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獄尊還真的一大早便到場了,這讓所有人都很驚訝。

花希顏去了大殿,沒好意思進去,玩起了垂簾聽政,在獄尊入殿的門外等候。這個角度,能看到半個大殿,但是大殿上,應該只有獄尊能看到她。

大殿上照常進行着日常的事務上報,別說獄尊,聽的花希顏都昏昏欲睡。

終于鬼王将事務處理個七七八八,清了清嗓子說道:“上次我們談的派人去剿滅叛賊一事,昨日本王思索良久,準備派......”

話剛說到此處,微閉着眼睛的獄尊忽然睜開了眼睛。

“昨日,本座見了瞬游!”獄尊面上看不出喜怒,“他想要的之是本座的位置,本座不予以追究了,之後他應該也不會再鬧幺蛾子。”

獄尊忽然說話,所有人都愣住。但反應過來獄尊說的什麽話後,衆人更是都驚訝住了。

“獄尊不可!”又是大莽牛頭上前一步,“瞬游犯的不是小事,這是造反的大罪!”

“本座說了不追究,對本座的決定有異議?”獄尊話是對牛頭說的,但是眼睛卻是看向整個大殿。

看得出來,很多人對此頗有微詞,但礙于獄尊的淫威都不敢發作。

這其中自然包括鬼王。

鬼王對此非常不滿,心裏想的事拂袖而去,這執政之人愛換誰換誰,但是面上卻不敢與獄尊叫板,知道獄尊是一個根本不講道理的人。

“另外本座放在九層的東西,丢了一樣......”獄尊幹脆閉上眼睛,“很重要的東西!誰能替本王去查探一下?”

下面靜悄悄,鬼王上前一步:“獄尊,本王随後會想辦法查找。”

“嗯!找到盜走它的人,就地正法,不用上報。”獄尊淡淡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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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一個議政的早朝,便如此草草結尾。

獄尊從小門中走出,出來便執起花希顏的手,兩人默契的什麽都沒說,回了花希顏的工作室。

待支退了手下之後,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你先說。”

“你來說。”

兩人相視而笑,花希顏開口:“不如我們一起說。”

獄尊點頭,兩人又一起說道:“日游鬼!”

獄尊笑道:“希兒在那麽歪的位置,竟然能與我觀察一致,是如何做到的?難道是與我心意相通?”

花希顏懶得回應他的直男式的甜言蜜語:“我只看了半邊,但是這半邊人在從鬼王說出瞬游之事,一直到你說到所丢東西之時,所有人的表情都有變化,只有日游鬼的表情未動,我也只是猜測,畢竟另外一邊我看不到。獄尊是憑什麽得出來的結論呢?”

獄尊摸了摸她的頭發:“希兒好棒,觀察入微!”

花希顏瞪他一眼:“你是不是平日裏摸飛練跟小黃摸習慣了,怎麽總是摸我的頭!”

“那不能,你比他們可愛多了!”獄尊說這句話的時候,還仔細想了想,最終得出來的結論。

花希顏:謝邀,并不想被對比。

“你到底是如何看出來的?”獄尊在調戲她這方面,總是抓住一切空隙,她不死心的再問一次。

“自是因為我法力高強!”獄尊凡了起來,“我說了那句話之後,全部人的情緒只是幾乎單一的情緒,只有日游鬼,很是複雜。”

原來法力高強還能感受情緒,花希顏頓時對獄尊刮目相看了起來。

獄尊自然也看出來花希顏的崇拜之情,不禁将後背挺直了幾分。

兩人先用了午餐,然後獄尊與花希顏帶了一大批鬼吏,直接去了日游府。

日游府的門前一塵不染,走到近處便能感覺到這家主子要求的很嚴格。日游府是一個三層的建築,看起來占地面積不大,但住房面積不小。

當初花希顏在設計的時候,院子都做的很大,一樓盡量都沒留卧房,只留了少許功能房,讓每家待客之時不會覺得空間逼仄。

日游鬼好歹也是獄界有頭有臉之人,自是優先選擇了大房子,以防丢了顏面。

此時這座本該醒着的房子,仿佛是沉睡了一般,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花希顏有種不好的預感,鼻尖隐約能聞到些許血腥味。

獄尊向旁邊點了點頭,頓時門便被踹開,踹開的一剎那,衆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院子裏,躺着一個大狗,已經被一刀斃命,血流了一地。除此之外,空中彌漫着一股死氣,但未見一人。幾人推開門,只見日有鬼一人躺在廳內,面部朝上,最近泛着棕色的痕跡。

花希顏快步上前,走到眼前之時,剛好一片身體的殘骸升起,消散在空中。

這......這是......死了?

