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殺青
殺青
經過一百二十三天的劇組拍攝，《君心漣漪》終于殺青。
明瀾是最後一個殺青的演員，當衛導說下那聲卡時，所有在場的工作人員齊聲歡呼，“恭喜明老師順利殺青！”
雲心初也衷心地鼓着掌，看着明瀾與在場的工作人員一一擁抱感謝。
她又想哭了，好奇怪哦，以前她的淚水不會這麽軟，也不會這麽容易感動，但跟着明瀾進組一個多月以來，她常會很感動，鼻子老是很容易酸酸的。笨蛋，雲心初，你咋成了愛哭鬼。不可以，明老師殺青是開心的事，你要笑，你要開心地笑，明老師最喜歡你的笑容，千萬不可以哭。
雲心初努力吸着鼻子，将鼻腔內的酸楚憋回去，就是覺得陪伴明瀾的一個多月，才知道成功的人，背後付出的辛苦從不會與他人訴說。無論是辛苦與疲憊，都是咬着牙默默承受，只将最完美的一面呈現在外人眼中。
雲心初看到明瀾在與所有工作人員擁抱時，都真誠地道一聲感謝。他們也都非常真摯地回應他。她懂那聲感謝背後的情誼。
明瀾對待工作敬業及認真的态度深深地影響着合作夥伴。明瀾會和燈光師讨論怎麽布光效果更好，會聽取燈光師對于面部角度的建議；也會很謙虛地向道具老師請教如何使用道具最帥，當真正拍攝時，連道具老師都誇贊明瀾不像是第一次使用；還有導演，明瀾總是很喜歡和導演讨論用那種手法拍，多拍幾條，每條的亮點再結合，選取最優的一條過。
感覺明瀾拍戲不是他一個人的工作，而是和劇組其他工作人員，一起組合完成大家的工作。他很明白，作為男主角，他是所有人工作結合的呈現成果。如果想拍出最佳的效果，他就得和每一個工作人員都保持同頻，融會貫通，再加上自己對角色的個人理解和創作，将作品呈現出來。
雲心初看到所有人與他擁抱時的感謝眼神，明白大家對明瀾的喜歡與敬佩。他把自己真正當作一部戲的工作人員之一，他只是盡職盡責地将演員的本份做好，和其他辛苦付出的工作人員一樣，所有人的付出都值得被記錄。
明瀾與所有人擁抱過後，抱着鮮花走向她。
他的小助理，雲心初，一直站在那兒微笑着看着他與所有人擁抱。
他堅定地走向她，來到她面前，張開雙臂，面帶微笑。
雲心初快步上前，用力地投入他懷中，雙手合攏，緊緊摟住他的腰，整個臉埋在他胸口。仿佛周遭的世界在那一刻停了下來，她能清晰地聽到他的有力的心跳，撲通撲通，他身上的溫度像溫泉，冒着熱氣包裹住她全身。她開心且感動地說，“明老師，恭喜您順利殺青。”
明瀾雙手一合，将她環在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慢慢收緊雙手，這個溫暖的擁抱讓他感到心靈的愉悅與滿足，好想好想一直将她擁在懷中。雲心初，謝謝你的陪伴，這一次進組，我最大的收獲就是你。
兩人的緊緊擁抱，時間并不長，明瀾主動松開雲心初。他現在會特別注意在外人場合，收斂自己的行為。他聽不得別人罵她，一句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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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心初看着明瀾，他臉上的輕松讓她也如釋重負，這段經歷真的讓她回味無窮，明瀾不僅指導她的演技，還帶她熟悉了劇組的各種流程，甚至各種工作人員的具體職能，這對她以後拍戲有很大的幫助。
