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深夜起名

深夜起名

新手爸媽的培訓課是現在很多醫院婦産科在宣傳的,商未晚去産檢後出來,偶爾也能遇着人發傳單。

她倒是沒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大抵是因為程闕已經給她找了最好的醫院和醫生,所以讓她沒有後顧之憂地“躺平”。

但沒想到程闕還給她也報了名。

上課的時間跟商未晚想去上瑜伽課的時間有些重合,商未晚便在微信上找丁瑩調了上課時間。

那天剛好是宮程生日,商未晚給他去送生日禮,席間丁瑩的消息發了過來。

商未晚刻意避開宮程,卻沒想到宮程眼尖,等她放下手機後,猶豫片刻問她那是不是丁瑩?

商未晚也沒撒謊,把自己遇見丁瑩的事跟他講了。

宮程低斂眉眼,喝了一杯酒,皺着眉說:“她還是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商未晚輕笑:“你不也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這不一樣。”宮程說。

商未晚跟他之間也沒到要将感情之事揉開了講的程度,便沒多問。

匆匆給宮程送了生日禮,宮程還問了她的預産期。

商未晚如實回答。

之後宮程還聊起榕城,說商叢贊跟他的女朋友都已經訂了婚,但女方那邊反悔,很快又嫁了別人。

商叢贊帶着一幫小混混去鬧了人家的婚禮,結果被打到進醫院,如今對方還找了律師,要将他送進牢裏。

商家夫妻找了各路親戚,都沒能把商叢贊從拘留所裏弄出來。

宮程便問商未晚,他們有沒有找到商未晚這裏來。

商未晚搖頭,“我把他們都拉黑了。”

所有來自榕城的電話都沒接過。

她跟商家斷掉了所有聯系,也不太想知道和商家有關的事。

但宮程猶豫着說:“這些事,好像也有程闕的手筆。”

商未晚微怔:“為什麽這麽說?”

宮程經常不在榕城,消息也都是來源于他的父母,就只是聽說商叢贊未婚妻家裏是做生意的,自從他們訂婚以後,有好多生意夥伴突然就跟他們斷了合作,資金短缺,公司虧空得厲害,一下子就衰頹了。

有人便給他們指了條明路,說是商家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于是女方父母便逼着女孩跟商叢贊斷了,另外給她相親找了個家世條件還不錯的人。

宮程猜想,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大概也只有程闕了。

商未晚聞言頓了下:“沒什麽證據,就不要跟別人說了。”

“我怎麽會跟別人說?”宮程望向她,好像看見了當年那個穿着一身洗得發白校服,脊背挺得筆直,坐在課桌前心無旁骛做題的女孩。

時間過去很久,但商未晚好像沒怎麽辦。

她仍舊堅韌、執着、專注且努力,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要什麽。

“我只是想說,你選擇的好像從來都沒錯過。”宮程感慨道:“程闕是個很好的人,對你也很好。”

商未晚笑了笑:“可能是緣分吧。”

“其實我後來想了想。”宮程說:“我從來都配不上你。雖然咱倆一樣都是從榕城走出來的,我家裏要比你家裏好些,看上去好像我占盡優勢,但其實我根本追不上你的步伐。光是不夠果決這點,我就輸得徹底。”

商未晚莞爾,輕描淡寫地說:“你醉了。”

“我不就是借醉才敢說出喜歡你的事兒嗎?”宮程釋懷地笑:“其實咱們班當時有好多人都喜歡你,可我總覺得你不屬于榕城。”

“是榕城容不下我。”

“改天我回榕城,想去祭拜下晴姐行嗎?”宮程忽地轉了話題。

商未晚點頭說好,卻感覺宮程好像跟她姐很熟悉,便問他是不是以前跟她姐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兒。

宮程思考片刻:“晴姐以前給我買東西,希望我在班上多照顧一下你。她說你不愛說話,性格孤僻,所以希望我帶你玩。”

商未晚:“……”

這還真的是商晴能做出來的事情。

有天晚上,商未晚做夢,夢見跟商晴出去玩,可是後來卻找不到商晴的蹤影,直接被吓醒。

她睜開眼的時候還喘着粗氣,睡在身旁的程闕下意識地摟過她的肩膀。

商未晚卻再睡不着,準備蹑手蹑腳地起床去陽臺站一會兒,結果程闕也跟着起身,問她要去做什麽?

商未晚便扯了個謊,說自己餓醒了。

程闕打開床頭燈,眼睛還被晃得眯了眯,仍舊一副困頓模樣,聲音低啞,“想吃點兒什麽?”

“面。”商未晚想到夢裏的場景說:“方便面。”

程闕:“?”

程闕說這些都是油炸的,不健康。

商未晚卻激他:“程少爺怕是長這麽大都沒吃過方便面這種東西吧?”

程闕:“……我也是上過學的人。”

大概程少年最接地氣那幾年,只有上學的時候了。

但方便面這種東西,程少爺還真沒怎麽吃過。

也就跟商未晚一起才會吃。

程闕說家裏沒有,商未晚從櫥櫃最深處拿出兩包,“喏。”

水開倒料包,然後煮面,商未晚又弄了兩個煎蛋。

寂靜深夜,兩人窩在廚房裏煮方便面。

程少爺穿着深藍色的長袖居家服,動作懶散,臉上仍殘存尚未睡醒的困倦,挽起袖子挑面。

商未晚偶爾從側邊望過去,只看一眼便收回目光。

只不過偷看的瞬間被人逮住,程少爺揶揄:“想看就看,怎麽還偷偷摸摸的?”

