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接受(1)

第二章接受(1)

I can\'t change the way we live today.

It\'s just a matter of eptance anyway.

I can\'t change the pain we have to face.

All our worries in time will fade away.

Ian Van Dahl, \"Nothing Left To Say\"

她皮膚蒼白,頭發火紅,穿着深綠和紫褐色的衣服,很适合她。她的腳步慎重而精确,她的雙腳帶着她直接來到了鎮上的藥房。

克萊夫·盧埃林很可能已經九十歲了。他很少說話,當他說話時,大多數人都洗耳恭聽。他看着藥店門口像鬼一樣蒼白的女孩,以及大衛·馬什看她的眼神。她引起了他的某種興趣,這是自從他六年前來到這裏以來,當地女孩沒能做到的。

有趣。非常有趣。

“小姐,需要幫忙嗎?”他問。他驚訝地看到她縮了起來。“你需要什麽嗎?”

“嗯……我在找……如果我找不到,我會問你的。”她緊張地回答,目光游移。她看起來像一只困獸,留神着每個出口。

克萊夫點點頭,退到了藥店的另一個區域。他的學徒大衛·馬什面朝後方,幾乎要隐沒在工作間裏了。克萊夫無兒無女。沒人記得他曾經有過家人。他有時喜歡這樣;沒人含着眼淚同情他。斯內普理解這種事,把他的學生托付給克萊夫照顧。年輕的大衛·馬什就像他的孫子一樣,克萊夫确信,這個孩子盡他所能地信任着自己。

德拉科很尊重這個壞脾氣的老人。他似乎總是無所不知,這是他所欽佩并試圖盡可能地模仿的。他清楚地知道金妮是什麽時候走進店裏的,就好像他體內的開關被打開了。他繼續往貨架上補貨,似乎沒有注意到金妮的煩惱。她走遍整個藥店,終于來到了德拉科身後。他繼續盡責而精确地擺放貨物。

“打擾了,”她低聲說。德拉科懶洋洋地轉過身,仿佛她是店裏的其他顧客。“我需要幫助。”金妮繼續輕聲說道。所有的威脅和憤怒都消失了。這是它留下的空洞。

“你需要什麽?”德拉科壓低聲音問。他環顧四周,沒有看見克萊夫。

金妮看着周圍。當她确定房間裏沒有其他人時,她才承認:“我需要一些讓我不再做夢的東西。”她的聲音比耳語高不了多少。

“嗯……你得多告訴我一些。”她驚訝地擡起眼睛看着他。“劑量很難辦,取決于你的體重和夢的強度。”

她移開了目光。“非常強。”

“嗯……”德拉科來到了金妮身後的區域。他仔細看着瓶子,每個上面都标明了藥劑的名稱。它們按照顏色排列,标志着藥劑的強度。最後,他選了一瓶深紫色的。“給你。這不是無夢睡眠藥劑。不會上瘾。但我不希望任何人一次拿超過兩三天的量。”

“為什麽?”

“可能服用過量。”德拉科幹脆地回答。

“我不會……”

“人們為了更微不足道的事自殺,”他輕聲說,打斷了她的話。“而且我們還不知道這樣是剛好還是太多了。這是一門藝術,一門需要改進才能發揮作用的藝術。你需要明天回來,告訴我情況。然後我就知道劑量是否适合你了。”

金妮看着手裏的紫色小瓶子。“就是這個?”

“也許是。也許不是。你得告訴我。”

她緊張地咬着嘴唇,德拉科覺得這個動作最能說明問題。她過了一個多星期才來找他。那些夢一定是噩夢,而且一定十分可怕。她帶着一種絕望的氣息,好像她在努力不崩潰似的。她面具上細細的裂痕表明,義憤已經消失了。也許她覺得已經沒什麽可失去的了。

“為什麽是現在?”見她沒有說話,他問道。

“很糟糕,”她簡單地說,把瓶子緊緊攥在手裏。“它必須停止。”

“告訴我。”德拉科催促道。

“我該給你多少錢?”她反而答道。

德拉科不贊成地抿起嘴唇,收了錢,然後目送她離開。她已經發瘋了,他想,但我還是想知道原因。

那要花上更多的時間。他可以耐心點。

在她連續來了五日之後,他們找到了正确的藥劑劑量。德拉科從金妮的肩膀和她對他露出的淺淺微笑就知道了。當他要求她告訴他那些令人煩惱的夢的來源時,她從不回應。她會回避問題,就像她根本沒聽過,或者伸出冰冷的手向他付錢。

