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十九簡直要瘋

十九說完之後, 就瞪着閻溫, 閻溫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聽個什麽答案,他本來也對于方瑞德與十九之間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會糾結在這種小事上。

他只是覺得自己突然像個深宮怨婦,不知為何,明明知道事情真相, 卻偏偏就想聽人哄勸,哪怕心知是鬼話, 也似能有什麽安慰一樣。

除此之外,他驚覺了更嚴重的事情,就是他發現自己竟然在被面前的小傀儡牽着鼻子走。

她用最卑微的姿态接近自己, 在接近自己的中途,看似犯蠢,實則一次次刷新自己的底線, 惹他情動之後, 讓他知道被人牽絆和維護的滋味……可是真的在一起後,她不肯再像從前一樣無度的縱容自己。

閻溫坐在桌案的對面, 看着十九面上似是賭氣,實則看他依舊如從前一般熾熱的眼神, 她從未讓自己真的懷疑過她的感情。

可是她卻在一步步蠶食閻溫的自我, 在潛移默化中推翻兩人不對等的開始, 從前種種,現在回想起來,無論是不是巧合, 閻溫都必須承認,她總是能夠一步步壓松自己的底線。

她看似橫沖直撞,實則步步為營,這麽短的時間內,從站在他的身邊開始,就在理所當然的拓展自己的位置,從前閻溫議事連牆角都不敢聽,可先前在宮外,她理所當然的敢在衆人議事時進去,首位也敢坐。

而今日……閻溫也是到現在才發現,他在殿內雖不是真的議事,可戶部尚書還在,他連通報都沒聽見,這小傀儡便直接進去了。

而最讓閻溫驚訝的,這本是他曾經最忌諱的,現在卻對小傀儡的越線毫無怒意,心中在意的還是她是否哄自己。

他伸手掐了下眉心,理智的回憶昨天晚上,兩人之間的拉鋸,确實是他在被牽着鼻子走,若這是在政事上,閻溫或許早就察覺,而在感情上,這便是他的盲區,哪怕現在閻溫驚覺了,可是他卻真的無法再随意退回邁出的這一步。

閻溫這是第三次覺得,如果面前這個小傀儡,真的生長在皇宮,自小接受帝王教育,以她心術,未必成不了一代明君。

他氣悶的很,又有些想笑,他并不覺得小傀儡是蓄意算計他,因為閻溫能夠感受到她的真摯,閻溫向來擅弄人心,若小傀儡真的有心算計,他早該察覺,小傀儡這樣,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閻溫覺得,這應該是她的本能。

生活在行宮那種地方,從小混跡于市井,不僅要躲避各方的惡意,還要顧着她的阿娘,這樣環境中長大的人,哪怕是個女孩子,又怎會真的如她表現的卑微和軟弱。

閻溫突兀的笑了起來,是了,她若是個真軟性子,怎麽敢接近自己,甚至步步擠着他的底線,硬是站進了他的世界,哪怕是她是無意識,她也不是那盆中嬌花,而是原野青草。

看着如何嬌嫩青綠,葉片細窄一掐便斷,可它們紮根泥土深處,無論幹旱多雨,都能肆意生長成片,哪怕被連根帶須的拽出來,翻着扣在地上,哪怕抖掉泥土,根須在陽光下暴曬,只要一場雨水,甚至露水,都能讓它重生根系。

閻溫揉着額頭笑了起來,十九卻被他的笑愣住,如同被拉着憋一早上尿的戶部尚書,雲裏霧裏的看着閻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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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溫笑了一會兒,又忽然收住笑意,他閱人無數,自诩擅弄人心,更見過無數老謀深算的人,可是卻是第一次發現這種人,這世上,還有什麽能連自己都不知的心術,更能引人不自覺“中計”呢。

十九看閻溫收起了笑意,心中就在漸漸發慌,閻溫突然起身,垂頭掩藏眼中的情緒,淡淡對十九道:“陛下既然不願說,老奴就不打擾了,自今日起,老奴便回內院……”

“大人——”十九聽到這裏連忙起身,不,幾乎是連滾帶爬到閻溫身邊,抱住他的腿,将臉貼在其上。

“我說!大人想聽什麽我便說什麽,大人快坐下!我将那兩日包括尿了幾次尿都說與你聽成嗎?”

