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會議結束後何應并沒有離開,因為他現在主要的任務還是要處理會徽的事情。
如果他們不把樣品拿回來,那麽他們就會失去會徽衍生品的專利。
議會最終也做出了決定,他們派了情報局的專員來給何應做後援。
“截至提交最後期限,我們還剩27小時,不算太多,但是要想辦法把樣品拿回來。”一個持.槍的特工過來跟他簡單說了一下目标。
“正常交涉應該是沒什麽希望了。”
“我們會給派去一個行動小隊,前往第二星域取回樣品。”
第一星域既然敢扣,那就是說明他有充分的理由,那麽想保住版權還是得“擊斃”他們。
也就是派出特工,強行取回。
“您能聯系好去往第一星域的手續嗎?”
“我應該也要跟去,拿到了直接走奧委會通道的話會快一點。”何應點點頭,他還是直接跟去比較放心。
雖然他們的貨運飛船被攔截在第二星域,但是其實離他們并不遠。
何應按照安排來到了月球基地的空港,一艘無畏級戰艦停靠在港口,固定器磁吸控制住姿勢,看起來有五個鳥巢那麽大,但這種龐然大物在地球艦隊不算是什麽稀罕軍備。
月球基地主要作用于軍事目的,出了大氣層就是地球共有的範圍,這裏有來自各個洲的軍人。
來來往往高大的士兵在這裏井井有條的工作着,何應還想為了這件事出動這麽大的戰艦還真是排面。
但是不怕被第二星域控訴進入他國星域嗎?
“這就是無畏級的戰艦,太漂亮了。”
“可惜只會在這停留半小時。”
“這船的艦長也帥,啧。他們什麽時候招人?”
“确實,但我總覺他們艦長長得像個人……”
何應也顧不上聽士兵們閑聊,事态緊急,他可沒那麽多時間。
“7-989……那就是這了。”
何應對照着發來的訊息找到了他的“登機口”,門口有一名士兵站崗,還沒等何應出示身份證件,守衛就立正敬禮。
“別那麽客氣。”何應笑笑,這還挺有禮貌。
守衛拿出了終端對何應進行面部識別,藍色的光掃過何應的臉,他還想着這麽快他的信息就輸入軍隊的信息庫了?
也省得他翻出他的許可文書,星際時代就是簡便。
但他沒想到系統的無情。
【Fake face——!】
系統一聲冰冷的提示音伴随着紅燈的響起,差一點就引起了全基地的警報。
“啊?!”
守衛直接摸上了自己的槍,準備随時擊斃何應,他細細打量何應的臉,現在的全息技術做得真不錯啊,幾乎一模一樣。
“你是誰!”
何應額頭被腎上腺素搞得有些出汗,他似乎意識到了這是怎麽回事,“這裏有些誤會,我是地球奧委會的——”
“地球奧委會的人為什麽會來這!”
守衛才不管什麽是地球奧委會,月球基地相當封閉,不關心地面上的事也是正常的。
何應手忙腳亂地想找出自己的許可,“我有調令,就是用那艘船去拿回——”
他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停靠在舷窗外的巨型戰艦。
“放下武器!停下你的動作!先生!”
現在入侵者編理由這麽離譜了?地球奧委會用無畏級戰艦有什麽用!不是愛好和平嗎!
Fake face的誤會實在是太大了,何應甚至聽到了電磁槍充能的聲音。
“請聽我解釋,這只是個誤會,我是——好、好、我蹲下,蹲下行了吧?”何應妥協于那緊緊扣在扳機上的手,雙手抱頭,經典姿勢就要蹲下。
守衛見何應識相的抱頭,盯了他一會,擡起通訊,“這裏是7-989機庫,發現一名……”
“不用了,這裏警報解除。”
但他的通訊剛講了一半就被人打斷了。
守衛擡頭看去——竟然是一模一樣的臉!
“指、指揮官?”
