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顧七的腦子像卡殼一樣，看着聞予安，心裏生出一種名為期待的情緒。
能睡到偶像，那就是人生巅峰了，還矯情個什麽勁兒。他的臉皮如果再厚點，估計會主動去扒聞予安的衣服了。
總不能對偶像說：來啊，造作啊，啊，癢？
聞予安說完這句話後，只是看着顧七，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小孩的眼神從集中變到潰散，像極了聽課一分鐘和聽課十分鐘的區別。他很佩服顧七，在什麽環境下都能走神的特長。
聞予安起身，“今天我就在這裏辦了你。也是電腦合成的？”
顧七有點懵，動作不變地回答：“是的……”
聞予安溫柔一笑，轉身回到沙發坐下，說：“很厲害，可以把視頻轉給我看看嗎？”
顧七坐起來，打開手機：“好的，馬上傳給您。”
聞予安一直看着他。顧七用餘光感受到了，有點害臊，忍不住和他對視了。
聞予安伸出手指，指了指顧七的下半身。顧七低下頭一看，浴巾不知道什麽時候落在了地板上，唯一遮羞的是一條紅色四角褲。
顧七生怕聞予安問一句“不是本命年為什麽穿紅內。褲”，他也想好了用“紅內。褲顯白”來回答。然而聞予安只是提醒了他，便拿出書看了。
顧七覺得今天臉都丢光了，回到文墨家裏，一下子埋進沙發，把自己的臉藏進了沙發縫裏。
文墨端着空掉的咖啡杯，從房間裏走出來，看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就知道今天一定有不少趣事。
“踩屎了嗎？”文墨笑着說，“臉這麽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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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七頂着一張“臭”臉，看着他：“沒錯，今天踩進廁所坑裏了。”
文墨臉色一變，看着自己幹淨的沙發，二話不說，把顧七從沙發上拎起來了。
被拎起來的顧七也沒反抗，滿臉無辜道：“墨哥，你說聞予安會讨厭我嗎？”
文墨這才發現顧七得衣服已經換了一件了，他穿着一件長袖T恤，袖子即使挽起來，也看得出長了一截。
“你是全身掉坑裏了嗎？”文墨使勁嗅了嗅，沒聞到異味，“衣服全換了，換衣服……本壘打的速度還挺快。”
“我本來只換了褲子，但酒店的烘幹機不夠用了，褲子沒洗好。聞予安的助理給我拿了一套衣服，我就一起換了，我後天走之前，得去劇組把衣服拿回來，”顧七又倒在了沙發上，“本壘打什麽意思啊？”
文墨沒理他，進廚房做了一杯咖啡，再出來時，顧七平躺在沙發上，雙手舉着手機，似乎在看什麽視頻。
在嘈雜的BGM中，文墨就聽到了一句。
“今天我就在這裏辦了你。”
文墨：“……”
顧七覺得CP向視頻有種魔力，那就是能讓他的嘴角瘋狂上揚。
他的一臉蕩笑遭到了文墨的極度嫌棄。
文墨：“你後天回B市？”
顧七翹了翹腳，“對，你舍不得我的話，我再多玩兩天也沒事。”
明天文墨得去參加老媽的生日宴，顧七雖然不用去，但顧七也不是什麽老實人，他打算趁老媽不在家，偷偷溜回老宅，把卧室的東西打包帶走。
文墨喝了一口咖啡，邊走邊說：“我去看看今晚上有沒有航班。”
“啥意思？”顧七不解。
“還能什麽意思，”文墨斜了一眼，“把你送走。”
顧七順利地狗到了第二天，文墨下午便出門了。掐準時間，顧七回到了顧家，溜回卧室，裝了滿滿一行李箱的漫畫和衣服，拖着箱子往外走時，正好碰見了顧六姐。
顧六姐從顧四姐的卧室裏出來，迎面碰上了行蹤可疑的顧七。
“這不是過年都沒回家的顧總嗎？”顧六姐走向他。
顧七拖着箱子，左看右看，确定老媽不在家，“六姐，你別埋汰我了，我也想回來，除非不是我媽當家了……”
顧六姐已經本碩博連讀了，是家裏文化水平最高的一個，她學的計算機專業，顧媽送給顧七嗎臺電腦便是她一個一個硬件組裝的。
顧六姐說：“家裏人都在。”
顧七聽到這句話頓時毛骨悚然。要是老媽在，知道他偷偷溜回來了，他還活不活了？
顧六姐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道：“爸……挺想你的。”
