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一個甜美清脆的女聲由遠及近地響起:“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你做的每一件事,老天爺都看着呢,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看,時候到了,這報應不就來了嘛!”

陸建華驚恐地擡起頭:“是你?夏晚青,居然是你?我有哪裏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竟然要這樣對我?我欠你那些錢,不是都還給你了嗎?就算開飯店搶了你們的生意,你們不也讨回來了嘛,你幹嘛還要這樣做?”

夏晚青冷冷地盯着他,甜美的小嘴中一字一句地吐出冰冷的話:“那當然是因為,我希望你不得好死了。”

就連一旁看着人把人打得吐血都無動于衷的遲南岑,聽見她這句話,都忍不住抱着雙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陸建華更是幾欲瘋狂:“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麽惡毒的女人,你這樣對我 ,就不怕陸家的人知道?你以為陸望亭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之後,還會要你嗎?”

夏晚青冷笑:“他還要不要我,那是我的事,我夏晚青敢作敢當,我既然做得出來,就不怕任何人知道,你以為你們一家人是被我害的嗎?不,你們是被你們自己的自私、無恥和貪婪害的,是你們身上那些卑劣的本質造成了你們現在處所的境況,而我,只不過是稍稍推波助瀾了一下而已。”

“聽說,你欠了他們很多錢,還不起呀?”

“你這個賤人,要不是你們設局害我,我怎麽至于會這樣!”

“但不管怎麽樣,你欠錢不還是事實吧,遲先生,這事你看怎麽解決才好啊?”

遲南岑微笑着看向她:“你說呢?”

“我看,他除了這一副身軀,也沒有什麽能抵債的東西了,不如這樣,這筆債務,就讓他用一只手和一條腿來抵吧,你看怎麽樣?”

遲南岑目光微閃,随即又笑了起來:“你說了算。”

陸建華驚恐地瑟縮着後退:“你、你們想幹什麽?”

立刻有人上前去把他給按住了:“老實點兒。”

遲南岑說:“剩下的事交給我的人就可以了,小夏你還是先走吧,免得髒了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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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青搖搖頭:“不,報仇的事,當然是要親自動手才解氣啊!”

陸建華驚恐地大叫起來:“你這個瘋女人,你瘋了,你弄斷了我的手腳是犯法的,我,我會去告發你的。”

夏晚青從遲南岑一個手下的手裏拿過一根鐵棍,在手裏輕輕地摩挲着,慢慢地向陸建華走過去,說出來的話卻冰寒徹骨:“如果你不怕你和你的父母從此一輩子都生活在噩夢中,你就去告啊,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說完,她再不猶豫,狠狠地一棍朝着他的手臂砸了下去,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陸建華的胳膊明顯地彎折出一個奇異的角度。

“這只是開胃小菜,替那個還沒有機會看一眼這個世界的孩子讨的。”

接着又是一棍,這次打的是小腿。

遲南岑忍不住捂住了眼睛,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夏晚青看着瘦瘦弱弱的一個姑娘家,手勁兒居然這麽大,一棍下去能打折一條腿。

打完之後,她還要用腳踩上去用力地碾了一下:“這才是替夏晚青讨的,坐牢怎麽夠呢?我要的是你一輩子都只能在泥地裏像一只狗似的茍延殘喘,搖尾乞憐。”

陸建華已經疼得昏迷過去了,根本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麽。

夏晚青把鐵棍一扔,還掏出一塊手帕來擦了擦手,對遲南岑說:“這次辛苦你們了,還要麻煩你們幫忙把他送回家去吧,免得死在了這兒。”

“不麻煩。”遲南岑看她的目光十分複雜,說真的,那天她在黃老的壽宴上大放光彩的那一刻,他确實是有心動過的,甚至想着就算她已經有對象了,他也想不要臉地搶一下。

可是現在,他只是慶幸當初幸虧只是想想而已,雖然他自己也不是什麽好人,可是也不想娶個這樣的女人回去啊,萬一哪天自己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她,她也這樣對付自己可怎麽辦?

遲南岑的心裏默默地為陸望亭點了根蠟,小夥子,勇氣可嘉啊!

真是白天不要說鬼,晚上不要念人,才剛剛想到陸望亭呢,這一轉頭,正想招呼手下把陸建華扛走,忽然就看見巷口處站了一個最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遲南岑猛地轉頭看向夏晚青。

夏晚青也發現了遠遠站在巷口的陸望亭,嘆了一口氣,擡腳走了過去。

遲南岑就這麽看着她,不緊不慢地走到陸望亭的面前,輕輕牽住他的手,語氣溫柔:“你怎麽出來了?家裏客人們還等着呢,我們先回去,好嗎?”