果然,閻溫掩住眼中笑意,小傀儡确實如他所料,深谙你進我退你退我進的道理,若不是她眼中清透,滿溢着對自己的愛慕,閻溫幾乎都要開始提防她,甚至考慮換一個傀儡。

但是此刻,他既已經一腳踏入小傀儡的這個“坑”中,确實也“摔”的心甘情願,那小傀儡這性格,便不算缺點,只要善加利用……他便能聽到自己想聽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于是乎,閻溫做一副不開心的樣子,被十九好說歹說的拉回了小案邊上坐下,然後心滿意足的将他想聽的都聽了。

十九竭力回憶那幾天的事兒,口幹舌燥的給閻溫從未到尾,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又在閻溫的語言脅迫下,發了毒誓,說了好多十九說着牙酸的話這才總算将閻溫哄的高興了。

到了下午,兩人之間又恢複了一片和諧,閻溫處理早上新呈上的奏章,十九就在旁邊研墨,時不時的還要給閻溫捏肩膀揉腦袋,勸誡他喝各種膳食房送過來的藥膳湯。

方瑞德的這篇翻過去,兩人之間對彼此更加深入的了解了,十九這才知道,閻溫并不像他從前表現出來的那樣,他其實很別扭,很多事表現出來的和實際想的不一樣。

幸好閻溫現在不讓她猜了,十九發現,只要閻溫開始威脅自己要回內院,那麽就是對某件事十九當時的反應不滿意,她只需及時改正就好。

十九這個人,自認腦子裏面彎彎繞不夠用,閻溫這樣表現明顯,她反倒覺得好多了。

這樣一來,兩人的感情急劇升溫,每一天都像是鍋裏煮沸的熱油,偶爾濺出一點來,就能把貼身伺候的三回和青山燙的眼瞎。

只不過有件事,十九多次嘗試,但都一直無果,那便是閻溫始終褲腰按的死緊,和十九的親密,停留在親吻和相擁而眠,再怎麽都不肯近一步。

其實兩人本來也不能生娃娃,十九也不是什麽色中惡鬼,就算不能怎麽樣,也沒什麽。

她只是想伺候閻溫,想要讓閻溫知道她不嫌棄他,畢竟也沒什麽好嫌棄,閻溫殘缺,她也不是什麽絕世美女。

她想要讓兩人真的毫無秘密,親密無間,因為在十九看來,她所見過的,相愛的男女,最初可能會更加在意對方的容貌風度,而真正的夫妻,真正相依為命的兩個人,吵吵鬧鬧,同食同寝,甚至打嗝放屁和更多的彼此暴露惡習,才是共白頭的生活。

可閻溫不肯,他若是真的對此不感興趣的不肯,十九也就不勉強他了,可是他明明每天上塌,都要纏着十九親昵好一會兒,他的糾結和畏懼,十九是能感受到的,所以她才想讓閻溫敞開心扉。

可是屢次遭到閻溫拒絕,十九無意識自動退回原處,不再試圖去勸解閻溫了,內心看他糾結,自己也難受,準備過段時間再試試。

結果閻溫被她纏的眼看要松口,十九突然就退回去了,搞的閻溫心中忐忑不安,心裏清明的知道十九這樣是性格所致,或許耐心等上一段時間,她還會再來試探,從前接近他就是這樣,到那時順水推舟就是了。

可是知道歸知道,閻溫卻又控制不住被十九牽着鼻子走,控制不住的覺得她是不是對自己寡淡下來了,是不是對于久久不能親近,還是心中有了疙瘩,是不是對于他不能人道這件事,終于開始不耐了……