聽到這話，顧七更加毛骨悚然了。
五分鐘後，大廳的沙發上，分別坐着顧家大姐、二姐、三姐、顧爸、四姐、五姐、六姐。以及最沒有地位的顧七。
幾位長輩坐滿了沙發，顧七端了一根小板凳，坐在顧爸旁邊。
顧爸神情凝重，眼角的皺紋愈發明顯，眼裏渾濁不清。他捏了捏鼻梁骨，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顧大姐安慰道：“爸，沒事，會過去的……”
顧七擔憂道：“發生什麽事了？”
懷着寶寶的顧二姐，挺着大肚子，也是一副語重心長的表情，“一切都會過去的……”
顧七更加焦躁了，把目光轉向從不說假話的律師顧三姐，“三姐，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都不告訴我？”
顧三姐嗫嚅了一下，一堆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憋出兩個字：“節哀。”
家裏人都在，節什麽哀？顧七掃視一圈自己的家人，大家看起來都好好的，不像發生了不好的事。
家裏還有一個人沒在。
老媽？！
大廳裏一片肅靜，顧七本來思維就很發散，給他一滴墨，他能暈染整張紙，更別提這種大家都不說話的情況了。
顧七急得快哭了。另一個男人也是，擠出一滴晶瑩的淚花，幽幽道：“你們說，她怎麽就找到我的私房錢了呢？”
瞬間，靜谧的大廳裏爆發出女人的狂笑聲，幾位姐姐笑得前胸貼後背，還互相拍了拍掌，看起來很高興。
家裏的兩個男人懵逼了。
顧七收起了頭腦風暴，知道被整了還是跟着憨憨地笑。從小到大他沒少被姐姐們惡作劇，只要她們開心就好。
原來，這是一場沒有顧媽的狂歡茶話會。是顧五姐組織的，以顧媽為主題，一家人不吐不快幹脆一吐為快。
反響很強烈，連身懷六甲的顧二姐也來湊熱鬧了。
顧爸是最有發言權的，“你們媽媽，把我珍藏的私房錢拿去買禮服了……就是今晚的宴會，她穿的那件什麽什麽高定，全是你們老爸我掏的錢。我現在真的是一分錢都沒有了。”
顧五姐準備了瓜子、花生還有飲料，給所有人分發，樂呵呵地說：“沒想到今天小七也回來了，英雄所見略同，我們也只敢在媽不在的情況下這樣搞了。”
顧六姐磕着瓜子，說：“別光吐槽咱媽，還可以說說小七的糗事。”
剝着花生米聽大家吐槽老媽聽得不亦樂乎的顧七突然被CUE，有一絲絲不詳的預感。
顧大姐似乎想到了什麽，拍着手掌說：“我記得小時候，小七看了奧特曼，天天幻想自己會回一個叫啥的星球，然後每天坐在門口等着。老媽問他在幹什麽……”
顧二姐扮演了顧七的角色，傲嬌地說：“我在等奧特之母接我回M78星雲。”
顧大姐笑得不行，憋着笑，扯着嗓子學顧媽的聲音，“你個兔崽子，顧家之母想問你：今天想要幾瓣形狀的屁股花？”
“哈哈哈哈！”
“哈哈哈！”
顧七覺得花生米不香了，悻悻地拿起飲料杯和水。
現在沒人知道聞予安是萬蝴蝶的兒子，聞予安是以圈內人的身份去的宴會，送了禮物之後，萬蝴蝶叫住他。
“言言，”萬蝴蝶提着裙擺，“三十歲生日之前，我能看見兒媳婦嗎？”
萬蝴蝶保養得很好，如果他們動作親密一點，被有心之人拍到，必定會傳出姐弟戀的緋聞。
在場沒幾個人知道，萬蝴蝶比他大二十多歲，是他的親媽。
聞予安單手插兜，保持距離，道：“暫時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萬蝴蝶笑了笑，摘下蕾絲手套，指着一個方向說：“墨墨看上了一個不錯的小夥子，你要是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媽媽也是不介意的喲～”
聞予安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竟然是同一劇組的餘裕。
“如果有……”聞予安腦海裏居然閃過了顧七的臉，他失神了一下，“我會告訴你。”
宴會結束後，聞予安獨自駕車，順便搭上了暴躁的文墨。
文墨扯着領結說：“我真不喜歡這種活動，要不是看在是她老人家的生日，我死也不會來。”
聞予安認真驅車，不置一詞。
文墨這才得空看了一眼手機，發現顧七已經給他打了十多個電話了，他撥回去，隔了好久，顧七才接聽。
