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番外08

番外08

落地荷市以後,商未晚有專人來接。

這次出差也是單人行程,原定是杜芮和她一起來,結果杜芮辭職,商未晚也不想将就帶還沒熟練業務的人過來,便将所有事都自己攬了下來。

來接她的人是個眉目清秀的男生,看上去二十出頭,戴着一副黑框眼鏡,見到她以後略帶羞澀地打招呼,“您是Rieken小姐嗎?本人比照片更漂亮一些。”

商未晚在飛機上就已經跟程闕約法三章,他不能影響她的工作,所以落地之後商未晚拎着行李箱離開,他還站在原地。

商未晚微笑颔首跟對方打了招呼,又問了對方的姓名,叫徐洲。

起初商未晚以為是“徐州市”的那個地名,結果發現是大洲的洲。

在車上,徐洲一邊開一邊很稱職地當起了導游,告訴她荷市玩的地方在哪兒,哪裏的美食比較多,哪裏的夜氏比較熱鬧,事無巨細地告訴商未晚,還說需要的話他可以陪同去玩。

這次商未晚出差的行程不緊張,就是跟這家公司的負責人聊一下,看這個項目合不合适接,能接的話皆大歡喜,不能的話也算是打個照面混臉熟。

徐洲開車将她送到城港飯店,鎏金招牌高高聳立,旋轉玻璃門擦得幹幹淨淨,從機場一路開過來,商未晚觀察一路,感覺這也算是荷市的特色建築,選擇在這裏請她吃飯,也算是有誠意。

還沒見面,商未晚便對其有了好印象。

約見的地點在608包廂,徐洲将她領到之後便離開,包廂裏坐着兩個人,一個身形苗條,長相幹練的女人,另一個則是西裝革履,戴着金框眼鏡的男人,商未晚也迅速将兩人對號入座,和對方颔首打招呼,客套寒暄幾句。

這次的項目是她一手對接,先前的資料也已經了解的七七八八,內心對這個項目還搖擺不定。

具體的還得看見了負責人之後再說。

而兩位負責人給她的印象還算不錯,談吐流利,舉止落落大方,且能井井有條地跟她說明萊星證券來做她們公司IPO的優劣,不過言辭之間自也敲打着她,說是百利證券也虎視眈眈,希望她能盡快做決定。

商未晚則笑笑:“具體的我還得再跟Vivian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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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eken謙虛了。”楊莉笑道:“我和Vivian是同學,在你來之前她就跟我透過底,這次的項目全由你一個人說了算。”

推杯換盞之間,所有的責任和擔子都落在了商未晚一個人身上。

而商未晚剛才的推诿也成了謊言,不攻自破。

商未晚卻不疾不徐地舉杯,“做生意嘛,急不得。”

楊莉笑笑,和另外一位楊總同時舉起杯,三人碰杯時杯盞發出清脆的響聲,楊總溫聲道:“Rieken看着年輕,氣度卻不凡,年輕人真能沉得住氣。”

商未晚輕笑:“那就當您是誇我了,先幹為敬。”

說完之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毫不忸怩。

等喝完才從腦海深處冒出一句叮囑:商未晚,你別喝酒。

內心稍稍膽顫了下,但很快又壓下去。

她在這兒喝酒,程闕又不會知道。

商未晚放下酒杯之後照舊談笑風聲,她雖然不喜歡在飯桌上喝酒,但到了拿單子的關鍵時候,尤其是面對一幫人精一樣狡猾的老狐貍,只能用這種方法來套信息。

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信息也套了個七七八八,最終商未晚敲定了這項合作,利潤拿到了她的預期數字,就連楊莉都笑着說她精明,商未晚莞爾,臉頰紅紅,眼裏帶着幾分醉酒的媚色,“咱們共贏。”

這點兒酒還沒到讓商未晚喝醉的程度,但也算不少,合作已經談成,只剩下明天去他們公司簽合同,自然沒有久留的必要,商未晚拎着包起身,說準備去個衛生間離開。

楊莉也喝了幾杯,但看上去不勝酒量,說要起來送她,結果剛站起來就又坐下,商未晚輕笑:“您還是先顧好自己吧,一會兒喊個代駕,千萬別開車。”

“我等我老公來接。”楊莉笑道:“Rieken路上小心,明天公司見。”

