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不重要,這種人,就算再怎麽優秀,遲早是要為主角讓路的。”
聽到系統說的話,祝寂雲心中忍不住升起磅礴的殺意。
讓路?
姬成羽他配嗎?
祝寂雲心裏震怒,忍不住在心底将系統和姬成羽千刀萬剮。
她動了動唇,平靜道:“啊,原來是這樣。”
聽到宿主這句不含任何語氣意義的話,系統思索了一下,有一點失望。
好像沒激起她的血性啊?
不過沒關系,現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系統鼓勵:“所以宿主你要努力呀!”
祝寂雲平靜開口:“嗯,我會努力。”
系統心中有些欣慰。
祝寂雲回到忘寂峰,發現師尊似乎一直在等她着她回來。
見到師尊,她心底壓制的戾氣瞬間消失不少。
荀訣雪看她一眼,陳述道:“你最近倒是經常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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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先前幾個月不想着往山下跑相比,小徒弟最近幾天出去的格外頻繁。
那是因為要去薅狗系統羊毛。
祝寂雲在心中給自己解釋。
可她當然不能拿這話對着師尊講。
只好臉上帶着讓人不忍責問的笑問:“師尊特意在這裏等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荀訣雪本就是簡單說句事實,見她避而不談,也不在意,而是問:“你先前塞給我的歸元丹,是從哪裏來的?”
祝寂雲一怔。
看着師尊平平淡淡的臉,眼中一亮:“師尊,歸元丹可以治療你被惡氣侵蝕的傷是嗎?”
她眼裏看起來比荀訣雪這個當事人還要激動。
荀訣雪點了點頭:“可以。”
正因為可以,她才要問徒弟是從哪裏得來的。
畢竟這世間其他極品靈藥,她服用過後都沒有太大的用。
祝寂雲臉上忍不住欣喜。
歸元丹對那個被惡氣侵蝕的邪修有效,但祝寂雲也不敢百分百保證它就一定對師尊有效。
畢竟無論再珍貴再有效的丹藥,只要是給師尊服用的,她都會忍不住藏着幾分擔憂。
萬一不行呢?
但現在親口聽到師尊說可以,她想到乾坤袋裏剛剛獲得的歸元丹,又覺得系統還是有些用處的。
欣喜過後,她才想起回答師尊最開始的問題。
歸元丹哪裏來的?
師尊見多識廣,如果随意撒謊,肯定會被師尊戳破。
因此她皺了皺眉,一股腦地都說出來了:“我先前說是意外得來的,真的沒有騙師尊。我就是在人界的時候,随手扶起了個老奶奶,再給了她一碗飯,她就塞給了我一個東西,我接過來一看,是一個黑漆漆的蚌,看着像死了一樣,我沒在意,就随手把它塞乾坤袋裏了。”
“可等幾天我找東西,不小心把蚌拿出來後,發現它竟然開殼了,裏面吐露出兩顆丹藥,我就給它起個名叫歸元丹。”說到這,祝寂雲頓了頓,眼中有些驚奇,“可是開蚌不是都會出來珍珠的嗎?怎麽會有丹藥呢?”
感嘆一句,祝寂雲繼續胡說八道:“但我見那歸元丹看起來實在是很珍稀,就拿出來一顆給別人試用了一下,發現确實是可以療傷的,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把另外一顆好好的收起來了。”
一口氣說了那麽多話,祝寂雲的嗓子都有點幹了。
她輕輕咳了兩聲,見桌子上有茶盞,以為是師尊特意給她倒的,想也不想就端起來仰頭一飲而盡。
荀訣雪眼睜睜地看着徒弟将自己剛剛輕抿過的茶水咽的幹幹淨淨。
茶盞的邊緣有一圈濕潤的痕跡。
她心中微顫。
這圈濡濕的痕跡似乎恰好将方才的覆蓋。
祝寂雲放下茶盞,見師尊盯着自己似乎有話要說,一頓,忍不住問:“怎麽了?”
難道剛剛說的太離譜了嗎?
但她确實研究過,這種突然遇到某個神秘人物,獲得什麽傳承什麽寶貝的事跡,确實存在,只不過罕見。
荀訣雪清冷的眼眸似乎有些複雜,看着她欲言又止。
最後目光落在她被水珠滋潤過的粉嫩唇瓣,斂了斂眸,搖搖頭,最終什麽也沒說。
“原來如此。”她開口,聲音微澀,“那只蚌還在嗎?”
祝寂雲就等這句話呢:“在的。”
她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只黑漆漆的蚌,蚌的殼子蓋的很緊,不留一絲縫隙。
荀訣雪接過,蚌的外殼微涼,蚌口禁閉,看不出什麽,仿佛就是一只毫無聲息的死蚌。
因為祝寂雲說歸元丹就是這蚌開出來的,所以荀訣雪雖然沒看出什麽,也沒有用靈力強制去開。
她看了一會兒,完全看不出來什麽。可這這大千世界,密寶稀奇之事并不是沒有,又将手中沒有生息的黑蚌遞給祝寂雲。
“既然是你的機遇,那便仔細收好。”荀訣雪叮囑道。
她并沒有懷疑徒弟說的話。
祝寂雲将黑蚌重新放回乾坤袋。
她忍不住再确定一下:“所以惡氣是消失了嗎?”
