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第 29 章
二十九
甚平很久很久都沒能平複心情，米霍克找了個黃瓜給娜塔莎，問：“所以，你以前是奴隸？”
甚平看米霍克的目光瞬間很危險。
娜塔莎毫不在意：“謝謝，是哦，我被人類抓走拍賣，帶去了西海，那家人沒落之後我就又被多次輾轉，直到瑪拉她們救下我，我當時可讨厭人類了，瑪拉想給我解開鐐铐差點被我把手咬下來。”
“娜塔莎！”
“吵死了膽小鬼！”娜塔莎很憤怒，一巴掌把甚平嵌進牆裏，“別在老娘身上找情感補償！你自己呆在奴隸的陰影裏縮着就算了！別想把我也拽進去！”
米霍克說：“記得修補。”
娜塔莎說我不會，希奧瑪拉說我來就好，“那跟你們去東海有什麽關系？”
“我們在魚人島沒呆太久，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我回去之後好好了解了，太陽海賊團解散之後分為三類，這貨帶着的魚人海賊團，一部分是我們收拾掉的新人魚海賊團，還有一部分因為惹是生非被關進因佩魯當，前一陣子蠢魚拿王下七武海換他們出獄了。”
“欸？我們在魚人島沒看到他們。”
“所以說，這就是問題了，胖頭魚為了息事寧人，也為了逃避舊日夥伴，把他們放逐到東海了，那群蠢貨很極端，必然會做出屠殺的事情，我必須去阻止，胖頭魚說什麽他們只是憎恨人類什麽的。善惡這種東西和立場、種族沒有任何關系，他們就是純粹的惡人！什麽種族歧視只是他們為非作歹的借口！惡就是惡，任何理由都不能成為惡行的遮羞布！”
娜塔莎咬牙切齒：“泰格先生的付出，乙姬王妃的努力，他們的善不是容忍惡的溫床！你怎麽就是不明白呢？就像人類有天龍人也有瑪拉她們，魚人也是有你和阿龍那種存在，善惡從來就不是絕對的！阿龍很愚蠢，那些被他折磨的人類就活該嗎？”
她揪着甚平的衣領子質問，甚平回答不了，氣得娜塔莎狠狠給了一個魚人過肩摔。
“我肯定會把他們都殺了的！你想阻止最多也只能讓他們活着，他們犯了什麽罪我就會讓他們接受什麽處罰！”娜塔莎指着甚平的鼻子，“就是有你這種縱惡的混蛋，那種混蛋無所顧忌的惡人才會橫行霸道！可惡！氣死我了！”
希奧瑪拉起身：“我不寫信，但是有些東西你幫我捎回家裏，帶錢了嗎？估計善後會花很多錢。”
“啊，忘了！”
“海軍還欠我們很多錢，你拿着欠條去海軍基地拿，有王下七武海陪着，不會被怎麽樣的，我去找找，做事的時候溫柔一些，別吓壞小孩子。”
娜塔莎：“……”
娜塔莎很心虛說我盡量。
希奧瑪拉把文件和盒子裝進防水袋裏給娜塔莎，拍高個子魚人的腦袋，微微笑，語氣很是溫柔：“娜塔莎，做的很棒哦，我真為你驕傲。”
娜塔莎一下臉紅了，大眼睛都閃閃發亮：“真是的你這混蛋說什麽胡話呢我才沒有很高興再給我多說幾句！”
希奧瑪拉一遍一遍誇娜塔莎做得好做的棒讓她很驕傲，娜塔莎高興地趴在她身上蹭，整條魚都是被馴化的狀态。
甚平露出驚訝和羨慕的表情。
米霍克：“……”
米霍克摘了一筐新鮮蔬菜給娜塔莎：“路上的口糧。”
“哦哦哦哦！你這家夥真是個好人啊！我很喜歡你！”娜塔莎很高興，和米霍克握手，“奧爾森·娜塔莎。”
