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孟溪沒有參加過練習生選拔，但至少有點認知。
既然是選拔，那應該有很多前來參加的人吧；就算是不受捧的公司，也應該有幾個參選人才對吧？
徐澤用智能卡解鎖，開了門，孟溪跟着進入舊倉庫。裏面前臺和接待處挺裝修還挺別致的，後面是一個個用夾板塊圍着的房間，有點簡陋。
要不是她見到徐越本人，要不是提前知道徐越所在經紀公司叫星美娛樂，她還真以為這是一個皮包公司，專門騙學生的。
公司裏頭好像沒人，徐越的朋友朝着某個房間大喊：“玲姐，有人新人過來！”
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女人從某個房間裏走出來，身穿一套白色OL正裝還有一雙白色高跟鞋，亞麻色波浪卷的長發。女人五官精致，個子高挑還瘦。
樣貌比電視機裏面的女演員還要漂亮，孟溪頭一次覺得長得這麽漂亮不當明星，真浪費。
女人見到一個年齡少女來到公司，笑臉迎人：“過來報名做練習生嗎？”
孟溪看了徐澤一眼，她只是借個機會過來見徐澤，做不做練習生是其次。像她這種一點才藝都沒的人，年紀也不小了，估計被選的機率為零。
既然來了，試一下吧，反正也沒事做。
臉帶微笑回答：“是的。”
女人走去前臺，在前臺的抽屜裏拿出一張表格，一支筆，交給孟溪：“填一下資料。”
“好的。”孟溪接過表格和筆，走去接待處的桌椅那邊坐下，開始填寫自己的資料。
徐越的朋友走過去看着孟溪填資料，見到她填寫的名字：“你叫孟溪啊，這名字不錯。”
徐越覺得範友明看別人填表不禮貌，仗着身高優勢，用手勾住範友明的脖子，拉他走開說：“去跳舞啦！”
範友明被徐越勾着脖子，拖着他走，可他的臉還是向着孟溪，對孟溪大喊：“美女，我叫範友明，徐越的朋友！”
這男生真逗！
孟溪填好表交給玲姐，說：“我寫好了。”
玲姐拿着表格看了一眼，說：“沒有任何才藝？”
孟溪問：“我英文說得很流利，算不算？”
玲姐眼神複雜地看着孟溪，說：“你跟我來！”
孟溪被帶到一個舞蹈室，舞蹈室裏面有三個十幾歲的練習生在練舞，還有一個穿着街頭風服飾的男老師，跟玲姐差不多年紀的樣子。
玲姐敲了一下門，等男老師關掉音樂，說：“阿忠，來新人。”
男老師見到孟溪的眼睛都發亮了，不是猥|瑣的眼光，而是一種好像看到希望的眼光。
可男老師說話卻不太那麽正經：“喲，這妞不錯！”
讓孟溪感覺自己身處在一個不正經的場所，像在面試鸨母的小姐。
男老師邊說話邊走過來，玲姐拿着文件夾有點暴力地拍着男老師的頭，埋怨說：“就你說話老不正經，吓跑了多少個女學員。”
然後跟孟溪介紹：“這位是我們公司的老板，忠哥。”
孟溪禮貌地打招呼：“忠哥，你好。”
忠哥接過玲姐給的文件夾，看了一下。
“居然還有人過來！”一個十幾歲的女孩跟徐越和範友明交頭接耳。
範友明小聲地告訴女孩：“阿越帶過來的。”
女孩驚訝：“越哥，你朋友？”有點緊張地問：“你女朋友嗎？”
“女朋友？！我怎麽沒想到居然有這種關系？”範友明語氣暧昧向徐越套料：“真的是女朋友？”
徐越嫌棄地看了範友明一眼，沒有回答，自己離開他們幾步，面對鏡子反複練習剛才學習的動作。
忠哥看完孟溪的資料，打量一下眼前的女孩，一米六九的個子，長相甜美，眼睛大大的，看起來特別聰明的樣子。四肢纖細，但是臉部有點肉感，這是上鏡最致命的缺點。
不過這是小事，餓幾頓就顯瘦了。
忠哥發話：“唱首歌來聽聽。”
“在這裏唱？”孟溪以為考核什麽的會在一個房間，裏面有一兩個評委什麽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站在舞蹈室門口，裏面還有三個練習生，除了徐越繼續跳舞，其他兩個停下來圍觀她。
忠哥點頭：“嗯。”
孟溪唱歌不怎麽樣，朋友說她唱歌像念書一樣，沒有起伏高低，沒有感情。