商未晚朝她笑了下,目光又落在那位想跟她拼酒量,結果被她灌趴下的那位男楊總身上,不由得莞爾:“楊總您也是,記得叫個代駕。”

說完之後轉身離開包廂。

去完衛生間出來,酒醒了小半,但臉仍舊紅彤彤的,她擡頭照着鏡子,仍覺得不清醒,幹脆把手放在感應水龍頭下邊,接了一捧水撲在臉上,冷水上臉頓時酒醒一半,但妝也化了一半。

看着鏡子裏的人,商未晚拍了拍腦門。

……真是有點傻氣。

她從包裏拿紙擦了擦臉,擦掉了大半的妝,讓自己剩餘的妝面看上去沒那麽吓人這才出門,結果剛出門就遇上一堵人牆。

“人牆”帶着醉醺醺的酒味,半閉着眼就往女廁所走,商未晚及時攔住:“楊總,這是女衛生間,你該去那。”

正是剛才一起喝酒的那個男楊總。

商未晚給他指明方向,聽見說話聲的楊總眯縫眼睜開一半,穿透鏡片看向商未晚,又擡手扶了扶眼鏡,“Rieken呀。”

喊商未晚英文名的時候連念帶哼的,聲音也比之前在包廂裏放軟了好幾個度,聽得商未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商未晚甩開拉住他胳膊的手,疏離道:“楊總還有事?”

“你還沒走?”楊總故作體貼道:“沒人來接你?你酒店訂在哪兒了?要不一會兒我送你,你一個女孩子到這麽遠的地方出差辛苦了。”

商未晚:“……”

知道辛苦還灌那麽多酒。

到後來飯桌上,楊莉不勝酒意的時候商未晚就準備停手不再喝了,是這位楊總勸酒詞說了一句又一句,仿佛不把遠道而來的乙方灌倒不罷休。

身為乙方,商未晚雖有說不的權利,也還是給了他這個面子。

此時商未晚對他也沒有什麽好臉色,假笑道:“沒關系楊總,我酒店離這邊不遠,走過去就行。”

“你等我。”楊總說着說着就動起手,捏着她的胳膊,隔着她襯衫的布料摩挲,商未晚不由得皺緊眉,“楊總,您在做什麽?”

楊總笑了下,一邊說着一邊指腹在她小臂內側摩挲,“你這敏感了不是。我這把年紀都能當你父親了,當然是心疼你這麽一個小女孩還要在外奔波,等會兒我送你去酒店。”

商未晚皺緊眉,“那就先請您放手。”

楊總仍舊沒放,商未晚一腳踩在他腳背上,疼得他立刻松開手。

商未晚卻語氣淡淡:“不好意思,不小心的。”

楊總頓時變了臉色,“你這是什麽意思?!”

商未晚也毫不退讓:“您什麽意思,我就什麽意思。”

楊總眉眼淩厲,“我就是看你小姑娘家家的辛苦,想着照顧你,你就這麽對我?那要是這樣的話,天啓和萊星的合作也就只能作罷了。”

商未晚:“……”

這一晚上的酒就打水漂了?

不過都正常,在合同沒簽下來以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商未晚也不氣,只是耐心地反問:“您能做得了天啓的主?明兒我不用去天啓簽合同?”

她自己都沒察覺到,說這話時那淡然自若的樣兒,有幾分是學了程闕。

尤其是語氣裏不易察覺的兒化音,平常又輕松,卻能帶給人不小的壓迫感。

楊總聞言愣神片刻,裝淡定:“當然。”

“成。”商未晚說:“我現在就給楊莉總打電話,看她怎麽說。”

話音剛落拿出手機,手腕再次被對方捏住,“今兒個當我喝醉了,什麽話都沒說。”

對方認了慫,商未晚斜眼看他:“明兒的合同照簽?”

楊總抿唇,“簽。”

商未晚卻趁機擡價,“再讓兩個點。”

楊總頓時變了臉色,“你這個女人!”

