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五
卡普帶艾斯和她回到他的故鄉,東海的一座小島,風車村,她趴在卡普背上跟着他上山,卡普在山賊窩外喊達旦,一個胖女人罵罵咧咧開門:“哪個不長眼的——卡卡卡普!你怎麽回來了!”
卡普晃悠艾斯:“有個小鬼,你幫我養一下。”
“哈?”胖女人很不願意,“我這裏不是托兒所!”
“那我只能把你關起來了!”
“等等!等等!”胖女人想了又想,無奈點頭,接過艾斯,“這是誰家的小孩兒?”
“哥爾·D·羅傑的。”
“哦羅傑——海賊王的孩子?!你瘋了嗎?被海軍知道我可就死定了!”
卡普撸袖子之後胖女人很快又沒問題了,希奧瑪拉死死抱着卡普的脖子,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發抖,自己多用力。
她在害怕。卡普和達旦争吵着。她在害怕卡普在這裏放下她。
卡普沒有提她的名字,半個字都沒有,他還記得心理醫生說這孩子多沒有安全感。
卡普放下艾斯之後轉身就要走,趴在他背上的希奧瑪拉卻從他背上跳下去,她已經五歲了,邁着腿跑到達旦面前,從自己的海軍服口袋裏掏出自己的香蕉小錢包,倒出一大卷自己攢的錢,很真誠地對達旦說:“我只有這些錢,養一個孩子很花錢,這些錢給你,請你好好照顧我弟弟。”
這是責任。
希奧瑪拉很認真:“我會努力賺錢的!達旦小姐,拜托你了!”
達旦不明白擺件怎麽會動。
卡普擺手:“這是我收養的孫女,希奧瑪拉。”
“那我就不客氣了!”達旦很快樂地拿走那些錢。
希奧瑪拉把撥浪鼓放在艾斯的襁褓上,扭頭又快速地爬上卡普的背:“爺爺!賺錢!賺錢!艾斯要奶粉和尿布的!”
“好的好的!爺爺和希奧瑪拉一起加油!達旦!你要好好教導艾斯,把他教導成最強的海軍士兵!”
希奧瑪拉露出驚訝和惶恐,但是卡普沒有看到,達旦也沒有。小小的孩子想問爺爺,你不是說最強的海軍會是我嗎?但是她沒有,她把話咽下去,貼着年長者的背,小小的手沒有抱住卡普的脖子,反而是有些畏懼、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他肩上。
她不明白,她不理解。
她不能拒絕。
希奧瑪拉問庫贊他們最強的海軍應該是什麽樣的,庫贊說力量,波魯薩利諾說智慧,薩卡斯基說計謀,每個人有不同的标準,希奧瑪拉把那些記在本子上,問博古特卡普怎麽訓練多拉格,博古特的表情一言難盡。
希奧瑪拉努力吃飯,吃菜,一天三瓶牛奶。希奧瑪拉跟着庫贊他們跑圈訓練體能,沒人和她動手,她學着庫贊對廢棄的船艦龍骨打拳,小小的手纏滿了繃帶,鶴給她列書單的時候問她累不累,小姑娘笑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說:“我要成為最強的海軍士兵!”
卡普一臉欣慰。
澤法和戰國怒吼卡普你少去訓練營!
不是天天都訓練的,正在長身體的時候經不起那麽折騰,也有不訓練的時候,希奧瑪拉趴在卡普背上,和他一起去開會,這個挂件整個海軍本部都熟悉了,甚至一個個跟她打招呼,希奧瑪拉也一個個回應,在卡普正大光明摸魚的時候給他記筆記,一開始很亂糟糟的,在布蘭紐教導幾次後也很像話了。
她還不理解自己寫下的字記下的話有什麽意義,但已經能把它們當習慣了。
隔幾個月就跟着卡普回東海,帶着尿布和奶粉,還有小孩子的衣服,她每個月的零花錢都攢起來,卡普的工資卡也給她,小姑娘對着數字硬着腦殼去算,她還沒學數學,就已經被迫在用了。
她努力、努力讓自己變得有用。
每一個見到她的人都會誇她聰明,說她厲害。
希奧瑪拉嘿嘿笑。
晚上的時候卻被傷口疼得睡不着,她埋在卡普的懷裏,呼吸很慢,但是眼睛很清明。
被迫卷的一堆年輕人:“希奧瑪拉醬訓練結束了我們去吃沙冰吧!”“我還行!”
我們不行啊!澤法老師你不要恨鐵不成鋼地看我們啊!人和怪物是有區別的!有區別的!
“希奧瑪拉,”羅西南迪,戰國的養子嘗試開口,“我們帶你逛逛馬林梵多吧!聽說開了很多有趣的店,我們想買些禮物送給你,又不知道你喜歡哪些,能陪我們去嗎?”
希奧瑪拉臉頰紅了:“不不不不禮物什麽的太不好意思了!”
“沒事沒事——”
一堆青年人簇擁着她往外走,看見她還穿着小款的海軍軍服都很心情複雜,“小裙子。”“嗯,小裙子。”“一定要買小裙子。”
夠了你們這群蘿莉控!
希奧瑪拉糊裏糊塗就被帶去童裝店了,講真,一堆大人擠滿了童裝店,導購員很不知所措,祗園是個女性,負責給希奧瑪拉換衣服,希奧瑪拉有着黑色的頭發和黑色的眼睛,很符合蒙奇家的特質,她的頭發很軟,短短地貼着頭皮,眼睛也是很幹淨那種黑,亮亮的,小孩子的臉頰圓圓的,嘴唇紅紅的,耳朵小小的,可愛極了。
粉紅色泡泡裙。
“買!”
水藍色公主裙。
“買!”
大紅色燈籠袖齊膝裙。
“買!”
什麽禮帽、鴨舌帽、貝雷帽,公主鞋。
“買買買!”
“這些都不要。”希奧瑪拉對導購員說,“那件亞麻的就好。”是一件很素的亞麻色棉布裙,沒什麽特色,希奧瑪拉還挑了一雙舒适的涼鞋,“這樣就好。”
“不要!都買了!”一群男人女人大聲喊,眼睛裏都是火,“小姑娘怎麽能這麽粗糙呢!”
希奧瑪拉很不好意思地擺手:“我平常又穿不了,長身體的時候衣服很快就變小了,太浪費了,謝謝大家,但是真的不用了。”
“就一條漂亮小裙子!”“希奧瑪拉醬!”“這是大家的心意!”
小姑娘不知所措,點點頭,他們就跑到一邊争論買那條了,最後還是白色棉布印大紅玫瑰花的齊膝裙,閃閃發亮的小涼鞋。
希奧瑪拉害羞地笑了。
天使!是天使!
他們還想給小姑娘買一些首飾,一堆大老爺們對着粉紅色小發卡表情嚴肅得好像要去上陣殺敵,挑來挑去選了一個小巧的有小星星小月亮串珠的一字夾。
希奧瑪拉小心翼翼地給自己戴上,小小的發卡貼着發絲。
“好看嗎?”她小心問。
“好看!”整齊劃一,幾乎掀翻房頂。
于是希奧瑪拉抿着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