顧七：“墨墨墨，宴會結束了嗎？”
文墨看了一眼表情變得不一樣的聞予安，說：“結束了，顧阿姨被我媽留下來了，估計明天才回去，你可以放心待着。”
顧七聽着身後如雷般的笑聲，望着黑漆漆的天空，感嘆道：“不，我再待下去會羞恥死的，她們已經聊到我剃了多少胎毛了……”
文墨擰眉：“什麽？”
顧七嘆氣，“墨墨墨，你來接一下我吧，現在大晚上不好打車了，我可不想在家裏住一晚上。”
文墨今晚喝了酒，開不了車，但身邊有一個能開車的人，他應下來後，挂斷電話，對聞予安說：“顧七叫我去接他，我喝了酒去不了，不如你去？”
聞予安倒也不推脫，“我先把你送回去。”
雖然現在已經淩晨了，但已經開到主城區。好多24小時餐飲店還在營業，寬闊的馬路上有不少出租車在跑。
文墨指了指路邊，說：“不用，我給你地址，你快去接他。我怕他再待下去，精神得崩潰。”
目送文墨上了出租車後，聞予安驅車前往顧宅。大約行駛了半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古色古香的四合院燈火通明，站在門口都能聽到裏面的笑聲。
聞予安沒有貿然地登門拜訪，給文墨發了消息。
顧七陪笑了好幾個小時，臉蛋兒都笑僵硬了，手裏捏着遲遲沒有消息的手機，內心直喚文墨，恨不得他能馬上出現在他面前。
姐姐們一個個輪流說，輪到顧六姐了，顧六姐爆了一個顧七還記得的事。
顧六姐：“五姐小時候給小七扮女裝時，小七坐在床上，五姐用老媽的化妝品給他化妝，然後小七以為口紅是奶嘴糖，含在嘴裏舔，當五姐反應過來時，老媽的口紅只剩下殼子了……”
時隔多年，顧七仍記得這件事，他年少無知的時候還把眼影當作巧克力，他真是憑運氣茍到了長大成人。
顧五姐扶額，“說起這個……我也想起了小七的一件事……”
顧七抓着耳朵，說：“姐姐們，你們不公平，怎麽都說我的，不說你們的！”
顧五姐捂住顧七喋喋不休的嘴，“讓我說完。”
顧七“唔唔”兩聲，掏出手機給她們看來電顯示，顧五姐放開他後，他趕緊接通，開外放。
文墨：“我在你家門外。”
“呀，”顧爸湊近了一些，“是文墨，快進屋玩會兒吧。”
顧六姐問：“文墨，我媽什麽時候回來？”
文墨說：“顧阿姨被我媽留下了，明天才能回來。”
幾個姐姐互相擊掌慶祝，顧大姐笑着說：“太麻煩萬阿姨了……”
“我們不談麻不麻煩，”文墨頓了頓，“要不我給我媽打電話，讓顧阿姨回來，看你們挺想她的。”
“不用了。”
“不用不用！讓她吃好喝好玩好。”
顧七總算插得上話了，“墨墨墨，我馬上出來，等我一下。”
文墨說：“好。姐姐們，顧叔叔，我就不進來了，改天再登門拜訪。”
顧七挂了電話，假裝遺憾道：“爸，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五姐六姐，我先走了。”
顧爸今晚上聊的很開心，有點舍不得，但文墨還在等着，只好說：“好，注意安全，你的直播我會看的。”
顧五姐清清嗓子，調整坐姿，說：“小七快回去吧，等你走了，我好說更勁爆的事。”
顧七知道肯定和他有關系，眼不見為淨，趕緊開溜才是上策。顧七拖着行李箱，小跑變沖刺跑，沖出了顧家大門。
門口哪兒有文墨的身影，連個路燈都沒有，周圍全是黑黢黢的樣子，月亮被雲朵遮住了，陰暗的吓人。顧七縮了縮脖子，準備給文墨打個電話。
兩束汽車的燈光照射着他。
顧七看見了一輛黑色的車，以為是文墨在開，便奔過去。後備箱已經打開了，他把行李箱摔進去，坐在了副駕駛位。
顧七松了口氣，邊系安全帶邊說，“終于逃出來了，女人太可怕了。墨哥，沒想到你能來……”接我。
聞予安沒說話，在他坐上車後，便一腳踩上油門了。
安全帶把顧七拽住了，才沒讓他因為慣性飛出去。顧七驚訝道：“哥……聞，你怎麽來了。”
顧七舌頭打了個結，一時不知道怎麽稱呼聞予安。
聞予安蹙眉，他隐約聽到了小孩叫他“滾”，“文墨喝酒了，不能開車。我把你帶到城區，然後叫車送你回去。”
顧七聽聞予安的語氣，他似乎心情不好，便知足地說：“好，謝謝哥哥。”
難道他真的不想見到他？
聞予安有些許失落。
一條通往城區的泊油路上，偶爾有幾輛車并駕齊驅着。
“诶，”顧七趴在車窗向外看，“為什麽速度變慢了……”
聞予安沉默了一會兒，在車完全停下來後，關掉了引擎，說：“汽車沒油了。”
