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路易斯聲音低低的，“萊斯特，我們有別的同伴嗎？”

他低着頭，看着餐桌上的食物，散發着香味，但是路易斯一口未動。

餐桌上有着兩盞銀制的燭臺，燭光閃爍明亮，拉得人的影子斜長。餐桌上有着精美的銀制餐具，圖案華美的蕾絲桌布，長長的垂到地毯上，琉璃繁複。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裏裝滿了蠟燭，把整個房間照耀的非常明亮，宛若白晝，只是沒有陽光的熾熱。路易斯的左手邊有幾個精致華美的高腳杯，裏面盛滿了鮮美的紅葡萄酒，那血液般的顏色莫名的讓人胃口大開。路易斯想自己真是奇怪，當他作為一個人類的時候，他并不喜歡和葡萄酒，反而當他成為一個吸血鬼的時候，他卻愛上了這種甜膩或者酸澀的味道，酒入喉嚨的時候仿佛血液那樣讓人感到幸福。萊斯特愛好奢侈，這個房間裏的每一件裝飾品都是他親自挑選的，他好像在精心營造一個家，房間裏的那些精美的絲質窗簾，那些銀白的花瓶，那些韻味十足的油畫，還有那些鮮豔灼灼的玫瑰花，萊斯特對這裏的一切都有着莫大的興趣。路易斯甚至想不起來，萊斯特那個建在沼上的，與荒涼為伍的別墅了。

萊斯特噙了一口葡萄酒，将酒杯放在唇邊，聽到路易斯的問題，他眼裏閃過莫名的神色，像是忌憚又像是厭惡。他放下酒杯，“‘路易斯，你竟然問這個問題？”他突然笑起來，仿佛路易斯說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他甚至笑的趴在了餐桌上，肩膀聳動，發絲也散落在肩背上。

“你？”路易斯皺眉，對他的反應莫名其妙。

萊斯特站起來，走到路易斯身邊，半跪下去，一只手放在路易斯的膝蓋上，擡頭注視着他，另一只手從路易斯的眉毛一直拂過他的鼻梁，最後停在他的嘴唇上。萊斯特的手指冰涼，路易斯把身子往後仰，企圖躲過他的碰觸。

“路易斯，你總是這樣天真，真是讓我太愛你了，你的所有都讓我着迷，包括這小小的可笑，路易斯你總是不肯認清現實，人類怎麽會容忍異類存在，呵呵…我們是孤獨又寂寞的種族，是被上帝抛棄的異類，怎麽還會妄想有同伴？路易斯，你總是這樣可愛。”他手指不甘于寂寞，撬開了路易斯的唇，輕輕摸索着。

路易斯非常冷靜的吐出他的手指，萊斯特趁機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說：“‘路易斯，放棄你那不切實際的幻想吧，我們只能相互作伴，沒有別的地方可以讓你休憩，到處都是危險和虛僞，他它會讓你窒息，會讓你無法呼吸也會讓你死亡。”

路易斯咀嚼着這兩個字，“死亡 …”

“誰也不會是永生，都會死亡 ，而路易斯，我們的生命尤其脆弱，有時候人類不用出什麽力氣，只需要一絲絲的陽光就可讓我們灰飛煙滅。”萊斯特說起這些的時候，臉上帶着笑容，甚至還有一絲渴望，仿佛他正式期待這樣的死亡這樣的結局。

“路易斯，相信我，你不會喜歡死亡的感覺的，哦，不要着急反駁，你作為人類的時候，死亡根本不會讓你感覺到多麽大的痛苦，可是如果你作為吸血鬼，我想你會痛恨我的，痛恨我讓你變成吸血鬼，讓你遭受到那樣絕望的劇烈的死亡的陰影…哦，不，”他突然抱住了路易斯，神色激動，聲音顫抖，“我不會讓你收到這樣的傷害的，天哪，我怎麽能向你描述這…我真是該死！！”他緊緊地抱住路易斯，仿佛只要他一松手就會有惡魔将路易斯從他懷裏奪走，消失不見 。“放手，萊斯特，你弄疼我了。”

萊斯特充耳不聞，他的指甲瘋長很快就變得又尖又利，幾下就将路易斯的上衣弄得七零八落，他雪白的背部完□□露出來。

路易斯忍無可忍，大聲喝道：“萊斯特！你放開！”然後他的手扇到了萊斯特的臉上，巴掌聲

非常響亮，路易斯一怔，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力氣這麽大，萊斯特的臉很快就腫了。

萊斯特臉色變得陰沉，目光幽若冥火帶着死寂的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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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路易斯想要解釋，可是面對着萊斯特那冷寂陰沉的臉色 ，他有不知該怎麽說出口，心下一狠，他閉上眼睛，吻上了萊斯特的唇，萊斯特冷冷不動。

路易斯雙手畔上了萊斯特的脖子，聲音低低的帶着莫名的些微的讨好，“萊斯特…”