然後陸望亭就這麽跟着她,轉身走了。

牛啊!遲南岑默默地給夏晚青豎了個大拇指。

就這麽一路無話,兩人牽着手回到了四合院。

在進入宴客大廳的一刻,兩人的臉上都恢複了完美無瑕的微笑。

“抱歉呀,讓大家就等了,望亭也是的,這有什麽好擔心的,還非要出去找我,怠慢各位了,我們倆自罰三杯。”夏晚青笑盈盈舉起了酒杯。

酒不醉人人自醉,兩朵紅暈浮現在白皙的臉頰上,更是嬌豔如花。

陸望亭神思有些恍惚,多麽溫良無害的姑娘啊,究竟是怎麽說出那些冰冷無情的話語,做出那麽心狠手辣的事情的?

奇怪的是,哪怕外面天寒地凍,他也并沒有感受到半分的冰冷,反而熱血在血管中突突地奔騰、跳躍着,心跳得很快,猶如戰場中急切擂響的戰鼓,千軍齊發,萬馬奔騰,喧嚣得他既看不清眼前晃動的人影,又聽不清賓客們客套的寒暄,滿心滿眼,就只有眼前這個美豔如帶刺的玫瑰花般的姑娘。

恍惚間,一場宴席就這麽結束了。

陸望亭跟夏晚青站在一起,親自一位一位地送別客人,全程笑容完美,毫無纰漏,只是一言一行,都好像是隔着一層薄膜似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是機械性地憑本能在做着動作。

陸爺爺今天實在是高興,喝得有些多了,夏晚青留他住下來:“爺爺和伯父伯母今晚都住這邊吧,房間都準備好了。”

陸爺爺擺擺手:“這個待會再說,你們都過來,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小青長大了,有出息了,在咱們寧瀾市也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我老頭子日後到了那邊,也有臉見你太爺爺、爺爺和爸媽了。望亭這孩子呢,之前确實是有點兒忘恩負義,不過我看他這些日子也是誠心悔改了的,這孩子我看着長大的,本性還是不壞的,也還有點本事,養家糊口不成問題,作為他的爺爺,我也厚着臉皮誇一句,誰嫁給他,不虧。”

“小青啊,你如果不嫌棄,還看得上我這個孫子的話,我今天就厚着臉皮做主,把你們的親事再定下來了,你看怎麽樣啊?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千萬別顧忌我的面子勉強答應,就算不嫁給望亭,你也是我的親孫女兒,就算豁出去這張老臉,我也一定會給你安排一樁滿意的親事的。”

夏晚青微笑着,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顧盼生姿,目光在陸望亭呆愣的臉上掃了一圈:“我自然是聽憑長輩吩咐的,只是不知道望亭哥的意思是怎麽樣呢?”

如果是在幾小時之前,陸望亭聽見爺爺這麽說,肯定會欣喜若狂,可剛剛才經歷那不可思議的一幕,他至今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就這麽呆呆地站着。

高美蓉急得悄悄用力擰了他一下:“瞧瞧這孩子,都高興傻了!他怎麽能不願意呢,做夢都盼着呢,可算是等到老爺子您松口了。

陸老爺子似乎其實也并不太在意陸望亭的意見,只要夏晚青答應了就行。

就見他顫顫巍巍地從懷裏摸出來一個花手絹包着的小布包。

高美蓉認出來,那是她婆婆,也就是陸望亭的奶奶生前常用的手絹。

陸老爺子顫抖着手一點點地打開手絹包,露出裏面包着的一枚烏黑锃亮的手镯來,看得出來這手镯是經常被拿在手中把玩的,紋理摩挲得油潤光亮。

高美蓉詫異地看向夏晚青:“這不是,當年媽送給小青的镯子嗎?怎麽又回到了爸您的手裏?”

陸老爺子緩慢地說:“這個镯子啊,本來就是一對的,一個當年你媽送給了小青,還有一個,是留給小青将來的丈夫的。”

高美蓉震驚不已,他們居然到現在都不知道有這麽回事。

看來老爺子之前一直都沒有把這枚镯子拿出來,那是沒有認可望亭作為小青丈夫的資格啊!

老爺子這是真心把小青當成自己的親生閨女在疼愛的。

她驚喜地推了推還在發呆的陸望亭:“傻小子,還愣着幹什麽,趕緊謝謝爺爺啊!”