顧七看了看油表，指針指向了零，真是一滴油都沒有了。他懷疑自己是衰神附體，深更半夜在郊區，汽車沒油的劇情也能碰上。
聞予安不慌不忙地摸了摸西裝外套的口袋，臉色一變，說：“我忘帶手機了，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顧七連忙把手機遞過去。
聞予安問：“密碼多少？”
顧七遲疑了一下，說：“四個八。”
聞予安快速解鎖手機，然後撥通了經紀人的電話。
“對不起，您的手機已欠費停機，請及時充值……Sorry……”
客服機械地說完這段話，嘟嘟兩聲後便挂斷了。安靜的環境下，沒開擴音顧七也聽清了。
聞予安把手機還給他，從邊上拿出一個盒子，倒出兩顆口香糖，放進嘴裏咀嚼，盒子他搖了兩下，還剩下不少。
車頂有瑩瑩星光的裝飾品，在車裏不用開燈也勉強能看清對方。空氣中還彌漫着香橙的氣味，甜而不膩。
顧七見他沒什麽反應，涼涼道：“對不起，我最近太水逆了，剛才給墨墨墨打電話還沒事呢，早知道……早知道，我上個月就多沖點話費了。”
聞予安挺淡定的，調整了座椅，放松地靠着，說：“我也有錯，沒讓阿鑫給車加油，沒有帶手機。來接你大錯特錯。”
顧七心裏拔涼拔涼地，“對不起，耽誤您的時間了。”
聞予安伸出手，捏住了顧七的臉頰，看起來很瘦，卻很有肉感，像在捏質感很好的娃娃一樣。顧七閉起一只眼睛，扯起嘴角，露出假笑。
聞予安松開手，說：“騙你的，文墨沒有強迫我。”
顧七直視着前方，感覺在做夢，他和大帥哥被困在了荒郊野外的路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只能留在小小的車裏。
顧七摸了摸發燙的臉，笑着說：“謝謝您。”
聞予安握着方向盤，側身說：“小七，不要再用您來稱呼我了。”
顧七已經養成這個習慣了，一時半會很難改掉，他說：“我盡力……有個問題，我們現在怎麽辦，一直這樣待着嗎？”
親娘嘞，再和聞予安這麽待下去，聞着空氣中甜甜的糖香，他一定會石更的。
其實聞予安在另一個兜裏摸到了自己的手機，他總是忍不住想逗弄顧七，看着他一個個可愛的小動作。
“小七，”聞予安輕聲問，“你為什麽喜歡我？”
顧七對為什麽喜歡他這個問題，思路清晰，答題簡潔，“因為您，你敬業，長得帥，沒有花邊新聞……”
顧七一口氣列舉了十幾個優點。
當事人聽不下去了，打斷他，“夠了，謝謝。”
顧七停了停，又說：“最重要一點，因為在小時候，你就是我很喜歡的大哥哥。”
聞予安很受用，摸了摸他的頭，“現在沒什麽人記得我是文言了。”
顧七怪害臊的，撓了撓臉頰，“我永遠記得你。”
顧七低着頭，不知在看何處，透過銀邊眼鏡能看見他透徹的眼睛，長長的睫毛。聞予安心裏莫名一顫，他凝神，說：“我帶手機了。”
顧七：“啊？”
顧七還沒反應過來，聞予安已經給經紀人打了電話，說清了前因後果。
顧七挺失落地看着手機。和偶像花前月下的美夢破滅了。手機屏幕亮起，看見自己設置的屏保後，顧七做賊心虛地滅掉了手機。
屏保是聞予安的劇照，襯衫打開，露出了結實的六塊腹肌，偏偏眼神還很禁欲。顧七最吃這種反差了。
不知道聞予安剛才看到時在想什麽。怪不得他要問為什麽喜歡他。
早知道再加一條：喜歡他不穿衣服的樣子。
呸，他在想屁吃。
離經紀人的到來還有一會兒。顧七嚼了兩顆口香糖，膽子大了不少，敢和聞予安聊八卦了。
顧七說：“哥哥，你的男粉也不少，我認識一個大哥，就是你的男粉，聲音和你還很像，說是你的替身呢。”
聞予安沒有回應，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顧七想起自家大哥，心裏暖洋洋的，“大哥對我很好，我剛直播那會兒，忙得吃不上飯，總提醒我吃飯，給我點外賣……還陪我聊天，你的粉絲一定都是很好的人，飯圈不是有句話，叫飯随愛豆嗎？”
聞予安看着他一臉幸福的樣子，正想直說他就是他口中所謂的大哥。
顧七搶先一步，說：“還有我五姐也是你的粉絲，我們還有個群呢，叫……聞予安的老婆們，嘿嘿嘿，不要覺得驚訝，在你不知道的時候，這種群可多了。”
聞予安：“小七……”
顧七說興奮了，又繼續說：“有一次，五姐讓我去機場拍你，你在機場看見過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印象，我穿一身黑，差點被站姐怼死，還上熱搜了呢。”