她一年級時發生了什麽事。在過去兩個星期裏,他試圖回想起任何關于她的事,卻想不起來。她不是他二年級時躺在校醫院裏的那些石化受害者之一。他一直試圖問他父親關于斯萊特林繼承人的事,或者在圖書館裏的舊書裏尋找。如果繼承人回來了,了解更多關于他的事情肯定很重要。但關于斯萊特林的內容沒有提到他可能擁有的後代和他承認的血統。四位創始人都被視為獨立的神話人物。在他所能找到的書裏,四個人都沒有被記載的後代。他父親對斯萊特林繼承人的事一直出奇地沉默,甚至不鼓勵公開研究。

德拉科懷疑并非如此。那是一種很小但很強大的東西,一種只限于她的東西。它不可能牽涉到整個格蘭芬多,更不用說整個學校了。她的家人沒有注意到她一年級時發生的事情。也許他們每隔一年會進行彌補,但這種努力并沒有抹去她心靈上最初的污點。

她在一間廢棄的盥洗室裏,揉搓着手上的血跡。她不想做那時別人讓她做的事情,這件事仍然困擾着她。洛夫古德提到過一個叫特倫特的家夥,但那是更往後的事了。那個人很可能撕開了她的傷口,并且以此為食。也許他辜負了她的信任。也許他試圖為此而殺了她。無論發生了什麽,她的家人現在都竭盡全力地保護她。她的一年級已經讓他們得到了教訓。之後他們可能就沒那麽信任她了。她變成了某種異類,一個不太符合格蘭芬多模板的韋斯萊。哪個格蘭芬多在最拿手的攻擊中使用蝙蝠?哪個格蘭芬多的靈魂處處都有傷疤?

她是一個謎,而德拉科一直喜歡謎。

“這是兩天的量。”德拉科說,推過兩個黑色的小瓶子。這是金妮需要的最強力的睡眠藥劑。如果這個不起作用,他就只能将藥劑混合起來,或者制作新的藥劑。它起了作用,剛好能讓她感覺有效。這不足以阻止德拉科在工作間裏做實驗。他懷疑她的噩夢在好轉之前會變得更糟。如果它們會好轉的話。

“你說你可以給我三個。”金妮固執地回答。

“給你兩個,”德拉科明确地搖了搖頭。“我需要确保……”

“什麽?”

你還在呼吸。你沒有用藥過量。你沒有屈服,讓這種事毀了你。

德拉科只是露出标準的笑容。“你兩天後再來。這是安全的劑量。這些藥劑可能非常危險,我們有責任保證你的安全。”

她的眼睛裏閃過恐懼、憤怒和絕望,然後又消失了。“你對我不負有任何責任。”

德拉科看着她手裏的瓶子,以及她緊緊握住它們的樣子。“不,我有。”

她把瓶子放進口袋裏。“我才應該為自己負責。”

他想起了她恐懼的表情,她蜷縮在古老廚房角落裏的樣子。她已經遠離了城鎮生活,有着凹陷黑眼睛的黑發男孩們萦繞于她心頭。她的夢折磨着她。

他突然産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哈利·波特六年級時和她短暫地約會過。所有人都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看到了吃飯時他們之間的沉默。他看到了波特在自己周圍建造的表象。德拉科當時沒有注意到金妮。為什麽?她一直是波特影子的一部分。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偉大的、強大的、備受愛戴的哈利·波特也對她做了什麽呢?金妮是一個想要再次變得完整的空殼。她會容許他做任何事,而六年級的他身上有一種大多數人都看不出來的冷酷無情。這并非不可能發生的事,盡管可能很可怕。

“也許有人應該幫忙。”

“你?”她懷疑地反問。“你都幫不了你自己。”

德拉科神色溫和。“我有一份工作、一個住處和放松身心的愛好。我不需要吃藥才能睡好覺。”

如他所料,她沖出了藥店。她受到了極大侮辱,連藥錢都沒付。德拉科從口袋裏掏出錢,幫她付了賬,然後繼續工作。克萊夫可能把金妮的銷售工作留給了他,但德拉科仍然得繼續做後房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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