他們坐最末的航班回到W市，于昭桓親自來接他們。
于昭桓一看到他們，向明瀾招手。兩人一見面，就來個大大的擁抱，“辛苦了。”
明瀾習以為常，“還好。”
于昭桓松開明瀾，對旁邊的雲心初，拍拍肩，“小雲，你幹得不錯。導演都打電話給我說你挺好。”
雲心初微笑：“謝謝桓哥誇獎。”
于昭桓盯着雲心初，眼神裏還是那些提醒，希望你記住我的話，守好自己的本份。
雲心初沒有回避，直視他的目光，我明白。
回程的路上，明瀾和于昭桓坐在前排，雲心初坐在後排，她手撐着窗邊，任風吹散她的發。
回來了。
回到這裏，就不再是劇組，她和明瀾獨處時只有他們兩，在這裏，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盯着，公司的人、粉絲、媒體，她不能給明瀾帶來任何不好的影響。
雲心初悄悄透過後視鏡看着明瀾，他靠在椅背上，一臉疲憊。
明老師，接下來會休息兩天，然後就是一周的通告。新戲的宣傳和廣告拍攝。
于昭桓突然說，“小雲，你這段時間辛苦了，明瀾明後兩天休息，你也放個假，大後天回來上班。”
雲心初頓了頓，“好的，謝謝桓哥。”
明瀾扭頭看她，“要回家嗎？”
雲心初：“嗯，很想回去看看他們。”
明瀾點點頭，“坐飛機回去，多留點時間陪他們。”
雲心初挑眉，看向于昭桓，于昭桓從後視鏡看一眼雲心初，“公司報銷。”
雲心初有點受寵若驚，“桓哥，真的可以嗎？”
于昭桓輕笑，“就當這段時間的獎金，明瀾出。”
雲心初輕笑，哪有這樣的，“公司不能占明老師的便宜。”
明瀾爽快地答應，于昭桓揶揄，“公司都是明瀾的，有什麽關系。”
雲心初吃吃地笑，好像也對哦。“明老師，托您的福。”她開心地看向窗外，一想到很快就能見到家人，她的心已經飛了。
明瀾靠回到椅背上，“早去早回。”唉，兩天，早餐吃什麽呢？
于昭桓先送雲心初到家，看着明瀾對雲心初的背影依依不舍，于昭桓發動車子，駛離。
于昭桓：“下部戲，打算什麽時候接？”
明瀾一臉疲倦：“已經定了嗎？”于昭桓會這樣問，肯定是手裏有合适的本子。
于昭桓點頭，“一個月後開機，超級IP，橙廠的年度大片。”
明瀾揉着眉心，“先看劇本吧。”
于昭桓說，“女主聽說談了岳雲晞。”
岳雲晞，今年已經有兩部大爆劇在播，人氣直逼樂盈兒，圈內已經将兩人評為勢均力敵的頂流雙旦。今年各大頒獎典禮上，岳雲晞都與樂盈兒一争高下，而且樂盈兒今年只有一部劇上星，人氣和熱度都被岳雲晞碾壓。
明瀾想起上次在頒獎典禮遇見樂盈兒，她的确有點憔悴，應該是公司在給她施加壓力。
明瀾看向窗外：“已經簽了嗎？”岳雲晞，沒合作過，有聽說過。
于昭桓：“橙廠說如果你有意見，他們可以再選。”
明瀾不作聲，女主只要不是演技太差的，他都可以接受。他不想與花瓶拍戲，毀戲浪費時間。
于昭桓拿出劇本遞給他，“你回去先看本子，如果OK，就簽。那邊催得急。”
明瀾瞟一眼劇本封面《聽風語》，呵，很文藝。
于昭桓：“聽說書粉衆多，網上人氣很高。”
明瀾随意翻了翻，就放在身邊，閉上眼。
後天才能見到她。
要不要把劇本拍給她？既然網上這麽火，她有沒有看過？
才分開不一會，他就想給她發消息。
他閉着眼，重重地嘆口氣，今天一路上都在奔波，她一上飛機就困得睡着了，根本沒機會和她聊天。
到了家，明瀾放下行李，就将劇本拍照發給雲心初。
“這是新戲的劇本，聽說網上很火，你看過小說嗎？”
雲心初正巧洗完澡出來，聽到消息提示聲，打開一看，“我聽說過，沒看過。”
“還沒睡？你今天在飛機上那麽困。”