聞予安當然有印象，他說：“記得，傻不傻。”
顧七掏出手機，想找一條大哥發的語音給聞予安聽。兩人的聲音幾乎一模一樣，只有細微的區別，但大哥只和他連麥，從來不發語音。
顧七翻了一些聊天記錄，沒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說：“我覺得我大哥應該不是你的替身，哥哥，如果你缺替身了，可以找我大哥，你們倆真的很像！”
聞予安無語了。小孩吃什麽長大的，智商這麽低，他從來沒說自己不是聞予安。連微信名都改成本名了，連麥時也不壓聲線了。
而且小孩叫大哥，一口一個我家大哥。叫他就稱“您”，同一個人還搞差別待遇……
小孩為什麽不大膽點問他？
聞予安說：“小七，我就是……”
顧七指着前方說：“哥哥有車來了！”
聞予安冷冷地看着阿鑫從車上走下來，到車窗前。
阿鑫說：“老板……咦，顧七也在？”
怪不得，老板會深夜出現在郊外，原來和小情人在幽會。阿鑫已經自動腦補了一出影帝和他秘密情人的戲碼了。
兩人上了阿鑫的車，聞予安坐在前排，顧七坐在後排。
為了趕時間，阿鑫沒有去買油來加，先把老板接走，明天再叫人來處理。
阿鑫說：“老板記得給我加工資，我從被窩裏起來的，果然我是最愛你的。”
聞予安沒什麽表情，閉目養神。
阿鑫轉而對顧七說：“顧七，你和老板關系真好，他半夜還開車來接你，我從來沒見過他對誰這樣。”
顧七怪難為情的，“其實我是聞予安的粉絲……”
阿鑫笑呵呵地說，“我家老板真的跟寵粉。給你講個八卦哈。”
聞予安自認為沒什麽緋聞八卦，阿鑫也不敢當着他的面胡編亂造，便任由阿鑫講了。
阿鑫說：“我以前有個小號，叫我愛聞予安，只加了一個粉絲群，那就是老板的女粉絲群，叫聞予安的老婆們……”
顧七還挺感興趣的，聽了開頭，覺得故事有些耳熟，仿佛在哪裏聽過一樣。
聞予安感覺有些不對勁。
阿鑫開着車，無聊得很，語速很快道：“群裏全是妹子，只有一個男粉，加了我那個微信，聊的還挺不錯的……然後有一天，老板心血來潮把我的小號要了過去，從此，每天要看好多次手機。”
不用質疑了，這個故事完美重合了顧七的記憶，以及對大哥的記憶。如果按照這個走向，大哥就是聞予安，他一直在和聞予安聊天？
聞予安咳了一聲。
阿鑫沒聽見，繼續說：“老板也不像是喜歡群聊的人，估計和那個男粉聊得比較多，哈哈哈，老板真的比我還閑，竟然有這種愛好。”
顧七覺得嘴縫上了，好不容易縷清了舌頭，說：“他是覺得男粉很好玩嗎？”
阿鑫理解錯了意思，以為是褒義，“對啊，那個男粉是挺好玩的，我開玩笑，讓他用自拍來換老板的行程，他真的拍了，我想想……只記得蘑菇頭了哈哈哈哈，很有趣一個小男孩。”
私自透露行程是大忌，為此聞予安差點把阿鑫給炒了。後面阿鑫老實了，再也不敢這麽做，不知道今天哪根筋抽了，敢當着聞予安的面把這件事說出來。
顧七現在的頭發很短，風格變化太大，難怪阿鑫認不出來他。
原來大哥就是聞予安，大哥卻從來不告訴他，也不告訴他任何生活中的事情。只一味地聽他犯傻，聽他說自己的傻事。
顧七，你真是個大傻X。
聞予安剛才一直沒機會說出來的事，被阿鑫用另一種方式輕描淡寫的說出來了，效果完全不同。顧七聽了阿鑫說的“八卦”後，一點沒有高興，相反，情緒低落而沉默，直到回到文墨所住的公寓。
阿鑫還不明白自己說錯了話。
顧七下車後，阿鑫說：“慢走啊。”
聞予安下了車，跟着顧七說：“我送你上去。”
顧七拖着行李箱，走得慢慢地，忽然說：“因為您是聞予安，所以您當時不願意跟我面基？”
聞予安和他并排走着，人生頭一次想對一個人解釋，他說：“當時我來了，被認出來了，微博還能搜到。”
顧七沒有因為他的解釋而高興。他的兩棟房子同時塌了，媽的，太慘了。被大哥騙，被偶像當樂趣。
慘，太慘了。虧他還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追星男孩。
顧七說：“我要讨厭你了。”
顧七氣沖沖撂下一句話，先聞予安一步，進了電梯，按了電梯。
聞予安目送電梯的數字增加。想起小孩剛才氣鼓鼓的樣子，笑了笑。
他現在很了解顧七。脾氣很好，不記仇。況且，現在他不需要再用“聞予安”男粉的身份和他聊天，豈不是更好？
