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福曉霞跑回家裏收拾了自己的衣服裝了一個箱子，用自己平時打工賺的錢在桐城市郊租下了這間民房，因為地處偏僻，加上房屋破舊，福曉霞租下這間房子只花了六十九塊錢，但是現在福曉霞在外面生活處處都要錢，她還有一個月就要開學讀高中了，她算了一下讀高中的費用，即使因為她中考成績優異，學校免了她的學雜費用，但是生活費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現在她又報名上了青年宮的補習班，即使是最便宜的補習班，也要一個月幾百塊錢，單單只是靠她減廢品打工攢錢确實很吃力。
一想到這些，福曉霞就很愁。
福家小院裏，福多多也很愁。
不過她愁的不是錢，而是她爸福大山。
福大山這幾天也不知道又抽了什麽瘋，居然在被經過被兇悍小貓咪肥嘟嘟撓哭的慘痛經歷之後，就像啥事都沒有發生之後，一個勁兒的往肥嘟嘟身邊湊。
肥嘟嘟整天被自己不喜歡的福大山纏着，整只貓很生氣，它窩在客廳的地毯上喵喵直叫，每當福大山舔着一張大臉想要靠近它的時候，肥嘟嘟整只貓就會一下飛起，在福大山的手上撓上一爪子。
福大山被肥嘟嘟撓手，居然沒有生氣，反而一個勁兒樂呵呵笑，福月看不下去自己蠢哥哥找虐就問他為啥有事沒事去招惹肥嘟嘟，肥嘟嘟也是兇的很。
福大山就很得意：
"肥嘟嘟是喜歡俺才撓俺，電視裏專家都說了，家貓只有喜歡主人才會跟他互動，肥嘟嘟撓俺就是跟俺互動，它喜歡俺呢。"
福月翻白眼：感情過了這麽些年，她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單蠢。
晚上福多多吃完晚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攤在地毯上的肥嘟嘟輕輕蹦到她腿上，躺好，露出小肚子求撸毛。
福多多在肥嘟嘟毛茸茸的小身子上摸了幾下，肥嘟嘟舒服的直打呼嚕，福多多突然想起肥嘟嘟已經好久都沒剪指甲了，就拿起指甲剪給貓剪指甲，肥嘟嘟很乖的咕嚕咕嚕眼都沒睜。
邊上的福月瞬間看呆了，她回家也有好幾天了，第一次見到肥嘟嘟這麽乖的樣子。
肥嘟嘟一直這麽乖嗎？"
福月驚訝問。
"它跟我在一起就很乖。"福多多回答。
福月無語，她想起一直添貓卻從未成功的福大山，繞是知道他蠢，這是時候也不由得可憐了一下福大山。
你說她大哥，人蠢也就算了，偏偏連家裏的貓也嫌棄他，人生真的是非常失敗了。
大家都在客廳裏看電視，福老太一個人在屋裏坐着，她打聽了一下自打王翠華住了院，她那不争氣的二兒子就再也沒露面，王翠華拿着崔家給的醫藥費出了院帶着兒子在娘家過，曉霞，福曉霞一個人在外面租了一間房子。
這孩子一直靠着撿廢品生活，這倔強的性子跟她年輕時還有些相似。
福老太就想起她以前做閨女的時候，因為家裏成分不好，人家都瞧不起她家，那時候家裏的日子也不好過，福老太想上學讀書，但是家裏沒錢，她一回家給她娘要學費，她娘就哭，福老太就誰也沒告訴，帶着家裏她爺爺留下的打獵工具自個兒走了幾十裏山路回了鄉下老家，到樹林子裏去打野豬賣錢。
以前她爺爺還活着的時候，福老太跟着爺奶仔鄉下過活，從小跟着爺爺在山林子裏打獵，她爺爺是個老獵人，最會獵野豬，福老太也想自個兒列一頭野豬，拉回城裏賣錢交學費。
