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顧七走過馬路，到了一家地攤邊買新鮮的八寶粥，買粥的老奶奶把小小的粥鋪打理得幹淨整齊，給人一種舒适安逸的感覺。

“小夥兒，”老奶奶把粥裝好，笑着對他說，“你後邊是誰啊？兩天都跟着你的？”

顧七頓感疑惑，接過塑料袋回頭看了看，除了馬路和行人，沒看見什麽人跟着他啊。他後背一涼，想起看過為數不多的恐怖片，頭皮都發麻了。

晚上，顧七又把電腦搬到聞予安床邊。

聞予安這次直接告訴顧七，“這樣放電腦，我看不見屏幕。”

“沒事兒，您做您自己的事。”顧七把屏幕壓低，故意不給聞予安看。

其實聞予安準備睡覺了，他想了想，取出手機，回複擱置了很久的微信消息。

顧七靈感爆棚，寫了幾千字的同人文，并在魂牽夢萦裏發表，有幾百點擊量呢，還有人誇他文筆好。

“你在寫文章？”聞予安動了動身體。

顧七心虛不已，抱住電腦說：“沒有沒有，我沒讀過什麽書，哪兒能寫文章啊。”

同人文還是能寫寫的。

“你以前跟我說過，”聞予安似笑非笑，“經常會在一個叫魂牽夢萦的網站看小說，包括我的同人文。”

“胡說，我什麽時候和你說過了。”顧七矢口否認。

聞予安拿着手機的手始終沒動過，“一次你晚上睡不着，打語音的時候說的。”

“哦，您是我大哥的時候，”顧七想起來了，笑意止住，眼也不眨地盯着電腦屏幕，“您不應該再提的，我都快忘了，我覺得您很過分，為什麽不告訴我您就是聞予安，我那麽相信你，把我當猴子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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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予安本意不是惹他不高興，他的反應讓他心中一亂。

然而顧七只是不高興了半分鐘，自己想明白了又笑了起來，“您早點休息吧，我先去睡了。”

“小孩。”

顧七聽到熟悉的稱謂，停下腳步。

“我……”聞予安頓了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顧七回過頭來，豎起标志性大拇指，對他眨了眨眼，“沒事兒，理解萬歲，不管怎麽樣，您都沒有害我，還對我那麽好，是我想太多了。”

聞予安知道，顧七表面沒什麽反應，都藏在心裏，比起觸不可及的“聞予安”，他或許更在意那個給他溫暖的大哥。

小孩對他看似尊敬，實則心存芥蒂。

顧七提着保溫盒，在電梯裏遇見了來探病的阿鑫。

“早啊，”阿鑫拍着顧七的肩膀說，“今天又給老板做什麽好吃的了？”

“炖豬蹄，”顧七按了樓層，“我特意問了我姐，骨折的人吃這個好得快。”

阿鑫愣了楞，說：“老板不吃肥肉，豬蹄這種油膩的東西他更不吃了，他沒告訴你嗎？”

顧七也是一愣，“沒有，我昨天炖過，他吃了。”

阿鑫不知道說什麽了，吹了聲口哨，唱了起來，“因為愛情，怎麽會有滄桑～”

他率先走出電梯。

顧七又摁了一樓，想重新給聞予安做些吃的。

阿鑫走到了病房才發現顧七沒有跟上來。

短短幾天不見，老板好像胖了一點，不過不影響盛世美顏，他殷勤道：“老板，餓不餓？渴不渴？想要什麽東西嗎？”

聞予安望向門口，沒看見顧七的身影，又低下頭看書了。

阿鑫說：“老板，顧七是不是特會照顧人。”

“嗯。”聞予安說。

顧七到了一樓，想起聞予安還在等他，又回到了病房，想先把手中的食物給他墊墊肚子，不吃豬蹄喝點湯也不錯。

推開病房門，走進去。

“顧七，你真要給老板吃豬蹄啊？”阿鑫故作嫌棄地看着他，“油膩膩的，能吃嗎？”