他每天糾結的自己都煩躁不已,就別提表現出來的有多麽惡劣,在一次因為十九沒有給他夾菜掀了膳食之後,不光十九愣了,連閻溫自己都愣了。

他是怎麽變成這樣的?溫清平當年險些搓斷閻溫的骨頭,才養成他喜怒不形于色的能耐,這才短短幾月,就被十九縱的徹底廢了……

不知道溫清平知道了,會不會氣的從墳墓中跳出來,再指着閻溫的鼻子罵他空有抱負不成大器。

閻溫惱怒自己這樣,尤其是熱湯撒了十九一腿,她卻不管不顧,膝行過來安撫自己。

“大人?”十九忍着腿上的刺痛,見閻溫發愣,小心翼翼的将人抱進懷中,摩挲着他的後腦,“大人是不是有什麽不順心的事情?可以說與我聽聽嗎?”

閻溫被十九一抱,又什麽脾氣都沒了,青山和三回在殿外面面相觑,看到十九身上撒了熱湯,都紛紛同情,可他們卻不知,閻溫心裏更苦。

他現在真的是恨十九這種性格恨的咬牙切齒,可他又對于十九看似無底線的妥協愛的要命。

只是十九且進且退,很多事情上,閻溫是慢性子,他這邊被點燃了,将将燒起來,十九卻毫無預兆的撤了柴……

這讓他有說不出的憋悶,但他無論如何無理取鬧,十九又都會真心真意的縱着。

閻溫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片泥沼,下沉的速度看似緩慢,他雖然發現了卻還沾沾自喜的以為能夠控制,卻不自覺間發現,這泥沼一旦沉沒下去,莫說是緩和,連雙腿都再也擡不起了。

就像此刻,他輕而易舉的就被十九安撫,因為擔憂她的腿已經命人傳了太醫,抱着她在冷水池中浸泡,渾身上下都在享受十九的親近,享受那雙軟軟的唇中吐露出的更軟甜的安慰,卻從心內開始恐慌。

因為胡鬧的是他,得到安慰的不應該是他,可是這就像一個惡性循環,他怕這樣繼續下去,總有一天,小傀儡會突然像對這種小事一樣,收回對他的縱容,甚至耐心和愛意。

到那時候,他要怎麽辦呢?他根本沒辦法放開,不,他不可能放過她。

十九腿上其實不嚴重,她坐在水池邊上,只是不太理解閻溫這是怎麽了,戾氣這麽重難道是朝中出了什麽事?

她問了幾次,閻溫都不說,并且顯得越來越暴躁,十九索性沒再問,閻溫撒火大多數也不會沖着她,像今天這樣傷及自己的時候少之又少。

天下都是他的,砸點東西十九真的覺得沒什麽。

很快太醫來了,閻溫又不讓看傷處,因為是在大腿上,好在十九大腿只是有一點發紅,并沒什麽大礙,閻溫口述了一下,由于心中極度的不暢快,他的臉色陰沉的吓人,太醫聽了之後開了點藥膏,就背着藥箱逃也似的走了。

十九坐在鳳床上,看着閻溫淨了手,然後滿臉陰沉的給她塗藥膏,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大人……”十九語氣粘糊糊。

閻溫的動作一頓,十九抓着閻溫的手指,在嘴邊親了親,“大人方才吃飽了嗎?”

閻溫神色有些複雜的看着十九,十九笑着和閻溫對視,伸手撫開閻溫眉心的豎紋,“大人莫要皺眉,這裏都多了一道豎紋,顯老。”

這本是一句調笑,閻溫是真的笑了下,可是心中卻是猛的一跳,他想到小傀儡青春正好,自己比她大了足足十歲,早年間因為在溫清平的手下,又沒少遭罪,現在身體的小毛病就有些多,小傀儡整日勸誡他吃藥膳,會不會是嫌棄他老了?