福老太這事誰也沒告訴，她知道這事告訴誰誰也不會信，她告訴爹娘只會叫他們擔心，她也不能告訴哥哥，她哥在外面上學缺衣少穿的，要是知道這事兒，一準會省下自己的生活費給她寄錢。
這是她哥吃飯的錢，她不能要。
那時侯打獵工具不先進，獵野豬事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野豬生性兇猛，嗜血，就是當地的老獵人也不敢說能十拿九穩的全身而退。
但是福老太就是不認輸，她牢牢記着爺爺說過的話"人活着就是拼，脖子底下有三根犟筋，拼過去了好日子就來了。"
福老太在鄉下帶了兩天三夜，娘家人找她都找瘋了，等到福老太被老家大伯送回家的時候，她娘一見閨女滿身的鮮血直接暈了過去。
她娘一醒來知道閨女去鄉下獵野豬了，直接抓住福老太狠狠揍了幾下，揍完又抱着閨女哭。
她爹知道女兒是為了學費，心裏也是難受的很。
福老太她奶那時候還活着，老太太是從農村出來的，老伴死了之後就跟着大兒子一家生活，她家老頭以前就是老獵人，老太太特精明，她知道城裏人喜歡吃野豬肉，就颠着小腳到二兒子家裏來急吼吼的叫福老太她爹把這野豬肉送到她大兒子家去。
她要賣了這野豬肉攢錢給大孫子娶媳婦！
福老太她娘一聽當場就炸了，這頭野豬可是她閨女豁出命不要才打回來的，憑啥送到老大家去，這些年老太太貼補老大家的錢還少嗎？
行，那錢是老太太的私房錢，她想給誰花就給誰花，但是這野豬肉可是她閨女上學的錢，憑啥給老大家！
老大家大兒子想要結婚就自己去賺錢啊，憑啥用她閨女賺來的錢，不行，這是她閨女豁出命賺來的誰也不能用，只能給她閨女用！
她娘态度很堅決，福老太她奶當場就炸了，她把手裏的拐杖一丢，指着福老太她娘的鼻子就罵：
"我就給我大孫子結婚用怎麽了？這個家是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咋滴，你是翅膀硬了想要造反是不？說一句怎麽了？你閨女就這麽金貴，一個丫頭片子賠錢貨也想上學，上什麽學，她能有什麽出息？就算有出息以後還不是潑出去的水？她還能給我生重孫子不是？今天我就把話放這了，這野豬肉我還非要了，老二，你快點套上驢車，把這野豬送給你大哥家去，你大侄子就快訂婚了，到時候親媳婦娶回家來生了大胖孫子，不也是咱老林家臉上有光？"
福老太他爹抽着旱煙蹲在地上，愁的很，他現在兩面不是人，聽他娘的話吧，對不起媳婦和閨女，可是聽媳婦的話吧，這要是氣着他娘可咋辦？
福老太她奶看着二兒子蹲在地上不動彈，立刻就開噴：
"好呀，好呀，林大強，你這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啊，你這是不聽你娘的話是不？你心裏偏你媳婦那個小賤人，好呀，看老娘不打死你！"
就在福老太她奶四下打量找東西想要抄家夥抽他爹的時候，福老太她娘忍不住了扛起院子裏的一根手腕粗的木頭就沖到福老太她奶面前。
福老太她娘自打十幾歲嫁到老林家，家裏就是婆婆當家，她低眉順眼的過了一輩子，除了這次，從來沒有跟婆婆頂嘴紅過臉，福老太她奶從年輕時就是個厲害的小媳婦，到了老了也是個厲害的小老太。
厲害的福老太她奶一看兒媳婦扛着一塊手腕粗的木頭氣勢洶洶的站在自個兒跟前，頓時有點慫了。
俗話不是講嘛，軟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現在福老太她娘就是不要命的。