“喬拉可爾·米霍克。”
古伊娜要說的話很多，娜塔莎把古伊娜的磨刀石裝進袋子裏小心放好，拍胸口讓古伊娜和希奧瑪拉放心，希奧瑪拉讓她經過颠倒山的時候向瓊報平安，娜塔莎說知道了。
她們走了之後古伊娜和希奧瑪拉糊牆，米霍克坐在旁邊監工：“她是個讓人尊敬的戰士。”
希奧瑪拉很驕傲：“我們都是值得尊敬的戰士！以後有機會介紹給米霍克先生認識，我們的同伴可都是很好的人！”
颠倒山是很難逆行的，但有可以繞道返回的港灣，瓊給娜塔莎很多很多藥物，讓她小心一些，娜塔莎把東西交給人形負重甚平，就趕緊去了東海，甚平神情複雜。
娜塔莎罵了他一路了。
他只能小聲說：“別殺他們。”
娜塔莎露出嫌棄的表情，給了一個世界友好手勢。
“之後教給你一些魚人空手道絕招。”
“成交！”
這個是不能用海賊的手段處理的，娜塔莎找了大鬥篷給甚平，豎起大拇指：“這時候就要靠本大人了。”
啊，差點忘了，這家夥是海賊獵人來着。
剛上岸就被害怕了，甚平跟在她身後，感受那些恐懼，人類和魚人扮演的角色替換了，迫害者和被迫害者。
“是沒見過的魚人……”人群窸窸窣窣，“也是個海賊嗎？”
娜塔莎拿出阿龍的通緝單，很大聲地宣布：“我是海賊獵人！喂！你們有沒有見過海賊？”
治安官很是驚訝：“海賊獵人……魚人也有海賊獵人嗎？”
“哈？說什麽蠢話？我們和你們人類一樣，也有平民的好嗎？別把老娘和那些人渣混為一談！”娜塔莎露出憤怒的表情，“太過分了！你們這是種族歧視！”
被吓到的人大喊對不起。
娜塔莎立刻收回恐怖的表情：“沒關系，原諒你們了！”
他們的恐懼在淡去。
比起魚人，他們更害怕海賊。
娜塔莎抱胸，問這裏有沒有海賊，“我聽說這裏有海賊才來賺懸賞金的，是消息出錯了嗎？”她問護着孩子的父母。
女人先是害怕，然後邁出一大步說有，“他們在——”
“沒有！”看守官說。
甚平不明白。
娜塔莎往村子裏走：“在那邊吧？我感覺到了。”
“喂！你！”弱小的人類追上娜塔莎，“他們有很多人！你們只有兩個人，別胡來了！會死的！那些惡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娜塔莎抱胸：“老娘很強的！”
“他們可是兇惡的人！”
娜塔莎看人類，好一會兒，問：“飯店在哪裏，我餓了！”
“在那邊，吃完趕緊走！”
娜塔莎大口大口吃米飯，誇老板手藝好，老板雖然害怕，但在誇獎下也很快松懈了，很得意地表示自己做飯可有很多很多年了，娜塔莎問能不能要菜單，要把這麽好吃的東西也帶給別的同族嘗一嘗。
甚平有些吃不下去。
娜塔莎說：“吃，不要浪費別人的心意！”
甚平端起盤子往嘴裏倒，睜大眼睛：“真好吃啊這個！”
“對吧？人類的食物很好吃的！”娜塔莎對老板笑，“拿出老板的拿手菜！這家夥都沒怎麽吃過人類的食物，我是第一次帶小弟上岸！”
甚平：“喊——”
娜塔莎把他摁進盤子裏：“多吃點！”
在外面圍觀的人們也被逗樂了，一個孩子說：“爸爸，他們和阿龍一點也不像。”大人說：“魚人也是有好人的。”
娜塔莎說：“喂，老板，那個阿龍，在這裏做了什麽？”
來之前就知道了，殺人，逼迫平民交錢，和天龍人的行徑一模一樣。
甚平安靜聽着，放在膝蓋上的手握緊。
