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花希顏聽聞過地獄這位獄尊不拘小節的傳說,沒想到,竟是如此不羁。

看的她微眯雙眼,不忍直視。

這就是傳聞中獨立于三界之外的獄界之主。

唯一一個獨立于三界之外的界面之主!

怪不得這獄界架構看起來很是穩妥,但獄界卻雜亂不堪!

花希顏徹底閉上雙眼,職業病犯了,看不慣這混亂的獄界現狀,她有種馬上打開電腦給這混亂的獄界做個大規劃,然後将景觀設計改造的沖動。

剛這麽想着,她忽然感覺周邊的景物似乎發生了變化。

這.....這不是自己辛辛苦苦貸款買下來的那個小家??

只有一室一廳的小公寓,花光了她所有的積蓄,她看了看桌子上的電腦,熟悉而陌生。

這電腦她剛換了半年,為了這個電腦,她在沒日沒夜的加班中,還接了一個私活,熬了十幾個大夜,可算是打發了甲方爸爸。

她雙手顫抖着打開電腦......

所......所以,她這是穿回來了?

她驀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到奇異之處,忙起身走向穿衣鏡前。

......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她為什麽還是天庭那個花希顏的模樣,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裏,明明是自己的小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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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冷冽卻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來:“這貓兒着實可愛,可否借本座玩上幾日。”

花希顏猛然睜開眼睛,眼前竟是獄尊那放大了幾倍的面容。

要說不說,近看起來,這獄尊的模樣是說得過去的,硬挺的劍眉,立體的鼻梁,薄唇緊抿含笑,與她印象中的閻王爺的形象大相徑庭。

如果他不邋遢的話,該是個極品帥哥。

反應過來兩人距離很近,花希顏猛然向後撤退幾步。

承玉帝君也欺身上前,擋住了獄尊的視線。

“小女生性內斂,還望獄尊莫要吓唬小女。”

獄尊擡眸,一個轉身回到了高坐之上,兩腿置于座位之前的高置上,疊了起來,微微合上了眼眸:“無趣,你們那天君老兒的動作倒着實是快!”

前些時日,天君的某個女兒生辰,竟派了史隸來獄界邀請他前往。

天君的心思,還真是一點也不藏着掖着。

他那幾日,養了多年的寵物剛剛離世,心情甚是憋悶,想着幾萬年沒出獄界的大門了,整日睡覺怕是要生鏽,便應了這邀請。

至于那公主他是真沒瞧上,甚至生成何樣他都忘了。

天君也不是愚笨之人,自是瞧出這方面行不通,便話裏話外的問詢獄界的情況。

笑話,獄界的情況如何,他怎能得知。

雖他是這獄界的獄尊,但是獄界又不是他創造的。

活的太久,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是從何而來的,或許他是一個響雷辟出來的,又或許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他只記得自己很困,很想睡,便尋了個适合睡覺的地方睡覺。

誰阻止他,他便打誰。打着打着,便打成了獄尊。

他認為自己還是很有良善之心的。

這獄界近幾萬年尚且過的平穩,在天下未定之時,也是常有人惦記的。既然他做了這獄尊,便幫這獄界擋下了外界的侵擾。

他雖不過問獄界之事,但他又不是傻子,自是明白天君想一統四屆的心思。

只是,他不願意。

有比自己大的存在管着自己睡覺,他會睡不好的,睡不好,心情便不會好,心情不好,便會發火,他發起火來,真是自己都害怕。

那日在天君設的宴席上,他喝了幾杯酒,天君又着了舞姬在他眼前晃啊晃的,晃的他又困了,天君提及派人前來支援之時,他一口應下,只想早早結束回獄界睡覺。

只是沒想到前來之人還有些意思,至少帶的那個毛茸茸,是他心中愛的那款。

他沒有回應承玉帝君的話,而擺手示意身邊之人:“鬼王,給客人安排食宿,好好待着,有何需求能滿足的都滿足了便是,本座困了,你們先離開吧。”

鬼王領命,領承玉帝君與花希顏離開了獄殿。

出了獄殿,鬼王領他們到了一個能坐下談話的會客室,花希顏才打量了眼前之人。

鬼王可真是人如其名,長了一副惡鬼的模樣,倒是完全契合了花希顏心中閻王爺的形象。她倒是沒怕,身邊的有福卻拽緊了她的袖口,一副想立馬離開此地的模樣。

鬼王見花希顏打量,淺笑一聲,一個回頭,換了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

“帝君初來獄界,在下這幅尊榮怕是驚擾到了仙子,以後我會記得,變裝出現。”

承玉帝君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花希顏一眼,看她面上并無懼色,微微颔首:“鬼王随意即可,不妨事。”