“二媳婦？這是咋啦？咱們都是一家人是不，有話好好商量，幹啥舞刀弄棍的這萬一傷着人咋辦？哎呀，這時候不早了吧？太陽都下山了，我老婆子回家吃飯啦，那啥，那野豬肉我就不要啦，全留給我大孫女！”
福老太她奶說完就呼啦啦轉身邁着小腳跑遠了。
福老太她娘在後頭喊：
“娘，你咋走了？我這木頭咋辦啊？”
“你家的木頭關俺啥事？俺不管！”福老太她奶頭也不回小腳麻溜的拐過胡同。
福老太她娘和丈夫閨女對視半晌，“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
于是，福老太就靠着賣野豬肉的錢讀完了初中。
那時候都窮，讀書尚且如此艱難，現在她一個女孩子自己支撐在外邊不知道吃多少苦。
福老太嘆氣。
福多多盤着腿坐在床上，兩只胳膊肘撐着腿，兩只手掌托着臉，她面前擺着兩張存折，裏面的錢都是往年家人給她的壓歲錢和零花錢，還有前段時間彩票中獎，福老太獎勵她的五千塊錢，這些錢她都沒花，全都存了起來。
福多多平時是花不了多少錢的，她吃住都在家裏，福媽周周都給她生活費，福多多又是個不亂花錢的好孩子，所以她平日裏攢下的錢不少。
但是，小福婆福多多就很愁，她知道福曉霞最近的日子有些窘迫，應該說一直都沒寬裕過，在學校的時候，福曉霞總是吃最便宜的套餐，冬天最冷的時候，她也只有一件外套。
福老太剛剛到福多多屋裏坐了一會兒，走的時候在她床上留下一踏鈔票，福多多數了數不多不少，剛剛兩千塊，福老太啥也沒說，福多多也知道這錢是奶奶給她叫她轉給堂姐福曉霞的。
嗯，這個任務對福多多來說有些困難。
為啥呢？一個是因為福曉霞自尊心強，她必須找個合适的時間把錢給她，另一個原因就是操蛋的吊死鬼非要跟她一起去把錢交給福曉霞。
用吊死鬼的話說，這麽溫馨感人的一幕，他這只阿飄也想見證一下。
去他媽的溫馨感人！
啥事有不靠譜的無頭鬼攙和進來都會變的跟他一樣不靠譜！
福多多不知道自個兒上輩子造了啥孽，這輩子莫名其妙的能看到鬼也就算了，居然還給會被一只阿飄纏上，還是她以前最害怕的吊死鬼！
本來那天福多多和祈淵在自助餐廳告別吊死鬼的時候，福多多很傻逼的認為她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見到吊死鬼了，本來她還心酸的跟吊死鬼揮手告別來着，沒想到這才過了沒幾天，福多多和夏朵朵過馬路的時候，又見到了吊死鬼。
那天福多多跟夏朵朵正在路口等紅燈，一輛汽車突然在路口停車開門。
一名騎自行車的小女生正好經過，猝不及防被撞了個趔趄，好在有驚無險，騎自行車的小女孩躲過去了。
就在福多多松口氣的時候，一只熟悉的鬼影出現在她眼前，只見那只鬼不緊不慢的飄過去，慢吞吞倒在在了旁邊的牆上……
騎自行車的小女孩騎着離開了，開汽車的男人梳着大背頭，手裏拿着手機下車打了個電話，又掏出一只煙吞雲吐霧抽了起來，抽完煙大背頭男人彈彈手上的煙灰上車駕車離開。
吊死鬼看見那男人想要離開，頓時不樂意了，他跳到汽車的引擎蓋上亂蹦亂跳：
“撞了鬼沒賠錢，就想跑路！不行！賠錢！必須賠錢！”
奈何吊死鬼在汽車引擎蓋上亂蹦跶，汽車裏的大背頭男人愣是看不見他，大背頭男人駕駛汽車離開，吊死鬼掉下發動的汽車，被碾壓了幾秒，大背頭開着騎車揚長而去，吊死鬼在地上爬了好一會兒，才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福多多：……她什麽也沒看見～