“剛才在和我爸媽打電話，才洗完澡。”
“機票訂好了嗎？”
“嗯，明早九點。”
“讓徐明去送你。”
“不要。”
“他明天又沒事。”
“明老師，不要搞特殊，不然人家又要說閑話了。”
“好吧。”
“您今晚這麽累，還要看劇本嗎？”才回來就拿到新劇本，雲心初有點心疼明瀾的工作節奏，安排得太滿了。
“阿桓說對方在催。”
“女主是誰？”
“暫定岳雲晞。”
“她最近很火。”
“可能吧。”他不太關注。
“我一會搜一下小說，看一下。”她也很好奇新戲是什麽樣的故事。
“你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坐飛機。”
“嗯，明老師，您也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明瀾看着手機屏幕上的聊天記錄，嘴角忍不住上揚，晚安。
雲心初放下手機，立即搜索了一下《聽風語》的小說，網上人氣真的爆棚，讀者千萬。講述霸總追妻火葬場的故事。
雲心初代入明瀾，他冷酷的樣子很适合演霸總，有點期待。
不知道劇本改編如何？很多IP改編後與原著差異挺大，希望這次改編書粉意見不要太大。
雲心初點開微信，看着剛才的聊天記錄，忍不住笑了。很開心明老師有任何事都會問她的意見，他是真的把她當他信得過的助理。剛才她還在擔心，她不在這兩天，如果明瀾有什麽事要辦，該找誰？她也會擔心，明瀾會不會這兩天早餐都随便應付。
放下手機，雲心初躺在床上，腦中全是明瀾的身影。
進組這段時間，她每天晚上睡前，都會想明天該給明瀾做什麽早餐？現在，突然有兩天見不到明瀾，她有點不習慣，感覺空落落的。
習慣，真是很可怕的東西，一旦你習慣了，你就會發現沒有它之後，你會無所适從。
雲心初敲敲腦袋，只有兩天不見，趕緊想想爸媽，馬上要見到他們了。
雲心初還是拿起手機，再将明瀾的微信點開，看着他發過來的新劇本封面，笑了。
十點零五分，他應該剛到家，就給她發的消息。
明老師，這兩天好好休息，我們大後天見。
明瀾睡前，将雲心初的微信打開。
就簡單的幾句話，他讀了一遍又一遍。
下次應該發語音，好想聽到她的聲音。
明瀾放下手機，躺在床上，想雲心初，想她的微笑，想她的眼神，想她趕緊回來。
兩天，一天都長了。
明瀾翻個身，閉上眼。
雲心初，快點回來，我想和你對戲了。
雲心初一大早就爬起來，她約了的士去機場。
準備出門時，手機突然響了，咦，明老師的電話。
“明老師，早上好。”
“準備出門了嗎？”
“嗯，我叫了的士，七點半到。”
“下樓吧。我送你去機場。”
“……”
雲心初吓得手機差點掉地上，“明，明老師，您，您在樓下？”
“嗯。”
“為什麽？”他，他一個大明星要送助理去機場，天啊，殺了我吧。如果被狗仔拍到，她馬上可以走人了。還有，桓哥會怎麽說。他瘋了。
“我有空，有車，想送。”
“……”
她真的想尖叫，但她沒有，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明老師，您知道，不可以這樣。”
“沒人認出我，我僞裝了。但你再不下來，我就不保證了，鄰居盯着我的車老半天。”
“……”
明老師，我們也就只有兩天不見，您，您連兩天都等不了嗎？
是的，等不了，一天都等不了，明瀾昨晚睡前想到的事，就是明早他可以送送她。
就只是送送她，見見她，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