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江煥蹦蹦跳跳一會兒，給自己做了一套眼保健操，又去蹲了十幾分鐘的廁所、接着刷牙洗澡
第47章 江煥蹦蹦跳跳一會兒，給自己做了一套眼保健操，又去蹲了十幾分鐘的廁所、接着刷牙洗澡。
江煥重新回到火櫃的時候晚上十點半。
江煥看一看爸爸媽媽卧室的門關的緊緊的，還有他爸爸傳來的鼾聲，心思湧動着，他忍不住拿起電話撥打了顧然的電話。
顧然正在拿筆寫着密密麻麻的推導公式，電話鈴聲響了好幾聲他才反應過來，接了起來。
聲音很有些疲倦，“江煥。”
江煥笑着輕聲問：“還沒有睡啊？你聲音很困的樣子。”
顧然摸着筆的手揉揉眼睛，笑着對江煥說道：“課題內容還差點兒，我正在趕工。你這麽晚了也還沒睡覺，還在碼字嗎？”
江煥：“剛剛洗完澡，想你了給你打個電話，顧然，過幾天我上來找你。”
顧然眼神興奮起來，“真的嗎？”
江煥：“不騙你。到時候我上來就給你打電話。然然，到時候我們新華書店見，好不好？”
顧然說好。
江煥跟顧然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一會兒，大概十分鐘是有的，他不再打擾顧然，自己也要再碼兩個小時的字就睡覺。
江煥忙活起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而江煥爸媽的卧室裏，江爸爸鼾聲如雷，江媽媽卻睜着眼睛睡不着。
她嘴巴都微微張着，腦子有點糊。
她剛才睡着睡着突然做了個夢，夢見吃了好多西瓜然後就想去找廁所，廁所沒找到，人反而清醒了。她想上廁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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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坐起來去上個廁所，結果就聽到了兒子的笑聲。
聲音裏是溫柔的語氣，是幸福的語氣。
聲音并不大，可家裏的門并不隔音，廳裏江煥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進卧室裏，她聽到了好幾次“顧然”、“然然”。
她想起自己兒子跟自己信誓旦旦的說顧然是個男生，他和顧然是好同學好哥們，這會兒她人都是懵的。
誰家兄弟間聊天會喊對方名字喊的那麽親昵？
誰家兄弟間說話會用那樣溫柔的語氣？
江媽媽嘴唇顫動着。
看着正在打鼾的江爸爸，她的眼圈紅了起來，心裏慌亂無比。
是不是想多了？
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是不是……
肯、肯定是！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自己的兒子絕對不可能是個……
對！
絕對不可能是！
江媽媽直接起床，然後深吸一口氣打開門，看向自己的兒子。
江媽媽的心沉了又沉。
她想問江煥，她想問他！
可是話到嘴邊反倒是她不敢問了。
江煥從筆記本電腦前面擡起頭來，完全沒有一絲絲的慌張，他也不知道自己和顧然打電話被他媽媽聽到了，他和平常一樣，甚至還笑着問：“媽，起夜上廁所啊？你小心點兒，先亮燈再進去。”
江媽媽點點頭，說：“你不要每天都熬夜，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江煥說：“媽，我馬上就去睡了。你披件衣服再去廁所，別凍着了，外面風大。”
江媽媽點點頭，有點失魂落魄的出去上廁所。
江煥等江媽媽一出門，眉頭猛地皺起。
他媽媽這樣子不太對勁，難道是……
不過江煥閉了閉眼睛，就平複了心情。他心說：“不管媽媽有沒有聽到，自己是TXL這件事遲早有一天要被媽媽知道。早一點晚一點，遲早要接受審判。”
用上“審判”這個詞的江煥心中有濃重的悲哀。
愛情本身有什麽錯了？
他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可是世人認為他有罪！
江煥仰着頭閉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氣吐出來。
江煥心緒複雜，再也沒辦法全神貫注的接着碼字，看了看時間快到11點，他把電腦關了，然後放到桌子上，進了自己的卧室，蓋上被子翻轉兩下接着就閉上了眼睛。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件事是因為怕而做成功的。
他不怕！
他喜歡顧然，他是個男人。
他擁抱他親吻他将他牢牢摁壓在身下将他從裏到外占有的時候，他沒有絲毫退縮。
那麽，該承受世人眼光、被世人指點、被父母不贊同、被親戚朋友看不起指責的時候，他也不會有絲毫退縮。
江煥在片場的時候，看到過別的劇組的事故，替身演員吊着威亞拍用輕功越過牆壁去追反派的時候，威亞起飛，落下的時候沒到位替身演員的腰重重砸在牆上，人就直接廢了。下輩子一輩子只能在輪椅上過日子。
江煥跟組取景的時候，遭遇過山體滑坡，有工作人員腦袋直接被石頭砸爛了，眼球都被砸出來。
人這一輩子命就只有這麽長，明天和意外誰都不知道誰會先來，至于來世更是虛無缥缈。江煥能重生這一次，遠不敢寄托下輩子再來一世。
他只能把握好當下。
前世二十歲的江煥會瞻前顧後，會這也不敢那也不敢。