“能吃，”顧七把保溫盒放在桌子上，對聞予安說，“您不想吃豬蹄的話，可以喝點湯，高蛋白，對身體好。我再去給您做點吃的。”

阿鑫湊過去嗅了嗅，笑着說：“七仔，你這樣好像一個體貼的小保姆，幹脆以後別回去了，就留在老板身邊照顧他。”

阿鑫是想調侃一下顧七和聞予安的關系，但話傳到顧七耳裏變了味兒。

顧七不悅道，“我有自己的工作，這次來照顧他，也只是受人之托，而且我不是保姆，我有自己的工作。”

阿鑫“哎喲”一聲，“你這次聽說老板受傷了就連夜趕來的，說明老板比工作重要得多。”他心裏對顧七和聞予安的關系清楚得很。

聞予安接過顧七遞過來的湯碗，問：“如果是我叫你來的呢？”

顧七看了看吃瓜臉的阿鑫，搖了搖頭說：“我一定不會來的，您要找什麽樣的護工找不到，又不是真的缺我一個……”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言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阿鑫尴尬地抓了抓頭發，說：“我好像誤會什麽了。那啥，老板，顧七，我先走了，後天出院時我再來。”

阿鑫走後，顧七說：“您還想吃什麽？我再去做。”

顧七禮貌客氣的樣子，讓聞予安莫名窩火，他喝了一口香醇的湯，說：“你不是我請來的保姆，不用幫我做飯。”

“可是我不做飯的話，就沒什麽事可做了。”顧七低下頭，“您不喜歡吃什麽告訴我一下，我就不會給您做。”

顧七一口一個“您”，聽得聞予安更窩火了。他捏着碗的手青筋暴起，嘆了嘆氣說：“待得不高興的話，我叫人給你訂一張回B市的機票，這幾天辛苦你了。”

意思是趕他走嗎？

顧七埋着頭，覺得自己沒說錯話也沒做錯什麽，逆來順受道：“好，可以訂明天的嗎？今天去機場太趕時間了。”

聞予安：“……”

他是臉上寫了什麽字嗎？顧七為什麽那麽聽他的話，意外地沒有辯駁和脾氣，連問都不問為什麽。像以前在微信裏，對着他吐槽兩句也比現在好。

這是他不爽的理由。

奇怪，他竟然會生一個小孩的氣。

還沒等聞予安放下碗，顧七招呼也不打，轉身出去了。

聞予安難得郁悶，他無法破解現在的僵局，能咨詢的人，只有和顧七關系很好的文墨。

顧七在走廊反思了一會兒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他進了廁所，再出來的時候看見一個人拿着相機，鬼鬼祟祟的人正在門口偷拍。

那人就是這幾天總出現的神秘男人，通過男人的動作和裝束，顧七可以肯定，那個男人是狗仔。

潛伏了兩天，不知道拍了多少照片了。

顧七沒有馬上上前阻止，躲在一旁等狗仔拍完照後，悄悄跟在狗仔身後。狗仔拍完照後，沒有馬上離開，反而到了一樓，和在前臺值守的漂亮護士交談起來。

聊着聊着，狗仔摘下脖間的相機，想給護士看看自己拍的照片。

護士面露難色，“希望您删除相機裏的相片，不論拍了誰，都是他人的隐私，您再不走，我要叫保安了。”

狗仔賊兮兮地說：“你真不知道頂樓住了誰？我悄悄告訴你……住了……喂！我的相機！”

顧七百米沖刺，沖到狗仔面前，一把奪走相機，然後往醫院外面跑。

現在正是早上，醫院外面人來人往的，顧七抓着一個相機，憑着自己對相機的了解，邊跑邊删照片。

近幾百張都是聞予安，各種聞予安的私照，甚至還有聞予安換衣服的照片，還沒打碼！

艹，他都沒見過，竟然被狗仔蹲到了。

“呸，不要臉。”顧七奔跑途中，回頭罵道。

狗仔常年在外跑業務，身強力壯。顧七雙手雙腿都在操作，跑得力不從心，漸漸地，距離越來越近。

你追我趕間，離醫院越來越遠了。顧七這兩天經常出來，對附近比較熟，跑到沒什麽人的河堤邊。

顧七照片還沒删完呢，他想拔掉儲存卡，狗仔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顧七用力一抛，把相機抛進了不遠處的河裏。

