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霍北星去找霍北笙的時候說起這個事兒，眼睛看着男人的反應：“我覺得小沈蕪跟以前變了不少，居然還會嫌棄你老。不過老牛吃嫩草，好像也挺好的嘛！”
霍北笙從文件裏擡頭，看着霍北星，沒說話，模樣就讓人不威自怒。
霍北星觀察霍北笙的反應：“好吧，看來你真的不喜歡沈蕪，那我有機會就給她介紹對象啦，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介紹對象？
“她不是談戀愛了麽？”
霍北星攤了攤手：“沒啊，小姑娘不知道怎麽想的，人家那麽喜歡她，她就是不肯呢。”
霍北笙“嗯”了一聲，垂眸繼續看文件。
不知道過去多久，他擡眸看着霍北星：“少把你身邊那些不靠譜的對象介紹給她，沈蕪不是一般人能配得上的。”
霍北星開口剛想說什麽，只見霍北笙起身出去，留給她一個背影。
“開會去了。”
顧宴舟要參加一個商業晚會，他公司起步需要不少人脈，遇到不錯的場合顧宴舟都會參加，他邀請沈蕪做他女伴。
沈蕪最近剛剛到公司上班，挺忙的，不過顧宴舟這幾年照顧她不少，所以還是答應了。
女人一身湖水綠抹胸長裙，又仙又欲，顧宴舟看到沈蕪的時候挑了下眉，贊不絕口。
“就你這顏值，當個律師可惜了，都可以進娛樂圈。”
沈蕪：“進娛樂圈也得有背景又演技，我還是好好當我的打工人吧。”
等到以後資歷夠了打算開個律師事務所，至于其他的，她暫時也不想了。
顧宴舟伸出手，沈蕪挽着他手臂進去。
沈蕪很少來這樣的場合，不過有顧宴舟在旁邊，她純粹也就是個背景板，大家落在她身上的關注也并不多。
今天來的人不少，大多數人也都知道顧宴舟是顧家的小兒子，顧父跟顧宴筠大概也打了招呼，大家都挺給他面子的。
“聽說一會兒霍總也會來。”
有人告訴顧宴舟，拍了拍他肩膀，畢竟霍北笙如今在南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商業巨鱷，若是能結識對顧宴舟也是好事。
顧宴舟聽到卻并不覺得開心，他看了眼沈蕪，後者臉上卻沒有太多的表情。
“沈蕪，你還好吧？”
其實他今天認識的人也差不多了，現在離開也可以。
沈蕪看了眼顧宴舟：“放心吧，我沒事。”
顧宴舟還想說什麽，忽然周圍人都朝門口看去，特別是來酒會的女伴們，眼睛都冒着綠光似的。
沈蕪也跟着看過去，霍北笙是一個人來的，男人一身墨黑色的西裝，幾年不見，男人跟當初似乎并沒有什麽兩樣。
沈蕪站在原地，只覺得世界幾乎都安靜下來，她盡可能調整呼吸，讓自己看起來正常。
就一眼，她就知道，她根本就沒有走出來。
霍北笙進來，第一眼也看到沈蕪。
她穿着禮服，站在顧宴舟的旁邊，幾年不見，當初的少年和少女，都已經長大了，顧宴舟臉上帶着幾分成熟，沈蕪瘦了，看起來也少了當年的青澀。
霍北笙抿唇看着兩人站在一起，沈蕪手挽着顧宴舟的，他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擡手輕輕扯了下襯衫的領口。
他一進來，自然許多人上來和他攀談，霍北笙禮貌回應，沒多久，就看見顧宴舟跟沈蕪過來。
顧宴舟給霍北笙打了招呼，霍北笙點頭，目光落在沈蕪臉上。
四目相對，最後沈蕪笑了下，故作自然開口：“霍叔，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之後再無對話。
酒會結束後，沈蕪跟着顧宴舟離開，顧宴舟晚上還是喝了不少，一路上話還不少。
“沈蕪，你是不是還喜歡霍北笙啊？你倒是看看我，這麽多年了，我對你心意挺真誠了吧？他年紀挺老了，又不喜歡你，沈蕪，你清醒點。”
“我清醒着呢。”
沈蕪給顧宴舟開了瓶水：“我現在專心工作，不談戀愛。顧宴舟，你人挺好，我們就當朋友了！”
“行吧。”
顧宴舟喝了酒也不纏人，沈蕪說什麽就是什麽，他聽話把水喝了，一個人靠着旁邊吹風郁悶去了。
沈蕪抿唇坐着，晚上穿着高跟鞋站了一晚上，也有點累了。
司機忽然開口：“後面好像有輛車跟着我們。”
沈蕪挑了下眉，回頭看了一眼，車流很多，晚上的光線昏暗，她看不清開車的人是誰。
只是心底有個念頭冒出來，沈蕪眨了眨眼，很快把這個念頭壓下去。
她這是在自作多情什麽呢？
把顧宴舟送回家，司機又要送沈蕪，沈蕪覺得讓司機送她回去再把車開回來不方便，“我自己打個車就好。”
司機皺眉：“顧總說過的，要我把你安全送到家。”
沈蕪有些猶豫，就這時，一輛車開過來，男人摁了下喇叭，最後車窗搖了下來。
确實是霍北笙。
“上車。”
沈蕪抿唇看着霍北笙，但最後還是上車，不過是後面的位置。
霍北笙皺了下眉，“前面來。”
沈蕪沒動：“我就坐這兒，霍叔你有什麽話，這樣說就好。”
霍北笙沒強求，發動車子，問了下沈蕪現在的住址。
