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人生替代任務
7人生替代任務
洛墨扼住紅的的脖頸，面無表情地看着對方掙紮。
“你快放開紅姐姐。”韻朵扳着洛墨的胳膊，洛墨卻紋絲未動，只得轉而朝耿介求救，“王，紅姐姐不是壞人。”韻朵看得出來洛墨處處護着耿介，想來若是耿介答應放人，洛墨也不會反駁。
“韻朵，你忘了嗎？這是末世，每個人都是壞人。”耿介撣去身上的塵土，說：“我也不例外。我不可能放過一個想要我命的人。”
“王……”韻朵拉着洛墨的手越來越松。雖然她年紀小，卻還是懂得這條法則的。
“洛墨，斷了胳膊放了她。”耿介卻又說。
洛墨默默将紅的胳膊折斷後将人丢開，然後退回耿介身邊。
“咳咳……”紅跌倒在地上一陣咳嗽，“你果然……心慈手軟。”
韻朵大驚失色，趕緊捂住紅的嘴，“紅姐姐，你別說了。”
“心慈手軟？”耿介将熄滅的火堆重現點燃，“這是可憐。你不會去可憐別人，因為你害怕下次見面對方比你強，然後将你殺死。但我不怕，因為無論何時何地，你永遠殺不死我。”
紅頓了頓說：“如果新人類中真的要有王，你身邊那位可比你更适合。”
耿介笑了幾聲，傲慢地說：“收起你的挑拔離間吧。如果我不想做王，王必然是洛墨的；如果我想做王，王必然是我的。你覺得呢？”耿介側頭去看洛墨。
“哥哥說得對。哥哥不想做王，我才是王；哥哥想要做王，王必定屬于哥哥。”洛墨乖巧地說。
紅被兩人氣得要吐血，但她不得不承認，在她所知道的新人類中，這兩個人最強，王必然在二人中産生。
紅氣得大罵，“你他麽能不能有點兒出息！”
洛墨看都不看她，“我聽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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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覺得自己要被氣暈了。
“韻朵，跟我講講我離開後的事情。”耿介見韻朵偷偷将紅的胳膊接上去也沒說什麽，只是這樣問道。
“王走後啊？”韻朵說：“王離開後我又在那個城市待了幾天。有一天，一大群異能者突然來到這裏，他們挺奇怪的，一直在獵殺新人類，尤其是高級新人類。”
“獵殺新人類？”耿介奇怪地問。耿介奇怪倒也正常，喪屍晶核能夠修煉的消息原本就只是在私下中流傳，莫清歡的異能向來是在一次又一次地實踐中提升，從未嘗試過使用喪失晶核。等到莫清歡成了喪屍王，還沒一天便在爆炸中死亡，自然也不會有時間去了解這一升級的捷徑。
“對。我偷偷觀察過，他們跟其他高級新人類一樣，是為了新人類腦子裏的晶核。”韻朵說着不禁皺起眉頭。原本已有神智的新人類就要防着同類，這些異能者也來摻和一腳，以後怕是要更亂了。
“晶核？”耿介皺着眉說：“異能者要晶核做什麽？難道他們跟新人類一樣，也能通過晶核修煉？”
“王猜對了，就是為了修煉。”韻朵肯定了耿介的猜測說：“他們裏只有兩三個人收集晶核，其他人像是被雇來打新人類的一樣。有次我偷偷跟着那三個收集晶核的人，發現他們将大部分晶核都交給了那個小隊的隊長，然後那個隊長就開始用新人類的晶核修煉。”
“竟然是這樣……”耿介低聲道：“如果所有異能者都知道可以通過晶核修煉，新人類怕是更危險了。”
“是這樣。我就是因為被對方發現了才離開那座城市的。”韻朵說：“原本我還想等着王回來來着。”
耿介朝韻朵笑了一下，問：“後來呢？”
“後來我輾轉到了臨近的一座城市，在那裏遇到了紅姐。紅姐人很好的，當初在那個城市好幾次從其他新人類手裏把我救出來呢。”韻朵不忘在耿介面前刷紅的好感。
“後來那個城市也不安全了，那夥異能者竟然又來了，一直在獵殺新人類。我跟紅姐只好繼續找新住處。”
“嗯。”耿介問：“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韻朵搖搖頭，“不清楚。我……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麽時候，就趁着現在看看吧。以前一直沒有時間好好玩一場，倒是現在……想幹嘛幹嘛。”
“你想變回人類嗎？”耿介問。