花希顏轉頭看向獄尊,獄尊也快步上前查看,一看之下,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手指摸向日有鬼殘破不堪的身體,又摸了一下他嘴角的粉末,湊到鼻尖下面,随後,他的眉頭擰的更緊了。

“怎麽回事?”花希顏見他面色黑沉,小心的問道。

“他死了!”獄尊言簡意赅,“死于蛙草。”

“嗯?”花希顏震驚,“死于蛙草?這是何意?”

獄尊看向花希顏,嘆了口氣,說道:“蛙草對于靈魂損毀之人,有補魂的奇效,但是對于靈魂健全之人,卻是劇毒。”

“你的意思是,蛙草被他......”這是七日的量,少一天藥效便會大打折扣,如今不知這日游鬼吃了多少,剩下的又在哪裏。

獄尊仿佛看出來她的所想,回應道:“沒有剩下的了,全被他吃了!”

!!!

“我摸了他的脖子,應該是死了最多一刻鐘,如此短的時間發作致死,剩下的蛙草該都被他吃掉了!”獄尊說的很淡定,但是不難看出,也很是難過。

他難過的自然不是叛徒的死,而是蛙草不見了,下次長出來又得億萬年,更何況,還許了瞬游。如果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失言于瞬游了。

花希顏又去院子裏尋了一圈,回到大廳之時,日游鬼的身體剛剛消亡了一半。

“此事,是有人算計好的!”花希顏斷言,“日游府該是被滅門了,但是除了日有鬼外,再無其他屍首,而門外那條大狗,身體也已經僵硬,死了至少有一個時辰了。而日有鬼卻在一刻鐘之內,說明......”

“說明有人要我們看到,日有鬼死于蛙草,将他的盜藥罪名坐實。”獄尊接話。

花希顏颔首:“此人心機深沉,膽子很大,早上你那麽試探,都沒能探測出除去日游鬼之外的人,我也沒能看出,說明此人已經将線索斷的幹幹淨淨,怕是我們查不出來任何信息了。”

對花希顏的看法,獄尊表示贊同。

只是到這種地步,基本上算是暫時無解了。更何況現在蛙草肯定是沒了,內鬼對于獄尊來說,沒有那麽重要,哪怕全員內鬼,他也不懼,此次肯查此事,自是為了蛙草,如今蛙草沒了,重中之重,便是想辦法彌補此事。

但是他翻遍腦中的記憶,也想不出來還有什麽能代替蛙草。

兩人悻悻的回了獄殿。

花希顏很快便做了決定,馬上出發去九層,安排一下李九尋找蛙草,順便将小五母親需要的藥品取回,然後繼續去各個地獄尋游,一邊加快工作,一邊尋找蛙草。

或許,還會有別的補魂的良方。

獄尊沒有理由拒絕,又被花希顏以不能不顧獄界政務,如若耽誤政務便會耽誤她的事業為由,留在了獄島。

獄尊委屈巴巴的像一個被丈夫抛棄的小媳婦:“果然得到了便不會珍惜了,你便是對我如此,喜歡了逗一逗,不喜歡了便找個借口抛棄。”

花希顏聞言愣住,天啦撸,這是什麽怨婦發言,忍住惡寒,她安慰道:“好了,乖,我只是外出搞事業,待我事業有所成就,跟着享福的還不是你?”

說完這話,沒等獄尊反應,反倒是花希顏自己又打了個冷戰。

這是什麽極品渣男發言,這不似乎她在現代的時候,最瞧不上的那種有了家庭的男人坑老婆的借口麽,怎麽到她嘴裏,竟也說了這麽絲滑。

果真是有了事業傍身,連說瞎話底氣都足了些許。

獄尊更是哭笑不得:“希兒,你這瞎話哄的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應下來,整個獄界,你若是想要,都是你的,除非是這獄界享不到的福,不然似乎,我們不缺。”

花希顏心想,你還真是清醒啊,現代的那些家庭主婦們,若是有了獄尊這覺悟,還有渣男什麽事。

但是渣男語錄都用了,自然是要嘴硬到底:“怎麽?獄尊是瞧不上我這點小小的事業了?”

獄尊心想,這罪名安的可真是大,誰人不知獄後事業心爆棚,最愛的便是搞基建的快樂,當然,激勵她的自然還有從中賺錢錢的快樂,于是忙說道:“沒有沒有,我......我只是自己留在獄界有些許孤單。”

花希顏思索片刻,秉承一個渣男語錄貫徹到底:“你要學會自立,我在外面搞事業那麽辛苦,若回來再見你如此凄凄艾艾,如何能有心思工作?”見獄尊已經被她說道怔愣,繼續洗腦,“你在獄島,做好大家庭的管理,便是對我最大的支持,将來我打下來的江山,與何人分享?自然是你,你說是不是?”

獄尊:那我是該說是,還是該說不是?

這個問題還能不能問的再刁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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