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法式焗蔥頭湯
第27章 法式焗蔥頭湯
黃鐵礦石的燃燒, 一燒便是一整天，等所有能夠燃燒的東西燒完了之後，薇奧拉也不去管那些剩下的殘渣, 而是讓他們自己進行沉澱變化。
硫化鐵變成硫酸鐵和礬土再變成硫酸鋁, 至少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薇奧拉無法, 那魔獸在北山上亂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下山來。半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薇奧拉只想将那魔獸暫時先困在山上, 這樣也好讓日不落喘口氣。
只是怎麽樣才能夠将那魔獸困在山上呢？
薇奧拉想這件事情想的頭疼，然而還是想不到什麽好的辦法。就在她覺得有些走投無路的時候, 管家拉斐爾卻提出了一個辦法：“領主大人, 如果您只是想要将那只魔獸困在山上的話, 我有個辦法。”
薇奧拉正好在焦頭爛額的時候，聽到拉斐爾這話，仿佛久旱逢甘霖, 趕緊催促道：“你快說。”
拉斐爾笑了笑：“您當初應該看過我的資料，我除了是您的管家，同樣的, 我也是一名魔法師。”
薇奧拉愣了一下，她努力地回想, 這才想起來自己曾經看過的關于拉斐爾的資料。她有些遲疑地問道：“我一直認為……你的魔法水平不是很高, 不然的話，一個可以在別的地方得到貴族一樣待遇的魔法師, 為什麽要來投奔我呢？”
而且還是給她當管家。
拉斐爾笑了：“我确實不太擅長魔法，水平也比較有限, 但是我很擅長，要怎麽去做魔法陣。”
薇奧拉對魔法并沒有概念，聽到這話，不由得有些狐疑：“……真的？”
拉斐爾沒有廢話，而是從自己的上衣口袋中抽出了一塊小小的手帕。他拎着手帕的一個小角，對着薇奧拉抖了抖：“領主大人，在這之前，我想問一下，在您的理解當中，魔法是一件什麽事情？”
薇奧拉謹慎地思考了一下：“……利用超自然的力量，來做一些神奇的事情？”
拉斐爾臉上的笑容差點沒挂住，他眼神複雜地看着薇奧拉：“領主大人，在你的心中，魔法就是這樣的？”
薇奧拉嘿嘿笑了兩聲，權當默認。
“魔法只不過是一件需要天賦的事情罷了，”拉斐爾将那塊手帕輕輕地抖了抖，“當你擁有了天賦之後，你就可以學習各種各樣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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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那一塊手帕便在空中突然地開始燃燒，火舌飛快地舔舐着手帕，而拉斐爾則巋然不動，并沒有放開手帕的打算。
“而這些技巧，全都被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如果想要學習魔法的技巧的話，上乘的辦法就是将這些人手裏面的技巧搶奪過來。”說着，拉斐爾又抖了下手帕，只見那塊燃燒着的手帕又一下子漂浮在了空中，就連在手帕上跳躍的火苗，也一樣地靜止了，看起來就像是那一小塊空間被隔離了出來。
“當然，我剛剛說的，并不是最好的辦法，”拉斐爾笑道，“最好的辦法，其實是自己能夠創造魔法。”
拉斐爾松開了手，只見那塊燃燒着的手帕懸浮在半空，緊接着，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火焰開始飛快地往回倒退，而被燃燒殆盡的手帕也恢複了原型。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那一塊手帕便變回了它原來的模樣，同樣的，火焰也消失的一幹二淨。
拉斐爾重新拎起了那一塊手帕，放到了桌子上：“魔法是由人來控制的一種力量，這就是魔法的本質。”
薇奧拉看的目瞪口呆，她還是第一次近距離地接觸魔法，聽到拉斐爾的總結，薇奧拉下意識地說道：“所以魔法的本質是天賦？”
“不，”拉斐爾慢條斯理地将那塊手帕折疊了起來，重新放回到了自己的上衣口袋當中，“魔法的本質，是創造。”
薇奧拉眨了眨眼睛，還想再問些什麽，拉斐爾卻飛快地轉移了話題：“領主大人，如果想要将那頭魔獸暫時困在山上的話，我們現在最好就開始準備，繪制魔法陣的材料我可以自己準備，但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薇奧拉還能說什麽？只是揮了揮手，便給拉斐爾放了假，讓他專心去畫魔法陣。
這下瑪麗便成了薇奧拉身邊的貼身女仆，專門照顧薇奧拉的起居。幸好薇奧拉事兒不多，瑪麗也巴不得遠離拉斐爾，自然是相處和諧。同樣的，因為有拉斐爾坐鎮，瑪麗也不敢在城堡裏面亂轉，只能夠找機會再試探試探了。
三天之後，拉斐爾重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同樣跟着他出來的還有一塊不起眼的血色石頭，薇奧拉只不過看了一眼，便打了個激靈——這塊石頭給她的感覺，不是那麽的溫和。
