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九
希奧瑪拉跟戰國老老實實交代了。
戰國沒說話，他已經是元帥了，好半天，他說：“希奧瑪拉，庫贊去接你，你去幫他游說一個人成為七武海。”
希奧瑪拉沒反對，她只是有點累，她說：“我之後可以回東海呆一陣嗎？”
她不想回海軍本部。
戰國嘆氣，說可以。
庫贊把她接走了，希奧瑪拉看文件，鷹眼，喬拉可爾·米霍克，海軍獵人，希奧瑪拉思考一陣，這是偉大航路，偉大航路不缺海賊，依照鷹眼的行進路線，他們是堵在他前面的。希奧瑪拉說：“随便凍一艘海賊船吧。”
“有把握嗎？”
“應該不難。”
“他把之前來勸說的軍艦砍成兩半了。”庫贊比劃着。
希奧瑪拉說我知道，所以才讓你随便凍一艘船，我下去就行。
“真的沒關系嗎？”
“庫贊尼醬，請對我有信心！”希奧瑪拉很不滿。
庫贊壓她的頭，語氣帶笑：“終于有點精神了，嘛，希奧瑪拉是最棒的！”
“嘿嘿。”
希奧瑪拉笑了。
庫贊凍了一艘海賊船，連帶船上的人，希奧瑪拉一邊熱身一邊等人，遠遠看到一個棺材小船，對方的金色眼睛讓希奧瑪拉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深呼吸，握緊拳頭。
在北海雖然沒有訓練但一直游泳，很鍛煉肌肉。
她對着海賊船的龍骨狠狠揮出一拳，覆蓋霸氣那種，卡普教的那種，“轟——”比她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巨物卡拉卡拉碎裂。
還好沒退步。
她跳進海裏，朝棺材小船游去，她已經展現實力，也沒有戰鬥的意思，明顯就是要談話，那艘小船的主人對她也很感興趣，她順利爬上那艘船。
遠看像棺材，近看……更像了，棺材船上唯一一把椅子坐着船的主人，他有一雙金色的眼睛，只穿了披風和牛仔褲，修整的胡須和鬓角，她給衣服擰水，拿出一瓶作為禮物的酒。
“有何貴幹？”
“有兩件事，第一，道謝，第二，代表海軍邀請您加入王下七武海。”
“我不殺無名之輩。”
“希奧瑪拉，蒙奇·D·希奧瑪拉、”希奧瑪拉忍不住笑，“很高興再次見到您，喬拉可爾先生。”
“再”，是一個好說法。
鷹眼，喬拉可爾·米霍克擡頭：“若是你這樣的實力，我應當不會忘。”
“是很久之前了，大概十二年前，羅格鎮，海賊王處刑那一天，您救了一個孩子。”
希奧瑪拉指着自己，很期待的樣子，鷹眼回想，片刻，點頭：“确實是有那麽一件事，那個差點被踩死的小鬼就是你啊。”
“哈哈哈哈哈，我是蒙奇·D·希奧瑪拉，承蒙您的救命之恩！”她高興地對對方鞠躬，“年幼的事情實在不敢确定，見到您的眼睛才确認。”
對方的氣氛也放松了，打量希奧瑪拉，希奧瑪拉攤手：“我才15歲，您不妨再等幾年？等我達到巅峰，必然與您酣暢一戰！而今，我手裏有更适合您的對手！”
鷹眼拿出酒杯，只有一只，希奧瑪拉表示自己年紀還小，不喝酒。鷹眼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等待她的說法，實在有趣，多年前的一時心軟，換來一個強大的後輩，這個後輩還說要幫自己找對手。
希奧瑪拉遞出幾張懸賞單。
“都是海賊。”
“都是海賊，成為王下七武海，海軍可以給你不只是海賊的對手。如果您覺得對手無趣，單論劍術，整個偉大航路再無第二，您也可以定居自己的領土，沒有人打擾。”
紅葡萄酒的年份很好，香氣、顏色、味道都很好，鷹眼飲下第一口，覺得有趣：“我答應了。”
希奧瑪拉就是笑：“感謝您。”希奧瑪拉沖庫贊揮手。
庫贊過來接人，很驚訝，稱贊道：“真能幹啊，希奧瑪拉！”
