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可知,求人得有條件

你可知,求人得有條件

別無選擇的容錦只好放低姿态,向明瑞求饒,“就當我求你!求你別指證他!”

她越是這般卑微,明瑞越發惱火,故意給她出難題,“你可知,求人得有條件。”

想她堂堂公主,居然會被旁人威脅!若非顧念德勒克,她絕不會任他欺淩,眼下情況特殊,她不敢撂狠話,只能順毛捋,“你想怎樣?”

明瑞也不想與她鬧到這般地步,然而德勒克太過放肆,他必須趁這個機會敲打一番,“我想要的是什麽,你應該很清楚。”

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容錦不敢違逆,認命似的垂下眸子,悶聲道:“我可以向你保證,往後絕不會再見他,不會再跟他說話!”

盡管容錦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證,明瑞卻始終高興不起來,只因他深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德勒克着想,并非真的放下這段情。

兩人争執不休,尚未有定論,太醫已然到場,容錦适時住口,沒再多言。

明瑞的傷在胳膊,太醫看診必須讓他褪去袍褂,容錦留此多有不便,遂去往帷幄外避嫌。

待在外間的她依舊能聽到裏頭的說話聲,誠如她所料,太醫的确問起了他手肘擦傷的因由。容錦心下一緊,暗自祈禱着明瑞千萬不要說出實話。

然而怕什麽來什麽,明瑞居然對太醫道:“是因為德勒克。”

她苦苦哀求了那麽久,他還是不肯放過德勒克嗎?容錦的心都提到了嗓喉處,正準備進去,但聽明瑞繼續道:

“我看他摔跤很厲害,便向他求教,我倆切磋之時,一不小心就磕傷了手肘,倒也沒什麽大礙,公主擔心我傷到骨頭,非得請您來瞧瞧。”

“大人說的是那位蒙古世子吧?上回世子的胳膊被馬踩踏受傷,亦是下官所醫治,他瞧着清瘦,實則結實精健,身板很硬朗。”

太醫不曉得內情,還以為這兩人關系不錯,便也跟着誇贊了幾句。

明瑞心下不虞,幹咳了一聲,沒接腔。太醫這才意識到不妥,當着公主的面兒議論旁的男子,實屬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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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公主還在外間,是下官唐突了。”

聽太醫提及德勒克胳膊上的舊傷,容錦不禁在想,方才他們二人打架,會否令他的舊傷複發?盡管擔憂,她也不敢詢問一句,生怕明瑞又生嫉恨。

看診後,太醫只道是皮外傷,開些外敷塗抹的藥膏即可。

待太醫走後,明瑞重新穿好衣衫,去往外間,看向容錦的眼神異常複雜。實則方才他的确想把真相講出來,但是說出來之後呢?容錦肯定又會生他的氣,與他鬧別扭。

眼下兩人的關系已經劍拔弩張,他實不願再添矛盾,只能強壓下心底的憤慨,扯了個謊,

“如你所願,只此一回,下不為例。”

還好他沒告狀,否則德勒克就麻煩了!容錦暫松一口氣,悶聲道:“多謝你幫德勒克隐瞞。”

一個“謝”字,徹底打翻了他的醋壇子,近前一步,明瑞沉聲警示道:“容錦,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與他已經毫無瓜葛,沒資格代他謝我!”

迎上他那兇狠的眼神,容錦只覺他好陌生,從前的明瑞不是這樣的,究竟是從何時起,他竟變得如此狂躁?

她似乎受到了驚吓,對他戒備深甚,意識到自個兒失态,明瑞當即改了态度,柔聲對她道:“抱歉,我不是故意兇你,只要你乖乖的聽話,不再見他,我便不會對你發脾氣,仍會像從前那般,好好待你。”

他想要靠近她,她卻步步後退,始終與他保持距離,不予回應,轉了話頭,“你受了傷,實該多休息,我還得去給皇祖母請安,告辭。”

目睹她轉身離去的身影,明瑞心潮翻湧,五味陳雜,既喜且悲。

喜的是,容錦曉得分寸,沒有當衆給他難堪,悲的是,她的心裏依舊忘不掉德勒克,順從他也只是為了德勒克而已,究竟要到何時,他才能替代德勒克在她心底的位置?

