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第 31 章
三十一
海特擰上最後一個螺絲，按下開關，随後，屋子裏暖和了，“就是這樣！”她說。
“學會了！”學徒們說，“謝謝，海特老師！”
海特笑着結束今天的維修，背着工具箱踏上自己設計的雪地自行車，準備買點吃的回去。
“抱歉，你是維修工史密西·海特嗎？”
海特回頭，戴着藍色紳士帽、金發，身形約有十五歲的少年人圍着圍巾，戴着護目鏡，背着一根水管，對她行禮，“能請您幫我們修一下船嗎？”
海特壓自己的工帽：“可以，但是今天太晚了，能明天去我的工作室嗎？”
“我們明天就要出發，非常緊急，拜托您了！多少錢我們都可以付的！”少年人邁步，雪太深，沒站好，一整個人埋雪裏了。
海特被逗樂了，她今天心情好，開着平板車到少年人旁邊，伸手把人拽起來扔在後座：“坐好，抱緊我。”
“失禮了。”
“船在港口吧？”
“是！”
海特靠近那艘船，看清全貌之後，神情開始逐漸嚴肅，“小鬼，你們的船是幹什麽的？”
“觀光船！不小心撞到冰山了，損害十分嚴重，拜托您了！”
……現在的小孩兒真的是說謊一套一套的。
船上往下丢繩梯，海特爬上去，一群鬥篷圍着她，她問少年人傷害在哪裏，少年人帶她去船艙，脫下圍巾和外套，護目鏡也摘下，長相很标志，左邊的臉上有燒傷的痕跡，眼睛是藍色的。
海特放下工具箱，拿着手燈，鑽進黑暗裏，招手：“那個誰，鉗子給一下！”
鉗子被放進她手裏。“海特小姐，薩博，喊我薩博就可以。”
薩博嗎？海特鑽出來，“幫我準備一點面包，我沒買晚飯，面包應急總有吧？”
“是！請您稍等！”
吃飯的時候食堂很多人，小孩兒是東海人，廚師是西海，大部分人是北海雅蘭王國的人。身上有傷，眼睛裏有光，有一對雙胞胎身上有着偉大航路砂礫岩島的成年刺青。
“……”海特嘆氣，“我之後要回工作室拿一些東西，需要兩個力氣大的和小車。”
薩博說了解。
井然有序的安排，海特把面包扔進加了西海特有香辛料的濃湯裏，攪拌了一下，倒進嘴裏，起身：“走吧。”
少年人明顯沒想到這麽快。
海特從角落出搬出箱子和大機器，是在香波地收集的亞爾奇曼紅樹樹脂，是為了出發快速打算走海底的時候用的，那麽大的船，估計要很多，只能想另外的辦法了，打劫一艘海賊船算了，或者走空路。
海特很不開心地想着，明明馬上就出發了，現在改時間可是有點來不及的。
“我說，你們是要去偉大航路嗎？”海特問，“會經過香波地群島嗎？”
少年人思索，說：“是有什麽事情嗎？”
“我有點事情要去香波地，你們方便嗎？”
“我們大概不會經過香波地群島，但會在附近停留。”
那就順路了，海特點點頭，到了港口直接用果實能力鍍膜吹了個樹脂泡直接把船沉海，丢下錨固定高度，海特對目瞪口呆的少年說：“等我兩天，我跟你們一起出發，後天來接我。”
薩博：“可是……”
海特根本不等他回答，上岸了，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世界政府的人問她有沒有見到奇怪的人，海特說：“昨天有一夥很恐怖的家夥請我修船，太恐怖了，我給他們修完船他們就離開了，好像說什麽要去費力島。”
“可惡這群惡人！海特小姐您是要離開嗎？”
“嗯，朋友出了事情，我得趕緊去一趟，應該要去很久，但是該教的我都教了，供暖不會有問題的。”
小船鍍膜，下潛，海水讓能力者有些不舒服，但也就還好，背上的鐵楸也覆蓋着鐵塗層來避免直接接觸，薩博看見她已經平靜很多了，海特把小船放在大船甲板上，扶了扶背上的鐵鍬，說：“到了偉大航路我就下船，別擔心。”
薩博微笑：“您真厲害呢，海特小姐！”
海特看大海，也笑，壓頭上的工帽：“別這麽親昵，我可不想跟革命軍有什麽關聯，雖然也不讨厭你們，但是扯上關系會很麻煩的。”
“……”薩博笑眯眯，“一眼就被看穿了呢，海特小姐。”
