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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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化的大數據聽到且記住了時格虔誠的禱告,前段視頻結束以後,它立刻就非常貼心地推薦了有着相似內容的其他視頻。
書房裏靜悄悄的,明亮的燈光偷偷攀附到時格的耳畔。
也許是身後張也審視的目光太過熾烈,它虛影微晃提心吊膽,皇帝不急太監急的焦躁讓它時不時地變換着角度,不停地在時格周圍落下顯而易見的陰影,陰影幻化出張也的輪廓,似乎是在走投無路之後着急忙慌想出的最後提醒時格張也到來的直觀對策。
張也站在時格的身後,微垂着眼眸,他任由自己的身影遮擋住時格頭頂的燈光。
此時的他存在感很強,然而,即便他眯着眼緊緊地盯住時格,沉醉在小鮮肉視頻裏的時格仿佛自動隔了層玻璃罩似的。
她完全忽略了他。
時格默默地耷拉着眼睑,張也稍稍側身,目光所及,擰眉,眼眸微沉。
從他剛剛那個方向,他非常清晰地看到了時格眼底純粹的欣賞和因着視頻內容時不時往上翹的嘴角。
亂成麻的不同思緒在這時徹底停止了互相間的拉扯對抗。
張也抿唇,頓了半秒,他總算确定,心底那道總是在胡言亂語的聲音這回是直擊要害話糙理不糙。
只是這世上有那麽一種人即便是開卷考試也都能被他們的心慌意亂偷偷摸摸搞的像是閉卷還作弊了似的。
張也很清楚地感受到,此時他那老想着要“謀朝篡位”的心聲并沒有占據他的理智。
可它那似是局外人的慫恿的作用卻比每次它把控他時更大。
他有那麽瞬間被其成功蠱惑到了。
像是突然間被花眯了眼,被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觥籌交錯的幻境沖昏了頭腦。
翌日夜晚,張也工作完從書房回到卧室,他駐足在衣帽間門口,回首瞄了眼坐在梳妝臺前摸護膚霜的時格。
暖色調的燈光傾灑在她身前,挑起了她漂亮的下巴,為她勾勒出了優越的天鵝頸。
也就是在這驚鴻一瞥的幾秒鐘的時間裏,張也忽然間産生了那格外幼稚的想法。
他推開衣帽間的門,在衣帽間裏徘徊猶豫了很久很久。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規規矩矩的格子睡衣睡褲和有點悶騷的深藍色絲綢睡袍前搖擺。
綢緞衣料細膩絲滑,涼嗖嗖的觸感讓陷進糾結的張也瞬間驚醒。
臨門一腳的前刻他有點心生退意有點慫了。
恰好此刻卧室裏傳來東西掉落在地上時咚咚砰的聲響。
張也縮回捏着那深藍衣角的手,半晌,籲氣。
“怎麽了?”他清了清嗓子拔高了聲音在那問。
卧室裏窸窸窣窣的聲響不斷,幾秒後,時格才慢吞吞地回他,“沒事兒,弄直播用的腳架呢。”
這話讓鬼迷心竅差點就順了心聲意的張也陡然驚住。
是了,今晚的直播任務他們還沒有做。
想到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會有數十萬甚至數百萬網友窺探他們的私生活,他眉心微跳,瞬間就歇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
他摘下挂在衣架上的格子睡衣,須臾,心有餘悸地松了一口氣。
臨陣脫逃又暗自慶幸的神情太過明顯,而被他刻意隐藏在心底些許遺憾又騙不了他的心聲。
沉寂許久的心聲見狀也懶得搭理他,它默默嘀咕了聲“沒出息”。
無論張也如何跟它暗示說時機不對,它都固執己見地認為這些都是他怯了的借口。
心聲戳人心窩子的絮絮叨叨難免會讓覺得難堪了的張也惱羞成怒。
偶爾張也實在是忍不了了,也會冷冷地諷刺它幾句。
諷刺它立場的不堅定,諷刺它當時的铮铮傲骨。
被怼地差點就無話可說的心聲很快就坦然接受了張也的指控。
“我取代不了你。”
“既然取代不了,那你的意志才是最重要的。”
烈日的炙熱将盛夏推向了最高級別,蟬鳴漸漸的聒噪從未停歇。
夜漸短日漸長,時光匆匆,轉眼間,《做家務的我們》的綜藝拍攝慢慢落下了帷幕。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隔壁戀綜的影響,有網友給他們節目貼上了“清湯寡水”的标簽,和隔壁情侶夫妻們時不時地仰起小臉索吻相比,他們瑣碎的相處不經意間造出的笑點在最早的磕糖黨眼裏漸漸變得索然無味了起來。
有個影視區的UP主還特意做了個視頻,暗諷《家務》高開低走。
主觀性強烈的講解在義憤填膺的語氣的輔助下很容易帶走其他觀衆的真實想法。