希奧瑪拉咧嘴笑：“爺爺在附近出任務吧，庫贊尼醬，我去找他了！”
“我讓人給你準備小船。”
希奧瑪拉和鷹眼告別，就去找卡普，見面先哭着撲過去：“爺爺！爺爺！我好想爺爺嗚嗚嗚嗚！”
“希奧瑪拉！爺爺也想希奧瑪拉！”
爺孫倆對要收拾的海賊進行了友好回憶，希奧瑪拉也去抱博古特，很熱烈地訴說想念：“是博古特的味道！”
“希奧瑪拉小姐。”副官笑得寵溺而無奈，“好久不見了。”
快有一年多了，希奧瑪拉吃着飯和卡普抱怨羅西南迪跳出計劃，卡普揉她的頭發：“我們希奧瑪拉做的很棒！辛苦了哦！”
希奧瑪拉又哭了：“我好想爺爺！”
在船上混了一陣，卡普要回馬林梵多的時候，希奧瑪拉沒有一起，蹭了一艘客船回了東海，一時間沒有回哥雅王國的船，希奧瑪拉把行李收拾收拾游回去了，遠遠就看見路飛在港口，她大聲喊路飛的名字，小豆丁立刻跳起來。
“希奧瑪拉！希奧瑪拉！”小豆丁很高興。
希奧瑪拉教他們說話的時候從來不教“姐姐”，他們只會和別人一樣喊她希奧瑪拉。
希奧瑪拉抱起他，眯起眼睛笑：“你又長高了！”
希奧瑪拉去村子裏，瑪琪諾和村長看見她也很高興，希奧瑪拉說天快黑了，她先回家收拾一下屋子，等明天再和他們聊天。
卡普的舊屋子在村子東頭，瑪琪諾幫着希奧瑪拉鋪床：“希奧瑪拉醬很久沒回來，上次卡普先生回來沒有見你，路飛哭了好久。”
“去出了一個任務，”希奧瑪拉拿出一些北海的小玩意，“這是禮物！”
“謝謝希奧瑪拉醬！”
路飛很稀罕那些東西，一個勁盯着看，等到該睡覺的時候路飛抱着枕頭問希奧瑪拉能不能一起睡。
“不行，”希奧瑪拉很嚴肅，“我是女孩子，路飛是男孩子，女孩子和男孩子長大以後就不能一起睡了！”
“不要！我想和希奧瑪拉一起睡！”
“不行——”希奧瑪拉看到小孩子的淚水之後改口，“那，路飛睡床上，我打地鋪，我們還是睡在一個房間。”
小孩子同意了。
希奧瑪拉蓋着卡普的正義披風，看着窗外的夜色，呼吸很慢，眼睛睜大。
她睡不安穩，總是睡不安穩的。
瑪琪諾問希奧瑪拉要留多久，希奧瑪拉說呆上一年多吧，“有一點點事情，我得自己思考。”她很認真，晨跑完之後坐在瑪琪諾的酒館吃早飯，路飛很高興。
“希奧瑪拉會留下很久很久吧！”
希奧瑪拉揉他的腦袋，孩子的發絲很柔軟。
路飛說：“等香克斯回來，我要把希奧瑪拉介紹給香克斯！”
香克斯？希奧瑪拉看村長，村長一臉嚴肅：“這就是我想跟你講的，有一夥海賊，他們經常來村子裏。”
希奧瑪拉皺眉：“村子受到攻擊或者威脅了嗎？”
“不——”
“香克斯他們是好人！”
村長說：“他們和一般的海賊不大一樣。”
希奧瑪拉想想，點頭：“也是有那種海賊的，不殺燒搶掠的，現在要繳納的天上金對一般人來講還是太苛刻，為了活命出海當海賊逃避國家懲罰的人也很多。沒關系，我先看看，如果他們不是什麽好人我會聯系爺爺的，您不要擔心，村子裏的大家也都先安下心，那個海賊有什麽特征嗎？”
紅頭發，草帽，左眼三道疤，希奧瑪拉回憶起卡普和她講的，跟大家說沒關系的，請不用擔心，雖然還是個孩子，但她一向很可靠，也說了不行就把卡普叫回來，讓村民安心不少。
路飛也很高興：“希奧瑪拉一定會喜歡香克斯的！”
“或許吧。”
“希奧瑪拉，我想當海賊！”
村長一臉頭疼：“這就是第二件事。”
“……路飛，”希奧瑪拉笑了，“我還沒有見過那個香克斯先生，但是我想，他更像一個站在海賊旗下的冒險者而非海賊，你以後也可以做個和他一樣的探險家，海賊的身份并不重要，而且會讓我不喜歡。”
“可是——”
