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這件事情被不可避免被學校知道了，輔導員問清楚來龍去脈，決定給給打架的學生通報批評。
顧晏舟倒無所謂，還說以後再聽到這些人對沈蕪說這種混帳話，見一次打一次。
雖然沈蕪不喜歡顧晏舟，但看着有人這麽維護自己，心裏說不動容是假的。
沈蕪讓顧晏舟去醫院，但顧晏舟就在學校讓校醫給他簡單上了下藥。
“放心吧，我是男人皮糙肉厚，沒什麽事的。”
顧晏舟咧開嘴對沈蕪笑了一下，沈蕪覺得他這人挺傻的，顧家二公子要什麽沒有，實在是不必要對她這麽好。
大概是猜出來沈蕪心裏在想什麽，顧晏舟在病床上坐得筆直看着沈蕪：“沈蕪，今天要是換做別人，我聽到這些人嘴巴這麽髒我也會動手的。所以你沒必要過意不去，真的。”
沈蕪看着顧晏舟臉上的傷口：“以後做事情還是不要沖動，萬一失控了呢？”
大學生年輕氣盛，如果日後報複……
顧晏舟卻并不去想那些，他一張俊臉徑直湊到沈蕪面前：“我說沈同學，這次受傷怎麽說也是因為你，以後能不能對我好點？不談戀愛，真的，做個朋友吧，見面打個招呼，有時間一起吃飯的那種。”
沈蕪最開始不就是想跟顧晏舟做朋友麽，後來顧晏舟跟她表白，所以她才保持距離的。
“顧晏舟，我真的不喜歡你……”
沈蕪還是不想給顧晏舟希望，她有喜歡的人了，哪怕知道跟霍北笙不可能，她也暫時不打算和別人在一起。
顧晏舟點點頭：“知道知道，就做朋友，行不？”
沈蕪看着顧晏舟臉上的傷，拒絕的話到底是說不出口，她點點頭，最後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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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學校雖然依舊有對沈蕪的流言蜚語，但是顧晏舟打架這件事兒出來，大家都只敢私下讨論，久而久之有了其他的八卦，大家也都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沈蕪身上了。
轉眼就是期末，學校組織了一次爬山活動，沈蕪原本不想去的，但聽霍北星說江娴找霍北笙和好了，兩家商談了一下，過年就訂婚。
沈蕪想要出去散散心，所以就報了名，坐上大巴車的時候，沒想到顧晏舟也在車上。
顧晏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沈蕪，她并不喜歡參加這樣的活動，眼看着有人要坐沈蕪旁邊的位置，顧晏舟拎着包急忙過去坐在沈蕪旁邊，對着過道裏的男生道：“不好意思這我位置。”
沈蕪看了眼顧晏舟，後者得意地朝她挑了下眉，兩人現在算是朋友，沈蕪默默朝裏邊坐了一些，給顧晏舟足夠的空間。
“這都期末了，我還以為好學生肯定天天都會學習呢。”
沈蕪每天學習都快變成書呆子了，她目光看着窗外：“出來透透氣。”
顧晏舟覺得沈蕪有心事，但是自己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也就幹脆不問。
氣象臺說晚上貓兒山會有流星雨，貓兒山是南城最高的一座山，很适合出游，平常也有很多人上山，露營的也有不少。
沈蕪打算一個人爬山的，但顧晏舟就跟在她身邊，幫她背包給她遞水，男生喜歡拍照片，沈蕪不知道的時候顧晏舟就拍了張她的背影照，等她發現的時候顧晏舟已經發朋友圈了。
“你怎麽把我照片放朋友圈？”
沈蕪皺眉質問，顧晏舟一臉無辜：“啊？就是背影，不小心拍進去的。”
就顧晏舟的那點小心機，沈蕪看着他，再多說好像顯得自己小氣。
“不許有下次。”
沈蕪轉身繼續登山，顧晏舟嘴角劃過一抹得意，繼續厚着臉皮跟上去。
南城一家臺球廳，顧晏筠約着霍北笙出來打臺球，許久沒玩，霍北笙球技依舊不減。
男人架杆，附身，瞄球，一杆進洞，惹來旁邊小姑娘一陣歡呼。
有小姑娘湊上來想讓霍北笙教怎麽打球，霍北笙臉上沒什麽表情，指了指顧晏筠：“讓他教。”
他沒心思應付這地方的小姑娘，顧晏筠平常倒是插科打诨來者不拒。
顧晏筠眼睛從手機上擡起來，小姑娘看着霍北笙的臉有些失落，又一臉期待看着他。
男人勾唇：“寶貝乖啊，等會兒就來教你。”
霍北笙有些口渴，男人過來拿了瓶礦泉水喝了口，顧晏筠看了眼霍北笙：“就是該多出來玩玩，怎麽樣，跟兄弟打球比陪那個江大小姐好多了吧？”
霍北笙聽到江娴的名字就皺了下眉，原本當初自己沒打算跟江娴繼續，但江娴跟他道歉，後來又跑到霍家哭了一場賣了個慘，剛好霍擎手裏有個項目要江家點頭，霍擎幹脆做主定了他跟江娴的訂婚日期。