十九不知道閻溫心中這麽一會兒,又已經想出了九曲十八彎,閻溫繼續低頭給她塗藥,只是姿勢比剛才僵硬了不少。

不過十九心粗,沒有發現,出聲喚門口三回,“三回,将我清早命膳房炖的參湯取來,”十九捧着閻溫的臉,親了親他的眉心,“大人一起喝點,我特意吩咐過了,不是老參,滋補效果溫和一些。”

閻溫動了嘴唇,想問她是不是嫌棄自己老,可是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真的是不正常,他又不能質問十九,知不知道,這世上有種狠毒的計謀,名為溺殺。

但這些話,都是不能出口的,閻溫也不許自己再這麽無理取鬧下去。

在十九的妥協下,兩人很快表面粉飾太平,當然十九單方面的覺得閻溫的鬧心事應該已經解決了,因為他最近脾氣明顯好了很多。

只是十九不知道,閻溫這樣,是在壓抑着自己,這種情緒,壓抑到了一定的程度,必定會觸底反彈。

臨近年關,閻溫再度忙碌了起來,十九時長陪着他熬到半夜,白日裏也時不時的和他出宮,不過她懂的少,即便閻溫毫不避諱,她也不會亂插言。

這天,喜全進宮,他已經完全脫離的內侍的身份,現如今在晉江閣中幹的很好,他在閻溫身邊許久,學到了不少,加上原本心思剔透,現在已經做了個小管事,此次進宮,就是來例行禀報晉江閣中的一些瑣事。

脫下了太監服,加上本身也有世家公子的底蘊,這些日子又抽條長了些個子,玉冠高束,模樣似乎都跟着抻開了,很像樣子,正是春風得意,還将他家中沒有因為連坐獲罪的一個遠親弟弟,接到了身邊帶着。

閻溫此刻正在議事殿中,十九嫌棄大臣們之間讨論的事情枯燥,出來透氣,正瞧見喜全在門口,對他的改變很驚訝,除此之外也有種見了老友的驚喜之情,畢竟曾經她連閻溫的邊都招不上的時候,喜全也沒少幫着她。

喜全見了十九也不例外是欣喜的,十九見他在外凍的臉色發紅,這就叫他進廊下站着,這裏燒着炭盆,雖沒有屋子裏暖和,總比外面好上不少。

“來吧,還得等上一會兒,一幫老家夥,嘴裏都是些車轱辘話,話裏話外的阻攔大人給奴隸脫奴籍的機會,還不是生怕日後不會再有世代奴隸供趨使,扯什麽國之根本……”十九心中不愉,嘟嘟囔囔的斜了屋子裏面一眼,對着喜全招手,“過來暖暖,估計還得一會兒,大人也不能真的一點不顧這些老家夥的話。”

喜全這才站到廊下,和十九面對面站着,伸出手在炭盆上烤,面露笑意,卻并沒說什麽。

“怎麽着,身份變了,人也高傲了?”十九笑,“瞧着你似乎長了不少,宮外水土這麽養人?”

喜全腼腆的笑了下,屬實是故作矜持,他同十九一向沒什麽尊卑感,再者兩人都幫過彼此,雖未說出口,但都拿彼此當朋友的。

喜全說,“沒有宮裏的飯養人,陛下瞧着也圓潤了不少啊。”

“那你明日便去內侍監淨身,來宮中吧,飯菜管夠。”閻溫的聲音冰冷,突兀的插話,十九轉頭,就見閻溫的臉都要耷拉到腳面去了。

十九只以為他是被一幫老家夥氣着了,忙迎上去,“大人莫惱,那幫老東西壞的很,大人不要與他們争辯,想做什麽只管做,晾着他們,避而不見幾次,就個個都老實了。”

閻溫确實有這個資本,這幫老家夥,明裏暗裏的哪個都是怕閻溫的更扒着他,這十九還是能看出的,因此她這番建議本沒毛病。

殊不知十九這一番話,竟是觸到了閻溫的逆鱗,他最惱的就是十九這種性格,吊的人上不去下不來,不争辯吵不起來,可就是憋屈的要命,每次一鬧,十九越是縱着,他就越是害怕,長此以往,是火也發不得,本身又慢熱,真真是苦不堪言,生生将愛火燒成了怒火。

“陛下好手段,”閻溫不陰不陽笑一聲“不若我将這天下交與陛下,陛下親政可好?”