顧七回到房間，把已經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文墨搖起來，說：“墨墨墨，我剛才知道了一件颠覆我三觀的事情。”
文墨慵懶地睜開眼，看見顧七，又閉上眼睛，換了一個方向接着睡。
顧七很生氣地說，“我之前給你說過，我在網上有個網友，是一個我很信任的大哥，今天，今天……我突然知道……大哥和文言哥哥是同一個人……我感覺太魔幻了，這種事情都能發生，天啊，我同時失去了我的大哥和我的偶像！”
文墨壓根不想理他，但他一直在邊上，自己又睡不着，于是一語道破道：“兩個人合二為一，你不該高興同時擁有了兩個人？”
顧七愣了，沒理解其中的意思。
文墨說：“你現在魚和熊掌可以兼得了。”
顧七：“……”
似乎挺有道理的，又感覺哪裏不太對。
鴿了好幾天的直播，顧七終于回到了B市，迫不及待地打開了自己的電腦，開始了直播。
【七仔，你終于想起來自己是個主播了？】
【你知道你沒直播的這幾天掉了多少粉嗎？】
顧七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會了。”
幾天不真實的旅程結束了，以後估計不會再和聞予安這種天神一樣的人物有什麽交集。他還是得踏踏實實本本分分地做好自己的工作。
窗口滴滴幾聲，顧七點開陳珏發來的消息。
陳珏：休息好了嗎？
長江七號：好了，黑眼圈都沒了。
陳珏：之後還會給你一些活動，大多是和偶像愛豆一起直播，然後過段時間，藍牙TV有個盛典活動，主播幾乎都會出席，你也要去。
長江七號：/ok
顧七久違地打開了游戲，玩了一局，狀态還不錯，于是抽了三個水友開四排。
顧七開着車馳騁在沙漠地圖裏。
2號：“主播，我們想聽你唱歌。”
顧七的歌聲深入人心，彈幕仍有不少人拿這件事打趣。
【不不不不，沒有誰想，誰都不想。七仔別聽他瞎說。】
顧七心裏總想大哥的事，沒什麽心情唱歌，“我唱歌不是很好聽，3號，4號，你們會唱歌嗎？”
3號聲音帶着口音，說話都不利索，更別提唱歌了。4號開口說話了，“會啊。”
4號小哥的聲音不含一點雜質，輕快，每個字都咬得很清楚，讓人耳目一新。
顧七眼前一亮，聲控本質激發了。
【哇喔，4號的聲音太好聽了吧，唱歌肯定不賴。】
【主播不要說話了，讓4號唱歌！】
顧七用越野車表演了一個飛躍大峽谷，空中轉體三百六十度，摔死了一車人。
剩了4號，剩一絲血，看着三個隊友跪伏在地上，等待着救援。
1號笑死了，“七仔，你對我們有意見嗎，帶我們表演雜技還不給我們買保險。”
顧七當然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秀一下車技，結果翻車了。
4號舉着槍，對顧七說，“主播，你給我唱首歌，我就把你救起來。”
【4號小哥哥太會玩了吧，竟然在調戲七仔，我們七仔臉皮很薄，經不起調戲的！】
顧七自閉了，向另一個方向爬去。4號跟着他走過去。
2號和3號同時呼救，“4號先救救我們啊！”
4號把槍收起來，蹲在七仔旁邊說：“七仔唱歌了，我就救你們，還帶你們吃雞，怎麽樣？”
【喲呵這小子夠猖狂，雖然我不想聽七仔唱歌，但我想看他怎麽帶七仔吃雞！】
顧七憋了一口氣，一不作二不休，順應場景，唱了一句，“就這樣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
自己抽的水友，造的孽，跪着也要唱完。
【依舊是魔音入耳，這次設備似乎更好了，破音破得很清晰。】
4號滿意了，先把兩個隊友扶起來，再把顧七拉起來。
顧七也不是好惹的，既然4號誇下海口要帶他吃雞，他幹脆把槍械全丢了，赤手空拳跟着4號。
顧七笑嘻嘻地說：“如果沒有吃雞怎麽辦？”
4號換了一把槍，“給你刷一百個藍牙咯。”
顧七說：“既然你這麽有種，那我也下點注，如果這局吃雞了，在直播間唱兩個小時的歌，你随便點。”
【衆所周知，藍牙是以個計數的，一個賣5000，一百個……我看這麽多零密集恐懼症要犯了。】
【我已經把4號腦補成了纨绔帥氣公子哥了。】
【七仔，搗亂，為了一百個藍牙，沖鴨！】
【為了不讓七仔唱歌，4號你一定要贏啊，求求你遼/哭唧唧。】
顧七見錢眼開，把最後防身的平底鍋也丢了，只差沒把衣服脫了，“luo奔”。他還慫恿隊友，“這局有大神帶我們吃雞，快把裝備丢了。”