一個和何應長着一模一樣的臉的男人出現在了守衛身後,何應恨不得翻了個白眼,從那個敬禮開始他就應該意識到派來的小隊就是那個跟他長着一模一樣的人。
“你就不會早出現幾秒鐘?”何應先聲奪人開始抱怨。
“我讓你不帶證件就在基地亂逛?”來者怼了回去,順便讓守衛驗證他的臉,“你可以掃描驗證”
【驗證通過,歡迎登機,何厲、何副艦長。】
守衛看着自己的終端,再看看這兩個人,如果硬要說有什麽不同,那就是後來的這個比之前的那個健壯結實一點。
“我們是雙胞胎,別看了,看看我的調令吧。”何應這才敢把手從腦袋上挪下來,找出他的調令。
是的,何應有一個雙胞胎兄弟,由于兄弟工作的原因,他一直不能對外說。
【調令驗證通過,歡迎登機,何應。】
看看,這人工智能還認生的,系統外的都不叫頭銜的。
還歡迎登機,幾個皇位啊,都歡迎登基。
守衛再三核驗了兩遍以後,再次驚奇,他可從沒聽說艦長還是個雙胞胎。
何應這時得意的笑了起來,這就是雙胞胎最快樂的時候,“是的,沒錯,這是我弟弟。他小時候可沒我長得高,我比他要高零點……你幹嘛?別拉我!”
“你還真是……”何厲拽着何應走到入機通道。
何應看了看比自己壯了一圈的“何應plus”,撇撇嘴,“還真沒想到是你來。”
雖說是雙胞胎,但是何應跟他這個弟弟,關系比較微妙。
年紀輕輕當上了副艦長,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選他來出這個任務。
不過也好,打手嘛,當然是頭銜越高越順手。
“你們連個樣品都送不好,你跟來幹什麽?”何厲顯然對帶一個沒什麽戰鬥力的家屬非常有意見。
“如果你們能弄到奧委會外交通道,那你也能自己去。”何應無所謂地聳聳肩,他這個雙胞胎弟弟就是這樣。
雖然是雙胞胎,但是父母離婚以後兩個人見面的機會很少。
“就這一次,下次我們可不管你是丢了什麽東西。”
他跟何應關系不是很好的原因,大概還有些觀念上的分歧,因為何厲覺得奧運會沒什麽用。
自然也看不慣何應的瞎忙活,特別是現在還給別人添麻煩。
“這可不是我們弄丢的,就算我親自送過去,他也能給我扣下。”
兩兄弟互相看不慣,在通道盡頭分頭走登機通道。
“你往哪走?”何厲看他拐向另一個方向,不禁出聲。
“不是那個?”何應指着無畏級戰艦。
“那你是還沒睡醒。”何厲走向了那個小型的通道。
何應從舷窗看了出去,對側的通道連接着另一艘船,是一艘……迷你捕撈船!
大概只有三室一廳那麽大,用于海盜打掃太空垃圾。
“我們前幾天繳獲的,識別編碼很安全,你不會指望着派無畏級戰艦出去吧?”
“那當然是沒有。”還是想過的。
他還沒見過那裏面長什麽樣。
就在他的驚喜值降到最低的時候,另一些意外之喜又出現了。
“認真的嗎?”
何應在艙門口一步沒敢踏進去,看着艙內即将和他執行任務的特工們……
嘶,都是熟人啊!
“看來你忘了我們的老本行。”盧德贊穿着黑色的潛行服出現在艙內。
這時,何應回憶起來,奧委會原來可是個特工據點!
盧德贊就是那個核動力一拳能打死人的特工。
“很好,特工姐妹。”何應看到了在角落裏端.槍的瓦希卡,“咱這是奧委會特別行動小組是吧。”
瓦希卡就是那個前星際動力學家會計,怪不得她能拿射擊冠軍。
“別那麽排外。”
另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從隔間傳出來,一個戴着眼鏡的科學小怪人探出了頭。
“你——你也是?!”
何應不能接受,他的同事都是特工也就算了,為什麽他的同學現在也變成了特工了啊!
就他一個普通人是吧!
“不是,我不是。我只是來進行技術支持。”徐賀認真地解釋。
“你不是學材料的嗎?”
徐賀拿着終端過來跟何厲打招呼,“你這麽說就很狹隘,我的主研方向确實是半導體和通信器件,跟艦隊也有合作,順便研究了一下分子聚合……”
“行了行了,懂了,你是他的人。我宣布,我也加入随便你們什麽組織成為特工,行了吧?”