娜塔莎問海軍不管的嗎？老板苦笑：“人類也是有惡人的啊，只要給錢，這裏的軍官什麽都不管的。”
娜塔莎點頭：“哪裏都會有呢，那種濫、用、職、權的混蛋。”
甚平：“……”
外面的人忽然安靜下來，娜塔莎沒回頭，從吧臺的桌子上拿了個橘子，剝皮扔進嘴裏：“真好吃！”
娜塔莎旁邊坐了個人，是個小鬼，橘子色頭發，盯着娜塔莎，娜塔莎和小姑娘對視，把手裏的一半橘子給小姑娘：“要吃嗎，這個，超好吃的！”
小姑娘沒有接，她眼裏有恨，但是很快忍下去，問：“你是海賊獵人？”
“對！我是奧爾森·娜塔莎，剛到東海，修行中，你知道海賊在哪裏嗎？”
“……”小姑娘露出一個微笑，“我帶你們去。”
“謝謝！你人真好！”娜塔莎又給小姑娘一個橘子，笑得大大的。
小姑娘還是沒有接，甚平落在小姑娘手臂上的紋身，沒說話。
娜塔莎拿出一大沓錢給老板，說打完架還過來吃飯，動靜可能有點大，讓老板他們離遠一點。
“喂！不開玩笑，快走吧！你一個女人，他們那麽多男人——”
“瞧不起女人嗎你這個臭男人！”娜塔莎露出獠牙，氣勢洶洶抓住小姑娘往外走，“喂！小鬼！往哪邊走？”
“娜塔莎！你溫柔一點！”甚平大喊。
娜塔莎放下小孩兒，雙手抱胸，面部扭曲抽搐：“老娘哪裏不溫柔？”
甚平吼她：“不要當着孩子的面說髒話！”
甚平替娜塔莎道歉，小姑娘的表情很複雜，還是帶她們走，背對着她們的小孩子不知道娜塔莎扭曲着憤怒臉無聲地對甚平吼：“我要把那群混蛋大卸八塊！”
甚平很冷靜，無聲地回答：“你想在小孩子面前殺人嗎？”
娜塔莎：“……”
娜塔莎氣呼呼雙手抱胸。
“我說，”女孩兒在前面問，“你們很強嗎？”
“老娘、我很強！這家夥是個廢物！”
“阿龍海賊團裏都是很強的家夥哦。”
“小姑娘！”娜塔莎很嚴肅，“海軍裏面有大将中将少将，海賊的賞金高低不一，海賊獵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我不知道以前那些人什麽樣子，我絕對是超一流的海賊獵人！別擔心！等戰鬥結束大姐姐帶你去海裏采珊瑚！”
小姑娘走了幾步，站在一扇大門前停住腳步。
“到了嗎？謝謝，快點離遠一些。”
小姑娘拽住娜塔莎的褲腳，擡頭露出一個很蒼白的笑：“我記錯了，阿龍他們在另一邊。”
娜塔莎沒有動，她對小姑娘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蹲下身子，大大的魚眼睛看着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娜美。”
“娜美真是個好孩子啊，”娜塔莎拍對方的腦袋，“我跟娜美約好，之後一起去采珊瑚，現在娜美去安全地地方等我們，可以嗎？”
小姑娘還想說什麽，娜塔莎是忍不住了，抓住小姑娘扔給甚平：“帶她走！”
是真的很生氣，甚平問：“真的沒關系嗎？”
娜塔莎給了他一個世界友好手勢。
甚平嘆了口氣，把小姑娘放在腋下，夾着就走。
“你不去幫她嗎？”小姑娘問甚平。
“小姑娘，正如娜塔莎說的，人的實力是參差不齊的，娜塔莎很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