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有福急匆匆的跑過來喊道:“小姐,現場出事了!”
花希顏從睡夢中驚醒,醒來便發現自己窩在獄尊的懷裏,而獄尊也合着雙眸,大手牢牢的扣住她的背,姿勢很是暧昧。
但是她此時卻沒心思去想這些旖旎之事,而快速晃醒獄尊。
獄尊被忽然晃醒,有點懵,看到懷裏的花希顏,還是本能的想再抱緊點。
花希顏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他腦子裏是不是只有些情情愛愛的事情。
有福在門外叫了幾聲未見回複,便打開禁制,走了進去。
一進門便看到了這少兒不宜的畫面。
有福忙轉身,腦子裏震驚但飛快的思索:什麽時候,是什麽時候,小姐竟與獄尊到這種地步了?
最近常見獄尊來小姐面前刷存在感,但小姐不是從頭到尾都沒給他幾個眼神,頂多讓他蹭蹭飯麽?
有福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太玄幻了。
花希顏被有福撞破這尴尬的場面,面上自然也是一片紅潤,但她擡眸看了看獄尊,獄尊老神在在,竟未見半分不妥。
可能獄界之人與他們三界之人品種不一樣,他們的臉皮,就是厚!
花希顏從獄尊懷裏鑽出來,站穩後整理了一下衣物,才對有福說道:“出什麽事了?這麽慌張?”
有福倏地便轉過身來,只是沒敢擡頭,她語速很快,話裏帶着慌張:“剛才,剛才有人到慶功宴現場鬧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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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殿平日自是不是所有人都能來,只是今日慶功宴,花希顏的工人多,如果一個個給解除禁制,效率太低,于是今日獄殿的禁制是開的。
也就是說,誰都能來。
為何不在竣工儀式上鬧事,非要到答謝宴上鬧事呢?
而且獄島從拆遷到建成,整個進行的過程中異常順利,除了瞬愁那個小插曲,便一路絲滑,怎麽會有人鬧事,以什麽理由鬧事?
能鬧到獄殿,這是抱了必死的決心,或者是有恃無恐,有絕對的把握獄尊不會怪罪。
帶着這些疑惑,花希顏快步向慶功宴現場走去。
剛到現場,便見外面圍了一圈人,看身上的着裝,卻不像獄島之人。
花希顏蹙眉,站在原地,心理正在盤算。
衆人發現了她,有人領頭喊了一句:“就是這個妖女,就是這個妖女要拆我們的家!”
衆人聞言全部紛紛回頭,看到怔愣在原地的花希顏。
還未等花希顏做出反應,衆人便向花希顏沖去。
一旁的鬼吏與殿內的手下見狀,忙沖上前意圖将花希顏救出。
但是如何來得及,門外圍的人太多,他們連穿過去到花希顏面前,都異常艱難。
眼見着一雙沾滿髒污的手便要碰上她,花希顏感覺身子一輕,再回神,已經在大殿之內了。
獄尊将她緊緊抱在懷裏,只一個慌神,便瞬移到了殿中。
花希顏手下衆人不由呼出一口氣。
外面鬧事之人眼見目标忽然從眼前消失,都轉頭往裏看去。
見花希顏完好站在獄殿中,又一個聲音異常清晰的傳出:“大家上,不能饒了這個妖女!”
鬼吏已經盡了全力,也沒能阻止這些人的沖擊,衆人一起使勁,眼見便要沖開阻礙,進入宴會現場。
獄尊向鬼王示意,鬼王得令,閃身,将剛才帶頭喊話的人揪了出來。
未等衆人反應,便雙手一握,人在他手裏頓時沒了聲息。
接下來便是軀體慢慢的消散,當第一片軀體的碎片浮起消散之際,衆人才猛然回神。
獄尊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并未出聲。
現場頓時雅雀無聲,片刻之後,有人咽了口口水,聲音震耳欲聾。
花希顏上前一步,皺起眉頭,看向鬼王:“你在做什麽?!”
鬼王回頭抱拳:“獄後,此人是領頭的,看他的架勢便知一定是有預謀,如果不殺一儆百,此事難以壓下!”
鬼王的語氣不輕不重,但偏偏是這種正常的語調,在花希顏聽來卻異常陰森。
領頭的沒了,鬧事的衆人都像鹌鹑一樣蔫了下來,鬼吏立馬出動,迅速控制了現場的局面。
花希顏看着面前的屍體一點點煙消雲散,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鬼王将人抓住之後,示意現場幹活的鬼吏們不要誤了慶功宴,該安排現場的安排現場,該在外面接待客人的接待客人,而他去了獄牢。
這些人的目的,自然是要審出來,這是他的職責。
花希顏再看他不爽,也不能插手他們的政務。獄尊安撫了她一下,低聲問道:“想去現場看一下麽?”