十九眨巴了幾下眼,因為離的閻溫近,已經感覺到了他真切的怒火,只當自己又是被殃及的池魚,舔了舔嘴唇,垂下頭揪住閻溫袖口,低聲道,“我錯了大人,再不會胡亂開口妄議政事,大人莫惱……”

十九若是吵,若是開口反駁,閻溫反倒不會這麽生氣,可是他剛剛看到十九跟喜全站在廊下相對着,兩個人臉色都紅撲撲的,有說有笑,真的極其刺目。

喜全年輕,相貌生的也好,先前在內院的時候,兩人就經常湊在一處,閻溫越想越是怒火中燒,十九在他的面前,就鮮少有那種表情,總是這一副唯唯諾諾,看似縱容,實則但凡他回應的慢一些,半點不再給他機會!

因此閻溫直接炸了,一把甩開十九的手,怒視喜全,喜全已經吓的趴跪在地上,十九更是整個都傻了,不知道閻溫這是為什麽,再欲伸手,閻溫卻一句話,便如兜頭沖着十九潑下的“一桶冷水”,數九寒天的将她凍的結實。

“既然陛下如此喜歡和你聊天,”閻溫對着喜全道,“也不需等明日了,此刻便去內侍監,淨身之後,就來貼身伺候陛下吧。”

十九與喜全皆是如遭雷擊,閻溫甩袖要走,十九立刻拉住他,有些明白他是為何發怒,卻真心不能理解,她不過是與喜全說了幾句話,萬不能因此就害喜全……真的做了閹人。

“大人,”十九抓着閻溫手臂,“大人莫要惱,我只是……我,我這就将方才和喜全說了什麽,再同大人仔細說一遍,大人莫惱……”

“不必了,我都聽見了,”閻溫說,“他覺着宮中飯養人,又見陛下欣喜到臉色發紅,入宮為內侍,不是兩全其美麽?”

閻溫說着森森笑着面向喜全,“喜全,你可願意啊?”

喜全趴伏在地上抖如篩糠,哆哆嗦嗦的說不出一句話,擡頭已是淚流滿面,不知自己何處惹惱了大人,明明前段日子,大人還親手提拔了他,要給他物色世家小姐為妻……

若說只因為和陛下說了幾句話……喜全覺得自己冤的要流出血淚。

十九簡直要瘋,她也是真心搞不懂閻溫怎會因為她與喜全說兩句話,就惱怒成這樣。

只是閻溫一怒,她下意識就軟,況且若是因為這種事讓喜全淨身,那也太作孽了,閻溫曾同她說過,喜全是他偷偷保下的罪臣之後,喜全父親臨死托付閻溫,閻溫答應必會保他……這獨苗難不成要親手給人家掐了麽!

十九抓着閻溫的手臂,膝蓋一軟便跪下,急道,“大人!大人息怒,喜全面色發紅,是因為在外站着凍的,我在裏間熱了,出來透氣看到他,這才叫他進來……何來歡喜到臉紅之說啊。”

“哦?”閻溫此刻已經氣瘋了,沒了理智,“陛下叫他進來,那自是心疼他了,那他不是更應該入宮報答陛下麽。”

十九急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她到這時也知道了,閻溫是在惱她,喜全才是被殃及的那條魚,這件事也只是個引子而已。

她卻真的想不出到底何事惹惱了閻溫,今日之前,兩人明明一直都好好的……想不出,不能“對症下藥”她只得硬着頭皮勸,“大人……大人息怒,我真沒欣喜,他也沒有,大人不能因為這事,就讓他好好一個人,不能……”

“好好一個人,呵”閻溫打斷十九,面上表情猙獰,“他好好一個人,那誰是殘缺呢?”

