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複活泉-9

複活泉-9

這一夜,房間的隔音效果幾近消失。

樹林裏時不時傳來奇怪的聲音,像是鳥叫,又像是禽類被人訛住脖子的嘶吼。

聞人連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吵,睡意逐漸消失,連連翻身。

“吵醒了?”

師樂宜突然出聲,聲音聽起來絲毫不帶睡意。

聞人連從床上翻身坐起來,随手按亮了屋裏的燈,才發現師樂宜也正坐在床沿上,身上的衣服都不帶一條褶皺,看起來像是一直沒入睡。

“哥?你沒睡啊?”

“嗯。”師樂宜應了一聲,微微眯了一會兒眼睛适應光亮,“那花的味道有些濃。”

“濃嗎?”聞人連吸了吸鼻子,并沒有聞到什麽味道,“我聞不到,是什麽樣的味道啊?跟之前找到的那些線索有關系嗎?”

師樂宜垂眸,半晌後搖了搖頭,“并無幹系。這味道有些類似血腥氣,比花種的味道稍淡些。”

“血腥氣……?”聞人連仔細辨別,依舊沒有聞到任何氣味,他頓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被吵醒的原因,“哥,那你有聽到鳥叫聲嗎?”

“鳥叫聲?”

“對,‘烏魯古……烏魯古……’這樣的。”

“來此地的第一天,我在林中見到的那只怪鳥便是如此鳴叫。”

“這還有定向針對?可我沒見過鳥類,能有什麽關聯嗎?”

師樂宜稍一思索,搖了搖頭,視線鎖定了那兩朵被他放在了門邊地板上的花。

聞人連嘆了一聲,捏了捏鼻梁便撐着後腦躺回了床上,“所以這是要幹嘛?也不讓我們睡,總不能是前幾天都太簡單了,這會兒才來找我們的麻煩吧?”

可……能找什麽麻煩呢?

這個場次的難易程度就這樣了,不讓他們睡能造成什麽嚴重的後果嗎?總不能就是純粹想讓他們熬個夜,難受難受吧?

入了夜,用鳥叫聲來勾他們出去是不可能的,沒人會傻到最後幾個小時去玩一把命。

倒是那兩朵花……

聞人連也想到了什麽,猛然翻身從床上爬了起來,幾步走到門邊,彎腰握住瓶身将花拿了起來,“要不試試這兩朵花?”

花一動,氣味也逸散的更快,師樂宜被氣味沖得蹙眉,幾步上前接過瓶子,“我來。”

他屏住鼻息,“找個東西遮掩。”

聞人連會意,回身将被褥掀開,扯出被單展開擋在兩人與花的中間。

師樂宜将兩朵花從瓶中取出,又從錦囊中取出了一張毛巾裹住手部,才順着花莖往上碾碎,直至花瓣也成了碎泥。

異常并未出現,聞人連也跟着松了一口氣,放下被單,才發現師樂宜用來裹手撚花的毛巾有輕微被腐蝕的痕跡,“哥,你手沒事兒吧?”

“無事。”

師樂宜松開手,将毛巾從窗戶扔出,才攤開另一只手。

“所以這花還真是關鍵信息?”聞人連眼睛一亮,伸手接過紙條展開,“「他殺了他」?什麽意思?”

這個場次他們拿到了好幾條關鍵信息,但跟上個場次的線索比起來,更像是獨立的單元線索,單從詞義上來看,很難能聯系出一個完整的故事線。

線索不明确,根本無法推理出背景。

或許是他們遺漏了許多關鍵信息,不過也無所謂了,他們都沒有強迫症,沒有刨根問底的打算。

師樂宜取出些水洗了手,鼻尖依舊萦繞血腥氣味。

聞人連收起紙條,這才注意到他的臉色依舊不好看,“怎麽了哥?還有味道嗎?”

“嗯。”

師樂宜直覺有些不妙,唇角微抿,突然拽住聞人連往後一躍落在床上,踢起一條被子用手拽住擋在兩人面前,堪堪擋住了憑空出現的兩朵血花。

聞人連眼角餘光只注意到一片紅色,依舊沒有聞到任何味道,但聽到了肉質的爆破聲,頓時一陣惡寒,等師樂宜稍稍拉低了被子,看到他們原本所站的位置一片炸開的血跡,甚至還有些血肉模糊的肉塊,沒忍住幹嘔了兩下。

“這什麽東西?延遲爆破?”

師樂宜将被子翻面兒,并沒有看到血跡,神色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只是依舊有些泛白,看起來有些不适。

地板上的血跡和肉塊開始蠕動,兩人不敢松懈,将被子擋在身前,眼看着那些東西彙合,最後攏聚到一起,生成了兩顆帶着血跡的人頭。

人頭的臉上帶着表情,痛苦猙獰,仿佛正在遭遇什麽慘絕人寰的災難。

聞人連只看了兩眼就垂下了腦袋,“這兩個腦袋該不會就是那兩個失蹤的玩家吧?”

