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二十五

做了噩夢。

很冷。

被抓住，在水槽裏游來游去，被用來玩耍。

然後被救。

有人在傷害她，有人在傷害她們。

——大家都有各自的故事。

很吵。

娜塔莎睜開眼睛，舉着滴着血的刀的甚平很冷靜：“娜塔莎，你又輸了。”

又輸了，所以氣不過，跑到海面上被人類抓住了。

娜塔莎一腳把他踹飛：“誰輸了！老娘現在比你強——”頭好暈，擡起手，手上是正在流血的傷口。

甚平捂着肚子從廢墟裏爬起來，說：“你比小時候更兇了。”

娜塔莎看另一邊輸血的血袋，腦袋似乎反應過來了：“那群混蛋……”

她忍不住發抖。

“那群人類為了你，向尼普頓國王跪下，說什麽希望你不要因為她們被遷怒的話，魚人島的醫生做不出你們那個醫生的藥的解藥，我只能給你放血。”

娜塔莎爬起來。

“你去幹什麽？”

“那群混蛋撒謊了……”她擡起頭，一臉淚水，“沒了我，她們在新世界一秒都活不下去！”

她往外跑，失血過多踉踉跄跄。

甚平嘆了口氣，一把扛起她：“稍微依靠一下哥哥沒關系的，小娜塔莎。”

“少占老娘便宜你這條臭鯨鯊！跑快點！”

甚平再次嘆氣：“還是小時候可愛疼疼疼別揪我頭發！”

古伊娜趴在船舷邊流淚，海特趴在她旁邊，菲娜也低着腦袋，希奧瑪拉在打電話，讓香克斯來魚人島上方海域接她們一下。

索菲亞負責看掌舵，瓊瞭望四周，忽然喊了一聲娜塔莎。

海特特別幽怨：“我也好想娜塔莎。”

“不對！是娜塔莎！”瓊站在瞭望塔，指着一個方向，她們都跑過去看。

古伊娜很高興：“是娜塔莎！”

“你藥不行？”希奧瑪拉問瓊。

“怎麽可能？”瓊很憤怒，“別質疑我的醫術！”

“那娜塔莎怎麽爬起來的？”

索菲亞說：“她好像在哭，還很生氣。”

海特：“快快快，把表情擺好。”

“你們這群混賬東西！”索菲亞被甚平帶着游到瓦爾基麗娅後面，五官都扭曲了，“王八蛋甚平都跟我講了！”

繃着表情的一群女人罵人的話瞬間沒了，瓊氣得跳腳：“男人就是靠不住！”

甚平：“……”

甚平一個“走你”，一腳把娜塔莎揣進瓦爾基麗娅的氣泡膜裏，很有挾私報複的嫌疑。他笑着揮手，“我們家不成器的小妹就拜托諸位了。”

“誰是你妹妹！少占老娘便宜死變态鯨鯊！宰了你！”

甚平額頭一直在跳：“禮貌一點！”

娜塔莎比了一個世界友好手勢：“老娘一個海賊獵人對你有禮貌？呸！臭海賊！”

甚平瞪她：“再這樣就不給你人魚空手道的手冊！”

“快給我！藍胖子！”

更生氣了！甚平氣呼呼把一個冊子扔進瓦爾基麗娅，扭頭往魚人島游去。

娜塔莎吐了口氣，看他離開，扭頭，笑得很血腥：“你們，誰給你們的自信不帶老娘？”

齊刷刷指着希奧瑪拉，希奧瑪拉拿出電話：“你不用來了，我們航海士回來了。”

“啊？恭喜，希奧瑪拉，但是我——”

挂斷，希奧瑪拉噔噔噔去拿了搓衣板，跪下，十分幹脆利落坦蕩大方，低頭：“我錯了！都是我的主意！是我自作主張！我實在不應該！但是她們的自由發揮與我無關！”

喂！！

娜塔莎抱胸，冷冷看過去。

索菲亞做投降，面無表情：“我錯了。”海特和古伊娜大哭着撲上去：“娜塔莎嗚嗚嗚嗚嗚……”菲娜也撲上去哭着道歉，瓊說：“我錯了我不該陪她們騙你對不起娜塔莎！！下次絕對不會了！”

娜塔莎冷哼：“下次？”

“沒有下次！”她們一起說。

娜塔莎長長吐出一口氣，坐下，看希奧瑪拉：“我真的很生氣。”

“對不起，騙你——”

“不是！”魚人瞪大眼睛，“我生氣的是你們為了我做出這樣的事情！那種蹩腳演技我一秒都沒信過！瑪拉，我生氣的是你為了我違背尊重他人選擇的人生規則！你把那個當做人生信條，你為了我傷害了你自己！”

希奧瑪拉低着頭沒說話。

“你們在傷害了我的同時，也在傷害你們自己，這才是我最生氣的！”娜塔莎拍甲板，“瞧不起誰呢？老娘需要你們替我決定去處嗎！啊？瞧不起誰呢？搞什麽自我感動？”

“私密馬賽……”

排排坐，挨罵罵。

娜塔莎抱古伊娜：“還帶壞小孩子！你們這群混蛋！”

海特：“在小孩子面前才不能說髒話……我錯了你繼續！”

娜塔莎還想罵，氣勢沒維持住，眼淚下來了。

“你們真的吓到我了可惡！可惡！可惡！”

道歉和挨罵持續到她們冒出海面被從天而降的冰雹打斷。

新世界的天氣總是無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