Ok,陣容集結,何應覺得自己跟特工也沒有區別。
還是那句話,一代主席是特工,代代主席是特工。
“你們兩個?”瓦希卡看着兩個像複制人一樣的兄弟,
“雙胞胎。”
“雙胞胎。”
異口同聲。
“我是哥哥。”
“三分鐘而已。”
各自強調。
“他跟我媽。”
“他跟我爸。”
“你這麽看就能看出跟着媽媽的通常過得比較好。”何應冷笑着調侃一句,不知道他這個弟弟怎麽長成這麽個大塊頭。
“來吧,艦長,說一下目的地。”何應自在的般了個椅子,準備開始任務簡報。
何厲直接打開了信息臺,海盜的船設備有些老舊,還得拍兩下才好。
“我們的目的地是第二星域的玫瑰星系,我們的貨運飛船被劫持在玫瑰星系邊緣的橙燈基地,防守十分嚴密,想進去唯一的通道在他們觀賽通道。”
雖然他是被迫結下的任務,但是他還是很盡職盡責的完成了調查。
“他們最近在舉辦第二星域的錦标賽,觀賽熱度很大。”
“所以才讓我們兩個來。”瓦希卡和盧德贊都是去橙燈基地參觀過比賽,對于地形還是比較熟悉的。
“我們可以裝成普通觀衆,從觀賽通道進去。”盧德贊提議。
“但他們不見得能讓地球人進去,特別是你們……”
“那我們可以僞裝成外星系,也許我們可以從鹽碧要點通關文件。”這就到了何應的專場。
“只要我們把皮膚塗成粉色的就可以。”
相信鹽碧這點人情債還是會幫的。
“我們有全息技術。”但何厲覺得有更加高級的。
“那被認出來怎麽辦?”
“我們的技術不會。”
“這麽自信?”
行,那就都聽行動專家的。
“抱歉,你們能不一起說話嗎?有點……分裂。”瓦希卡揉着太陽穴,還是頭一次見這種場景,雙胞胎吵架,還真是。
“誰要跟他一起說話!”
“我跟他完全不一樣!”
兩兄弟偏過頭,十分嫌棄這種特有的默契。
真不知道誰安排的這個任務,這倆兄弟真的能配合好嗎?
盧德贊不禁懷疑了起來這倆真的是雙胞胎嗎?
“徐,我們的樣品情況是怎麽樣的?”
到了徐賀發揮的場景,他立刻推了推眼鏡,開始給大家介紹樣品的情況。
“樣品是兩對一模一樣的蒲公英,因為我們申請的是全版權的制造,要證明我們能做出來一模一樣的,這中同類造型才會批給我們。”
“一個是真的蒲公英,另一個是打印出來一模一樣的。”
“等等,你說,我們要找的樣品,是四株蒲公英?!”何厲不能理解的事情來了。
你說這件事很氣憤,沒錯,确實很氣憤。
你說這件事很緊急,沒錯,确實很緊急。
但是到現在說到底,其實他們要去拯救——四搓蒲公英。
嗯……
雖然聽起來有些詭異,但這是四個飽含科技含量的蒲公英。
“中校,這是關系到我們會徽的版權。”盧德贊解釋道。
“那就不能從地球随便揪一個再複制一個嗎?”何厲更不能理解這件事。
徐賀被何厲兇狠的表情吓到了,縮了縮脖子,“這是不行的……這兩對是共用一個海關通關文件,DNA是報備過的。通關文件只有一個芯片,在那個紅色的樣品裏。”
“也就是……重點保護紅色的那個。”
何厲點點頭,但是還是對自己即将執行的任務有些不滿。
“你跟我來一下。”何應把他叫了出去,有些問題還是要出發前解決。
何厲一副你要跟我說什麽的樣子,不太有耐心聽他說完。
“我知道你對奧運會有意見,但是既然都拿到手了,保住奧運會才是最有利的選擇。”
地球不是所有人都支持期盼奧運的到來,還有像何厲這種不太贊同奧運會的。
他認為這是一衆虛假的和平,真正能守住家園的還是靠武力,沒必要把錢財浪費在一些面子上。
特別還會招致第一星域的摩擦。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拒絕這個任務。”何厲覺得自己很成熟,但是他還是不會掩蓋自己的情緒。
“那你能表現得和平點嗎?”
