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追妻火葬場(六)
追妻火葬場(六)
駱溫明憤怒的看向手機,什麽無理取鬧,他身為丈夫連問一下自己的妻子在幹什麽都不可以嗎?
他狠狠地灌下一口水,想要開口,卻發現對面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把電話挂斷了。
為什麽會這樣,駱溫明的憤怒轉化成了慌亂,現在的江夜容越來越讓他看不懂了,現在的她真的還喜歡他嗎?
他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時他們剛剛結婚,雖然每次他對她都沒有好臉色,但是她總是笑着和他交流。又一次他在宴會上和一個明星說話的時候被媒體拍了一張照片。
随後,他和那個明星的緋聞就上了熱搜,那個時候,江夜容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哭着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時他是怎麽回答的?他好像回了一句,“只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你不要總是這麽無理取鬧!”
這個時候的他,才真正發現了,這句話原來這樣傷人。
聽到這句話的她第二天居然還是笑着問他晚上想吃什麽。
駱溫明雙手抱住頭,有些痛苦的揉了揉他的頭發,“駱溫明,你真的是活該!”
“是駱溫明的電話嗎?”
“是的。”
沈曼瑜拍了一下手掌,給江夜容比了一個大拇指,“幹的漂亮!”
江夜容無奈的笑了笑,接過了何宜遞過來的酒杯,“好了,玩的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該回去了,我的沈大小姐。”
“好了,知道你呆夠了,那我們走吧!”沈曼瑜拿起包,也不管旁邊的那個男人,徑直走到了門口。
江夜容笑了笑,從包裏拿出一張支票,遞給何宜,“今天我玩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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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宜笑着接下了支票,他知道江夜容不太喜歡肢體接觸,就用臉虛虛的蹭了一下她的手,“小姐姐,你下次來記得再點我喲,我會一直等您的。”
“和你在一起我感覺還不錯。”但是江夜容并沒有答應什麽,她也拿起包,跟上了沈曼瑜的步伐。
“怎麽,你喜歡他的話,我把他包下來送給你啊!”沈曼瑜的聲音帶着幾分調侃,看到江夜容停下腳步,定定的望着她的時候,她無奈地聳了聳肩,“好了,別生氣,開玩笑的。”
她們兩個這一下午就在包廂裏喝了兩口酒而已,一下午都在聊天,她覺得那兩個男人都該聊渴了。這真是花大價錢找了個陪聊啊。
江夜容揉了揉疲憊的肩頭,從會所出去後,沈曼瑜就一直帶着她逛街,她感覺自己都要廢了。還好最後她機智的用餓了這個借口讓她停下了逛街的步伐。
吃完飯後,她像是逃跑似的叫司機把她接回了家。
太可怕了,她以後應該不會再想和她出去逛街了!
江夜容推開大門,發現李嬸正在門口等着她。她直接把包遞給了她,“李嬸,我太累了,先上去休息會兒。”
這時,駱溫明從廚房裏走了出來,他藏起有些狼狽的手,讨好的望向她,“容容,我做了你喜歡吃的紅燒茄子,你來試一下吧。”
江夜容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不好意思,我已經吃完晚飯了,就不吃了。”
說完她就繼續往房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可是......”這是他第一次自己做菜,為了讓她吃到可口的飯菜,他做了好多次,手都被油濺傷了。
走到一半的江夜容忽然回頭,駱溫明還以為她回心轉意了,沒想到她只是回頭說了一句,“還有,我不喜歡吃茄子。”
駱溫明看向廚房裏拼盤漂亮的紅燒茄子,有些茫然的開口,“你不喜歡吃茄子嗎?”
可是每一次他回來吃飯的時候,飯桌上都有一道紅燒茄子啊,他對這道菜一直都是可有可無的态度。所以他一直以為她很喜歡這道菜,原來不是嗎?
可是為什麽他每次來,飯桌上都會有這道菜呢?
一個片段忽然出現在他的腦海:
在一個很普通的晚上,他來到這邊吃飯。
“這道菜還不錯。”他拿着筷子,随意的說了一句。
對面人的眼睛亮了一下,“太好了,下次我接着做給你吃!”