夾在中間的容錦左右為難,再待下去,只怕她會發瘋!每每見到德勒克,她都不知該如何應對,與其再糾葛,倒不如就此離開。

思來想去,容錦決定去向皇太後請示,打算先行回宮。

看她神色郁郁,皇太後想起前日裏皇後與她說的那些話,已然猜出容錦的心思,遂拉着她的小手,輕嘆一聲,溫聲勸道:

“德勒克是個好孩子,哀家也很喜歡他,只可惜皇帝自有考量,後宮不得幹政,連哀家也不例外。你心裏難受,哀家都曉得,既然你想回去,那哀家便如你之意,後日命人送你回宮,免得再見面徒添煎熬。”

得了皇太後的允準,容錦福身道謝,一雙眸子再無光彩,她不知道前路該怎麽走,此刻的她只想逃避,逃避這紛亂的恩怨情仇。

拜別太後,容錦回去後便命宮人開始收拾包袱,而她則出去散散心。

帷幄不遠處有座亭子,容錦緩步來到亭中的石桌畔坐下,以手支額,茫然的望着天邊潔白的流雲發呆,就連永琨到訪,她也沒個笑臉,無精打采,

“又想吃糕點了?此處不比宮中,食材倒是有,器具卻不齊備,沒法兒做,等回宮再吧!”

平日裏永琨是嘴饞了些,然而今日他卻沒什麽食欲,“德勒克受傷了,我替他惆悵,哪有心情吃東西?”

一聽這話,容錦立時緊張起來,坐直了身子擡眸望向永琨,眸中難掩焦慮,“他傷到哪兒了?是新傷還是舊傷?”

見此狀,永琨忍不住問了句,“姐,你是以什麽身份關心德勒克?明瑞的未婚之妻嗎?”

被奚落的容錦面色頓窘,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應答,忿然轉過身去,順手自美人靠上的花盆中掐下一朵白色的菊花,撕扯着細長的花瓣,幽聲低語,

“你不想說便罷,何必這般變着法兒的諷刺我?”

永琨性子耿直,他看不慣之事,即便是他的親戚,他也會直言不諱的指出來,

“起初我以為你喜歡明瑞,後來才發現你對德勒克更關懷。當我終于跟德勒克冰釋前嫌,成了朋友,甚至将他當成了姐夫,你居然又與他斷絕了關系!

我就納悶兒了,你既然不喜歡他,為何要招惹他,為何對他那麽好,為何要給他寫信,讓他有所誤會?這樣耍他很好玩兒嗎?”

“我從來沒有戲耍過德勒克!”她對他的好是發自內心的,并未摻雜任何心機,然而她的舉動在旁人看來的确很不合常理,可她又不能跟弟弟道明真相,只能模棱兩可地繞過去,

“大人的事太複雜,你年紀太小,還不懂,莫要多管閑事。”

“大人怎麽了?大人就可以為所欲為,肆意傷害旁人嗎?你們大人時常教育我們小孩子要做一個誠實的人,可你呢?你跟德勒克說的是實話嗎?”

容錦被他問得啞口無言,半晌回不過神來,默了好一會兒才道:“那就是實話,我只當德勒克朋友,可如今皇阿瑪要将我許給明瑞,明瑞很介意,那我只能與他斷絕來往。”

“你真的喜歡明瑞嗎?”冷哼一聲,永琨嗤笑道:“我又不是傻子,我瞧得出來,你看他的眼神平靜無波,看德勒克時溫柔似水,根本就不一樣!”

先前永琨對德勒克有意見,怎麽瞧他都不順眼,後來在永琪的撮合下,兩人化敵為友,永琨見證了他們兩人之間的純真感情,他期盼着兩人能成眷屬,可如今她竟突然說要放棄,德勒克的黯然神傷盡落在永琨眼底,永琨瞧着都心疼,一心想幫他一把,

“姐,德勒克他到底做錯了什麽?你為何要這麽對他?我們可是親姐弟啊!你瞞着旁人也就罷了,難道連我也要瞞嗎?”