商未晚狡辯:“我就看看面。”

程少爺吊兒郎當地笑:“這麽帥一人站在你面前,你就只看面?你夠沒眼光的啊。”

“沒辦法。”商未晚聳了聳肩:“我的眼光都用來挑老公了。”

一句話頓時将程少爺哄得樂不開支,在她側眸的時候單手捏住她下巴,“今兒晚上嘴巴抹了蜜?”

“你又沒給我喝糖水,我怎麽可能甜?”商未晚說:“難道你背着我招蜂引蝶,有了花蜜?”

“哪兒敢?”程少爺笑笑:“從良多年了。”

兩個人很随意地開玩笑,又坐在餐桌前吃面。

程闕忽然說:“好久沒在這麽晚吃過東西了。”

“你好久都沒在這個點兒醒了吧。”

程闕頓了頓,笑道:“以前這個點兒我通常還沒睡。”

開「願」的這些年,他通常都熬得晚。

是跟商未晚在一起以後,不怎麽出去,推诿了不少牌局飯局,一下子變成了居家好男人,就連作息也調整了過來。

眼見着商未晚的肚子大起來,他日常就是接送商未晚上下班,去「願」和「望」晃蕩一圈,偶爾見了老程總互嗆兩句,再跟朋友聊聊開新店的事兒。

沒什麽大追求,但樂得悠閑自在。

以前總空空如也的心莫名其妙就被填得很滿。

兩人吃飯時閑聊,商未晚想起之前宮程跟她說的事,便問了一嘴程闕。

程闕挑面的手微頓,随後平靜地說:“我有參與,但沒有策劃。”

商未晚沒回應。

程闕問她:“你會怪我嗎?”

“為什麽會參與?”商未晚問。

程闕把碗裏的面吃光,這才緩緩說:“我查了一下你們的過去,覺得他們的下場有點過于好了,替你不高興。”

商未晚不由得笑:“我不高興還要由你替的啊?”

“商晴那年在電子廠上班,一天工作十四個小時,掙來的大半工資都給了你媽,但你媽差點把她賣給……”程闕頓了頓:“總歸不是什麽好事情。我偶爾想起來,也覺得這世上的事兒不太公平,所以想替你那去世的姐姐報點仇。”

商未晚皺眉:“賣給誰?”

“就你們榕城的一個富商。”程闕說:“前些時候談生意遇着,他在飯局上說的,說那女孩長得漂亮,結果是個性子烈的,差點死在他房間裏,後來雖然及時送醫,但她手腕上留下一道很深的疤,我就想到了商晴。去查了一下,還真的是。”

如果商未晚不問,程闕大概會将這些事瞞下去。

但商未晚問了,程闕也如實告知。

在他心裏,商未晚不是這麽脆弱的人。

商未晚聞言,根本沒了吃飯的心思,無奈苦笑:“真是想不到。”

後來廚房裏沉默許久,商未晚說:“我姐這一生比我還苦。”

起碼她努力讀書,遇見良人,離開了那一方困住她的土地。

可商晴這一生,就定格在那了。

“所以我才稍微參與了一下。”程闕說。

商未晚勾唇:“你做得好,程先生。”

吃過飯後,商未晚并沒有去睡覺,而是趁程闕在廚房收拾的間隙,獨自跑到了陽臺上,夜裏風冷,她的思緒也亂,不知是不是因為懷孕憂思太多,傷春悲秋的情愫也來得快。

沒過多久,她身上多了件厚重的外套,一回頭,程闕就站在她身後,問她是不是想姐姐了。

商未晚點頭:“我總覺得,我也對不起她。”

在她苦難的短暫人生裏,商未晚也是拖累。

“怎麽會?”程闕說:“你們都是受害者。”

程闕攬着她的肩膀,忽地說:“要不就給小孩取名叫思晴吧。”

“程思晴?”商未晚皺了皺眉:“小女孩的名字吧?你就這麽想要個女兒?”

“小男孩也能叫。”程闕說:“而且不姓程,姓商。”

商未晚:“?”

程闕冠冕堂皇:“程姓太大衆,不好聽,姓商多獨特。”

商未晚:“……商思晴?”

好像也沒好到哪去。

況且——

“萬一是個男孩呢?”商未晚說:“你給他起這種名字,小心他長大了以後變成叛逆版程闕。”

“所以就生女兒啊。商思晴,或者商憶晴。”程闕說:“還挺風雅。”

“那你叫她小名什麽?”商未晚問:“是要叫商商還是叫晴晴?”

都挺大衆,而且還跟她媽和姨撞名。

很顯然這行不通。

程闕思考片刻,“不然叫商盡情。”

商未晚:“?”

“做什麽事都盡情。”程闕随性又散漫地說:“她可以活得潇灑自由,快樂自在。”

商未晚問:“是程商津的津,商晴的晴嗎?”

程闕微頓:“是不是對女孩來說有點不太好聽?”

商未晚:“……”

你以為對男孩來說就好聽嗎?

于是,程闕後半夜沒睡回籠覺,在書房翻了一晚上的新華字典。

後邊還是很想寫IF線,下章寶寶就來啦~

再寫幾天帶娃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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