原來不是江夜容喜歡,只是因為自己都不太記得的一句話,她就一直以為他很喜歡,所以每一次他來,桌子上都會有這道菜。
所以她到底喜歡吃什麽呢,他完全不知道。每次過來時,他總是像完成任務似的,吃飯,睡覺。從來沒有關心過她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
他走進廚房,把炒好的菜倒進垃圾桶,安慰自己,“沒關系,我現在還有機會,我可以慢慢地了解她的喜好。”
就這樣,他漸漸把不安的心安撫下來,然後機械一樣沒有靈魂的收拾廚房。
另一邊江夜容無所謂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對她來說,無論駱溫明做什麽,在她的心裏都激不起一點兒波瀾。有些東西,可能只能感動自己,如從前的原主,又例如現在的駱溫明。
聽到手機提示音響起的聲音,江夜容拿起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是沈曼瑜發的消息。
她點開一看,是一個國際繪畫比賽的推送。
江夜容愣了愣,她雖然不會畫畫,但是原主卻畫得很好。
原主剛開始學畫畫時,便顯示出了十足的天賦,她對色彩的敏感程度,對構圖的體會都十分的優秀。本來繼續這樣下去,原主或許會成為一名優秀的畫家。
原主的老師是一位出色的國畫大師,連見慣了天才的他都說她天賦很好。
只是原主結婚後,不斷的被駱溫明冷暴力,一開始,她只是把更多的心思放到了讨好他上,就慢慢的放下了畫畫。
等她再想拿起來時,她卻忽然發現,她已經不會畫畫了。她的畫開始沒有了靈氣,變得匠氣十足。
失去了畫畫技能的她,只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駱溫明身上,以便安慰自己,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容容,你要不要試一下,我覺得你一定可以的。”沈曼瑜糾結了很久,還是把鏈接給江夜容發了過去。
她知道江夜容因為駱溫明的緣故,不喜歡再畫畫了,但是現在既然她已經放下他了,那麽是時候把她的愛好重新拾起來了。
江夜容知道沈曼瑜是好心,可是她真的完全不會畫啊。
江夜容愣了愣,看了看時間,發現初賽和決賽隔着很長一段時間。或許可以讓原主試一試。
江夜容來到原主畫畫的房間,發現原主自從來到這裏,只畫了一幅畫。
這幅畫是原主剛結婚時畫的,名字叫花開。畫的是一片玫瑰花園,畫中是待放的玫瑰。
對她這種不懂畫的人,都能看出畫中對未來生活的向往。滿眼的玫瑰,仿佛下一秒就會綻放。
江夜容撫摸着畫紙,長嘆了口氣,原主不應該被愛情困住,她明明有更遼闊的未來等着她去探索。
她回到房間,給沈曼瑜發了一條消息,“好了,小瑜,我會去參加的,你放心吧,我一定會進決賽的!”
她對原主有信心。
放下手機,她懷着對明天的美好希望,甜甜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醒了,準備今天就去報名這個國際繪畫比賽。
江夜容一下樓,就看到駱溫明正在賢惠的擺放餐具,看到她下來,他近乎讨好的笑了笑,“容容,我做了早餐,你來嘗一嘗吧。”
江夜容掃過他帶着傷痕的雙手,禮貌的笑了笑,“謝謝,不過以後還是交給廚房裏的人做吧,我怕你做的不和我胃口。”
她笑着拉開了自己的凳子,安靜地低頭吃完了早飯,“謝謝你的早餐。”
但是她還是沒有說喜不喜歡,她對他就像是對着一個陌生人,不多說,但很有禮貌。
這樣疏遠卻禮貌的态度,讓駱溫明想要說什麽都說不出口,只能看着她禮貌一笑然後離開。
曾經的她是不是每一次都是這樣。他從前總是将她當成一個比較熟悉的陌生人,對她客氣而禮貌。他好像在這之前,好像從來沒有把她當成自己的妻子。
可是現在他們的身份轉換了,那個圍着對方轉的人變成了他,他真的能把她哄回來嗎?他對這件從前一直都很肯定的事情變得有些懷疑。
江夜容帶着畫來到了報名的分地點,這是一個藝術學院。這次比賽在全國很多地方都設立了報名地點,只有帶着自己的作品通過初選才能正式參加比賽。
這次比賽對作品的要求很嚴格,也嚴厲打擊抄襲模仿等不正之風,是一個比較公平的比賽。
“江夜容,你是被駱溫明抛棄了嗎,不然你怎麽舍得來這裏?”她頓了頓,有嘲諷到,“聽說你不小心流産了,真是太可惜了。只是孩子剛沒,你就有心情來參加比賽啊?”
江夜容轉頭,看到了一個頭發黑長的少女,本來是個還算美麗的長相,卻因下揚的唇角顯得多了幾分刻薄。
“艾語,我也很奇怪,你怎麽回到這裏來。”艾語是一個小公司老板的女兒,因為她畫畫的還可以,又能忍受司雅的大小姐脾氣,所以混入了她周圍的圈子。
只不過這個艾語一直很不喜歡原主,據說是因為老師在她們兩個人之間選擇了她。所以艾語就一直以為是因為權勢和金錢,所以老師才會選擇她。
艾語每次見到原主,總會譏諷原主。江夜容笑了笑,她敢這樣對原主,就是算準了原主不會對她怎麽樣。不然為什麽她見到原主和沈曼瑜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不說什麽。
這是知道誰可以欺負,誰不可以欺負啊!
原主喜歡與人為善,有這麽好的脾氣,可是她沒有!
她這人總是喜歡有仇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