這承玉帝君的性子還真如傳聞中的軟,鬼王心道。

天君暗搓搓的想在獄界安插人手,不是一年兩年了。這次得知獄尊竟應了天君的話,獄界衆人惴惴不安了多日。

打聽回來的結果,便是這派遣之人,是天庭的承玉帝君,雖說地位極高,但是個贅婿,連承玉兩字,都是從妻子那邊承接過來。

衆人不知天君是存了何心思,按道理來講,天君派人來獄界,無非是打探虛實,尋找機會收服獄界,自是該派一個厲害的角色。

只是這承玉帝君,再上數百萬年,名聲都是一致的廢。

“不知帝君此次來獄界,天君可有何交代?”鬼王寒暄兩句,便将話頭引向正題。

承玉帝君搖頭:“并未,只說了讓本尊前來,看看有何能幫上之處。”

鬼王颔首:“近年獄界還算平穩,并無大事,帝君此次便當前來游玩吧。”

這話說的便有點赤裸裸的羞辱之意了。

承玉帝君蹙眉,卻并未反駁。

花希顏卻開口說道:“鬼王好會說笑,那爹爹這拖家帶口的,豈不是組團來占獄界的便宜了?爹爹我們還是早些回天庭吧,便不領略獄界這大好河山了。”

鬼王一驚,傳聞中承玉帝君的女兒同父親一樣的廢材懦弱,沒想到話還沒說兩句,便直接翻臉。

這要是讓她得了這麽個由頭回了天庭,那獄界可是理虧了,畢竟獄界的現狀有多慘,不是他空口白牙一說,這現狀便會不見了的。

鬼王額間滲出些許細汗:“仙子說笑了,在下怎會如此揣測承玉帝君,這獄界的事咱們暫放下不說,有的是時間慢慢細聊,各位來此路途遙遠,在下安排了暫時落腳之地,貴客先随我前去安置?”

花希顏暗道鬼王便是鬼王,變臉速度果然像鬼似的。

她今日趕路着實有點乏,改天再與這鬼王好好掰扯一番。

見衆人默認,鬼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親自帶承玉帝君及家眷去了備好的客房。

待鬼王離去,飛練才收起他微微炸起的毛。

有福不知從哪裏打了一盆水進來,整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的,她将水放到花希顏腳邊,聲音比平時小了不少:“小姐,你且将就着淨淨足,這裏怕是找不到洗澡的地方了。有錢守在門外,別看他膽子小,關鍵時候還是挺有男子漢氣概的。尊上那邊也有人伺候着,小姐且安心。”

花希顏點點頭,也沒多矯情,脫了足衣,将玉足置于水中。

有福在一旁磨蹭,并未退下。

花希顏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笑了出來:“有話便直說,你不說我要爬到你肚子裏去偷麽?”

經過這幾日“養傷”的相處,有福漸漸接受了小姐與之前的不同之處。

畢竟那淩青公主下藥是确有其事,可能是小姐生死一線,想通了些許。更何況敏感的飛練,血親的尊上都沒有說任何不妥,她定是随小姐在那淩青公主花宴上也吃到了什麽不好的東西,才有小姐不對勁的感覺。

“小姐,這獄界的環境,您這身嬌體弱的......”有福嘟着嘴,不知該從何說起。

花希顏就知道有福在意的便是這件事,她笑笑回複:“環境差些無妨,他們能過,我們便能,我沒有這麽矯情。”

“可是這獄界的人對我們也都不友善。”有福要哭了,她想說的是,态度不友善倒是其次,這模樣長的那才真是不友善,平時小姐膽子可小了,看到這樣的醜陋的臉是會吓哭的,她到現在都沒哭,可見小姐真的是太堅強了,堅強的她都想哭了。

“人家在自己的地盤上活的滋滋潤潤的,我們都是外來的,來了還占着不低的地位,換做是你,你能樂意?”

“話是如此,可是......”有福心理還是感覺不妥。

“有福,你跟了我幾萬年,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會虧待我自己,也不會虧待跟着我的人的。”

“小姐......”有福感覺花希顏這話裏有話,卻見花希顏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些,她附耳過去。

不知花希顏說了何事,可是把有福吓的不輕。

“不可,小姐!”

花希顏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拍了拍她的手:“我心中有數,你将這水倒掉便去休息即可,兩個時辰之後,來喊我。”

有福見她表情堅定,只能惴惴不安的端起水盆,施禮退下。

花希顏這才轉頭看向飛練,這一個個的,讓她有一種管家婆的感覺,安撫完一個,還有一個。

在踏入獄界第一步的時候,花希顏便讀懂了飛練眼中的困惑。

她抱起飛練,揉了揉他柔順的毛發:“小飛練,我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只是爹爹雖身居高位,但是實力尚淺,而我本身,也只有這一身力氣能用,在敵人面前,我們還是很渺小的。所以我們要懂得卧薪嘗膽,厚積薄發。”

飛練沒有聽懂她所有的話,但是她說的一定做到,他聽的真真的,他莫名的信任她,主人說了一定做到,便一定會做到。

貓的睡眠果然令人羨慕,本來還炸毛,剛捋順說了兩句話,花希顏便感覺懷裏的飛練一沉,再看他,便已經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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