陸望亭忽然如夢方醒,渾渾噩噩地伸手去接。

陸老爺子卻先一步拿過夏晚青從手腕上取下來的镯子,把兩枚镯子合并在一起:“你們看。”

那镯子上雕刻着複雜的線條紋路,原本單一只并看不出來是什麽,可是這兩枚镯子合并在一起之後,卻很清晰地展現出一幅美輪美奂的“鳳凰于飛”圖。

“現在,我把這兩枚镯子給了你們,希望你們能鳳凰于飛,琴瑟和鳴。望亭,幫小青戴上吧!”

陸望亭雙手有些發抖地把镯子接過手中,将其中的一枚套到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後輕輕地牽起了夏晚青素白的小手。

夏晚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忽然探身,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你如果不願意的話,我來跟爺爺說。”

陸望亭牽着她的那只手驀地一緊,略略有些粗暴地将那枚镯子用力地套了進去,然後緊緊地捏着她的手:“謝謝爺爺。”

夏晚青稍稍掙了一下,沒掙開,也就算了。

陸老爺子哈哈大笑:“好,好,這輩子能看到你們結婚的一天,我就什麽遺憾都沒有了,小青啊,你想要怎麽樣的婚禮,只管跟爺爺說,爺爺一定給你辦得風風光光、體體面面的。”

“那就先謝謝爺爺了。”

大事說完了,陸國平和高美蓉夫婦也分別囑咐了他們幾句,夏晚青和陸望亭把他們分別送回準備好的房間,一切都料理好之後,兩人心照不宣地一同來到了夏晚青的房中。

“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夏晚青問。

陸望亭深深地看着她:“好吧,為什麽?”

“如果我說是在報仇,你相信嗎?陸建華他對不起一個姑娘,害了她一輩子,這只不過是他的所作所為應該付出的一點點代價而已,當然,如果你看不慣,要去告發我,我也認了,誰叫……”

不等她說完,就聽見陸望亭飛快地說了一句:“我信,他是罪有應得,我只是有點後悔,那些事本來應該是我去做的,不應該髒了你的手。”

夏晚青詫異地看着他。

陸望亭上前一步,鼻尖幾乎碰上了她的:“夏晚青,恰好我也不是什麽好人。”

能在後世讓自己的商業帝國的版圖雄踞整個北方,能與南方的遲南岑齊名的陸望亭,怎麽可能真的是一個純白無瑕的謙謙君子呢!

陸望亭熱血沸騰着,忽然一低頭,對着那瘋狂地對他散發着致命吸引力的嬌豔雙唇就要吻下去。

不料這熱吻卻落入了一個稍微有些冰冷的掌心中。

夏晚青攔住了他,并且輕輕推開:“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陸望亭聲音嘶啞:“你說。”

“我不是你的小青妹妹。”夏晚青一字一句地說。

原主小時候的記憶原本已經很模糊了,可是自從跟陸爺爺他們相認之後,每次見面,陸爺爺和陸國平夫婦都喜歡說一些他們小時候的事情。

聽着聽着,許多模糊的記憶便漸漸地清晰起來。

夏晚青似乎看到了那個小小的男孩,愛逾珍寶地牽着那個小小的女孩的模樣,還有那個剛剛長成的小小少年,跋山涉水,歷經千辛萬苦,只為了找到他的小青妹妹,發瘋般地想要把她帶走的情形。

說實話,她心裏其實有些難過,原來他心裏真正喜歡的,是他的小青妹妹呀!

而她并不是的。

夏晚青是一個驕傲的人,不是她的東西,她寧願不要。

“我只是來自異世的一抹孤魂,也許是你的小青妹妹她覺得生活太累了,不想再經歷一次了吧,所以讓我代替她活在了這個世上,我占據了她的身體,作為報答,我也替她報仇了,這是我應得的。對陸爺爺來說,我的存在,對他是一種安慰,因此他也不需要知道真相,只有你,陸望亭,你可知道,你愛的是誰?”

奇異的是,聽她說出如此怪力亂神的話,陸望亭居然并沒有露出太驚異的表情。

夏晚青竟然有些失望,還以為能吓到他呢!

“你不驚訝嗎?你信我?”

“我信,那如果我說,我愛的是夏晚青,我眼前的這個夏晚青,你信嗎?”

夏晚青不怎麽信:“你怎麽證明?”

“我說我信你,是因為我知道你是為誰報的仇,她當初年幼無知,被人欺騙了感情,所嫁非人,不僅把自己的工作讓給了別人,還用自己的畢生所學,為人做嫁衣裳,那個男人功成名就之後,卻将她棄之如敝履,讓她最終死不瞑目。”

夏晚青的眼睛越掙越大,這些事情這輩子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他怎麽會知道……

“我為什麽會知道?”陸望亭苦笑,“因為我就是一個眼睜睜地看着她跳進火坑,不僅沒有想着要拉她一把,反而還遠遠地避開,眼不見為淨的混蛋!”