商未晚卻指了指不遠處的攝像頭:“不然這份監控明天就會出現在天啓董事長的辦公室裏,您看着辦吧。”

“性|騷擾證券公司的員工,我看往後有哪家證券公司還敢大着膽子跟天啓合作?天啓這次的IPO項目不砸在萊星證券手裏,也得砸在您手裏,您可真是天啓的大功臣。”

楊總一回頭,發現了那兒正閃着紅點的監控器,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就怪他色字頭上一把刀,“行。”

商未晚甩開他的手,“那就明天見,楊總。”

皮笑肉不笑這句話被她發揮到淋漓盡致。

商未晚走了一小段路,就看見了熟悉的背影,單手插兜站在欄杆處抽煙,目光遙遙望過來,帶着幾分散漫。

商未晚的眼神頓時又淩厲變得柔和,擡手要打招呼,結果只擡到一半,虛虛在空中揮了揮,疾走了幾步走過去,“你什麽時候來的?”

程闕盯着她看,故意在她面前吐了煙圈,嗆得商未晚皺眉,擡手在他肩膀處打了下,“你犯什麽混?”

“不然我去打裏邊那人一頓?”程闕聲音幹啞,半眯着眼流露出危險,像是在暴怒邊緣掙紮的野獸,尚且還壓着沒露出來的利爪。

商未晚知道他肯定看見了剛才的事兒,但他忍着沒出手。

商未晚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撫:“別啊,我都已經談攏了。而且他沒做什麽。”

“那他要是做什麽呢?”程闕反問。

商未晚挽着他胳膊:“這不是還有你在麽?你肯定不會讓我陷入危險的對不對?”

喝了點兒酒,又見到了喜歡的人,商未晚撒嬌也得心應手。

偏偏程闕就吃這套,斜睨着看她一眼:“要不是你今兒說不讓我插手,我剛……”

“是不是已經忍不住想揍他了?”商未晚晃晃他胳膊:“程闕你怎麽這麽兇啊?”

“我兇?”程闕瞪她。

商未晚那雙充滿風情的眼睛頓時也瞪回來,“你瞪我。”

程闕伸手在她臉上捏一把:“你喝了多少?”

“少轉移話題。”商未晚一把拍開他的手:“你剛才是不是瞪我?”

程闕無奈,心裏告訴自己不要跟個醉鬼一般見識,但商未晚哼唧撞在他肩膀上:“你就是瞪我了,程闕。”

程闕:“……”

要是她話說狠點兒,程闕還能冷着臉跟她辯幾句,好讓她以後都不敢不聽話,在外喝那麽多酒。

結果她哼哼唧唧撒嬌,整個人都委屈巴巴地貼過來,平日裏清冷的聲音帶着幾分奶呼呼,程闕心軟到一塌糊塗,根本冷不起臉來,佯裝皺眉連唇角都是上揚的。

但還是想給她個教訓,便冷着心腸說:“對,兇你了。你就說自己該不該。”

商未晚忽地頓住腳步,“那你不要帶我回家了。”

程闕也停下,回頭看她:“你說什麽?”

商未晚甚至退後半步:“我說你兇我,就不要帶我回家。”

她故意一字一頓道:“別帶你、老、婆、回家。”

“你老婆”三個字刻意咬得很重。

程闕繃着的臉忽然就樂開了,哭笑不得,但看着她又實在來氣,大步流星走過去,一把就将人抱在懷裏,冷着臉威脅她:“再說一遍就給你從樓上扔下去。”

商未晚:“……”

店裏人來來往往,程闕臉色不變。

商未晚則擡頭看向他,一整天沒刮胡子,下巴上已經有了青色的胡茬,他的胡子生長速度極快,有時第二天起床都能感受到他的胡茬,商未晚喜歡用指腹摩挲,感受刺刺的模樣,但絕對不會親,怕癢。

偶爾他還會用胡子專門來癢她,商未晚伸手摸了摸他胡子。

程闕低頭看她,聲音冷冷:“害羞就把臉埋我懷裏,別想讓我放你下去。”

商未晚抿唇,“程闕,你胡子還挺性感的。”

程闕:“……”

他的冷臉頓時繃不住,嘴角翹起了詭異的弧度。

“想親。”商未晚說。

程闕的手一松,差點把她掉下去,立刻用力摟回來,臉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裝得一本正經,低咳一聲清清嗓道:“回去再親。”

程闕:內心樂開花卻不能讓老婆看出來。

商未晚:喝醉以後撩得程闕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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