狗仔松開他的手，扒拉着圍欄，探身去抓相機，動作弧度太大，吓得顧七以為他要和攝像機一起掉進去，趕緊把他拉住。

狗仔身形一晃，被他拉住才堪堪站穩。狗仔絲毫不領情，揮起拳頭一拳砸向沒有防備的顧七。

眼鏡飛到一邊，幸好質量不錯。

顧七把眼鏡放在安全的地方，後退了兩步，怒了。他從小到大也沒少和同班男孩子打架，打不過的時候可以叫文墨幫忙。這次雖然沒有文墨，但被打了就必須得還手。

顧媽對他說過。

“你小子記住，不論什麽時候，被人揍了，一定要還手，怎麽打都無所謂，頭破血流也沒關系，總之，不許受窩囊氣。”顧媽一巴掌打在顧七屁屁上，“除我之外。”

顧七蓄力，大喊一聲“你大爺的！”，一拳錘向狗仔。他拼了老命錘過去的拳頭，竟然砸歪了！

“是男人就別躲！”顧七捂着左臉，指着他說。

狗仔摘下帽子，“小毛崽子，壞老子好事，今天我替你媽教訓你！”

“呸，”顧七不屑道，“我有媽，不需要你教訓！”

顧七和狗仔，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眼遭罪，一言不合，扭打在一起。

路過的大爺大媽沒一個趕上來勸架的，有個大媽拿着手機拍朋友圈，嘴裏說：“你們別打了～”

聞予安撐着拐杖下床了，一只腳踩在地上，一只腳僵着不能動。他打開病房，看見顧七時吓了一跳。

鼻青臉腫的顧七提着兩盒八寶粥，腫着半邊臉，揚起頭，支支吾吾說：“唔帶粥肥來遼……寧要去辣膩。”

聞予安失去了語言天賦，沒理解顧七想說什麽，他杵着拐杖，回到病床邊坐下。

顧七走進去，身上的衣服在地上摩擦了很久，五顏六色都有，也不知道沾了什麽，不太好意思坐下。

聞予安沒有盤問他幹什麽去了，摁響服務鈴，溫言細語地說：“你好，請帶一些消毒消腫的藥來。”

護士說：“請問是否需要醫生過來看看？”

“不用。”聞予安說話間，顧七撓了撓手背，疼得龇牙咧嘴。

聞予安一笑，“請快點過來。”

“好的。”

聞予安對顧七招了招手，顧七走近他，聞予安牽起他的手，仔細地看了看十指有沒有受傷的地方。

顧七臉還沒有腫到說話都費勁的地步，說不清楚話是因為他罵狗仔時太激動了，咬到了舌頭……

檢查了手和手臂，聞予安一路摸上去，大手撫過顧七的脖子，顧七縮了縮，被他摸過的地方癢癢的，他笑了笑，牽扯了臉部神經，疼得皺起眉毛。

聞予安用掌心摩擦着顧七另一邊臉，溫柔地問：“很疼吧？”

顧七怔住了，被他牽住的手瑟縮了一下，說：“還好，我還手了，那個狗仔比我更慘，他打了我多少下，我就比他多打一下，不貪心。”

聞予安擡着頭，語氣突然變快，“狗仔？”

“對，我出去時看見了一個狗仔，他偷拍你，我就搶了他的相機……”舌頭的不方便絲毫沒有影響顧七的表達能力，他眉飛色舞地描述了一遍剛才的壯舉。

聞予安握緊了他的手，靜靜聽完，然後一把抱住了他。

顧七彎着腰，跌進聞予安的懷裏，錯愕地說：“幹嘛抱我……”