“只能說盡量,因為你們拿到了奧運會,所以邊境摩擦我們在前線執勤了半年。”
“雖然這應該怪該死的第一星域,但我仍舊覺得這不是我們舉辦這種賽事的最好時機。”
何厲還是屬于理智的那批人,知道源頭還是第一星域,但是有些人就不是了。
“行,辛苦了。”何應好聲好氣地跟弟弟講話,這讓何厲憋氣的程度降低了一些。
“擱置争議,行吧?”他們最擅長的就是這點,“執行完任務,你愛怎麽想怎麽想。”
雙胞胎的默契就在這時,吵架歸吵架,共同利益還是要同心協力。
回到艙內的何厲緩和了很多,任務還是要繼續。
“我得說聲抱歉,并不是對你們有意見。”何厲認真地道歉。
這就變得非常和平,徐賀也能安心繼續介紹他精彩的防護措施。
“那我繼續說了啊。”
“蒲公英盒子是有電磁保護,裏面充了磁性敏感氣體能保證樣品防摔防震。”
“所以是怎麽扔都沒事?”還真是快遞友好氣體。
“對,就算腦子摔碎了它都不會有事,除非你把盒子打開。”
這聽起來像是個簡單的任務,但是執行起來——世界不會那麽輕易的放過你。
五個裝成鹽碧人的地球人,拿着鹽碧通行證進入了橙燈基地,也成功地摸到了他們飛船被扣押的船塢。
何應和徐賀完全是一個出來望風,一個是便攜式技術工種。
“很好,我們已經到了門口,怎麽辦?”五個人在高出探頭探腦,看着下面那個戒備森嚴的船塢。
那船塢看着就很老舊,根本不像是正常的海關扣押船塢,門口守衛還在持.槍巡邏。
何應從樓上看過去,隔壁還是在舉辦着星域運動會,鑼鼓喧天,彩旗飄揚,熱鬧得很。
這就是競技的魅力吧,即使是劍拔弩張争分奪秒,但是他們賽後還是能不分國界的擁抱。
不像是他們現在,劍拔弩張就是劍拔弩張,恨不得直接捅死對方。
有時候何應覺得自己當這個奧委會主席是很矛盾的。
“他們這中央水系統跟第一星域是一樣的吧?”徐賀擡頭看了看橙燈基地的穹頂。
和第一星域一樣,他們的中央水系統在基地穹頂,管道都是透明的,幹淨的水源在穹頂形成一層水膜。
水光粼粼,減弱了人造光源的強度,裏面的藻類也可以因為光源的熱度快樂地進行光合作用制造氧氣。
“一樣的。”
“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好看啊!”徐賀感慨着。
何應一直覺得把中央水系統放在頭頂的決策并不是一個好決定,“好看是好看,萬一塌了呢。”
徐賀難得撇撇嘴,說他直男不解風情。
不過他一回頭,就發現只有他和徐賀在認真拿着望遠鏡這種古老的方式查探情報,那三個人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他再一仔細觀察,發現何厲已經到了船塢二層,好家夥!
“哎,打得挺激烈啊,你兄弟能行嗎?”徐賀拿着紅外探測眼鏡看着裏面的動向。
“啧,誰知道。”何應想裝作滿不在乎,但還是搶過了徐賀的眼鏡,仔細觀察了裏面的情況。
只見何厲一拳一個外星人,但人好像越來越多。
這也不行啊,這麽大動靜,能不被發現?
“走,送點裝備。”
何應提起拿來的工具箱,就沖向了船塢裏。
他終于知道這些人都為什麽這麽喜歡當特工了,這種緊張刺激是無法比拟的。
“你來幹什麽!”何厲拽着何應的衣領怼在牆上,顯然剛才把他當成敵人了。
跟着能打的特工,何應享受到了特工電影裏的待遇。
還沒等他看清人影,一個一個守衛就被特工們電暈。
但何應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個标志,好像這是原來的開礦船的船塢,所以才這麽髒。
他想過去把那個标志拍下來,但是被一把拽了回去。
“你,跟着我。”何厲一把拽回探頭探腦的何應。
何應撇撇嘴,發現瓦希卡和盧德贊去了另一條路,“這場景太熟悉了。”
“熟悉什麽?”
何應有一些感覺,但是不知道怎麽說出口。
“這就是電影裏常演的,三個人,過一關留下一個人,哈利波特你忘了?”
他可不像第一關就被留下。
“啧,這時候你就不能想點吉利的?”