“你是陸望亭,上輩子的那個陸望亭!”夏晚青低呼,這話要是被別人聽到,一定會覺得她在胡言亂語。

只有陸望亭聽得懂:“沒錯,是我!”

“那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不是她的?”

“原本已早早就有懷疑,你和她的性子完全不一樣,如果她是你,上輩子就算被陸建華欺騙,也絕不會走到最後的絕境,直到今晚,看到那一幕,我才能真正肯定,你不是她。”

如果說陸望亭對真正的小青妹妹,是兄長般的愛護,希望能将她護于羽翼之下,不讓她經歷風雨,不遭受世俗的沾染的話,那他對眼前的這個小野貓般,露出了尖利爪子的夏晚青,則是一種近乎瘋狂的,刻入骨髓裏的愛了。

他其實一直都很清楚,他對小青妹妹,更多的是愧疚和想要補償的心理,而他真正開始愛上她,則是始于那個在比賽場上運籌帷幄,游刃有餘的,充滿了自信和風采的夏晚青。

“那你害怕嗎?這樣的我。”夏晚青想,其實她也還是很喜歡陸望亭的啊,可是如果要為了他而改變自己,那她大概、可能也是做不到的。

陸望亭的聲音再次暗啞起來:“你知道嗎?在巷子裏看見你的一剎那,我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

說着,他伸手一拉,将她拉得重重地撞入了他的懷中,随即用雙臂牢牢地禁锢着她,用力之大,仿佛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胸膛。

雙唇在她耳邊吐着熱氣:“就像現在這樣,恨不得将你剝皮拆骨,吞吃入腹,永遠刻入我的骨血之中。”

這樣的夏晚青,激發了骨子裏最瘋狂的那個陸望亭,他對她,有着最咬牙切齒的愛和欲。

夏晚青的目光中閃爍着熱切的光芒,雙臂攀援上了他的頸脖:“既如此,那就吃吧!”

“咔嚓!”一道閃電在窗外閃過,随之而來的是隆隆雷聲,“嘩啦啦”的雨點拍打在窗戶上,冰冷刺骨。

而屋內卻溫暖如春,古老的拔步床內,帷帳微微晃動,訴說着最古老的呢喃。

下一本開這個:《七零海島漂亮女醫生》,寶貝們請移步作者專欄,動動小手指,幫我收藏一下啊!謝謝你們啦!

文案:年輕有為的女醫生林辰歆穿進了一本七十年代海島随軍養娃文中,成為炮灰對照組。

原文女主勤勞善良,賢惠隐忍,不僅是男主的賢內助,還含辛茹苦地将男主戰友的三名遺孤培養成才,最終收獲讓人羨慕的幸福人生。

而作為對照組的林辰歆,則嬌生慣養,好吃懶做,什麽都想要跟女主争,作天作地最後落得被人百般唾棄的下場。

看完劇情的林辰歆:是海鮮不好吃還是小哥哥不夠帥,幹嘛那麽想不開要上趕着給人當後媽?

于是:

當女主辛辛苦苦給一大家子人洗衣做飯時,林辰歆正舒舒服服地指揮着帥氣的年輕軍官幫忙挑水種菜;

當女主的生活被叛逆任性的孩子們鬧得雞飛狗跳,一地雞毛時,林辰歆正歲月靜好坐在搖椅上喝茶看書吃自己做的小零食;

當女主拿着男主一個人的工資要養活三個孩子,苦哈哈地一分錢掰做兩瓣花時,林辰歆正在漁民們剛出海回來的船上精心挑選鮑魚和大龍蝦。

林辰歆覺得,自己這對照組當得挺好……

沈焰人如其名,性格熱烈火爆,本是因為不服管教才被發配入駐海島,卻在這片廣闊的天地裏混得如魚得水。

直到遇見了林辰歆這個天生的大克星,生生把他從一個天性放縱不羁愛自由的大好青年,馴化成了一名優秀的泥瓦匠、木匠、種田熟手和大廚!

生蚝扇貝大龍蝦,花螺海蟹黃金鮑,自從認識了她,這平淡的海島生活從此變得有滋有味,活色生香。

小劇場:是夜狂風驟雨,海島上唯一一間設施簡陋的手術室中,面對重傷的沈焰,林辰歆的心也在風雨中飄搖不定。

沈焰握住她顫抖的手,目光堅定:“林辰歆,我的命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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