他主動的纏繞着萊斯特，但是萊斯特依舊冷冷的，路易斯的心也寒了，他的唇色淡淡的，手也僵硬了，正要離開他。萊斯特忽然道“你但是耐心就只有這麽一點嗎？”話音未落，他已經掌握了主動權，将路易斯攬到了懷裏，火熱的追逐着他的唇舌。路易斯的身子軟下去，萊斯特将餐桌上的物品掃落，那些銀制的餐具落到地毯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但是兩人都毫無察覺 。路易斯的背部靠着餐桌，萊斯特熱烈的親吻着他。燭臺倒在地毯上，燃燒了起來，直到火光漸漸大了，兩人才清醒過來，路易斯掙開了萊斯特，他的唇色殷紅，長發散落，雪白的肌膚上映滿了吻痕。萊斯特舔舔嘴唇，顯然是沒有盡興。路易斯不去理睬他，自顧自地将萊斯特放在椅子上的風衣披到身上。萊斯特則用水撲滅了火焰。

他們重新坐下，路易斯問“你創造了問我，那你的創造人者是誰？”萊斯特不會一生下來就是吸血鬼的，他篤定。

這個問題讓萊斯特沉默了，他收拾餐桌的手一頓，接着若無其事的說“我忘記了，活的太久忘記了。”

路易斯并不相信，但是他也沒有追問，萊斯特這個吸血鬼表面上纖細傲慢，其實非常固執而且極其自戀。他陰沉不定的古怪的脾氣常常讓路易斯摸不着頭腦。

萊斯特重新把高腳杯倒滿葡萄酒，遞給路易斯。

“如果我們不吸血，會怎麽樣？死亡或是瘋狂？”路易斯接過酒杯，抿了一口。

“你今天的問題特別的多，”萊斯特不滿，他一口飲盡了酒杯裏的酒，他笑了，笑得嘲諷笑得肆意，然後他道：“路易斯，你不會遇到這樣的情況的，任何吸血鬼都不會遭遇到這種情況，因為吸血是我們的本能，就像人類要吃飯穿衣一樣，這些本能是不能被壓抑的，何況我們有着比人類更強大的力量更美麗的外表，當你餓了，你自然會想去吸血，這是很自然的事實。”

路易斯道“你這是給自己找借口。”

萊斯特沉下臉，聲音冷冷的。

“路易斯，你忘記了，你已經不是人類了。你現在已經被人類社會抛棄了，只有我能接納你。”

路易斯呼吸一滞，冷冷道“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倆人互相對視，目光都帶着冷意和桀骜，誰也不肯退讓。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萊斯特最先移開目光，他緩了臉色，聲音也柔和下來。

“路易斯，你這是後悔了？”

路易斯扭過臉，“沒有，我只是覺得…”

“‘覺得我殘忍？”萊斯特追問，“覺得我爛殺無辜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覺得我毫無人性？哦，對不起，路易斯我有錯了，我根本不是人類，哪裏來的人性？”

路易斯并沒有反駁他，顯然是默認了他的說辭。

萊斯特深呼一口氣，将心底湧上的暴虐壓下去，“路易斯，你這樣武斷，對我很不公平。”

路易斯眼神濕濕的，他忽然低下頭，呵呵笑起來。“萊斯特，你這樣讓我覺得你是在忏悔，這讓我很迷惑。”

“我不是在忏悔，我只是在乎你，在乎你對我的看法，雖然你并不在乎。”

燈火暗滅不明，一只小老鼠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這幢建築是木質地板，有老鼠是很正常的事情。路易斯的目光移向那只小老鼠，萊斯特忽然抓住了老鼠，鋒利的指甲破開了他的肚皮，然後将血液擠在酒杯裏，很快那只小老鼠就失去了掙紮，酒杯裏也盛滿了半杯猩紅色的血液。

“你這是？”路易斯看着萊斯特抿了一口老鼠血，然後将它吐出來，又将酒杯遞給自己。

“喝了它。”他命令道。

路易斯接過酒杯，皺着眉，但是并沒有喝它，而是将它放在餐桌上。

萊斯特笑起來，“路易斯，你瞧，我們當然可以用它的血液來活命生存，但是你願意這樣做，每天躲在暗無天日的地方捕捉這些老鼠，願意放棄那些華美的宴席，只為了你心中的人類的堅守？”萊斯特這樣說着，忽然又莫名的焦躁起來，他總是覺得路易斯已經後悔了這樣的生活，他甚至是恨着自己的，當然他這并不是空穴來風。

路易斯最近對他不理不睬，态度冷淡。而且剛剛路易斯的幾個問題也說明了情況：路易斯已經厭煩這裏了。

路易斯一字一句道：“我願意。”然後他端起酒杯一口氣将老鼠血飲盡。，态度極度傲慢。

萊斯特胸膛起伏，頓了好久道：“那我們就試試，以一個星期為底線。”

路易斯松口氣，不自覺的露出微笑。

萊斯特卻走到路易斯旁邊，“給我福利，我的小天使。”說完不待路易斯反應已經自己的唇印了上去，唇齒相依間，他道：“讓我們把剛剛未完成的事情做完。”

他的手放在了路易斯的腰上，開始揉捏，路易斯的身上還穿着他的風衣，上身已經□□，萊斯特的手指仿佛帶着魔力，在路易斯的肌膚上彈奏着美妙的樂曲。

路易斯放松了身子，默許了萊斯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