墨菲定律是地球很出名定律——就是你越不想發生什麽,越會發生什麽。
“嘭——!”就在下一個拐角,何厲一不留神就被埋伏的五六個敵人揍倒。
而失去了超級兵的兩個技術人員輕而易舉地被撂倒了。
再次獲得光明的時候,三個人被整整齊齊綁在了椅子上。
“你看,就沒像我說的吧?”
不是一個一個,是一群一群栽了。
何厲瞪了他一眼,倒黴哥哥不說話了。
前面我們就說過,這種情況,何應受過專業訓練。
運氣好一點,就等着被救,運氣不好,那就等死吧。
“我們不會都折在這吧?”徐賀是沒經過培訓的,本來膽子就小,但是還要裝大膽一點。
“死就死呗,應該能算個壯烈犧牲。”何應這種無畏的精神倒是很配得上無畏級戰艦。
帶着這麽兩個拖油瓶,何厲想了千萬種脫身的方法,都不是很有底氣。
他到底為什麽要接這個任務啊!
對面的玫瑰星系的人叽裏咕嚕說着外星語,他們的翻譯器還被收走了。
這可以确定了,絕對不是正規的海關,而是想一些中間地帶的企業,甚至是他們發達的海盜業,也就是合法海盜。
“他們說什麽呢?”徐賀聽得他們那個發音腦袋疼。
“說……跟老大彙報,但是老大在鹽碧。”何應充當起了翻譯,他被選去奧委會的時候也是仗着會的語言多。
“那就跟議員溝通,看他們能拿到多少錢,三個人頭那應該不少吧?”
“等等,玫瑰星系在鹽碧有企業嗎?”何應突然警覺。
“沒有,兩方交惡,斷交很久了,他們上個月才和新政權建交,玫瑰星系對外交往并不多。”何厲在邊境待得久,自然是知道他們的情況。
“鹽碧出讓的礦權不是都在第一星域財閥手中嗎……?議員?”何應抓住了幾個關鍵詞,這讓他隐隐覺得抓到了線索。
難道——?!
他抓到奧姆迪弗的把柄了!
“不行!我還不能死在這,何歷歷!你想想辦法!”何應想通了以後激動了起來,要不是繩子幫助了他能立刻跳起來。
何厲瞪了他一眼,牙縫裏溜出兩個字,“閉嘴!”
這群海盜還在陰暗狹小擁有一臺光屏,上面正在轉播着他們舉辦的運動會,正是踢足球的時間。
玫瑰星系人和地球人身材差不多,重力也差不多,也可以說是大多數宜居帶行星的氣候重力相差都不是很大。
他們桌子上放了兩個小箱子,那就是他們裝有樣品的箱子。
應該是有人特意指使要他們找出這兩個東西。
他們在等着老大的回話,也在看着球賽,緊張地盯着光屏上。
“yeah——!”
他們星系的球隊進球了,和地球上一樣,大家發出了本能的歡呼。
何厲看在眼裏,心中似乎發生了一些不同的變化。
原來競技真的能讓全宇宙的人變得一樣。
“嘿,你們是在看足球嗎?”何厲說着玫瑰星系的語言。
那邊看了他一眼,“是,俘虜就好好閉嘴。”
“但你知道這是起源于地球的嗎?”他們才是真正的宇宙文化起源。
“他們的戰術布置不到位,邊側是弱點。”
“哇,這球真可惜。”
海盜見他竟然懂球,試探問一句,“你覺得哪方贏得比較面大?”
“我很想說玫瑰星系的概率比較大,但對方的門将和前鋒太優秀了,和我們之前的比賽很像。”
何厲給他們認真分析一波,玫瑰星系的人竟然信了!