福多多當沒看見拉着啥事也不知道的夏朵朵趕緊走人，吊死鬼看到福多多的時候聚光的小眼睛頓時一亮，嘿嘿，遇見老熟人了，那必須聚一聚呀，于是吊死鬼就樂呵呵的跟在福多多和夏朵朵屁股後面，一直跟着福多多回到荷花巷……
福多多本來以為這吊死鬼只是一時興起跟着她而已，沒想到這吊死鬼每天都準時出現在老福家大門口，福多多出門他出門，福多多回家，他就到沈家老宅去找僵屍鬼唠嗑順便蹭吃蹭住，可以說是鬼界的一股清流了，不要臉的那種！
福曉霞離家出走幾天後，醉醺醺的福大軍從外面回家才知道他大閨女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閨女好幾天沒有消息，福大軍多少也有點意外，他問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王翠華：
“曉霞去哪了？”
“我咋知道你寶貝閨女去哪兒？死妮子翅膀了，在醫院當着那麽多護士的面就敢頂嘴，我說她幾句就跑了，跑了就跑了，她在外面餓幾天自然就回來了！”王翠華翹着二郎腿在沙發上吃瓜子，她的頭上戴着帽子，遮住了傷疤，眼角有些烏青。
因為前幾天王翠華在醫院裏被王老太蒙着簽了責任放棄書，崔家象征性地賠了一些錢給她，王翠華看在錢的面子上也就沒在鬧什麽幺蛾子。
她拿着崔家給的錢在娘家住了一段時間，兒子福大寶吵吵着想家了她才帶着兒子回家。
王翠華見了福大軍也不跟他吵，她是懶的吵，反正她手裏有點錢，不缺錢花，又不用花福大軍的錢，她才懶得搭理他。
王翠華到理發店新燙了頭發，又給兒子和自己從裏到外全部換了新衣服，她還買了一套化妝品，用來護膚。
福大軍坐在沙發上，因為宿醉他頭疼的很，他用手抓抓頭發，滿不在乎的開口：
“餓幾天就餓幾天，只要不餓死就行！這都幾點了你還不去做飯，快點我餓了，吃了飯我還得上班呢！”
福大軍催促王翠華做飯，王翠華冷笑：
“上班？你去哪裏上班？是去麻将鋪啊，還是哪個野女人的床上上班？”
“你說的是哪裏的話，我福大軍是那種人嘛？”福大軍不滿反駁。
王翠華不屑看了他一眼才開口：
“家裏沒生活費了，你想吃飯自己去外面再湊活吧。”
“怎麽這麽快又買錢了，我上個月不是才給了你六百塊錢？這才幾天就沒錢了，我說說你就不能省着點花？我賺點錢容易嗎？我在外面整天累死累活的，掙的錢就是給你這麽霍霍的嗎？這錢越來越難掙了，你這當媽的不知道節省啊，這大寶過兩年就上小學了，孩子大了花錢就多，以後給大福娶媳婦還要買房買車，你個敗家娘們.......”福大軍一聽家裏沒錢就怒了，他站起身大聲嚷嚷。
王翠華也不甘示弱，她扔掉手裏的瓜子對着福大軍大喊：
“你吵吵啥，就你給的那點破錢能幹啥，你不到外面看看現在家裏到處都要花錢,你還知道大寶要上小學了，你還知道自己是個當爹的？我以為你都把腦子仍在麻将桌上了，福大軍，我問你，我住院的時候你在哪呢？你去看過我嗎？啊！你還跟我提錢，你也呸！”
福大軍被呸了一臉怒氣更大了，他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王翠華打翻在地，王翠華頭上的帽子滴溜溜滾出去老遠，王翠華都傻了，下一秒她就跳起來對着福大軍又撓又咬：
“我不活了！福大軍今天咱兩就死一塊得了！”
“呸，潑婦，老子娶了你真是晦氣！”福大軍推了王翠華一把厭惡看她一眼，徑直出門，留下王翠華一個人哭天抹淚。