荀訣雪清冷的雙眸似乎在躲她:“再過兩日吧。”
“太好了。”
祝寂雲難掩喜色,師尊近在眼前,她忍不住又撲上去摟住師尊的腰展現喜悅。
親密的觸碰一觸即發,快到荀訣雪來不及開口呵斥徒弟要守規矩,她就已經松手了。
荀訣雪清麗的臉上沒有怒容,只是聲音微沉:“寂雲,不要随意對為師動手動腳。”
“嗯?”祝寂雲擡起妍麗無暇的臉,疑惑地問:“剛剛那算動手動腳嗎?”
荀訣雪沉聲道:“算。哪有徒弟這樣對師父不守規矩的。”
祝寂雲唇畔的弧度落了下來。
這裏确實沒有徒弟這樣對師父的。
畢竟整個修真界的師徒關系,就只是單純的師徒關系。尊師重道,愛師敬師,是理所應當的。
原著裏描寫的修真中的師徒,并不像是其他小說那樣,師徒戀簡直風靡整個修真界、所有人都見怪不怪。
在這個世界裏,你根本找不出一個師徒戀的典範。
師徒戀在這個世界,簡直是跨越禁/忌關系的存在。
畢竟師父就如父如母,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為母,幾乎沒有人會生出和師父亦或是徒弟在一起的心思。
師徒戀,在這個世界,就是禁/忌之戀。
祝寂雲原先也沒覺得有什麽。
畢竟她曾經确确實實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二百多年,有時候也會覺得,是的,誰會想和自己的師父在一起啊?
那是不尊重,是亵渎,是不可饒恕。
可祝寂雲又不僅是這個世界的人。
所以她又不是這種思想的堅定支持者、追随者。
當她意識到自己摩挲着師尊的肌膚時,會升起幾分不同尋常甚至不該出現的心思時,她就有所悟了。
她對自己的師尊,有了欲.念。
祝寂雲眸色漸深。
荀訣雪見剛剛還高興着的徒弟斂起笑容,臉上看起來沉悶的樣子,遲疑了一下。
祝寂雲這時候開口了,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不樂:“好的師尊,我知道,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她這個即使不開心也乖乖聽話的樣子,反倒讓剛剛重申規矩的荀訣雪反思自己了。
她有必要對待徒弟這麽冷漠嗎?
畢竟這是她唯一的徒弟。
荀訣雪眼神微凝,露出一點溫柔的光,平緩道:“我并非在指責你,寂雲,只是這樣不合适。”
可一向乖巧的徒弟卻在這時候罕見地任性起來。
祝寂雲聽到這句話下巴微揚,眼裏盛着火光,聲音幹脆地反問:“如何不合适?是誰界定的不合适?和師尊親密難道就是不合适的表現嗎?”
荀訣雪:“……”
沒想到乖徒弟沒有順着她的話應下來,她眼眸微怔。
下意識便道:“你瞧瞧哪有徒弟對師父摟摟抱抱的。”
祝寂雲冷靜道:“天底下沒有第二個荀訣雪,也沒有第二個祝寂雲。”
荀訣雪徹底愣住了。
這是她第一次從徒弟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自師父仙去後,清無仙尊被人喚了太久,天下再沒有一個人能喚她“荀訣雪”了。
就連親近的寧淮竹,也只是一聲聲地叫着師姐。
如今卻冷不丁聽到自己的名字從不該直接稱呼師父名諱的徒弟口中叫出來,荀訣雪心中有些怪異,她很快壓下這種想法,品出了徒弟的意思。
她竟然覺得徒弟說的有些道理?
荀訣雪清透的眼眸中閃出一絲困惑。
祝寂雲捕捉到後,冷靜的聲音再次響起:“當然,如果師尊不喜,徒弟以後絕不會再這樣做。”
天底下沒有人規定徒弟高興傷心時不可以不帶旖旎的摟抱上師父的腰。
就像從來沒有人明文禁止不可以師徒戀。
沒有規定并不代表它在這個世界就是正常的。
一切只是因為從來沒有人開過這個頭,人們腦子裏沒有這個觀念。
可沒有開始,又怎麽能界定什麽是正确的?什麽是不正确的?
祝寂雲的眼睛仿佛被墨潑染了一樣,黑漆漆的,盯着一個人看時,仿佛能将這個人徹底吸進深不見底的幽譚。
師尊,即使你不明白這其中代表的含義,也沒有關系。
因為如果你不喜歡我這樣觸碰你,那我絕不會再這樣所謂越距地觸碰你。
所以,你的真實感受,究竟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