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複活泉-2

複活泉-2

傷重的獵犬智商挺高,自知敵不過玩家,在他們談話的時候便悄咪咪的往後挪動,準備換道而行。

等它跑遠,師樂宜才往它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年輕女人和絡腮胡男人跟着松了一口氣,解除防備跟上了師樂宜。

年輕女人擡手拍了拍絡腮胡男人的肩膀,主動開口跟師樂宜搭話。

“我叫烏易書,到【初世界】之前也才剛畢業,被公司安排出去做随行翻譯,別看我長這樣哈,其實我真的是個好人。這個弟弟是我去做翻譯的那家公司老總的兒子,雖然長成這樣吧,但其實只有十五歲,還是個未成年,單純得很。”

師樂宜回頭看了一眼絡腮胡男人,實在看不出來他還是個十五歲的男孩兒,略帶興味的挑了挑眉。

烏易書沒忍住捂住嘴笑了笑,“我說真的,他真是個未成年,他本名老長了,我都不大記得住,一直都叫他萊安。”

師樂宜應了一聲,也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傷重的獵犬留下的痕跡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危機已經解除,一路上也沒刻意掩飾蹤跡,在落葉上沾染了血跡,形成了天然的路引。

三人一路交流,追到一處光線稍強的地方時,師樂宜突然停了下來,烏易書和萊安不明就裏,但也不打算貿然出頭,也跟着他停了下來。

只是見師樂宜側耳傾聽,他們卻如何也聽不到有什麽別的聲響,交換視線之後,便上前向師樂宜詢問。

“這個地方看起來很普通,你是發現有什麽問題了嗎?”

“嗯。”師樂宜擡手指向落日方向,正好也是獵犬留下的蹤跡所在的方向,“隐隐能夠聽到一些活泉的聲音。”

“活泉的聲音?”烏易書探着腦袋看向師樂宜指着的方向,“是流水聲?還是像趵突泉那樣的?”

師樂宜頓了一下,并不知道趵突泉是什麽樣的,“應是地下泉水。”

“哦哦……那我知道了。所以我們是直接過去看看嗎?”

師樂宜沒有多言,點了一下頭便加快了速度。

三人一路奔走,停在了獵犬痕跡消失的地方。

落日此時已經只剩餘晖,餘晖之下,一汪泉水被光照得略帶紅色,與林中光影相交,倒是有種奇異的美感。

獵犬正趴伏在泉邊,明顯因傷重和趕路而有些竭力。

它緩了緩勁兒,才探出腦袋用舌頭舔舐泉水,連着吞咽了好幾口,氣息便肉眼可見的恢複了許多,直到它停下動作,已經能夠穩穩的站立,氣息也已經完全平穩了下來。

烏易書和萊安驚得瞪大了眼睛,對視一眼後,只能求助的看向師樂宜。

師樂宜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快速隐于樹幹後方,烏易書和萊安有樣學樣,也躲在樹幹後面掩住口鼻,降低自己暴露的風險。

泉邊的獵犬卻似乎已經有所察覺,目光警惕的看向他們三個躲藏的方向,呲着牙重重吐息,好一會兒才夾着尾巴朝着另一個方向跑遠。

烏易書和萊安依舊大氣也不敢出,直到師樂宜有了動作,他們才放下手,從樹幹後走了出來。

活泉只有一方大笑,深度也可見,咕嚕嚕的往外冒着水。

烏易書伸手就要去撈一把水,被萊安一把抓住拖開。

烏易書縮了縮脖子,略有些緊張的問萊安:“怎麽了?是不是這水有什麽問題?”

萊安點了點頭,叽裏咕嚕的解釋了一串。

烏易書心有餘悸的拍着胸口,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扭頭沖師樂宜解釋,“萊安是說他覺得這個泉水可能有問題,讓我最好不要亂碰。”

師樂宜應了一聲,走到泉邊,從錦囊中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玉瓶,又用一條毛巾裹住手部,低着身體從泉中取了一瓶水。

萊安看得驚奇,又開始拉着烏易書嘀咕。

烏易書無奈的白了他一眼,才上前幫他同步翻譯,“你的錦囊是類似于儲物空間那樣的道具嗎?不知道你有沒有多餘的道具,我們可以跟你交換。”

師樂宜将玉瓶的瓶塞塞好,收回錦囊,順手将毛巾遞給了烏易書,“我并無多餘的道具,若你們有可以儲水的東西,最好裝上一些,以防之後需要。”

烏易書扭頭跟萊安翻譯完,便從背包裏摸了一個還剩下小半瓶水的飲料瓶,兩口将剩下的水喝完,才再次向萊安詢問:“你覺得我們要裝一點嗎?”