甚至還聊了起來,陰暗狹小的室內存在了片刻短暫的和平。
就在對方放松警惕的時候,何厲用手中的刀片割斷了繩索,一個前滾翻精準找到了他們帶了的工具箱,扔向海盜們。
瞬間釋放的電火花讓局部的人都失去了知覺,剩下得也被何厲一一解決。
坐在椅子上欣賞特工大片的兩個人只能“哇哦”稱贊一聲。
“很好,現在我們去找船離開這裏,徐賀趕緊給北美發信。讓他們查鹽碧星系的所有開礦權的所屬,有沒有不對勁的。”何應甩掉了繩索,沖向了蒲公英。
但就在這時一個漏網之魚蘇醒了,一步撞開了何應,搶走了蒲公英盒子,舉過頭頂威脅他們。
何厲立刻拔.槍,子.彈上膛一氣呵成。
“等等!”何應伸手擋住了槍口,示意何厲不用這麽做。
“那是一個奧運會的會徽。”何應很久沒說玫瑰星系的語言了,不像何厲那麽熟練。
“就像剛才你們的運動會一樣,是一個運動會地标志。”何厲接上何應的話繼續說,他把槍收了回去。
“這對我們很重要,如果沒有這個我們沒辦法舉行奧運會。”
對方似乎被說動了,光屏中正好這時玫瑰星系逆轉翻盤,5:4贏下了比賽。
“你可以打開看看,不是危險武器,你應該聽說過地球的蒲公英吧?”
對方的手緩緩降了下來,他将信将疑地看着何應,又看到了盒子上印的蒲公英标志。
他似乎想起來了新聞中的報道,地球的奧委會主席,以及地球的蒲公英。
“請相信我們,你看,我們沒有傷害你們任何人。”只是昏睡而已。
“打開看看吧。”
兄弟倆輪番上陣,玫瑰星系的人動搖了。
“藍色的那個,打開吧。”
玫瑰星系的人打開了那個藍色的盒子,磁力空氣瞬間傾瀉出來,在他眼前真的只是兩朵蒲公英。
他拿起其中一個,擡眼看向何應,似乎在征求意見。
何應輕輕點頭,對方會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的。
“呼——”
蒲公英被吹散在狹小的空間內,一個個小小的白傘飄向四方,玫瑰星系的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展露了出來。
也許這就是會徽的意義。
何應伸出手,對方将另一個盒子遞給了他。
“你可以留下。”
他見對方還對另一個戀戀不舍,何應這點決定還是能做的。
三個人安全的離開了被囚禁的地方,在拐角碰到了盧德贊和瓦希卡。
“我們找到了船,跟我們來。”
他們的貨運飛船被停在基地內的船塢,船員也都在船上,這就很好辦了,但是開出去就不是這麽容易了。
“這要怎麽出去?後面全是攔截我們的飛船。”
雖然他們和那位友好交流了,但是不代表和所有海盜都和解了,而且他們還驚動了橙燈星系的執法船只。
“這船,是抗核打擊的對吧?”何應想起來快遞公司的承諾,結果沒想到遇上了官方攔截。
這船正在基地內的航運管道內航行,躲避着後面的追擊。
“考驗你們是不是虛假宣傳的時候到了。”
何應看了看頭頂從航道忽隐忽現的穹頂,指着上面,沉聲說,“我們從那出去。”
“啊?”船上自帶的舵手似乎沒做過這麽刺激的路線。
何厲一把把他拎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接替了舵手。
“坐穩了!把安全帶都系上!”
何厲猛地一把将動力艙推至全速運轉,不顧前舵手在後面喊不能超過極限,“動力将全部進行轉向!有沒有抗沖擊系統!”
“有!”
“全員——抗沖擊準備!”
速度到達極限時,何厲猛地擡起了操縱盤,船頭立刻擡起裝上了管道壁!
引擎爆燃引發的震動傳至船內,抗核反甲直接沖破了航運管道,從地表湖上竄了出來!
巨大地貨運飛船從湖中飛出讓湖邊的游客發出陣陣驚呼,而濺下的的水花讓他們躲避不及。
但接下來,地球人還要和他們說一聲抱歉,可能要來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
因為貨運飛船直接撞向了中央穹頂!
“嘭——!”
中央水系統因穹頂的破裂直接傾瀉而下,貨運飛船化成一道銀光向宇宙飛馳而去!
不過好在橙燈基地有立場鎖定,不會有氣體逃逸,總歸不是什麽大事件。
何應看了那個他們撞出來的洞,吹了個口哨,看向徐賀,“你看我就說他萬一塌了呢。”
總歸是安全的拿到了蒲公英,何應心裏松了一口氣,現在他們只要等另一邊的消息就可以了。
何厲送他到了第一星域的邊界,有何婷婷派來的船來接應他。
何厲叫住了他,“是我主動要出這次任務的。”
何應有些意外,“你不是一直覺得這都是無關緊要的嗎?”