“紀念你快二十歲了，”聞予安摟着他，說，“卻為了我打架。”

好舒服的擁抱。

“也不光是為了你，”顧七盡量不讓自己的臉蹭到病號服，“狗仔也拍了很多我的照片啊，雖然我沒有你火，嘿嘿嘿……”

護士進病房時，看見抱住的兩個人，她的職業道德告訴她，應該放下東西就走。

護士把推車放下，關上門。

顧七松開聞予安，跑過去為自己上藥，藥粉、碘伏噴在擦傷的地方，他都沒什麽反應。

“我想起了一句話。”聞予安說，“熟練得讓人心疼。”

顧七說，“還好還好，我媽小時候沒少揍我，小時候叛逆過，總和小朋友打架……不是很怕疼。”

上完藥，顧七換了衣服洗了澡，再出來時，聞予安正和經紀人打電話。

“好，就這麽辦。”

Lily說：“那個報社在圈裏還是有些名氣的，搞垮他們損失的費用……”

聞予安根本不關心錢的事，“我一人承擔。”

“OK，我會去查到底是哪個記者。”

“忘了把粥給你了，”顧七說，“粥都涼透了，是老奶奶請我喝的。”

聞予安拍了拍身邊的空位，顧七走過去，坐在了椅子上。

聞予安撕開一張創口貼，捏着顧七的下巴，把創口貼貼在了他顴骨的擦傷處。

顧七摘下眼鏡，揉搓了一下幹澀的眼睛，對他說：“我明天幾點的機票啊？”

聞予安翻開書，說：“我沒訂。”

“啊？”顧七嘴張大，眼神有些不好使了，看聞予安都模模糊糊的，他湊近了一些說，“現在還能訂嗎？”

聞予安翻了一頁書，“不能。”

“不能就不能吧，”顧七還挺想留下來的，“您的書……”

聞予安說：“怎麽了？”

“拿反了……”

聞予安“啪”一下合上書，震得顧七眼神清晰了一瞬。他貌似看見聞予安清冷的臉紅了不少。

住院觀察這幾天，每天都會有聞予安的好友前來探望，出院當天，送來病房裏的花差點沒把顧七給淹了。

顧七拿舌頭頂着被自己咬成潰瘍的口腔，哪兒哪兒不得勁。他分類了病房裏的花，名貴的他叫不出名字，送玫瑰他懂，送康乃馨的是哪位仁兄？

聞予安不坐輪椅，大概是被困久了，杵着拐杖也能健步如飛。

抱着行李的顧七和阿鑫氣喘籲籲地跟在後面，好不容易上了車，阿鑫喘着粗氣爬上駕駛位。

顧七說：“阿鑫，讓我來開車吧。”

阿鑫懷疑了一下，“你有駕照嗎？”

顧七亮出自己去年抽空考了就一直沒用的駕照，“持證上崗，絕對夠穩。”

聞予安坐在後面，訂制的拐杖折疊放在旁邊，他說：“讓小七開。”

阿鑫是來當司機的，沒他什麽事後，他說：“那我去辦出院手續，晚些時候，再把病房裏剩下的東西送過來。”

顧七系好安全帶，提醒道：“親愛的乘客，請系好安全帶，汽車馬上啓動咯！”

新手會求穩，速度不會很快。

這是聞予安因慣性撞到前面椅子之前的想法。他沉着臉，把自己的額頭和車椅分開。

“呃，可以開個導航嗎？”顧七假裝沒感覺到聞予安撞椅子的動靜，尬笑着問。

聞予安的別墅裏，顧七目不暇接地看着一個個價格不菲的藝術品，發出驚嘆的聲音。

“三餐有專門的阿姨照料，”聞予安坐在沙發上，“你就當來做客就好。”

顧七伸出手掌，打斷他，“不用！怎麽能白吃白住呢？我在這些天，你的三餐，我包圓了！”