萊安連連點頭,從烏易書手中拿過飲料瓶和毛巾,準備自己上前取水。

有人代勞,烏易書也懶得別扭客氣,但也不至于在邊上幹看着萊安去取水。

她站在萊安的後面,緊緊的拽住他的衣服,以免他取水時重心不穩直接倒栽下去。

萊安屏着氣,盡量保持者手臂不抖,可惜他粗手粗腳的,實在幹不來細致活,要不是包裹的毛巾夠厚,吸水能力夠強,他手上肯定得沾上不少泉水。

等把泉水裝瓶收好,萊安才拍了拍胸口,用蹩腳的中文沖師樂宜道謝,“謝謝。”

毛巾沾了太多泉水,肯定是丢掉處理最好。

萊安表達不清楚,只能扭頭讓烏易書幫他翻譯。

烏易書:“萊安覺得很抱歉,這條毛巾之後會想辦法還你同等價值的東西。”

師樂宜點了點頭,倒也沒說什麽,一條毛巾而已,丢了也就丢了。

烏易書松了一口氣,笑了笑提議:“不如我們繼續跟着獵犬走吧?這個場次肯定不止我們三個玩家,這獵犬是家養的品種,受傷的原因還不明确,跟過去說不定能知道它受傷的原因,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見到相關的NPC,或者直接遇到其他玩家。”

師樂宜自然沒什麽意見。

獵犬留下的痕跡不多,哪怕是師樂宜,也需要随時盯着腳下的淺薄痕跡才能辨別方向,沒想到烏易書這會兒倒是起了作用,蹲在地上研究了一會兒就找到了獵犬離開的方向。

只是人大多是跑不過狗的。

三人一路追着獵犬的方向快行,也不知道具體跑了有多遠,樹林仍舊不見邊際,烏易書和萊安到後來都有些喘不上氣來了。

“要不歇會兒吧?獵犬留下的痕跡不少,要找到它也不難。”

烏易書實在受不住了,一臉脫力的慘白,只得停下來扶着膝蓋直喘。

萊安的狀态倒還好,只是這會兒烏易書看起來實在不方便繼續趕路,他也只能停下來,一臉歉意的看向師樂宜。

只是他的中文水平實在有限,嘟嘟囔囔的說了半天,也只別別扭扭的說出了“對不起”三個字。

“那便暫作休息,我去周圍看看情況。”

他話音剛落,烏易書便忍不住軟了下來,一個趔趄直接坐到了地上。

萊安不放心烏易書一個人留在原地,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師樂宜走遠。

但烏易書對自己的狀态十分清楚,能做的也只有擡手拉了拉萊安,讓他也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回複一下體力。

師樂宜在林間穿梭,沒走出多遠就發現了一窩野兔。

這野兔渾身灰毛,看起來倒是十分普通,大小也沒有因為生長在這種詭異的地方變得奇怪,甚至連基本的警覺都沒有,哪怕他在落葉從上踏過,也沒能讓這些灰兔擡頭張望一下。

師樂宜随手折下一支枝丫,擲出後便将其中一只灰兔斃命,其他灰兔這才有所反應,倉皇的棄坑出逃。

師樂宜也沒打算把它們一窩打盡,等它們跑遠,才上前撿起了死不瞑目的那只。

烏易書和萊安沒想到師樂宜離開一趟還能帶回一只兔子來,驚嘆之餘,卻也沒急着打這兔子的主意。

只是師樂宜看起來像是完全沒有懷疑這兔子能不能吃的樣子,烏易書有點猶豫,眼看着兔子已經被師樂宜開膛破肚,用樹枝串了起來,才慌忙的叫住了他。

“這兔子畢竟是場次裏的,要不咱還是別吃了吧?”說着,烏易書又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了幾個面包,分別遞給師樂宜和萊安,“我們還是穩妥一些,随便墊墊就行。”

師樂宜道了一聲謝,接過面包拆開包裝咬了一口,手上的動作卻是未停,“兔子另有他用。”

“啊?”

林中的落葉都比較幹燥,像是不受時常陰暗的環境影響,幾乎一點就着。

師樂宜折下的樹枝也莫名的幹燥,丢進火堆之後便燃了起來,沒多會兒,被架在火堆上的兔子便綻放出了香味。

烏易書和萊安一臉讪讪的對視,頓時覺得嘴裏的面包也不香了。

三人吃飽喝足,兔子也烤熟了。

師樂宜用一張油紙布将兔子整個包了起來,也沒裝進錦囊裏,就這麽握在了手上。

“還勞煩你繼續辨別獵犬離開的方向。”他起身拍落衣服上因久坐沾染的落葉,看了一眼餘晖逐漸褪去的天際,垂頭沖烏易書笑了笑,“天色已晚,我們最好盡快找到落腳地。”

烏易書翻身起來,連忙開始找獵犬留下的痕跡。

“痕跡一直沒變,在這邊。”

方位确定,三人再次加速前行,眼看着餘晖褪盡,樹林中突然出現了一些光亮。

烏易書神情一松,招呼着萊安停下。

萊安和她配合默契,立馬停了下來,抱住她一用力便将她整個人架在了肩膀上。

烏易書坐在萊安的肩頭朝光亮處看去,頓時眼前一亮,激動的招呼師樂宜:“前面是一個院子,隐約能看到有人在動,我們直接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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