“有些眼熟,應當是。”

師樂宜屏息看着那兩個掙紮着的人頭,眼角微微抽搐,閉上眼将被子再次拉了起來。

果然,肉質的炸裂聲再次響起,且依舊沒有在被子上留下任何痕跡,沒多會兒便又彙聚了起來。

是重複。

他的臉色有些慘白,就這麽舉着被子,再沒有放下來,只是他的手……抖得讓聞人連想裝得沒看見都不行。

聞人連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可惜這場面實在不适合調侃,聽着不斷反複的聲響,他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這麽幹站着也不是個辦法。

師樂宜閉眼站着,宛如一具尤其逼真的塑雕,聞人連默聲嘆氣,伸手拽住被子的一角,打起了另一張床的主意,“哥,要不把床立起來擋着吧?”

師樂宜這才睜開了眼睛,将被子交給聞人連,身形速度快如鬼魅,直接把那張床單手拎了起來,眨眼便立在了他們前面,取締了被子。

聞人連松了一口氣,将手裏并沒有沾染血跡的被子抛起來挂在了床上,“看樣子這動靜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了,坐着養養神得了。”

“嗯。”

見師樂宜漸漸平息,聞人連垂着頭無聲的笑了笑,才頭抵着那張床閉上了眼睛,盡力屏蔽窗外傳來的叫聲。

這一夜,所有人都沒睡好。

只是他們也沒想到師樂宜也是黑眼圈濃厚的狀态,分明之前動靜挺大的那晚他的狀态還是最好的。

小乙和森林沒忍住問出了口,誰知道師樂宜抿着唇十分不悅,連話都沒搭一句,絲毫不見前幾天的和善,他們面面相觑,只能朝看起來心情還算不錯的聞人連看去。

聞人連攤了攤手,繞過他們追着師樂宜下了樓。

“師大哥這是咋了啊……”

“可能是昨晚的動靜太大了吧……”

兩人都撓了撓頭,卻發現烏易書看着師樂宜和聞人連的背影笑容猥瑣,他們打了個寒顫,連忙跟了上去。

客廳裏,那三人也是臉色灰白,手上拿着獵人給他們的食物,神情木然的吞咽,也不知道這一晚又遭遇了什麽。

見師樂宜六人也下了樓,且臉色都不好看,又師樂宜尤甚,獵人沒忍住咧開嘴笑了起來,視線在師樂宜身上轉了幾圈,“幾位這一程收獲頗豐,我就不多留你們了,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再見吧。”

獵人起身朝後院走去,那三個人也捧着食物站了起來,緊跟上獵人,宛如三具被控制的行屍。

六人也跟了上去。

唯獨原本趴在獵人腳邊的獵犬,費力的擡起頭哀叫了兩聲,眼中滿含淚水,可惜擡頭已經耗費了它所有的氣力,無人搭理它,它哀叫之後便再次趴了回去,無力再繼續。

後院的門重新鎖了起來,獵人從包裏摸出了一張金屬卡,卡進門縫之間刷了一下,那道門就像安裝了電子感應器一樣,自動朝着兩邊打開,露出了門後花田中的一道光柱。

光柱與他們進入場次的通道類同,獵人斜靠在門上,朝身後的三人揮了揮手,那三人便整個一震,雙眼恢複了清明,丢掉手中還沒吃完的食物,大步朝那光柱跑去。

師樂宜六人晚了一些,正好看見那三個人臉上挂着僵硬的笑容,被光柱內部映照出模樣,只是他們之間稍微有點距離,映照出的模樣看不大真切。

烏易書突然擡手揉了揉眼睛,吞了吞口水,“是我看錯了嗎?那三個人映出來的樣子好像跟他們本身不大一樣?”

他們沒來得及回應,斜靠在門上的獵人突然倒地,砸出了一陣聲響,他面露驚恐,伸出手顫微微的指着光柱,嘴巴卻完全張不開,只能艱難的發出吼聲。

師樂宜側目看了他一眼,微微眯眼,臉上的表情更沉了一些。

他突然停了下來,一把将獵人拎了起來,獵人臉上的表情從僵硬變得興奮,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果然下一秒,他整個就被抛了起來,朝着光柱砸了過去。

光柱中的人頓時僵住,慌亂的揮舞手臂,卻依舊無法避免被獵人砸中,獵人與被砸中的人具都一僵,兩兩軟倒在地上打成了一團。

師樂宜沉聲說道:“回客廳。”

六人轉身,快步回到客廳。

卻見師樂宜直接将獵犬拎了起來,環顧一圈,果真在沙發的縫隙中發現了異常。

注意到他的視線,聞人連上前掀開沙發坐墊,将縫隙中的東西拽出來,才發現那東西是只鳥。

“哥,是你見過的那只嗎?”

師樂宜應了一聲,接過怪鳥拽在手中,連同獵犬一起,“走吧。”

一行人再次來到後院花田,光柱之中,獵人和那三個人還纏鬥在一起,只是此時場面已經變成其中兩人和獵人夥同,将另一人壓在下方暴打。

師樂宜直接将手中的獵犬和怪鳥抛過去,場面更加混亂,最後那三個人略勝一籌,癱在地上,将獵人和獵犬怪鳥盡數踹出了光柱,只是與之前不同,他們臉上的表情都生動了許多,對上師樂宜的視線也帶了些小心翼翼的感激。

反觀獵人和獵犬怪鳥,此時在花田裏無力掙紮,眼中盡是仇視。

師樂宜依舊沉着臉,仿佛看不見他們的表情,擡腳走向了光柱,“走罷。”

OTZ

好啦,這個世界就是這麽簡單,走到這裏就結束啦!

這麽簡單的世界當然也是有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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