今世二十歲的江煥從來都知道，想要什麽要敢想敢做。
他睡過去。
江媽媽回到房間的時候江煥已經去睡覺去了，他的筆記本電腦就放在桌子上，江媽媽看了看江煥的筆記本電腦，回到房間的床上躺下。
兒子鮮活的模樣一點一點的閃過她的腦海。
心疼她累的樣子調皮笑鬧的樣子委屈撒嬌的樣子勇敢擔當的樣子……
想着想着就想起江煥小時候的樣子，從出生時候皺皺巴巴的樣子到後面長牙了喝奶的時候咬到她，被她扯都扯不掉，只能啪啪打幾巴掌屁股，他委屈的大哭的樣子……
從蹒跚學步牙牙學語到人嫌狗憎到處調皮的樣子。
她以為很多事情她都忘記了，平時也不會想起來。
可是今晚她發現她并沒有忘記，很多事情只要拉着線頭就能理出來。
江媽媽眼睛紅了又紅，終于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肯定是自己想錯了，自己兒子那麽乖，肯定不會是那種人。那種路多難走啊？不會被人待見的。
她那麽優秀的兒子，絕對不是那種人的，絕對不會是。
江煥初四在家裏碼字一天。
初五在家裏接着碼字一天。
初六在家裏繼續碼字一天。
三天碼字共36萬，《腹黑魔尊的冰山師尊》目前字數共計116萬＋。
而江爸爸江媽媽這三天就走走一些遠親，江煥吃飯都是自己解決的。江煥的舅舅夏軍濤因為被舅媽陳茉莉的兩個哥哥還有堂兄堂弟暴打了一頓，沒臉出來見人，今年也就沒法兒過來拜年了。
不過不來拜年也好，省得江煥爸媽還要準備飯菜。
初七的時候，江煥這天早上在餐桌上吃早餐，吃着吃着跟江爸爸和江媽媽說：“爸、媽，我今天想去城裏找我同學玩玩。”
江爸爸沒意見，說：“還是上次那個顧然嗎？”
江煥說：“是啊。他十六就要去帝都了。”
江爸爸說：“那他們開學挺早的，你上去和他玩注意安全，別去一些烏煙髒氣的地方。”
江煥說：“爸，你放心，我們不會去那種地方。”
江媽媽這個時候卻說道：“你不是暈車嗎？去城裏要是沒有搭上下鄉的出租車，你上去一趟不是找罪受？”
江煥笑着說道：“暈車沒事兒，暈着暈着就暈習慣了，要是一直不坐，那還得一直暈。”
江媽媽低着頭吃飯沒有看江煥，往碗裏夾了一塊辣椒炒肉，沒有吃，眼睛看着肉片上的辣椒籽，然後說道：“去城裏還是去兩天？兩天夠不夠？要不要多待幾天？要不然就待到你那個好同學顧然去上學了你再回來？”
“然後再在家裏待一周，也收拾東西去上學？”
桌子上氣氛一下子就僵起來。
江爸爸錯愕的看江媽媽。
江煥心裏頓時就有了數。
江爸爸用眼神詢問江煥：你媽怎麽了？你什麽時候惹你媽媽生氣的？
江煥用眼神示意：沒事兒。
江煥捏着筷子兩三秒沒有動，然後給江媽媽夾了一塊胡蘿蔔片，他對江媽媽道：“媽，那我不去了。你別生氣。我好好在家裏陪你，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
江媽媽食不下咽，擡起頭來看着自己的兒子，她的兒子臉上沒有慌亂，他的眼睛一片澄澈幹淨，他光明磊落，他坦然無比，他的脊梁筆挺着！
他仿佛在跟她這個媽媽說：媽，我沒有錯。
江媽媽心裏憋悶着，她想哭，卻沒法哭出來。她就這麽看着江煥，說道：“人家顧然是帝都大學的高材生，你只是C省南大的普通重本生，你和他…當朋友……合适嗎？”
江煥垂了眼皮，江爸爸這個時候對江媽媽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兒子他跟優秀的人交朋友你還不樂意了。你想江煥在家多陪陪你，他不是同意了嗎？你也真是的，對孩子說這種話做什麽？”
江媽媽也就不說話了。
她吃着飯，卻味同嚼蠟。
江煥這個時候笑了笑，給江媽媽又夾了菜，“媽，多吃點兒，你做的菜味道可好了。”
江媽媽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一頓早飯吃完，江煥主動去把碗筷收拾幹淨，這個時候鄰居趙三叔來找江爸爸一起去放籠子。
十六，趙志傑和他女朋友宋蜜也要去帝都了。
想帶點魚幹過去。
趙志傑嫌棄這個時候天氣冷，不想去。
趙三叔就來找江爸爸放籠子，一個劃船一個放。
三嬸娘這會兒在給他們做油泡臘肉。
等江爸爸走了，江煥洗完碗從廚房出來，江媽媽在客廳裏沉默着，她還坐在吃飯的位子上，沒有動過。
她的眼圈一點一點的紅起來。
江煥看着江媽媽的眼圈紅起來，他臉上的笑容也一點一點的消失了。
母子間沉默良久。
江煥才開口詢問：“媽，你知道我和顧然的事情了？”
江媽媽不說話，只看着江煥。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江煥不知道該說什麽，他順手抄起來窗子邊的洗衣棒槌，走過去。
然後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
江煥說：“媽，你別哭。是我的錯，我喜歡男人，我給你丢人了。你打我吧。”
江媽媽忍痛問：“打你你就會改嗎？啊？！”
江煥背脊挺得筆直，他眉眼間本就充滿堅毅，面對這件事他眉眼間的堅毅更是讓人觸目，他望着傷心欲絕的江媽媽，開口說道：“媽，我不知道。”
“也許打到我怕、打到我死，可能就會改變喜歡男人的想法了。”
江媽媽張張嘴，說不出話來，而後悲怆問：“你的意思是我除非打死你，否則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江煥垂下眼眸，低了頭。
他說：“這種事情，就跟人生來就有男女之分一樣，是根本無法改變的。我喜歡男人不是因為喜歡顧然所以就喜歡上男人，而是我一直以來都只喜歡男人從而喜歡上了顧然。”
“媽，對不起。”