“冒着被發現的危險也要去找修船工的話，就應該隐藏好，太拙劣了，”海特指出他的錯誤，提供了傷藥，“船傷到了燃料系統，這種型號的零件我沒有，我的工作室做出來也要一星期，從這裏水下悄悄走過紅土大陸進入偉大航路是沒問題的，之後去到七水之都修船，我們在那裏分別，夥食不夠就去殺海王類，海藻什麽的吃一陣也不會死人的，淡水要節約使用。”
薩博很高興地道謝。
海特住在自己的單人小船上，除了每天确認航向，不怎麽和他們交流的。薩博不問她的身份，表示了尊重。
到了七水之都，海特很高興地跟可可蘿打招呼，然後帶他們去冰山那裏，冰山的船塢開業了，雖然城市還沒有建設好，但是他跑出來的樣子很高興：“好久不見了，海特！”
“好久不見，冰山！”海特很驕傲，豎起大拇指指自己，“我可是把家鄉變成了溫暖天堂，是我贏了！”
“恭喜！”冰山發自內心地為她高興，紅着臉看對方。
兩邊的麻花辮，深色皮膚的女人壓頭上的工帽，笑得張揚放肆，“你這家夥也幹得不錯啊！街道建築什麽的比我上次來可好太多了！我聽說你當市長了，真能幹啊！”海特拍男人的肩膀。
“嗯、嗯！”被拍的人紅着臉說不出話。
薩博：“……”
少年人覺得心梗。
薩博咳嗽兩聲：“海特小姐，我們的船——”
冰山也咳嗽：“是來修船的嗎？既然是海特的朋友，我馬上安排——”
“不，”海特給出一張紙，“給我這上面的零件，我來修，別多問。”
冰山看零件，笑了：“是北海的船呢，我懂了，既然你想自己修，也帶一點材料吧。”
海特聳肩，沒有反對，幫着忙把東西放在水行獸背上的小船上。
薩博扛着零件微笑坐在海特身後：“海特小姐很戒備我們呢。”
“不是戒備，隔壁就是司法之島，這裏不會有比我更快的船工，你們趕緊修了船趕緊跑吧。”海特嘆氣，“你這孩子怎麽不聽勸呢。”
“我是女戰士瑪拉！”巷口有孩子在打鬧，女孩得意地揮着玩具鍬，“海賊惡人都離我家遠一些！看我打飛你們！”
海特忍不住微笑。
薩博也笑：“七水之都的人都很崇拜女武神呢，我聽說她們在這座島嶼荒亂的時候保護了這座島，是很了不起的人！”
海特摸摸鼻子，嘴巴都快翹上天了：“也就那樣吧。”
到了港口，海特趕緊給他們修了船，擦汗，小錘子轉過很多圈之後她撿起放在一邊的鐵鍬：“好，等物資到了你們就出發吧！”
薩博非常感激地行禮。
海特擺手：“沒什麽，你和我一個朋友的弟弟名字一模一樣，我也覺得有緣分！”
薩博猶豫又猶豫，摘下帽子，海特注意到他一直背着那根水管，少年壓低聲音：“希奧瑪拉。”
海特的鐵鍬立刻出現在他的脖子邊，她冷冷地看着少年，保證他只要有一點不對就削了他的腦袋，“你怎麽會知道這個名字？”她問。
薩博盯着視線裏的鐵鍬，呼吸都很輕：“姐姐，希奧瑪拉姐姐。”
“欸？”海特眨眼，“瑪拉醬的弟弟不是出事了？”
“我并沒有死，被人救下了，”薩博很高興，“但是不好再回到故鄉，姐姐她還好嗎？我只知道她出海了但是怎麽都找不到她的行蹤，她還好嗎？我已經一年沒有聽說她了，她現在怎麽樣了？我——”
哇，哭了。
“我好想她啊！”
海特手忙腳亂安撫少年，希奧瑪拉這個名字知道的不多，時間、名字、相貌都對得上，海特問另外兩個弟弟的名字。
“艾斯和路飛他們也還好嗎？”
那就沒錯了。
海特解釋自己不清楚，“但是我們約定香波地彙合，你應該很快就能有瑪拉醬的消息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少年拒絕了，他還有任務，抹眼淚擦鼻子，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終于有一點真心實意的感覺了，“我想寫信給姐姐，您能幫我轉交嗎？”
“好的，弟弟君你放心，海特姐姐幫你到底！”
“謝謝海特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