都是在龍武門學的呢。”

他只不過是擅長舉一反三,發揮了一點比較适用的創造性功能而已。

張侯發瘋大笑起來,其瘋癫狀根本不似先前那個看着溫和的人。

宋白不欲和張侯多糾纏,直接問道:“是張元易把我給偷走的,為什麽?”

張侯面目猙獰:“為什麽?哪有這麽多為什麽?”

宋白皺眉:“你打定主意不說?”

張侯瞥了眼門外:“那個人也在?不如叫他進來一起聽?”

宋白越發弄不明白張侯在想些什麽了,不過……以離玖學長的實力斷不可能讓張侯跑掉,請學長進來也無妨。

“好啊,我看你能說出什麽來。”宋白還真去叫了離玖進來。

離玖不管在哪裏一向拿自己當大爺,房間裏沒有椅子能坐,他就幹脆靠在了牆上,雙臂抱于胸前。

很拽很欠揍。

“趕緊交代,我看看你這狗嘴裏能不能吐出象牙。”離玖嫌棄道。

張侯低聲笑起來,笑得很陰:“你和我一樣,喜歡宋白,對嗎?”

宋白手指一抖,一條金色絲線就燃燒了起來。

離玖站直:“首先,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個大帥比,而你,是個大垃圾。”

金色火焰跳動燃燒,張侯痛得龇牙咧嘴。

“其次,我喜歡他,你不喜歡他。”

離玖話音落下,一條尾巴飛出,将張侯給抽得轉了起來。

形似打陀螺。

離玖抽得特別用力,快将張侯的魂魄給抽散了。

“你少惡心人,你喜歡他你怎麽不為他去死,卻要他為你去死?”

想到禁術的作用,離玖一用力,将張侯給抽得七零八落。

宋白沒聽明白:“學長,你在說什麽?”

離玖終于能把藏了許久的秘密說給宋白聽,一邊抽張侯一邊道:“所謂讓你用功德養魂魄,幫助張侯重塑肉.身是個騙局,禁術要的不是你的功德,而是你的命。”

這個命,既包括命運,也包括性命。

宋白愕然不止。

離玖尾巴收回,同時一個金色光團落入離玖手中。

“這是我能替你拿回來的所有功德。”離玖當初和張侯單獨見面,做的就是這個。

金色光團顫了顫,飛入宋白體內。

“原來你是妖怪,難怪見多識廣。”張侯猛烈地咳起來,魂魄被抽得破碎零散,這滋味難受至極。

“宋白,你天生就是修行的好苗子,百年,不,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張侯語氣裏充滿貪戀,“我好喜歡你,喜歡你的天分,要有你的天分,我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宋白不會罵人,憋了好一會只憋出來一句:“你有病?”

張侯怒道:“我當然沒病!我只是想把龍武門帶上頂峰而已!”

龍武門以陣法立派,在很多時候都不如別的門派吃香,漸漸的,龍武門的威望也就再不如從前。

“我只要拿走你的氣運,振興龍武門不過小事一樁,你受龍武門恩惠,怎麽能連這點小忙都不願意幫呢?”張侯病态道。

離玖尾巴揮出,把張侯的魂魄給抽得更散了些。

“好話歹話都讓你說了,你自己給自己捧哏呢?”

“你真了不起啊,你不如買張機票去歐洲,找個教堂把聖母像換下來,把你自己挂上去。”

宋白微微張嘴,果然還得是離玖學長,真會說呀。

張侯沒被離玖打死,快要被離玖給氣死。

“你一個妖怪懂什麽?”張侯惱道,“妖怪慣會蠱惑人心!”

“我們只蠱惑人心,不蠱惑狗肺狼心。”離玖嗤笑。

“學長,先別罵了,待會把他給氣得魂飛魄散我就沒得找了。”宋白拉拉離玖的手。

離玖本來還沒罵夠,不過宋白既然用得上這糟心垃圾,那便先留着。

“張侯,如果我猜得不錯,你應當是張元易的兒子,只是對外說是師徒,可對?”宋白問。

張侯不予回應。

宋白也沒想要他回應,繼續道:“那好,我成全你們父子情深。”

他轉而問離玖:“學長,人能關這裏嗎?”

離玖:“當然可以,我已經和局長打了報告。”

宋白點點頭,又往張侯身上打了一道法術。

“你便在此處,囚禁着吧。”

囚禁到魂飛魄散那一刻為止。

離玖牽住宋白的手:“帶你去個好地方放松一下?”

宋白看着兩只交握的手,笑起來:“好,謝謝學長。”

暴言——去酒店放松(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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