花希顏點頭:“自然要去,這事畢竟涉及到我。”
獄尊颔首,向她伸手一只手,花希顏想了想,把手放到了他的大手中,由他牽着去了獄牢。
花希顏可以說對整個獄島的建築都在掌握之中,但唯獨獄殿,是在她改造之前剛剛建成,雖說樣子與她正常的審美稍有出入,但想到這是作為行政中心的存在,也是可以接受的,便沒有動,只在能做景觀的部分,做了些許景觀,中和了一下獄殿的肅簫之氣。
到了獄牢門口,她看了看獄尊,開口道:“你別進去,我自己去。”
“嗯?”獄尊看她眼神便知道她堅持此事,雖不知她為何堅持如此,但還是尊重她的意見讓她獨自進入獄牢。
她對這獄殿,并不熟悉。
來到獄殿的獄牢,也肯定是頭一次。
沒想到的是,獄殿的獄牢雖說在整個獄殿的地下一層,但是規模卻異常大,可能是新建的原因,看起來竟也幹淨明亮。
待花希顏到了獄牢,鬼王已經面無表情的在審問犯人的地方坐着了,他見了獄後,拱了拱手,并未起身,便繼續看着眼前的人:“說吧,為什麽?”
對面的人被鬼王吓的戰戰兢兢,話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我......我......”
鬼王見他這麽沒用,繼續壓迫道:“那我換一個話題,你是什麽人。”
對面的人:“我......我是刀山地獄的。”
鬼王沒搭腔,意思便是讓他繼續說下去:“泥犁地獄有人前來刀山做生意,與我們說獄界要大變動,來了個妖女,要将整個獄界的房子都收為己用,重新建設然後再賣給我們,我們只是平頭百姓,聽聞多年的積蓄,也不夠那妖女定價的一磚一瓦。”
“你只是聽說,便來獄島鬧事,誰給你的膽子?”鬼王繼續施壓。
“不,後來泥犁又來了幾人,說是這這次改造是強行規定,如若離開祖地,給個一瓜半棗的打發,如若不離開,便強拆房屋,很多百姓因為強拆流離失所,還喪失了性命。”
“我們也怕,怕這樣的日子再輪到我們頭上,于是有人組織一起來獄島先發制人,最好搞的人盡皆知,讓這個計劃進行不下去,這樣我們便不用再造受這種事情了。”
“領頭的是誰?”花希顏此刻忽然插了一嘴。
跪拜的人之前由于角度問題,沒有看到她在旁邊,此時她一說話,吓的他當場趴到了地上:“饒命,饒命!”
花希顏:......
鬼王向旁邊的鬼吏示意了一下,鬼吏踹了地上的人一腳:“問你話,回答!”
地上的人吓的一個激靈,戰戰兢兢的答複:“那人......那人......”
“要說快說!”鬼吏又踢了他一腳。
“那人已在前殿被鬼王處死了!”
......
鬼王見此人問話是問不出什麽有用的了,剛要下令将此人處死,花希顏匆忙開口:“這些人都是普通百姓,審他們也無用,真正應該審的人,已經被鬼王殿下您給捏死了,何必難為這群百姓?”
“百姓?”鬼王不屑的看了底下的人一眼,“圍攻獄殿,還能稱之為獄界百姓?”
“他們受人挑撥蒙蔽!”
“如此輕易便被人挑撥,獄界少了他們,輕松了許多。”鬼王一步不讓。
花希顏看他這話頭,今天想與他理論他手段殘不殘忍,一定是不可能有結果的。只是鬼王這一系列的行為,不光是殘忍的問題,還讓她有些異樣的感覺,但她想搞清楚,似乎沒那麽容易。
見花希顏不搭話,鬼王再一次開口:“政治管理,與你所做的工程建設,乃至商業管理都是不同的,若手段也像你用的那麽懷柔,怕是這獄界早就變天了。”
花希顏皺眉:“你的意思是,獄尊也是贊同你的做法?”
鬼王沒看她:“最起碼,他沒反對。”
花希顏噤聲。
鬼王又提審了幾人,大體的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
這些百姓來自于不同的地獄,來此地皆由于有人造謠挑撥,他們腦熱上頭,加之有人組織,便趕着竣工儀式前來鬧事,希望後面的事情不要再進行下去。
鬼王審完之後,看了一眼在一旁不肯離開的花希顏:“獄後既然不想處死他們,那麽可有其他辦法?”
花希顏知道,如果直接說放了,那鬼王必然不會答應,而且這些人确實也做了錯事,如果不受到懲罰,将來很難改變。
“送回各層,牢獄三年。”由于獄界人的壽命普遍長的很,所以三年對他們來說,也不算是很長的懲罰。
鬼王正在思索,卻聽到獄牢門外的聲音:“獄尊,天庭派人來了!”
鬼王心中暗驚,獄尊竟在獄牢外?
鬼王忙出了獄牢,看到一個鬼吏跪在地上,與獄尊彙報。
獄尊卻不想搭理,正好看他出來,開口道:“天庭誰下的請帖?”
鬼王還未開口,鬼吏戰戰兢兢的說道:“是,是獄後。”
“獄後?”鬼王蹙眉,“獄後還真是在哪都不忘本家。”
獄尊聞言等了他一眼,只聽鬼吏繼續說道:“不是獄後請的,是來給獄後賀喜的,說是......”
“嗯?”獄尊蹙眉,什麽時候鬼吏說話也吞吞吐吐的了。
“說是獄後的......未婚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