“想看看你們到底為什麽堅持。”
“那你知道了嗎?”
“大概知道了。”何厲頓了頓,“因為是公平的。”
“不只是對于場上的運動員是公平的,對于所有人都是公平的。還有……”
雖然是競技,是鬥争,但是競技卻有一種特別的魅力,能讓不論是什麽人有那麽一瞬間是向往和平的。
就像那個蒲公英,能讓他們放下槍.支,感受到同一種美好。
何應笑了笑,他明白何厲的意思,“有些東西不是用語言區表達的。”
“這就是競技的意義。”
他拍了拍他的倒黴弟弟的肩膀,“我又要趕赴另一個戰場了,祝我好運。”
“何應,揍扁他!”何厲看着那個還是滿身灰塵一刻也不休息的背影喊了出來。
“還用你說。”
雖然這很不和平。
隔日的第一星域不像他們星系外那麽劍拔弩張,和平又平靜的中心基地開始了他普通地一天。
奧姆迪弗也如往日等待着自己的勝利,他心想也許一上線就能看到愚蠢的地球人遞交認罪狀。
但他走進辦公室似乎遇見了另一份大禮。
“是準備親自向我遞交辭職信嗎?”
那個地球人正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等着他,這似乎讓他的心情好了一倍。
“我不明白你這樣針對地球有什麽好處。”
“是嗎?有些好處是看不見的。”
“原來是滿足你背後的財閥。”何應故作輕松,掩蓋自己趕了一晚路的疲憊。
“開個條件吧,別說那些糊弄人的?我們聽說鹽碧給了你們十幾個開礦權。”
“你們會給?”
奧姆迪弗眼神轉回了何應身上,這可是不小的條件。
如果說這世界上有什麽難以得到的,地球的開礦權不排在第一,沒人敢說自己第二。
“只是會考慮,看你的條件了。”
“三個。”奧姆迪弗毫不思索。
“還真是‘會知足’。”何應嗤笑一聲。
“還要再加上我之前的條件。”奧姆迪弗十分不滿何應的笑容,他要看看這個地球人落敗之後還會不會這樣欠揍。
“wow,議員,你夾帶私人恩怨的樣子可真專業。”
“就算我離開奧委會又怎麽樣?難道你不會再別的地方看到我?”
“第一星域可以給你提供戶籍。”
何應只覺得好笑,站起身欣賞起奧姆迪弗的裝飾品,“如果我痛快答應了,你難道不會害怕?”
奧姆迪弗一愣,确實,以何應的慣性,痛快答應都是有所準備。
“讓我來給你理一理思路吧,議員。這對于你來說到底是不是一個合适的買賣。”
“你每年要給你的聽話的企業謀求政策支持,然後還要為財閥拓展海外市場,每天睜開眼睛就是算錢,閉上眼睛就是想自己的計劃有沒有好好進行。”
“還要擔心一不留神冒出來的新人議員頂替自己,太可憐了。”
“而那些財閥做了什麽?不過是因為他們本身的錢財而已,所以他們可以躺在金錢上睡覺,并且給自己雇傭一個稱心的打手,繼續累積他們的財富。”
“這個打手不就是你嗎?” 何應繞到了他椅子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以為這就能說動我?”奧姆迪弗還在嘴硬。
但事實就是這樣,財閥和代表他們利益的議員永遠不可能親如兄弟,只能短暫的親如父子。
“議員,你不會真的覺得自己的回報比給財閥帶去的要多吧?”
何應的終端上震動了一聲,他知道,他等的東西到了。
“誰也不是傻子,你要是覺得真的心理平衡,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了。”
“你……找到了什麽?”奧姆迪弗終于意識到了不對。
“剛才提示過你了,看來鹽碧給你的還不夠。”
何應将剛剛拆封的消息給他看了一眼,只是一串簡單的數字。
一串位于鹽碧星系的礦産。
這本來是屬于第一星域財閥的所有物,但是——他們出現在了玫瑰星系的手上。
也就是說,奧姆迪弗背着財閥為自己牟利。
奧姆迪弗眼中的驚恐終于攔不住沖了出來。
“看來現在我要變成提出條件的一方了。”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圓滾滾的蛇 40瓶;酒醉千年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