福曉霞沒有餓死，不過也快餓死了。
最近她有點倒黴，租住的房子一看就是窮鬼住的地方也抵擋不住小偷邪惡的雙手，她居然被偷了！
僅有的積蓄被偷了，福曉霞有點慌，她一慌，福多多就猶如天降一樣出現在她面前，還遞給她一踏錢說是給她急用。
福曉霞還想倔強一下，下一秒就被福多多吼了：
“你窮的就剩條褲衩了，不要這錢你想去喝西北風撐死自己啊！”
福曉霞：……
福曉霞最終還是收下了那兩千塊錢，她沒想到自己最難的時候是福家老院的親人幫她渡過難關，福曉霞看着手裏的一摞錢想給福多多說謝謝，沒想到福多多早就轉身離開了。
因為福曉霞收了錢，福多多回家的路上一直喜滋滋的。
因為福曉霞住在市郊，她是坐後面公交車回家的，從市郊到荷花巷要半個小時的時間，公交車司機是個新手，一路上把車開的晃晃悠悠跟做轎子一樣很催眠，沒一會兒，福多多就閉上眼睛睡過去了。
福多多是被一陣嘈雜的吵鬧聲吵醒的。
她附近坐着幾個小女生正在興奮的低聲讨論着什麽，偶爾還會小聲尖叫。
“是他嘛？”
“是他是他，是我男神沒錯！”
“真噠，簡直不敢相信！他長得好高好帥，這是什麽神仙男神啊啊啊啊。”
福多多就很好奇，就是在這麽一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公交車上能出現什麽極品男神？
她伸長脖子沖着幾個小女孩打量的地方望去，果然在公交車車廂的前側看到一個側臉很帥的男生。
那男生身材高而勁瘦，挑染着亞麻黑色的頭發，穿一身黑色運動衣，很簡單的款式卻依然能勾勒出他完美的身高比例，他帶着口罩和棒球帽，帽檐壓得很低看不大清模樣，但只看氣質與身材也是帥哥一枚無疑。
咦？這男生怎麽這麽熟悉的樣子？
福多多伸手撓頭，确定這個男生很熟悉，突然公交車司機一個猛剎車，那個男生踉跄幾步，好不容易站穩聽見車後排一陣尖叫，男生扭頭往後看的時候，棒球帽下露出一雙冷漠深邃的桃花眼，福多多一驚，祈，祈淵怎麽會在這裏？
福多多懵逼的時候，祈淵俊眉一挑，也同樣發現了在後排傻呆發愣的福多多。
兩人都很疑惑，明明他們都不知道彼此的行程，怎麽偏偏又要在一輛公交車上相遇了？
吊死鬼突然冒出來深沉臉：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福多多：我呸，去你大爺的緣分！你丫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屌絲鬼嘿嘿笑：
"我一直都躲在你的書包裏，一路上睡的可香，這不你前頭那個地中海大叔放了一個臭屁把我臭醒了，要不然我能睡一路！"
說到這裏吊死鬼就很生氣，他也不嘿嘿笑了，一條紅舌頭舌頭拖得老長，眼球因為生氣更凸了，吊死鬼翻着白眼，怒氣沖沖的飄到前排對着沒用公德心随便放臭屁的地中海大叔，開啓了嘲諷模式。
“就是你在公交車上放臭屁的對吧？”死吊死鬼鬼摸摸地中海大叔油光成亮的禿頭冷笑連連：
"你昨晚上吃啥了，放個屁都這麽臭！差點臭死鬼了！我要是能再死一次一定是被你臭死的！怪不得你禿頭呢，在公交車上放屁臭死鬼，你不禿頭誰禿頭？”
福多多捂着鼻子無語望天，那啥，別的不說，有一句話吊死鬼是說對了，這位地中海大叔，放的屁真的很臭！
啦啦，今天也是超愛寶寶們的一天，寶寶們如果喜歡阿梨請多多收藏評論呀，比心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