“哦？”聞予安眼裏含笑，“晚飯有什麽好吃的？”

顧七收到暗示，放下背包，撸起袖子往廚房裏走，“你坐着等我會兒，保證營養豐盛。”

在做飯期間，顧七還收到另一個人的暗示。

陳珏直接給失蹤人員打來電話。

“你還記得有一個叫1231的直播間嗎？”陳珏笑裏藏刀。

顧七用勺子攪合着湯鍋，“記得啊，怎麽了，你想我了？”

“今晚，再不直播，”陳珏暴躁吼道，“以後永遠別直播了！”

顧七把手機拿遠了一些，等陳珏吼完，再貼近耳邊。

吃過晚飯，聞予安回書房處理公務了，顧七沒有逛一逛大別墅的時間，拿着電腦，回到他住的房間裏，開始直播。

顧七先是一波含淚傾訴，“各位觀衆老爺們，實在不好意思，家裏人受傷了，我照顧了幾天，沒來得及直播，我在微博請假了，今天被我的運營轟上來了。”

【沒事，理解主播，家裏人生病需要照顧應該的！】

【是那位陳姓運營嗎？總罵我們七仔！】

顧七現在和陳珏很熟，卻不敢當面吐槽他，看着彈幕替他鳴不平的聲音，顧七心裏平衡多了，說：“陳運營對我很好的……他……”

【超管：直播間出現了不正當言辭，請主播注意，警告一次。】

【哈哈哈哈，陳運營在窺屏，大家都別說啦，小心七仔被封號！】

顧七拉起自己想要吐槽的嘴，說：“他是個好人。”

太久沒直播，用得又是操作困難的筆記本電腦，顧七的技術仿佛水回了剛直播那會兒，只是不像當時罵聲一片，觀衆老爺們對他寬容了很多。

【七仔，狀态不好的話就不要強迫自己啦，和我們聊聊天也是可以的。】

【是呀，照顧家人肯定很累，不要勉強自己打游戲。】

【為崽崽捏肩捶背.jpg】

他的粉絲們都是一群小天使！顧七關掉了游戲，把直播調至娛樂區，并且換了一個标題。

深夜情感節目，敞開心扉聊聊天。

顧七抱着一只腿，下巴擱在膝蓋上，說：“你們想聊什麽呢？”

【真心話大冒險，我看墨哥玩過，還挺有意思的！在藍牙TV小程序裏。】

顧七照着彈幕說的，點開了那個小程序，裏面有真心話和大冒險兩種選擇。

大晚上的，大冒險沒法玩兒。顧七只選了真心話，“一直抽真心話也沒意思啊，有其他的輔助玩法沒？”

【鬥地主，這也是在黑土直播間學的，鬥地主，輸一局就來一條真心話。】

顧七吐槽道：“墨哥現在都在幹什麽不務正業的事兒。”随後點開了鬥地主。

人送外號散財童子的他，第一局便被輸得需要領救濟金才能開始下一局。

【哇喔！真心話！真心話！】

【說實話，看了七仔這麽久的直播，對他現實一無所知呢，期待。】

顧七點開了真心話的轉盤，“放馬過來吧，我沒什麽好怕的。”

輪盤開始轉得很快，随着時間的推移，緩緩停下，當指針對準一塊區域時，大屏幕上顯示了一行字：有沒有喜歡的男生？

【靠，白期待了，什麽奇奇怪怪的問題？七仔是男的，不應該問有沒有習慣的女生嗎？】

【主播，你再設置一下，填上自己的性別，不然等會可能會有穿幾罩杯的問題。】

“我的回答是，”顧七說，“有。”

【這是一個字還是兩個字？我聽到了什麽？】

【you，y.o.u，耳朵不要拿去捐了！】

【誰啊？究竟是哪個男人！】

“噓，”顧七故弄玄虛道，“這是下一個問題了，一局只有一個問題。”

熬夜之後，摸了摸我的秀發。

留不住了留不住了……

所以我幹脆直接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