反正懷着被淘汰的心過來的，所以不怕讓別人見效，開口唱歌：“We were both young when I first saw you，I close my eyes and the flashback starts……”
孟溪唱了泰勒《love story》的一小段，驚呆了舞蹈室裏面的三個練習生。
縱使孟溪唱歌沒有調，忠哥拍拍手掌，說：“歡迎加入星美娛樂。”然後跟玲姐說：“阿玲，這個練習生交給你！”
玲姐瞪了忠哥一眼，心裏嫌棄孟溪不太符合公司的要求，礙于在當事人面前，沒有發作。
公司運營也有一段時間了，剛開始時招收一批優質的練習生，上個月準備籌備男團出道，卻被幾家經紀公司搶了一些練習生。畢竟練習生沒有出道，沒有簽約正式合同，別人搶走就搶走，花了大量時間和精力去培養一群練習生流失了很多。
還有一些是心态浮躁，覺得學習幾個月還沒有出道，覺得公司資質有限，捧不紅人，見到別人走，他們也走了。
現在公司的練習生留下了三個人，徐越，範友明，還有陳雅麗。
最近的娛樂公司越來越多，自家公司的地理位置偏僻，自然很難招到新練習生。
之前招收練習生挺高要求的，不僅長得漂亮還要紮實的基本功，現在忠哥有點頹廢感，只要有人來的話，就願意教TA。
孟溪不太清楚公司的狀況，就這樣被錄取了，有點意外。
用懷疑的語氣問：“我可以當練習生？”
忠哥點頭，問：“嗯，有什麽問題？”
孟溪有點慫，說：“你覺得沒問題就沒問題……”
孟溪随玲姐去辦公室簽合同，好歹也是一個成熟兼且有社會經驗的大人，她對于合同上的條款逐條逐條地看清。
确認沒有陷阱條約，才簽下自己的名字。
玲姐檢查了文件，确認孟溪沒有漏簽，向她伸手：“歡迎加入星美，合作愉快。”
孟溪伸手握着：“合作愉快。”
玲姐帶着孟溪回到舞蹈室，拍了幾下手掌，裏面的人都停下來，忠哥也關掉音樂。
玲姐向前一步對房間裏頭的人說：“跟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的新成員，孟溪。”
回頭跟孟溪介紹：“這個是忠哥，我們的老板兼舞蹈老師，這是徐越，範友明，陳雅麗。我呢，是負責公司雜務的，順帶教唱歌的。”
孟溪禮貌地跟對面的人打招呼：“你們好，我叫孟溪，請多多指教。”
忠哥看跳舞也有一段時間了，跟那三個老學員，說：“休息一下吧。”
範友明見忠哥和玲姐離開舞蹈室，上前問孟溪：“孟溪，你是阿越的女朋友嗎？”
“啊？”孟溪一頭霧水，怎麽這麽突然被人誤會是徐越的女朋友？
“啊！”範友明被空塑料瓶砸中腦袋叫出聲音，回頭看一下肇事者，大罵：“徐越，你有病啊！”
徐越仿佛沒有聽到對方的控訴：“沒水了！”
茶水間有點遠，幾個練習生約每天輪流派一個人去給大夥們取水，今天剛好輪到範友明。
範友明撿起水瓶，再拿起自己的水瓶，問陳雅麗：“你要水嗎？”
陳雅麗拿起自己的保溫瓶說：“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想沖奶茶。”
兩人一邊走，範友明一邊唠叨：“冬天別喝那麽多甜的，囤脂肪，到時候減肥就哭死你了。”
“打住你的烏鴉嘴！”
房間裏只剩徐越和孟溪，氣氛有點尴尬了。
徐越突然發問：“你好點了吧？”
孟溪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三天前，徐越救下正要投江的她，兩人還說很多話。當時沒有留下對方的名字和聯系方式，然後後來徐越出道了，很快紅起來了，孟溪有自知之明，去找徐越的話，是高攀。
但是一直好想跟他說一聲“謝謝”。
三天前的事情，對于她來說，是五年前的事情，早已經不在意當年那段失敗的初戀。
“我沒事了……”孟溪頓了一下，說：“謝謝你。”
徐越覺得孟溪貌似是那種恢複很快的人，短短三天，她好像已經開竅了，完全看不出這是三天前差點投江的女孩。
“怎麽想着當練習生了？”
孟溪笑了笑，沒有回答。
其實心裏已經回答了：因為你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