韻朵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回不去的。所有喪屍在成為新人類之前都會無意識去吃人類……我記得，我吃過。我吃了自己的爸爸媽媽。”那是即便成為新人類，也無法忘記的痛苦。
作為新人類還能欺騙自己那是天性所在，變回人類……該如何承擔害死摯愛的痛苦呢？
“就算變回了人類，”紅說：“你以為那些異能者和普通人會接受我們？所有新人類曾經都是喪屍，而他們對于喪屍的恨永遠不可能原諒。”
耿介沒再問了。
“那王要去哪裏呢？”韻朵問。
“四處逛逛。”
“那和我跟紅姐一樣呢，王要跟我們同路嗎？”韻朵希冀地問。
洛墨抿着唇，看了一眼耿介。
耿介笑了一聲，說：“不了，就算我答應，你紅姐也不會答應。”
紅眯着眼看了耿介和洛墨一眼，勾唇一笑道：“你同意的話，我不介意。”
紅會不介意？她要介意死了！但她倒要看看，這兩個人到底像不像說的那樣關系好。
耿介臉上的笑一僵，最後聳聳肩道：“那好吧。”
耿介內心在流淚，他剛才為什麽不直接拒絕……
耿介不是一個擅長跟人交流的人，兩個人在他看來是最适合的情況。三個人總有一個人容易被遺忘，四個人又太過嘈雜。
“哥哥，我把他們趕走怎麽樣？”洛墨感受到耿介的糾結，心中歡喜的同時這樣詢問耿介。洛墨十分希望耿介能夠答應下來，因為他也不希望和耿介之外的人同行。
洛墨不希望任何人分走耿介的注意力。
盡管耿介十分想要答應，可是剛答應就反悔實在不是一個好品質，而且就算洛墨出面将讓二人離開，韻朵也一定會來尋找一個解釋，向韻朵解釋同樣是一件費心費力的事情……總而言之，耿介實在不願意讓自己陷入忙碌的漩渦。
“算了……”耿介妥協了，“暫時先這樣吧。”
第二天早上，四人小隊決定去參觀這個城市最為著名的景觀——鴛鴦眼。
耿介幾人所處的城市叫水城，它還有另一個名字叫“二重水”。水城有一部分正好處在兩條河流的交叉處，而這兩條河流恰好一濁一清，兩種河水像是二重奏一般嘩嘩作響，此為“二重水”。偶爾天氣不錯，就會出現“鴛鴦眼”奇觀。
鴛鴦眼是指兩條河流在某些特定的好天氣，同時兩條河流的上流也比較給力的情況下出現的情景。那個時候，清河至清、濁河至濁，其晶瑩剔透、渾濁若珀，恰似鴛鴦眼。
“聽說鴛鴦眼很難見到，對于天氣啊、風向啊什麽的要求十分嚴格，我覺得我們看到的概率低得很。”韻朵邊走邊說。
“是嗎？碰碰運氣好了。”耿介剛來這個世界還不到一年，第一次知道“鴛鴦眼”景觀還是從一本關于旅游的書上看到的，正好打聽到現在所呆的地方就是水城，心中頓時躍躍欲試起來。
“洛墨，還有多遠？”耿介拉長着嗓子問，他有些太累了。盡管身為喪屍，理論上說耿介是不會有“累”這種感受的，但雙腿交錯向前，這就給了耿介一種心理上的勞累感受。
“快要到了，”洛墨指着前面一棟被毀壞了一半的高樓說：“那裏就是觀看鴛鴦眼的最佳地點。”
“我們怎麽上去？”耿介作眺望狀，瞧着那仿佛被人切掉一半的高樓有些無語，“沒樓梯呀。”
耿介覺得自己這話說完，另外三個準新人類看他的目光十分一言難盡。
“王，你忘了你是王嗎？”韻朵笑嘻嘻地問：“憑您的能力，就算徒手爬很快也能上到最頂層的。”
耿介：……喪屍王都這麽厲害的嗎？
“沒關系哥哥，你不想爬的話我可以背着你！”洛墨躍躍欲試。
“別，不了。”耿介還是有些要面子的，“大不了我不看了。”
三人：……大老遠跑來了就因為不願意爬樓所以不看了？可真行。
“紅，我記得你是木系的？”耿介在仰望面前的高樓時，感覺自己的脖子已經快要和地面平行了。
紅瞥了耿介一眼，點點頭。
當初是紅答應和耿介兩人一起走的，可那天過後她沒有跟耿介洛墨再說過一句話，不過紅原本就為了膈應耿介，如此做法倒也正常。
“不然你試試能不能造出一部植物電梯？”耿介亮着眼睛，興致勃勃地詢問。
紅：“……如果有想象系的異能，你絕對是世界最強者。”紅這些天和耿介說的第一句話，滿滿的嘲諷。
“紅姐！我覺得可以！”韻朵來湊熱鬧，“不然紅姐先做植物滑梯？這個比電梯更簡單。”
紅覺得自己此生的無語和無奈大概全部集中到這一天了。
“……我試試。”紅最後說。
“耶。”韻朵大概只有這個時候才最像單純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