2號沒有丢，“主播，我們得靠自己！”
3號聽了他的話，把裝備丢得一幹二淨，留了一個手榴彈，決賽圈時用來自盡。
4號全程保護着顧七，殺進了決賽圈。
這局沒事幹，顧七就在觀察4號的技術，4號的意識和槍法完全可以去打職業了。該不會是某個未出名的電競選手吧？
顧七不禁問，“你出道沒？”
4號在打藥，人物轉過身來看着他，“啊？出道？沒有。”
顧七“哦”了一聲，“青訓生？”
4號：“也不是，只是一個游戲技術很好的富二代罷了。”
【太猖狂了吧，虧我還對4號的聲音産生了好感，他這麽說話遲早有一天被打。】
2號科普了一波，“電競圈有很多游戲技術很好的富二代，比如說Dinner，真名叫易無，家裏資産上億，典型的游戲打不好就要回家繼承家業的富二代。”
4號笑了笑，“你在說我哥嗎？”
【還你哥，還我哥嘞！D神真的是電競圈裏的聞予安了，長得帥，人冷話不多，游戲技術還無人能敵。】
顧七發自內心感嘆道，“太羨慕了。”
在最後的決賽圈裏了，四人結束了閑聊，顧七和沒有裝備的3號狗在一顆大樹後面，只有2號和4號去沖鋒陷陣。
顧七有點無聊了，和3號閑聊，說：“吃了嗎？”
3號的人物動了動，“吃了。”
顧七還沒吃午飯呢，又問：“吃的什麽？”
3號：“韭菜盒子，嗝兒。”
“感覺還不錯，”顧七：“隔着屏幕都能聞到味兒了。”
【你們也太無聊了吧，這一局也有運氣的成分在，兩個廢人加一個工具人，4號一帶四，竟然都活到了決賽圈。】
3號人物又動了動，顧七看見3號掏出了一個手雷，對着顧七動了動。
顧七心領神會，小聲說：“不好吧？”
3號把手雷對向4號的方向，等待顧七一聲令下，結束這場賭局。這是什麽小機靈鬼，怪不得一路上留着一顆手雷，這種損招都能想出來。
【你們，你們要做什麽？舉報，作弊，犯規。】
【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你們真是鬼才，好像沒規定不能傷害隊友吧？】
【快快快，我最喜歡看修羅場了。】
彈幕裏支持的聲音大于反對的聲音。顧七也動搖了，能不能收到禮物是其次，制造直播效果，觀衆老爺看得高興就好了。
顧七看着4號和2號浴血奮戰的背影，心裏默念：兄弟對不住了，正所謂富貴險中求。
顧七說：“3號，咳咳。”
咳嗽兩聲算是暗示3號可以動手了。3號對準4號，拉開手雷。
在手雷快爆炸時，丢出去，手雷以一個優美的弧度撞到了前方的枯樹，再反彈回來，boom，炸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我要笑死了。】
【喜聞樂見啊，人果然不能做壞事，必定遭報應！】
彈幕裏笑聲一片，觀衆老爺們看得很開心。
顧七一臉懵逼，和3號趴在同一個地方。
3號自己都笑了，“對不起啊，我沒看見前面還有一顆樹，沒想到丢得這麽準，把我們倆炸死了。”
顧七：“……”
4號聽到了聲音，再看見右上角顯示3號誤傷了顧七，笑着說：“你們無聊的話數仙人掌玩啊，沙漠地圖好多仙人掌呢幹嘛自己炸自己？”
顧七做賊心虛，說：“你們認真打，加油，不用回來救我們！”
他們想回來也回來不成，離得太遠，最後一個隊已經發現他們的蹤跡了。4號趁他們跑向顧七的方向時，用狙擊，一槍一個，放倒了他們。
——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2號和3號打完便下了。
4號嘚瑟道：“七仔，兩個小時KTV時間，ShowTime。”
顧七在想辦法耍賴，“那個，我今天嗓子不太好，咳咳……沒法兒唱啊。”
【瞎說，你嗓子好的時候唱出來就能聽了嗎？】
【4號，我舉報七仔，剛才想用手雷炸死你！】
4號現在在看彈幕，把這條彈幕讀了出來，反問顧七，“七仔，你想炸死我？”
“不不不，怎麽會呢，”顧七幹幹地笑了兩聲，“願賭服輸，您老想唱什麽歌，我給您唱。”
聞予安現在看顧七直播已經不避諱阿鑫了，阿鑫在旁邊，他也敢開着外放看。
阿鑫一點也不想聽。
顧七已經唱了一個小時歌了，一首比一首古老，一首比一首催人耳聾。
沒有捂住耳朵是阿鑫最後的尊重，他弱弱地問：“老板，你不休息一會兒嗎？今晚還有夜戲。”
聞予安把手機放在桌上，說：“4號的聲音很耳熟。”
阿鑫哪裏認得什麽4號不4號，說：“絕地求生這款游戲挺好玩的，老板，要不你下載一個來玩玩？”