若說實話,永琨必定會告訴德勒克,後果太嚴重,她根本無法承擔!

滿腹的苦水無處傾倒,已快要将她淹沒,緊掐着自己的手指,容錦努力的睜着雙眼,生怕一眨眼,眼睫就會被噙在眼眶裏的淚水打濕,

“感情沒有誰對誰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無法僞裝,不能強求。”

苦勸無果,永琨口幹舌燥心火旺,幹脆放棄,“既然你不喜歡他,那就別再關心他的傷勢,專心對明瑞,三心二意只會傷害更多的人!”

被指責的容錦無可辯解,她甚至有些迷茫,她的選擇真的錯了嗎?那麽誰又能教教她,她該怎麽做,才能不傷害到德勒克?

悲不自勝的容錦疲憊的倚在亭前的木柱上,此時無外人,她才敢閉上眼,任由滾燙的淚水自泛紅的眼角滑落。

秋陽微暖,透過花葉的縫隙灑在她面上,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渾身發寒,獨自咀嚼着心底的苦澀。

午後還有日頭藏在雲層裏,到得傍晚,烏雲密布,狂風四起。

聽着外頭呼呼的風聲,坐在帷幄中的容錦忽覺這場景好生熟悉,曾幾何時,她跟德勒克也在這樣的陰天裏一起看書,他的笑容清和溫雅,他的眸子明澈幹淨,每回看到他笑,她亦會不自覺的的彎起唇角。

可是從今往後,他只會恨極了她,再也不可能那樣溫柔的對她笑,一想到這一點,遺憾便無孔不入,侵入骨髓,令她深陷囹圄,難以自拔。

走神的容錦并未察覺到月藍已然掀簾而入,進得帳內,直至她開口,容錦才回過神來,

“公主,世子爺他要見您。”

德勒克?說好的不再見面,他怎的又來了?容錦心下一緊,毅然拒絕,“不見,讓他回去,”

月藍甚感為難,“奴婢跟他說了,說公主肯定不會見他,可世子堅持不肯走,說你若不來,他就一直等在那兒。”

他這是在威脅她嗎?她若去見他,豈不功虧一篑?

念及後果,容錦将心一橫,不肯妥協,“那就讓他等着。”

她故作絕情,不肯去見,本以為他等不到人便會離開,孰料沒多會子,外頭竟飄起了雨。

秋雨攜風而來,格外寒涼,顆顆雨珠落在帷幄上,密如鼓聲震耳廓,又似石子砸心湖。

起先容錦沒理會,後來雨越下越大,她終是忍不住,讓月藍去瞧瞧他是否離開。

月藍領命而去,很快便回來了,“公主,世子居然還在那兒,奴婢給了他一把傘,可他不肯收,還把傘給扔了。”

他怎的這般固執呢?容錦心下焦急,但又有所顧忌,始終不願過去,只因她已經答應明瑞,不會再與德勒克見面,一旦過去,兩邊她都無法解釋。

眼看着公主猶豫不決,月藍靈機一動,兀自念叨着,“奴婢瞧着世子立在大樹附近,外頭還打着雷呢!萬一那雷劈中大樹,世子會不會出事啊?”

下雨天怎能站在樹下?容錦一聽這話,心弦瞬時繃緊,生怕德勒克出事,她再也顧不得猶豫,當即拿了把傘撐開,快步沖出帷幄!

當她着急忙慌的趕到榕樹附近,卻見德勒克并未立在大樹下,而是立在空曠草地上!

此時的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月藍這丫頭居然在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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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一燦:“一個初出茅廬的弟弟能有什麽壞心眼?”

她回過頭,岑莳對她露出溫順的笑意,純得像水。

她偏開頭,岑莳将打火機在掌心轉了一圈,壞得像狼。

直到岑莳噙着她的唇半哄半誘地說:“別見他。”

滾燙的氣息落在她耳邊:“姐,跟我試試看,我會對你好。”

蘇一燦才恍然大悟自己帶回一頭狼,吃人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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