江家直接把話放出去了，霍北笙想拒絕都來不及，直接是趕鴨子上架。
看着霍北笙這張臭臉，顧晏筠笑了下：“早跟你說過，要是沒意思就別去接觸，這下好了吧，惹了個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顧晏筠拿出手機：“我那個不争氣的弟弟也是，當初被你家沈蕪拒絕了，我還以為他就放棄了呢，結果這人挺沒尊嚴，前段時間為了沈蕪在學校跟人打架，這不兩人還一起爬山去了。大周末的約會，看樣子以後我倆還能成為親家。”
霍北笙聞言就皺了下眉，餘光看了眼顧晏筠手機，而後直接伸手拿過來看了眼。
顧晏舟發了好幾張風景圖，偏偏最中間放着一張人物的背影照，一看就是沈蕪的背影。
沒有正臉，但就透着幾分小孩子暗戳戳的炫耀感，知情的怕都知道兩人之間有點什麽。
霍北笙沒來由胸口有點發悶，沈蕪之前不是說不喜歡顧晏舟，但那都過去多久了，兩個年輕男女在一所學校，顧晏舟對沈蕪又那麽好，小姑娘要是動心也很正常。
霍北笙沉着臉把手機還給顧晏筠：“你這個弟弟要是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到時候我可不會顧念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
顧晏筠攤了攤手：“小情侶談戀愛能有什麽過分的事情，阿舟別的不說人品是沒問題的，沈蕪還是他初戀，放心吧，真在一起了阿舟肯定對沈蕪好得不得了。我現在就是擔心，兩人才上大學，要是阿舟一個不懂事，讓沈蕪懷孕了可怎麽辦。”
“砰”的一聲，顧晏筠看了一眼，霍北笙把喝完的礦泉水瓶狠狠捏癟，像是在發洩着什麽怒氣。
男人直接把癟掉的瓶子扔進垃圾桶，眼神冷冽看了眼顧晏筠：“比一場。”
“行啊。”
顧晏筠雲淡風輕地上場，但很快就被霍北笙打得落花流水。
“過分了啊，點到為止不行？”
顧晏筠沉着一張臉，旁邊還有小姑娘在呢，給他留點面子行不行？
“走了。”
霍北笙最後打出完美的一球，男人随手把球杆一遞，拿了外套直接起身離開臺球廳。
顧晏筠目送男人離開，輕輕揚了揚眉，而後招手叫過來個小姑娘，伸手捉住小姑娘的手，“乖，來我教你。”
霍北笙出去臺球廳後，直接開車回去了秋山別院。
家裏空蕩蕩的，自從沈蕪走了過後，這裏似乎又恢複成了最開始的樣子。
她看的書不在，吃的零食不在，冰箱裏也幾乎是空的……
上樓去了下沈蕪的房間，給她在學校旁邊租了房子過後，她卧室裏的東西幾乎都搬走了，眼下空蕩蕩的，似乎她沒在這裏住過。
霍北笙沉着臉出來，沒理由的有些煩悶，男人進去書房，工作不得勁，嘴裏含着根香煙狠狠抽着。
手機拿出來，翻看沈蕪的朋友圈，幾乎都是一些與法律有關的新聞，她自己的生活小事幾乎沒有。
點開兩人的對話框，聊天還停留在那次她生病，他問她感冒徹底好沒有，之後就徹底沒有了聯系。
霍北笙抿着唇，想着快要期末了，可以問她最近複習的怎麽樣，有沒有壓力。
但她都跟顧晏舟出去玩了，想必也是沒什麽壓力。
關掉手機，一根煙抽完，男人又點了一根。
心裏沉甸甸的像是有什麽東西壓着，只有尼古丁能夠短暫的緩解。
霍北笙擡手捏了下眉心，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怕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亦或者……
大家晚上都在山上露營，沈蕪跟文學系的一個女孩子住一起，不過後者臨時被人拉去玩游戲，沈蕪一個人坐在帳篷裏面看星星。
“大家都在玩，怎麽不一起去？”
顧晏舟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他自顧自坐在沈蕪旁邊，沈蕪皺眉看他一眼，到底忍不住開口：“遠一點。”
顧晏舟聽話坐遠了一點，擡起頭跟沈蕪介紹星星，沈蕪對星座了解不多，她聽着沒有多大興趣。
“一會兒要是真的有流星，沈蕪，你打算許什麽願望？”
沈蕪不覺得向流星許願就可以成真，她搖搖頭：“願望要是能夠輕易實現就好了，我不相信這個。”
顧晏舟：“你有很難實現的願望嗎？”
沈蕪擡起頭，漫天的星星，有一顆孤單的藏在雲層裏，她覺得自己就是那顆星星，光線暗淡，所以不起眼。
“有人是月亮，有人只是不起眼的星星。”
沈蕪很輕的笑了一下，聲音帶着虛無缥缈的溫柔：“月亮旁邊，永遠不會有星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