“魔法元素都是十分暴烈的，” 面對薇奧拉的疑問，拉斐爾平靜地解釋道，“将它們壓縮在一整個魔法陣當中，确實有些危險，所以要注意好平衡點。”
薇奧拉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那我們趕緊去将陣法給布置下吧。”
拉斐爾微微一笑：“不用這麽麻煩。”
說着，拉斐爾向城堡外走去。薇奧拉也趕緊跟了上去，只見拉斐爾站在城堡的大門口，将那塊血色石頭向空中一抛，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石頭不借助任何的外力，慢慢地漂浮在了空中，下一秒，薇奧拉便察覺到，有一陣看不見摸不到的屏障如同海浪一般，向外擴散開去。
“城堡是整個領地的中心，魔法陣可以籠罩整個領地，時間大約是一個月。”拉斐爾說道，“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面，任何的魔法都沒有辦法打破這個屏障。”
薇奧拉吸了吸氣：“……拉斐爾，我覺得你不是普通的魔法師那麽簡單，你究竟是為什麽要到我這兒來當管家？”
面對薇奧拉的質疑，拉斐爾不為所動：“領主大人，有些人想要當一名高貴的魔法師，但是我不一樣，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做一個完美的管家。”
薇奧拉：……
好吧，可能這就是人各有志。
——
半個月後，薇奧拉終于開始進行下一步的配比，她将因為加熱而還原好的黃鐵礦石殘渣全都倒到了準備好的大缸中，混合均勻之後，再将水單獨倒出來，便得到了含有硫酸鐵溶液和硫酸鋁溶液的液體，篩去了沉澱後的固體雜質，薇奧拉拿出了亞當給的那些水晶瓶，将溶液進行了下一步的加熱。
溶液在加熱之後，會随着蒸發損失一部分，最後留下來的便是硫酸鐵結晶。
“差不多了，”薇奧拉松了口氣，一直進行到現在都十分的順利，她沒有将結晶從水晶瓶中倒出來，而是用樹膠将瓶口進行了密封，接着便又将水晶瓶進行了加熱，忙活了一天之後，薇奧拉便得到了不少的硫酸。
最後便是将硫酸和硝石進行反應，得到硝酸。當薇奧拉将硝酸收集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忙活了這麽久，總算是差不多了！
甘油早就已經提前準備好，就等着硝酸的制備。第二天的時候，薇奧拉特地帶上了拉斐爾，兩個人沒有在城堡裏，而是遠遠地跑到了北山腳下。
薇奧拉依舊能夠看到那一層淡淡地紅色結界，她拎着硝酸，不由得啧啧稱奇：“你這個東西，倒像是個控制中心了，哎，如果有爆炸的話，會不會把這個保護罩給打碎？”
拉斐爾只是淡淡一笑，聲音不響卻充滿了自信：“哪怕是禁咒，都沒有辦法打破我的結界。”
薇奧拉得到了保證，高興地拍了拍拉斐爾的肩膀：“那行，我就靠你了，要是等會兒炸了，你可要保證這些房子不塌下來。”
說着，薇奧拉便打算往前走，結果被拉斐爾反手拉住了手腕。
薇奧拉疑惑地回頭，拉斐爾看着她，表情奇異：“領主大人，那你自己呢？”
“我？”薇奧拉愣了一下——我有圖書館啊，見勢不妙躲進去就行了。
但是這話不能說，薇奧拉沉吟片刻後，便大義凜然地說道：“作為日不落的領主，我應該愛護我的子民們，哪怕是傷到了我自己，都不可以傷害到人民的財産！”
高風亮節，還以百姓為先，薇奧拉自我感覺十分良好。
而拉斐爾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松開了她的手腕：“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就祝賀領主大人能夠成功。”
這有什麽不能成功的……薇奧拉把話藏在了心裏，帶着兩樣準備好的材料走遠了一點。
她提前準備好了一個罐子，将少許的硝酸加進了甘油當中。這一步的動作尤為重要，必須要輕和，絕對不能夠有任何的颠簸，不然的話，薇奧拉都不知道自己來不來的進圖書館。
又花了将近兩個小時之後，薇奧拉終于送了口氣——成功了！
看着眼前瓦罐裏的那些液體，薇奧拉擦了下臉上的汗水，臉上不自覺地帶着笑。忙活了大半個月，總算是得到了這麽些硝/化/甘油。
和火藥比起來，硝/化/甘油的效果更加的厲害，已經屬于烈性炸/藥，而且硝/化/甘油極其的不穩定，一旦有一點震動，便有可能瞬間爆炸。
薇奧拉不敢拖大，在硝/化/甘油配比成功之後，便将它放進了自己的圖書館中。圖書館裏的物品是相對靜止的，在裏面，硝/化/甘油不會受到任何的風吹草動，也不用擔心會突然爆炸。
“那麽，”薇奧拉仰頭看着北山，自言自語道，“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看看怎麽設計出一條線路來了。”
一條将那頭魔獸，逼向硝/化/甘油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