聞予安看着他，“幫我下載一個。”
“啊？”阿鑫只是随口一說，沒想到老板真的有這種想法，“在您的臺式電腦裏嗎？”
臺式電腦裏下載過Steam，但沒有下載絕地求生。
聞予安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下在這裏面。”
阿鑫鄭重地接過聞予安随身帶的筆記本電腦，老板處理公務可都是用的這個電腦啊，裏面肯定裝了不少重要的文件。
阿鑫感動于老板的信任，說：“老板你放心，我馬上為你下載。”
重要的文件不會放在電腦裏，聞予安只是覺得用筆記本電腦比較方便。
他接着看直播，有很多令他不悅的彈幕從屏幕中飄過。
【七仔，4號是不是暗戀你啊？全讓你唱情歌，好甜哦。】
【七仔，聽姐姐一句話，打游戲，不要唱了？好嗎，對我們好點。】
【七仔頭一次直播掉了兩萬粉絲。】
顧七喝了一口水，其實唱得挺過瘾的，心情通暢了不少，“還有半個小時，4號，還想聽什麽？”
4號說：“別叫我4號了，我姓易名雲，你叫我小易，或者小雲都可以。”
【竟然和D神同一個姓，該不會真的是兄弟吧？】
【我不信，哪兒有那麽巧的事，我還和D神一個姓呢，我和他也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顧七看了一眼彈幕，說：“行，雲雲雲。”
疊兩個字太矯揉做作，疊三個字正好。
易雲看了一眼彈幕，都在提他哥的事。他沒有說謊，他的确是Dinner易無的弟弟，游戲打得不錯的富二代。
易雲說：“唱歌沒意思了，繼續看游戲吧，誰殺了一個人，就讓對方回答一個真心話怎麽樣？”
顧七覺得和易雲挺聊得來的，欣然接受，“好啊，不能聊18J的話題。”
易雲：“沒問題。”
剛進游戲，兩人就跳了最刺激的軍事基地。拿人頭就跟拔蘿蔔一樣輕松。
顧七先拿下一血，問：“看我直播多久了？”
【我看了一年了！】
【從七仔直播開始就關注了！】
觀衆老爺們也很無聊，跟着一起回答。
“半年了吧，偶爾看，”易雲殺了還沒撿到槍的人，“你前幾天為什麽沒有直播？”
【這道題我知道，他去找另一個主播黑土玩了！還住在他家裏！】
顧七掃了一眼彈幕，“我去找我兄弟玩了。”
易雲又殺了一個人，“你和黑土關系好嗎？”
“好到不能再好，”顧七拿平底鍋拍死了一個人，“你覺得我直播有趣嗎？”
易雲老實說：“我看得不多，有時候看彈幕比看你打游戲有趣。”
【雲雲雲說出了我的心聲啊！】
【七仔直播間的彈幕有很多沙雕網友能帶給我樂趣。】
顧七：“……”
等于說根本沒人關注他精湛的技術嗎？
另一邊，阿鑫下載好了游戲，獻寶似的把已經打開的界面端到聞予安面前。
聞予安知道鍵盤對應的什麽功能，不用阿鑫多說，點開了游戲。
阿鑫清楚老板的智商有多高，放心地讓老板操作。老板在跳飛機前都很正常，上飛機後，也知道F鍵是跳傘用的。
阿鑫佩服道，“老板，你真是我的男神，做什麽都這麽有天賦。”
聞予安食指摁了一下F鍵，沒有下一步的舉動了。
等了大概一分鐘，聞予安還沒動鍵盤和鼠标，阿鑫等不下去了，問：“老板，你這是什麽戰術，要飄到決賽圈嗎？”
聞予安擰眉，問：“我在跳飛機。”
阿鑫指着鼠标說，“跳飛機除了按F，還得用鍵盤和鼠标調節方向和速度，不然會飄到海裏去的！”
聞予安不信，淡漠地說：“你怎麽知道？”
阿鑫好歹是玩過幾十小時的新手玩家，直接上手操作，用行動告訴聞予安自己說的是對的。
聞予安只在屏幕裏看過小孩打游戲，沒有親手操作過，怪不得剛剛他跳飛機，和小孩跳飛機的感覺不一樣。
原來如此。
落在地面後，阿鑫把鼠标鍵盤還給聞予安操作。
聞予安向前走。
阿鑫說：“老板，向左邊走，左邊有房子能撿裝備。”
聞予安向左走。
阿鑫說：“老板，你動一動鼠标啊，不要走螃蟹步，天吶，老板，你兩只手不協調嗎？為什麽不能一起動。”
卡擦。
阿鑫後背一涼，“什麽聲音？”
好像……
是聞予安手中的鼠标……裂了……
聞予安冷笑着問，“你還想說什麽？”
阿鑫汗涔涔，雙手合十，“沒了沒了，老板怎麽樣都是對的，是我的錯！sorry！”
這可能是作者最粗長的一章了，以後争取一章6000字！加油鴿小姑，你是最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