沈蕪報了個地址，霍北笙抿唇，她選的這個地方，跟秋山別院位置不遠，不過兩條街的距離。
霍北笙把車子開到小區門口，車子停下，沈蕪開了下車門，沒打開。
下一秒，霍北笙下車，男人進來後面的位置。
沈蕪抿着唇，皺眉看着霍北笙，她心跳的有些厲害，也不知道霍北笙到底想做什麽。
“幾年不見，你過得好嗎？”
霍北笙看着沈蕪這張臉，她瘦了，應該是過得不好。
她去國外這麽幾年，饒是有顧宴舟陪着，但是異國他鄉，沈蕪也沒有親人依靠，想也知道她日子很難。
霍北笙不是沒聯系過沈蕪，其實打過電話，但每次都遇到沈蕪在上課，所以沒說兩句，沈蕪也就挂斷了。
他也知道，是沈蕪不想跟他聯系，後來也就很少會打電話了。
偶爾會看到沈蕪發朋友圈，雖然她很久才發一次，但是霍北笙看到，也就心安。
沈蕪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幾年過得好嗎，其實可以說是煎熬。
但是她不想告訴霍北笙實話。
“挺好的，學校很好，同學也很好，朋友也在身邊。”
沈蕪看着霍北笙：“霍叔，我當初說過，我會努力學習報答你，我現在也工作了，沒有讓你失望。”
“在哪個公司工作？”
沈蕪也沒隐瞞，霍北笙知道沈蕪在自己的分公司，抿了下唇，分公司的人事倒是不用經過他的同意。
“我當初不是說過，你要是畢業了，可以直接來HY。”
沈蕪搖了搖頭，她自然不會那麽做。
“霍叔，很晚了，我要上去了。”
車裏的環境太過于密閉，沈蕪不太自在，霍北笙看着沈蕪，她還是和當初一樣，在躲着他。
“沈蕪，當年的事情……”
那件事情一直是霍北笙的一個心結，他看着沈蕪想說什麽，但沈蕪已經別過臉去：“都過去了，那時候是我小不懂事，霍叔，以後你也別再提起了。”
霍北笙剩下的話被迫吞回肚子裏，他看着沈蕪冷冰冰的側臉，幾年的時間，是足以讓一個人忘記感情，畢竟沈蕪那時候年紀小，或許真的對他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
“好，以後有什麽事，還是可以聯系我。”
“好。”
沈蕪拉開車門，幾乎是風一樣的離開。
霍北笙看着沈蕪的背影，心髒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抓捏的感覺，他眼睜睜看着沈蕪從自己視線裏離開，就好像有人在親手把他心底的東西給拔除一樣。
等到沈蕪進去小區，霍北笙發動車子離開。
酒吧。
顧宴筠到的時候，霍北笙已經喝了不少。
這幾年霍北笙很喜歡喝酒，有次還差點胃出血。
顧宴筠落座，把霍北笙面前的紅白混酒拿走，開口道：“說吧。”
“沈蕪回來了。”
顧宴筠其實早就知道了，顧宴舟跟他提過。
他抿唇看着霍北笙，這幾年霍北笙什麽樣子，他最清楚不過，有次霍北笙喝多了，把他跟沈蕪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了。
他那時候就确定，霍北笙是喜歡沈蕪的，霍北笙什麽性格，絕不是會随随便便對個女人意亂情迷，何況那是沈蕪，唯一的可能性，那就是霍北笙早就對沈蕪動心了。
他那時候根本無法拒絕。
“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她回來，回來了不是正好，追呗。”
顧宴筠挑眉看着霍北笙：“都好幾年了，那丫頭也不小了，跟你談戀愛，沒人會說什麽。”
當初沈蕪那是年紀小，确實有些說不過去，可眼下都是成年人，怎麽樣都可以。
霍北笙皺眉，把杯子裏酒一飲而盡，喉嚨仿佛被灼傷了般。
他聲音沙啞：“我看得出來，她變了不少，應該早就不喜歡我了。我只是在想，怎麽樣才能彌補當年的事情。”
顧宴筠：“你能看出來什麽，當初看出來沈蕪喜歡你了嗎？都長了嘴，有什麽話直接說，你早就喜歡上她了不能告訴她？”
顧宴筠恨鐵不成鋼：“我那個不争氣的弟弟跟着人跑去曼徹斯特那麽幾年，都沒把人追上，你說是為什麽？”
霍北笙悶聲不說話，只自顧自喝酒。
晚上，顧宴筠把人送回去秋山別院就走了，男人在沙發裏躺着，昏昏沉沉。
“霍叔，你怎麽又喝這麽多酒？”
忽然聽到聲音，霍北笙睜開眼睛，就看見沈蕪穿着家居服端着醒酒湯朝他過來一臉擔心。
沈蕪蹲在沙發旁邊，聲音很低：“都跟你說了好多次，喝酒對身體不好，你怎麽就是不聽呢？”
霍北笙伸出手，眼看着手掌就要碰到沈蕪的臉頰，忽然，眼前的人消失不見。
霍北笙一下子酒醒，看着空空蕩蕩的房間，哪裏有沈蕪的身影。
“喵嗚~”
旁邊忽然竄出來一只貓，霍北笙低頭摸了摸珍珠的腦袋。
沈蕪當初離開沒法把珍珠帶走，她原本是送給霍北星來養的，他知道後就帶了回來。
霍北笙低頭看着珍珠，她當初走得倒是痛快，貓不要了，他也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