人雲亦雲肆意跟風就是這樣來的。
兩檔節目立意不同側重點不同,自然看點也會有所差異。
愣是要将兩檔性質截然相反的綜藝放到同個看點标準裏比較的話,很多時候,就有點張冠李戴的意思了。
該UP主雖然挑了事兒,卻還是有眼睛亮的有理有據地反駁了他的論點。
直播并不完全等于該綜藝的所有,在《家務》錄播的內容播出前,多斬釘截鐵的高開低走的呼聲都不能作為它虎頭蛇尾的證據。
翁夏看着網上的這些腥風血雨,忍不住嘆氣。
《家務》會有此番争議也是因為張也和時格他們倆。
有對比就有挑刺。
在所難免的情況無論旁人如何解釋都改變不了他們認定的“事實”。
翁夏早就是時格和張也的忠實的CP粉了,不好卷進這場師出無名的可笑風波裏,她只能偷偷登小號點贊評論甚至發表她認同的觀點。
【我還是覺得時格和張也相處起來比較自然,收着點的克制不是更帶感嗎?】
這到底帶不帶感的也就翁夏這種自帶濾鏡的觀衆自個兒體會了。
危機降臨在自家節目裏,曾钰看到的,就只有補救補救和補救。
他且當是這兩人比較照顧電視機前的小朋友單身狗們。
但EAR周刊封面的拍攝,他希望他們可以不要那麽老夫老妻。
EAR雜志,是他給節目組争取來的打場漂亮的翻身仗的機會。
曾钰很看重。
越是看重的東西就免不了越唠叨,他怕在電話裏講不清,還特意飛了趟帝都。
“激情點?”發出疑問的是時格,她瞪圓了眼睛看向曾钰。
曾钰颔首。
“嗯,你倆都太佛了。”他提醒的特別委婉,委婉過後,又怕他們聽不懂,索性直白,“把你們熱戀時的狀态拿出來,我們需要種張力你們懂吧,就是那種張力。”
張也眯了眯眼,下意識地側眸看向時格。
時格挑眉,眉眼間皆是了悟,她彎彎唇,和曾钰心照不宣地露出笑來,“我懂我懂。”
有點游離在狀況外的張也捏捏時格的指尖,見時格吃痛望過來,他上下掃視着她,“你知道?”
“當然!”她昂首挺胸說不出來的自信。
視線相撞,沉默稍稍蔓延起來,曾钰不動聲色地觀察着他們倆,半晌,覺得自己只是個可有可無存在感極低的外人。
哦,他本來就是外人。
時格微微仰起臉,看似深情款款實則探究般地看着張也。
很快的,她就從張也有些困惑的眼神裏摸索出了真相。
張也以前出名了也不願意抛頭露面,怕是本身就不擅長應對攝像機這些東西。
也難怪,網友們最近能通過許亭旭和童菁挑他們的刺兒了。
合着問題都是被比較出來的啊。
她低低地“啊”了聲,恍然大悟。
既如此,那便是好辦的。
“你放心。”時格抿抿唇,擡起手安撫性地拍拍張也的肩膀,“到時候我帶着你。”
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讓張也有那麽瞬間的恍惚,恍惚過後,他立即反應過來。
細碎的陽光在玻璃杯前跳着舞,張也垂眸,指尖摩挲着冰涼的杯壁,然而莫名的,他卻覺得有股滾燙從指腹直擊到了心底。
他掀了掀眼,看着時格鼓勵他的目光,挑眉。
EAR雜志這次是和《家務》合作的,所以他們定的拍攝地點就在嘉賓自己的家裏。
拍攝時間就定在了節目錄制要結束的當天。
陳姨帶薪休假回來,應雜志那邊的攝影師的要求布置了現場。
兩個制作組都在水木華庭,家裏熱鬧非常。
張也換好了衣服坐在卧室的榻榻米上等着剛進衣帽間的時格。
天氣燥熱,想着時格離開前跟他說的“等我”,他莫名的也跟着有點口幹舌燥起來。
卧室清場,只留下了扛着相機的攝影師。
五分鐘後,“吧嗒”一聲響。
時格從衣帽間裏走出來。
拉上的窗簾,牆角亮起的壁燈,此刻,都為等會兒要呈現的拍攝效果營造起了氛圍。
張也聞聲擡眸,微沉的眼眸頃刻間倒映出了時格筆直修長的雙腿。
視線緩緩往上挪,徹底入眼的是穿着他白襯衫的時格。
她懶洋洋地趴在衣帽間的門口,撩了撩從耳邊滑落的長發。
然後,伸出手,朝他勾了勾手指。
張也微怔。
與此同時,上次被張也怼到自閉很久沒有出來鬧事的心聲咻地出現。
它沉寂了太多天,壓根就不知道也不了解此情此景的具體情況。
所以,難免語出驚人。
“你也太沒用了,居然讓人家女孩子主動!!”
“這合适嗎?”
張也:……
張也:好的,我明白了,接下來開始追老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還沒有寫完但是我好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剩下的放下章吧小可愛們晚安晚安麽麽噠
天冷了大家記得多穿衣服別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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