“路飛，海賊大概可以分為兩種，一種好人一種壞人，壞人就是殺人放火——”她頓了一下，“會殺死我的那種壞海賊，一種好人，他們熱愛冒險、不受拘束，這種人只是一種在海賊旗下的冒險家，是不用成為海賊也可以去做的。我讨厭海賊，因為海賊會攻擊海軍，我以後要成為海軍，路飛以後要傷害我嗎？”
傷害。
小男孩兒應激地跳起來大喊：“我絕對不會傷害希奧瑪拉的！”
“那路飛以後成為自由的冒險家就好了，又可以環游世界、結識厲害的人，我不能帶海賊去食堂吃飯，但是如果路飛成為冒險家我也可以和朋友介紹路飛，這不是很好嗎？”
小男孩兒眼睛都亮了，可勁點頭：“我要成為了不起的冒險家！”
希奧瑪拉點頭：“真棒真棒，我們路飛最棒了！”
村長松了口氣，又嘆氣：“卡普可是希望路飛成為海軍。”
希奧瑪拉擺手：“只要路飛做個好人，我覺得他想做什麽都可以。”
村長和瑪琪諾對這個倒是沒什麽不好的想法，路飛拽着希奧瑪拉往外走，希奧瑪拉很順從，問他要不要背背，路飛自然同意了。
希奧瑪拉背着路飛從村子裏走過，攤販們對她報以微笑和關懷，希奧瑪拉也對他們笑，他們往海岸線走，路飛在她背後叽叽喳喳，他有好多話要說，希奧瑪拉很有耐心地應着。走了一圈回去，希奧瑪拉帶他買衣服，男孩子長得很快，她也買了一些大的，打算送給艾斯。
晚上在路飛睡着之後留了紙條就背着一大堆東西去看艾斯，艾斯長高了很多，“這是送給達旦小姐的梳子，還有給大家在北海買的一些東西，我記得馬古拉，多古拉說過自己想要小刀，也不清楚大家都喜歡什麽，大家自己拿吧！”
她笑得很寬懷，臉頰上還有紅，四處看：“艾斯呢？”
“那小鬼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最近就是神出鬼沒的。”
希奧瑪拉等了大半天，給達旦梳了兩次頭發，也沒等到艾斯，只能告別說自己過幾天再來。晚上回來的艾斯知道自己錯過希奧瑪拉，好一陣沒說話。
負重晨跑，帶着路飛去海裏抓魚，去抓野豬，也背着路飛去見艾斯，這次倒是見到了，對方盯着她，表情很嚴肅。
希奧瑪拉問怎麽了。
艾斯說：“老頭說你病了。”
希奧瑪拉很溫柔說：“已經好了，讓你擔心了，謝謝。”
男孩兒臉有點紅：“我才沒擔心你！”
“欸？”希奧瑪拉做出沮喪的表情，“艾斯都不關心我的嗎？”
男孩兒立刻緊張起來，不知道說什麽好。旁邊有一聲笑，希奧瑪拉立刻把艾斯拉到身後，全然是保護的姿态。
“抱歉抱歉！”樹後跑出來一個又一個男孩兒，穿着藍色風衣，戴着禮帽，對希奧瑪拉摘下帽子，露出金色的頭發和藍色的眼睛，笑得大大的，“您好，希奧瑪拉小姐，我是薩博，是艾斯的朋友！”
雖然衣服有些破舊，但是幹淨，很有禮貌。
艾斯對希奧瑪拉說：“這是薩博。”
希奧瑪拉很高興：“艾斯的朋友嗎？你好，我是希奧瑪拉——你知道了，我是艾斯的姐姐，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薩博對着年長的大姐姐有點臉紅，希奧瑪拉問兩個孩子做什麽，薩博說我們在攢錢，為了出海做海賊。
希奧瑪拉：“……”
希奧瑪拉哭給他們看：“為什麽要做海賊啊？做個冒險家不好嗎？出海也不一定要做海賊啊，海上自由的旅行者多的是為什麽要做海賊啊？”
她哭得很誇張：“我不想以後把你們抓進監獄啊！我也不指望你們以後做海軍但是不要做海賊啊！”
兩個男孩兒手忙腳亂，只能許諾以後絕對不當海賊。
希奧瑪拉撇着嘴抽鼻子：“真的？”
“真的真的！”薩博和艾斯一頭冷汗點頭。
希奧瑪拉這才擦掉眼淚，又離開回村子裏了，薩博驚魂未定：“女孩子的眼淚好可怕！希奧瑪拉真的很不喜歡海賊啊！”
艾斯沒說話，心有餘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