閻溫按住十九的腦袋,彎下腰逼視她,“內侍有什麽不好?嗯?殘缺有什麽不好?”

“若是不好,陛下為何還要圍着一個殘缺之人轉?!”

閻溫沖着十九低吼,“你說!有什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閻溫:你就是看他年輕看他好看才對着他臉紅!

十九:我特麽是在屋子裏熱的……

————

還有今天,我今天看了下評論區……

我例行解釋下哈,這個閻溫,他本身從一開始就不是很正常,【衆所周知,我喜歡寫變态嘻嘻嘻】

他對感情基本就是一片空白,他遇到的都是醜惡的爛桃花,不是想把他當玩物,就是仗勢想對他怎樣的,沒一個正常,因此就算對十九有了感情,他也注定就沒有安全感這東西,他沒懷疑十九玩弄他,是因為他在兩人的關系中是強勢的一方,否則按照他這種性格,根本不會同意。

指望在一起之後就馬上各種甜甜不太可能,

這麽多年,總算有人真心愛他,他就像沙漠中孤獨行走的旅人,突然看到綠洲,可能第一反應,不是有救了,而是自己要死了,出現了幻覺。

而十九,她的伏筆,我從第一章開始就埋了,

仔細看的都會發現,她除了沒有文化之外,真的什麽都會,

她的性格,是在夾縫中求生養成的,比閻溫刻意有人鍛造還要強悍。

她天生就會避重就輕,什麽時候進什麽時候退,是刻在骨子裏,不是腦子裏。

這種性格,說的那啥點,像無孔不入的蒼蠅,她要一開始就是個安分的,是個懦弱的,她敢碰閻溫麽。

而她的強硬,也不是昨天才寫出來的,比如她敢在閻溫随時能捏死她的時候,就趁閻溫睡着親他,敢屢次三番順閻溫的東西,但真把人惹惱了,很快就撤,也不是第一次寫了,諸如此類,很多細小的事情,我就不一一列舉了。

至于兩人之間的矛盾,我之間說的反轉,就是這裏,不是追妻火葬場,也不是十九掌權。

而是真的在一起,大人的性格剛不過十九。

一個慢熱,一個慣會避重就輕,又對閻溫妥協無度,這就像是一個人拿個東西給你吃,問,你吃嗎?

你說不吃,她問了好多次,好多次都說特別好吃,如何有營養,稀世珍馐,過了這村沒這店了,

你終于打算嘗嘗,她突然收手,說不吃我喂狗了,然後就真的喂狗了,不生氣嗎?

氣死了!

更何況閻溫他就是這種,無論什麽都要再三考慮的人,所以十九這樣子,他要氣死了。

可是他又不能說,你他媽以後別給我了,他對十九給他的東西又稀罕的要命。

這就造成了這種矛盾。

我寫的兩個人就是這樣,他們沒有一個合适的相處方式之前,就會出現這種矛盾。

我覺得生活中的也是這樣,日久生情一見鐘情至死不渝,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

感情裏哪怕最開始不對等,只要兩人相愛,就會自動找到平衡點。

找不到的可能就會分手。

我寫的兩個就是這樣的人,當然最後他們一定會找到平衡點,但是這中間的一切,好的不好的,都是相愛的一部分。

還有我再次申明,無論讀者意見如何,我都不會根據任何人的意見修改設定。

頂多解釋下,因為愛你們,不要吵,真的,有什麽好吵的,我講的故事,是想通過它來表達一些東西,比如愛和退讓,退讓也不代表就能任對方為所欲為。

但這個故事的本身,他寫的是別人啊,別人和你們沒關系,你們看我表達的東西就好啦,為別人吵什麽呀,

呼……卧槽,要比正文長了吧。

我真心的,很感謝和你們分享故事,很愛你們,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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